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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弯刀与亡灵的妙用

听到了利努比祖的话,红胡子灰矮人停止了愤怒的咆哮和挣扎。原本他被光头的领主大人打飞后就知道他不是这个新任的领主大人的对手,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利努比祖,无非是想为村子和族人们争取到同人类领民一样的待遇,不会因为种族的不同而受到领主的歧视性的盘剥。如果不这样做,也许他们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园,就像当初被迫从地底深处来到这个贫瘠的得利斯行省。

得利斯山脉和地底有着储量巨大的各类矿产,无奈得利斯行省贫瘠以及得利斯山脉的隔绝,灰矮人们打造的兵器和物器只能卖给地底种族,但数量不多。为了生存下去,很多灰矮人都开始种植粮食,若是这时被迫离,村子里很多老人和小孩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现在我们可以进入村子了吧?”利努比祖看着有些狼狈的红胡子灰矮人问道:“你叫什么?”

“是的,尊敬的领主大人。我叫巴巴罗沙。”红胡子灰矮人整理了一下仪容。

“巴巴罗沙?好名字。”利努比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

利努比祖和红龙安德拉斯寇斯下马随着灰矮人们走进那精致的石门。虽然这两个位于力量顶端的生物都很想骑着马直接进村,但考虑到额头会和石门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两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巴巴罗沙,我需要和你们的村长谈谈,他在哪?”利努比祖一想到灰矮人打造的特色兵器所能换来的金币,立刻就进入“领主的工作状态”。

红胡子会矮人巴巴罗沙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个沧桑但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日安,尊敬的领主大人,希望这些粗鲁的家伙没有给你们造成太多的不便。”虽然整个位面都知道矮人是铸造的高手,但谁也不会忘却矮人是天生的战斗种族,他们手里的铁锤随时可以变成战锤,几乎每一个矮人都是一点就炸的性格,当然也有例外的。

“你就是村长先生?”利努比祖盯着这个从头发到胡须再到皮肤,全都是灰色的老矮人。

“是的,领主大人,您可以叫我赛因巴斯。”这个年老的灰矮人语言举止很得体,但也很有心计:“谢谢你,巴巴罗沙,你为整个钢碾部落的族人们赢得了公正的待遇。”灰矮人的这句话,将利努比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虽然利努比祖并没有想过要歧视对待灰矮人。

“好了,赛因巴斯,你就放心吧,钢碾部落所有的人都会得到公正的待遇,我说话一向都很算数。”利努比祖对灰矮人村长的话,很不以为然,但更不以为然的是红龙安德拉斯寇斯。恶魔会说话算数?红龙翻着白眼撇着嘴。

“您是尊贵的领主,相信您与其他的贵族不同。” 赛因巴斯话里有话,谁说矮人的脑袋里都是石头?至少灰矮人就不是!。

利努比祖和安德拉斯寇斯随着灰矮人村长赛因巴斯,走进具有灰矮人特色的议事厅。一间从里到外全都是灰色的,四周的墙壁连同天花板都雕刻着铁锤、鹤嘴镐、铗钳等开矿和打造工具以及所有矮人都离不开的,冒着浓浓泡沫的麦酒杯。待在这间议事厅里,红龙安德拉斯寇斯甚至已经听见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嗅到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麦酒。

“好了,赛因巴斯,我就直说了,你们要为我工作,当然我会支付金币作为报酬的。”利努比祖挥手阻止了灰矮人村长的答话:“也就是说,我会收购你们打造的兵器和物器,当然你们得按我的要求来做。还有,我的政务官会在村子里设一个办公室。不,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赛因巴斯。我的政务官不会干涉你对村子的管理,他的工作只会是确保政令实施。”

赛因巴斯略微迟疑了一下:“如果有商人找到我们,希望领主大人允许我们做生意。”灰矮人村长很敏锐地从利努比祖的谈话中看到了,得利斯行省即将到来的巨变,他从中嗅到了金币那浓浓的味道。

“只要优先保证我的订单,和缴纳半成的商业税收,一切都没问题。”利努比祖大手一挥表示同意,他很清楚善于做生意的灰矮人会有怎样的决定。“只要不损害得利斯行省的利益,钢碾部落可以做任何想做的生意。不过,我的政务官可是会盯着你们的。”

“只要承诺了,我们灰矮人都是会做到的,您请放心。” 利努比祖不怀疑赛因巴斯的话,因为灰矮人的利益是和他绑在一起的。

“那就好。那么,现在,我就下第一笔订单吧。”利努比祖从怀中掏出事先画好的图纸,递给灰矮人村长。

“一种奇特的武器,从未在坦绯斯大陆出现过的武器。”这是赛因巴斯看见领主大人递来的图纸后的第一印象。凭借多年的铸造经验,他肯定这是一种武器,一种类似弯剑的武器。它的刃身要比弯剑宽,约有人类的巴掌大小;刃背很厚,利于格挡,但却是单刃开锋,弯曲程度要比之弯剑要缓和的多。赛因巴斯从直觉上判断,这种武器很利于劈砍,但因为单刃开锋,赛因巴斯不看好它的杀伤力:“您确定只要单刃开锋吗?”

