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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拜师

清晨一个少年呆呆的仰头站在一棵怪树下嘴里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果子已经快四年了还没有成熟。”可不正是无名。

此时的无名个头长高了许多稚气未脱的脸上三、五条细小的疤痕平添几许野性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眸中射出迷惑期待的光芒紧紧盯着怪树上三只青亮的果子而这已经成了他每天早起后的第一件事。

现下虽是隆冬时分他却浑身精赤无寸缕遮身没一点冷意。五尺余高的身上看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精实的肌肉并不特别有棱有角毕竟年纪还小不可能似成年人般坚强扎实。身体各处的大小疤痕令他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这些疤痕大多是以前与大灰对练时留下的老伤。

无名没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赤身露体有什么不好他的动物朋友们可没一个穿着衣服他自然觉得这样很好。

无名搔了搔头那份随性无奈的神情若被熟悉他的吕家村人见到只怕会受惊不小这哪里还是两年前那个眼神冷酷的好似杀手一般的小顺子。

在黑灵山快乐的过了两年没有了吕家村那压抑的氛围无名的真性情渐渐显露出来这时的他才真的象个少年郎的模样。

和往常一样对着怪树了一番牢骚后无名同小花打声招呼离开了怪谷。

在树梢间掠行无名的动作比任何猴子还要敏捷灵活一蹿一跳皆有那么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般和谐完美。

无名眼力之好可比天上的飞鹰离着小潭还有数十丈的距离在浓密的枝叶缝隙间竟见到潭边匍匐着一个人。

儿时那不幸的际遇瞬间飘上脑海无名高蹿跃中一个姿势优美的大翻身整个人横坐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微喘着凝神望去眼中充满着浓浓的戒备。

潭边那人似是受了重伤艰难的将头探入水中良久才吃力的支起身子歪躺在潭边动也不动。

在黑灵山中无名从来没有见过人的踪迹虽然对于人类他有着近乎于仇恨的厌恶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缓步靠了过去。对于潜踪无名很有自信与大灰一同捕杀野兔时便是大灰也没他做的好惊动猎物的往往是大灰而不是他。

悄无声息的走到那人身前十丈处出乎无名意料之外的是那人竟似察觉般猛然抬眼看了过来。

无名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双奇怪的眼睛拉走那是一对好似无底沼泽般的眼使任何看过它的人都不自觉地深深陷在其中。

突然原本混沌深邃的眼眸中射出两道有若实质的光芒无名只觉脑中有如被大锤敲了一下般巨震不自觉就想避开那凌厉无匹的眼神。但渗透在他骨血中的孤傲硬生生阻止了他的逃避一对大眼睛眨也不眨的与那神秘人对视眼神中渐渐凝聚出阵阵嗜血杀气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人所带给他的巨大威胁。

那怪人没料到眼前这野孩子竟能与自己的绝技天魔眼相抗不觉又加了一成功力眼神更亮却因此牵引内腹伤势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溅满胸前衣襟。

巨大的压力突然化于无形无名这才有机会看清眼前这人的长相。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其面上没有半条皱纹瘦削的脸庞高挺微勾的鼻轮廓清楚分明虽因受伤面色苍白如纸却透出一股威严气势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畏惧。他看来似是三十来岁然而古怪的是无名直觉的认为这人年纪很大甚至可以说已经很老了。

猛烈的咳嗽一番怪人再睁开眼时眼神又恢复到原先那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他轻声道:“小子你过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股子让人不由自主俯听命的味道好似照他的话行事乃是天经地义般的事情。

偏偏无名自小时起除了干娘的话从来都当别人的话是放屁自然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审慎戒备的看着对方对方的古怪令他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他从没见过这等样人。

怪人怔了一下以为无名自幼在山林长大听不懂人话任他聪明绝顶也不禁有些犯难。他思索片刻勉励用双臂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无名如受惊的羚羊般猛然后翻两个起落已后退两丈余远脚一落地已是野狼扑击之势。

看到无名那奇快的反应与神奇的身法度怪人眼中光芒再现这次却不是施展绝技天魔眼那是一丝喜色。他冲无名摇摇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又对无名招招手示意要他走近前来。

无名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童年痛苦的经历使他不信任任何人。

那人一副英雄末路般苦笑着自语道:“想不到老夫纵横天下四十余载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连个山野毛孩都招呼不了实在是好笑好笑啊!”说着竟吐出一口鲜血人也同时昏了过去。

无名见那人昏了过去这才又小心之极的缓缓靠上前去待走到离那人两丈距离时又停了下来围着他转了两圈又从地上捡起石子扔向那人见怪人没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靠近。

