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甫高毅似乎低估了这烤地瓜的威力，于是，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有些坐立不安。
“皇上，微臣以为，免税三年颇欠妥当，民间虽然一片欢腾，可是乡绅士族，边疆将士他们的生活也不能没有保障啊，况且……”
户部侍郎董戎还没把话说完，就见到皇甫高毅整张脸都白了，不好，看来皇上对于这件事颇有些反感，正想着应该如何把话圆过去，皇甫高毅突然摆了摆手。
“这件事情既然……朕已经下了圣旨，那就暂时这么办，朝廷国库安稳度过……三年的资金还是有的。”
皇甫高毅一边隐忍着，一边正色道，只是说起话来都觉得难受。
户部侍郎董戎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没事给自己找晦气，也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需要启奏，只是……”
礼部侍郎尹飒想了想，上前一步，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尹爱卿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皇甫高毅只感觉到肚子里似乎是水火交融，一股气流在腹中酝酿已久，即将冲破桎梏。
然而，早朝不过刚刚开始，皇甫高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
“关于皇后有孕一事，现在坊间有诸多传闻，而这些传闻似乎对于皇后，乃至整个皇宫都有损……”
这时，皇甫高毅没有忍住，“噗”一声响，众人都听到了。
“奴才该死！”小渊子是个聪明人，他跪地求饶，背下了这个黑锅。
不过，就算是皇甫高毅放的屁，应该问题也不大吧，皇上放的屁，那也是龙屁啊！
“起来吧。”皇甫高毅微微抬了抬手，面子保住了，肚子也不疼了，遂又问道：“尹爱卿刚刚想说什么？”
“这……”尹飒被这么吓了吓，自己也忘了自己说道了哪里，而且看皇甫高毅今日心情似乎有些欠佳，还是小心为妙。
“你刚刚不是说关于皇后有孕一事，坊间多有传闻吗，究竟是何传闻？”皇甫高毅问道，尹飒想了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这件事情不说，只怕他这个礼部侍郎也罪责难逃。
“坊间传闻，皇后娘娘……”尹飒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好，说严重了似乎皇甫高毅不高兴，说轻了，又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说无妨。”皇甫高毅见他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遂开口说道。
“这……唉……坊间传闻，皇后娘娘在皇上登基之后根本不在宫中，更有人称曾经在豫州一带，有人见过他，和一个男人一同经营一家酒楼。并且……”
尹飒看着皇甫高毅的脸一寸一寸白下去，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并且还吃了上官司，那个男人被判入狱。而皇后娘娘刚刚回到宫中，宫里就传出了她怀有身孕的消息，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皇甫高毅整个脸都绿了，这样一顶绿帽子扣下来，别说他是皇上，就算是个普通的男人，也都会受不了。
皇甫高毅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内心不知道是挣扎还是苦闷。
他倒是不曾怀疑过白飞雪，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谁，这件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只是……
那些流言蜚语，他不能忍受，不……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换做是别人也一样不能忍受。
“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至于……坊间传言岂可尽信，老百姓也不过是一时误信了传言而已，谣言止于智者。”皇甫高毅想了想，这样说道，心里也有些纠结，不过，对于任何事情，他心中都有一把尺，不会让人添油加醋。
只是，这些谣言究竟是谁放出去的呢？
当日祭天，白飞雪是蒙着脸的，就算当时有不少百姓将她认出来了，也应该是相熟的人，譬如一品楼的顾客或者伙计。
再者，白飞雪身在豫州，在豫州和蒋安一同经营酒楼，又吃了官司，这些细节，传言不可能那么清楚。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而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皇甫高毅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肚子又开始鼓胀，皇甫高毅只觉得自己真是被昨天晚上几个烤地瓜给害惨了。
“好吧，今日早朝就到这里，无事退朝吧。”皇甫高毅这么一说，大殿之上的大臣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看情形，皇甫高毅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有问题！
既然他都没有追究被传闻戴绿帽子一事，众大臣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匆匆告退，离开了……
皇甫高毅赶紧移驾偏殿，见四下无人，放了个痛快。
屁声在偏殿里回响，可是苦了跟在皇甫高毅身后的小渊子，一直屏住呼吸，半个字也不敢说。
“小渊子。”皇甫高毅回头，见小渊子晕乎乎跟在他身后，又觉得有些好笑。
“奴才在。”他刚一开口，便闻到一种刺鼻的味道，垂着头，默默翻了翻白眼。
“辛苦你了，去给我沏壶茶来吧。”皇甫高毅吩咐道，小渊子立即“活”了过来：“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然后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偏殿，皇甫高毅看着今日递上来的奏折，心中颇有些感叹。
其实，表面上坊间传闻的确不可尽信，可是，后宫里的事情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谈，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处理，处理得过于严肃，百姓更加会认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相反，处理得太松，只怕谣言就不是仅仅在这京城里传一传了。
想来想去，皇甫高毅都觉得这件事必须小心处理，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白飞雪知道。
好在他提前杜绝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家属前来给白飞雪送礼，原本，出发点只是为了能够让她不受打扰，好好休息养胎，现在看来，倒是一个颇为正确的决定，至少坊间传闻没有那么容易传入她的耳朵。
不过，一品楼里的杨谦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一直瞒着不报，如果不是今天尹飒冒死进谏，只怕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