“是的,我只需要它单刃开锋,并添加迟缓和破甲两个魔法属性。”利努比祖表达的斩钉截铁:“我需要你使用最好的材料为我打造这件兵器。”没错,这是一件来自另一个宇宙位面名为唐刀的武器,但利努比祖按照自己的想法对它进行了一些修改。

“那是当然,尊贵的领主大人。”灰矮人村长有些赫然:“但是,现在有一块陨铁我们没有办法将之熔化锻造。”位面中最擅长与金属和矿石打交道的矮人,却没有办法熔化一块陨铁,说起来确实让灰矮人村长有些惭愧。“这块陨铁延展性、硬度和韧性都要比精金好,如果能将两种金属锻造在一起那会怎样,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一想到那块顽固了几十年的陨铁,赛因巴斯刚燃烧起来的热情又急速地冷却下去。

“哦?那你们有想过其他的办法吗?”灰矮人赛因巴斯的话成功地引起了红龙安德拉斯寇斯的好奇。

“想过了很多办法,比如使用地底岩浆,召唤火焰君主帮忙,甚至利用燃烧秘银来使陨铁熔化,但这些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可惜还是失败了,也许只有凤凰血或是巨龙的龙息才能让这块顽固的陨铁改变形态吧。”赛因巴斯有些失落和无奈。

“巨龙的龙息吗?”利努比祖摸摸他的光头:“或许我们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谢谢您的关心,领主大人。”灰矮人村长并不认为,眼前的两个人类能让那顽固的陨铁有所改变。

“齐格非,我想你一定会很有兴趣的。”光头恶魔立刻开始指使红龙。

“……你图纸上的兵器,我也要一把。”红龙习惯性地讨价还价。

“没问题。”两个力量顶端的生物再次达成了协议。

面对有些不以为然的赛因巴斯,利努比祖咧嘴笑了,他知道赛因巴斯等会见到恢复为巨龙形态的安德拉斯寇斯,一定会变身成石化雕像的。“那么,打造武器的事就全靠你了。”

“啊,对了,为了保证政令通达,我会修一条路将你的村子和大镇连接起来。因此,我需要一些熟悉地理环境的人手勘察地形。”利努比祖叫住被红龙拉着往外走的赛因巴斯。

“如您所愿,领主大人。”这句话其实是飘过来的,因为灰矮人村长已经被好奇心大发的安德拉斯寇斯拉着往外跑去。

利努比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向村外走去,他已经对修路的劳力有了新的打算。亡灵骷髅就是绝对完美的选择,一是胜在数量众多;二是胜在能全天候且不间断工作;三是胜在绝对按照工程要求作业;四是胜在无任何劳资输出和劳资纠纷,当然也可以按照心情好坏决定是否给出一些暗能量与这些骷髅;五是胜在对环境污染非常的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等等等等,种种好处是多不胜数,总之可以用一句来话来概括,就是“物美价廉”。

于是,利努比祖走到灰矮人村落的石墙外,二话不说挥手就从亡者领域召出数量高达一千之余的骷髅。这些骷髅的骨骼粗大,关节间连接紧密,决不会出现风一吹满地就找骨头零件的乌龙事件,总之这群骷髅是非常理想的壮劳力。利努比祖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喊出了另一宇宙位面非常有名的一口号:“埋头苦干,大战一百天!”正是打响了得利斯行省,也就是西北荒林筑路大战的第一枪。

至于面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亡灵骷髅,灰矮人会有何反映?答案是没有反映,因为听说有人能熔化那块已经顽固了数百年的陨铁,所有的灰矮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往打造之地跑去,当然也包括石墙上放哨的灰矮人,所以他们面对突然出现的亡灵骷髅是没有反映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这边怎么会有反映嘛。

红胡子灰矮人巴巴罗沙还在回忆并惊讶着,领主大人的朋友居然是一头红色巨龙。那头巨大的红龙使用了各种方法也没有能让那块顽固的陨铁熔化,最后还是靠着他那强大的龙息喷出才将陨铁熔成了铁水,看来族长的判断是正确的。真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打造领主大人那把奇怪的武器的,可是族长说了,修路关系到钢碾部落的生存与发展,而且自己的地理知识是部落里最丰富的,关键是自己还是第一个和领主大人接触的灰矮人。因此,自己和九个熟知地理的族人被族长派到领主大人手下听命。

终于,在利努比祖和安德拉斯寇斯来到灰矮人村子的第三天,红胡子灰矮人巴巴罗沙和他的九个族人踏出了石墙。

刚走出精致的石门,一条宽阔的道路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更令灰矮人们惊讶的是这条能并排通行八匹马的道路是用泥土夯实,上面并行横铺着大小相等的石板。这样的筑路方式使得路面平整而结实,石板不会轻易被压碎,大大增强了道路的乘重能力,平整的石板路面在下雨的时候不会使道路积水,因此,即便是在雨季的时候,这条道路也能保持通畅。