终于走到近前无名小心谨慎的伸手摸向怪人的腕脉与太叔公学了大半年的医术早已学会号脉之法。

待手指摸上那人手腕见他仍没任何反应无名总算真正放下心来凝神仔细读脉。这或许是他碰到过的最古怪的脉象那人的经脉中似有无数古怪劲气来回冲撞他不知道这便是内功走火入魔的症状。

无名还待继续读脉突变生那人手腕一翻已如铁箍一般死死抓住无名的腕脉。

无名大惊死命挣扎或许怪人没料到无名小小的身躯内竟能爆出如此巨大的力量竟险些被无名挣脱顾不得内伤会因此加剧手上又加了一道劲气。

无名只觉手腕好似要被捏断般剧痛且一股劲力沿着手臂经脉疾上行半边身子登时酸麻不止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生了随着他无意中意念的牵引丹田之中一股绵绵真气飞涌向被制腕脉虽仍无法挣脱对方控制却再没方才那奇痛酸麻的感觉。

怪人惊觉一股虽然微弱却绵绵不绝的劲气抵挡住自己攻向这野孩子手腕经脉的劲道联想到方才这小子号脉的手法登时猜到眼前这小子定能听懂人话。他尽量将声音放缓道:“小子老夫绝没要伤你的意思老夫这便放手但你不要逃走老夫有话同你说。”

无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人见状果然将无名的手腕放开。他手才松开无名手已成爪快疾如风般抓向那人脸面。在山上这两年没了干娘的管教约束无名早已不是当年那打掉牙齿和血吞的孩子。

谁知他手才抓出怪人的手已经突然伸到快的以无名绝的眼力也没看清的度按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推未见怪人使力“砰”一声响无名仰面朝天跌了个天昏地黑。

无名皮操肉厚一骨碌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向对方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这比大灰还要快捷凶狠的一爪竟徒劳无功他从没见过动作如此迅劲道如此怪异的人。

怪人见眼前这野小子挨了自己一下竟无事人一般不觉心中更是欢喜嘴里道:“小子老夫有话……来的好。”

原来无名口中出一声兽性的咆哮凶猛地合身扑上。

那人脸上神情不变眼神的喜色却是更浓眼前这野小子的性格越看越合自己脾气。待无名近身他的手又不慌不忙的伸出。

岂知无名这次并非直扑而上见那人手已伸出人突然侧扑右脚凶猛地扫向那人腰肋。

怪人坐在地上眼看避无可避就在无名眼中射出喜悦的神采时那人的手已将无名的脚腕牢牢抓住仿佛他的手原本就在这里等着一般。

无名只觉脚腕上一股炙热的气息顺经脉猛然攻入体内丹田中的真气抵挡片刻立告不支溃败下来整个身子一麻躺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而那怪人由于妄用真气内伤更重再喷出一口血来他却毫不在意伸手抹了抹下巴上的血迹道:“小子你的内功跟谁学的?”

无名才不理他只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对方眼中的阴毒怨火以那大有来头之人的见识也不禁吃惊不小。而无名心中却在懊悔为何方才自己没用上太叔公教的擒拿手。

怪人摇摇头道:“你不用如此瞪着老夫老夫说过对你没有恶意你……你能不能听懂老夫的话?”

无名仍是没有任何反应但从他瞳孔的收缩怪人已看出他听得懂自己说的话随即续道:“若你答应老夫不跑走老夫便放你起来。”

无名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人伸手在无名身上按了几下无名只觉身子一轻一翻身已站了起来。

此时的无名已确定眼前这厉害的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不觉问出了心中强烈的疑问:“为什么你的手抓住我的脚腕手腕我便全身酸麻不能动弹?”

怪人道:“这是高深的武功你可想学?”

无名想也未想一通点头。

怪人又道:“要想老夫教你你需得拜老夫为师。”

拜师这事小顺子听太叔公讲过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所谓便道了声“师父”随即又道:“我已拜过师你可以教我武功了。”

这只怕是天下间最最简单随便的拜师了怪人禁不住笑了出来他已记不得自己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这会儿竟被一个野小子逗笑。

怪人道:“也罢老夫时日无多便收了你这个徒弟。为师的先将圣门秘事说与你听你要听仔细了。”

怪人来历之大绝非无名所能想象。

江湖势力分为正邪两派正派以儒、道、佛三教为主导而邪派则以魔门为。正邪两派斗争自古已有其间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实不足道也。

近年来正道人才辈出压得魔门抬不起头来。正道三大支柱——道家玄青派、佛家圆守寺与儒家圣人谷实力雄厚高手辈出。

而眼前这怪人乃是魔门当代之主邪道不世高手江湖人称魔尊的6天涯。

魔门虽已日渐式微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6天涯天资奇佳二十岁出道江湖从未一败别看他外表一副三十许模样其实今年已六十有七纵横江湖四十七年死在他手下的正道高手不计其数乃正道高手们的眼中之钉。