“真是个实干的领主大人,是个好人。”红胡子灰矮人有些感慨:“走吧,兄弟们,顺着这条路肯定能找到领主大人的。”于是,一行十个灰矮人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当他们找到利努比祖的时候,已经距离钢碾部落有十公里之遥,但眼前一大片白花花的骨头架子跑得满山遍野的情形,让灰矮人们惊讶的是目瞪口呆。

这些骷髅各忙各的,根本没有搭理在一旁惊讶的灰矮人。它们正在忙着挖泥、夯土、取石、修整石板。难道尊贵的领主大人要转职成为建筑商或是农场主?不过若要是真的,那可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仅凭这些近乎无偿劳动力就够赚的了。

穿过这些正在辛勤劳作且无任何怨言的骨头架子,巴巴罗沙就看见令人尊敬的领主大人坐在一堆篝火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一动不动。对面坐着三个骨头架子,咳咳,呃,准确的说是三个拿着牌的骷髅。

“什么?你说什么,我利努比祖大人是从不赖帐的!好吧,好吧,给你。你这个运气好的家伙。”领主大人拿出一块银币,递给左手边的一个骷髅。“你这家伙一定是偷看我的牌了。”

巴巴罗沙看着那骷髅骨头间巨大的缝隙,他实在猜不出它能把银币藏在哪儿。其实,灰矮人一族并不排斥亡灵,甚至有些生活在地底深处的灰矮人部落还利用低等亡灵来协助打造兵器。这也许也是其他一些智慧生物认为灰矮人是邪恶种族的原因之一。

正在发牌的利努比祖感觉有几道目光看过来,他刚一抬头就发现红胡子灰矮人巴巴罗沙正带着一帮灰矮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啊哈,你们来了,看见你们真高兴。”光头恶魔将牌一扔,快步跑过来高兴地拍拍巴巴罗沙的肩头。他没法不高兴,这三天来他已经输了几十枚银币给那些骷髅,但是天知道那些光秃秃的骨头架子将银币藏到哪里去了。现在,灰矮人们来了,他也不用再继续输下去了。

“哈哈哈,怎么样?本领主的筑路大军怎么样?呵呵呵,这些骨头架子们修的路还不错吧,哈哈哈。”利努比祖就像新得到玩具的孩子一般炫耀着。接着,他就被灰矮人们的一通马屁拍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啊,对了,你们帮忙看看这条路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呵呵,每人都有一百个骷髅做劳力。”利努比祖也不客气,立刻指使起了刚才还在尽情拍马屁的灰矮人。

“嘿,等等,巴巴罗沙。”利努比祖叫住正要离开的红胡子灰矮人:“北边的森林里真有精灵吗?”经过大眼使魔在森林上空来回地仔细搜索,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精灵的线索。不过,利努比祖联想到灰矮人村落的石墙或许就是用来防御精灵的袭击,因此,他打算问问清楚。

“精灵?什么精灵,我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只听说过有精灵,但从未见过他们,我估计这只是个无聊的谣传,要不就是有些人眼花了。”红胡子灰矮人巴巴罗沙耸耸肩,转头向那群骨头架子走去,他也想过一把亡灵巫师的瘾头。

这些不需要休息的骨头架子果然是最好的壮劳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利努比祖和灰矮人们就将这条高质量的道路修到了得利斯行省的北边,靠近森林的地方,并且还修出了一条通往大镇的岔路,但在距离大镇一百公里的地方停止了修筑,以防这些骷髅引起人类的恐慌。

这一天,利努比祖和灰矮人们正在商议是否将道路修到森林里的时候,红龙安德拉斯寇斯出现在利努比祖面前,一句“你要得东西已经打造好了,马上就要出炉。”的话就将利努比祖和灰矮人们心思吸引到钢碾部落。于是,一阵魔法光芒的闪烁之后,骷髅们回到了亡者领域,而红龙和光头恶魔以及灰矮人则回到了钢碾部落。

灰矮人们打造的兵器在成形后,会回炉一次,以便去掉打造时留在兵器中的杂质,更能提高兵器的硬度和韧性,使开锋的刃口不会轻易地崩出缺口。

现在,回到灰矮人村落的利努比祖和安德拉斯寇斯正在等待着,首次出现在坦菲斯大陆上的武器就要新鲜出炉了。

“开!”赛因巴斯大吼一声,推动钢炉厚重的护门,额角因用力而鼓起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两柄通红的奇异武器缓缓从钢炉中移出,灼热的气息也将灰矮人灰色的皮肤映得一片通红。四周传来灰矮人们的惊叹声,顽固了数百年的陨铁终于变成了两柄奇异的武器,现在仅是从材料上就看出了武器的不凡。

摇着火红头发的红龙安德拉斯寇斯,等不及武器的冷却一把抓起其中的一件,扭头走出锻造室,对着远处的得利斯山脉就是一记劈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