正道高手数次设局绞杀可6天涯诡计多端加之武功太强无一次成功。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次魔门内乱6天涯忙于清剿门中叛徒之时突遭正道各派围杀。他仰仗惊世魔功拼着身负重伤终于自正道领袖玄青派掌门逍遥子亲自出手的重围中逃脱。

正道各派知晓若被这魔尊逃了则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因此高手尽出千里追击。

说到这里6天涯仰天长叹道:“若非那叛徒任他逍遥子生出三头六臂又能奈我何。”

他说了半天无名有听没懂也是他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野小子怎么可能听得懂如此复杂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怪人(无名的心中可没以为师父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的长篇大论告一段落赶忙道:“你罗嗦了半天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听了无名这话6天涯哪还不明白自己刚才那些话白说了眼前这徒弟根本一句没听进去他无奈长叹道:“造化弄人!也罢徒儿记清了这是圣门第一心法玄神元胎**的功诀。”

结果短短千余字的练功口诀无名前后背了两个多时辰也未完全记住倒也不能怪他愚笨实在是这段口诀太过晦涩艰深。

6天涯身负致命重伤本就精神不济两个多时辰下来自己空自说得口干舌燥浑身虚汗这野小子竟还没背下来不禁暗自着恼暗道:“眼前这野小子四肢达头脑却有若木头疙瘩般不开一窍笨得要死。想当年老夫学这篇口诀时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背的烂熟。幸好老夫当年未雨绸缪留下那有备无患的安排不然岂不要被这笨徒弟误我圣门传承。”

内腹如刀绞般的剧痛提醒6天涯自己时间不多了没时间多想他强提心神道:“既背不下来便算了为师死后你可到湘西柏岭山……(声音突然转小)”

山林之中讲究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无名对于力量极度渴望见识过怪人那强横而怪异的实力自然用心记下怪人所说的每一个字虽然里面有很多话的意思他听不懂。

直到无名将6天涯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后6天涯这才放心此时的他印堂乌青带紫已是一片死相哪还有平日里的半点风采。

最后他微喘着气道:“徒儿要答应为师无论生任何事你决不可对旁人说起此事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吗?”

无名沉默的点点头。

6天涯嘴角上牵眼神之中射出刺目锐芒喃喃自语道:“逍遥子啊逍遥子!此次是老天帮你绝非我6天涯比不上你!然只要我圣门烟火不灭终有一日血债血偿。”说罢沉声道:“徒儿凝神屏息准备紫极元胎过体。”

玄神元胎**乃是圣门第一神功只有圣门门主得以修炼。此功法源于道家内丹心法融合了藏传佛教密法。与道家内丹心法不同玄神元胎凝成实体后即成紫极元胎可过体而生这或许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而圣门门主的紫极元胎代代相传然而历代以来竟没有一人能将紫极元胎完全炼化归为己有只是不停向元胎内灌注真气期盼得有一日圣门能出一天才完全将元胎炼化光大圣门。

无名无言他连功法口诀都背不下来又怎会听得懂?此时只得被动的听从6天涯那低沉的声音引导缓缓进入受法状态。

无名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震恍惚中一个被层层劲气环绕包围的东西自天灵盖透体而入那团劲气并非静止的边剧烈旋转边缓缓下行所过经脉如火焚冰侵整个人立时便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全身忽冷忽热眼前幻象纷呈全身骨肉似要爆炸。

好不容易那团东西即将进入丹田却没想到丹田之中原有的真气竟与它不容两股劲气剧烈碰撞“轰!”的一声无名再禁受不住那等撕心裂肺般痛苦彻底昏了过去。

6天涯对无名实施紫极元胎过体说来实属无奈之下的冒险之举。要知道以往元胎过体时受者都需玄神元胎**修炼有成方能进行不然人的经脉绝受不了那份生撕活裂般的折磨。

这元胎过体乃是天下间最为凶险神异之事似无名这等在元胎过体时生异气相抗的情形从未生若不是因为无名经过怪树与奇蛇小花双重灵气的伐毛洗髓怕已是经断脉崩气血迸飞惨死。

而他自己炼来的真气对比于紫极元胎虽可说太过渺小微弱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元胎再强仍是外来之物自然驱不走那道无名苦练两年的本源真气几经冲撞之下最后竟生生融合在一起。

融合了外来真气的紫极元胎会变成怎么一个模样只怕便是创下玄神元胎**的那位圣门始祖复生也只能挠头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