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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阐截二争十绝阵

赵天君大怒,提剑飞来直取。惧留孙执剑对面交还,二人大战在一处。未及数合,赵江依然跑入阵内。

惧留孙随后赶至阵前,不敢轻进,只听得后有钟声催响,只得入阵。

赵天君已上板台,将五方如前般运用。惧留孙见势不好,先把天门开了,现出庆云,保护其身周全,然后取捆仙绳,令黄巾力士:“将赵江拿在芦篷,听候指挥。”但见金光一闪,一道仙风透体而生,地烈阵中顿时一阵响动,赵江已经被捆仙绳擒拿住,平空提上了芦栅。

惧留孙将困仙绳命黄巾力士提往芦篷中去,将赵江跌的三昧火七窍中喷出,遂破了地烈阵。惧留孙徐徐而回。

闻太师又见破了地烈阵,赵江被擒,在黑麒麟背上,声若巨雷,大叫道:“惧留孙休走!我来也!”

此时玉鼎真人道:“闻兄不必这等,我辈奉玉虚宫符命下山。身惹红尘,来破十阵。如今才破两阵,尚有八阵未见明白。况原先说过斗法分高低,如今何必呵斥,非道者之高明也。”把闻太师说得默默不言。

燃灯道人命暂且回去,闻太师亦进老营,请八阵主帅议道:“今方破二阵,反伤二位道友,使我闻仲心下实是不忍。”

董天君道:“事有定数,既到其间,亦不容收拾。如今把我风吼阵建成大功。”与闻太师共议。

燃灯道人回至篷上,惧留孙将赵江提在芦篷下,来启燃灯。燃灯道:“将赵江吊在芦篷上。”

众仙启燃灯道人:“风吼阵明日可破么?”

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世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运动之时,风内有万刀齐至,何以抵当?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才能破得。”

众位道友道:“那里去借定风珠?”

内有灵宝**师道:“我有一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度厄真人有定风珠,弟子修书可以借得。

子牙遂差宜生、晁田文武二名,即刻动身前去借珠,要破风吼阵。话说二人离了西岐,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赶来,来借取定风珠。

二人离了西岐,沿大道,非止一日,渡了黄河,又过数日,到了九鼎铁叉山。宜生、晁田二骑上山,至洞门下马,只见有一童子出,散宜生道:“师兄请烦通报老师,西周差官散宜生求见。”

童子进里面去,少时童子道请。宜生进洞,见一道人坐于蒲团之上,宜生行礼,将书呈上。

道人看书毕,对宜生道:“先生此来,为借定风珠,此时群仙聚首,会破十绝阵,皆是定数,我也不得不允。况有灵宝师兄华札,只是一路去须要小心,不可失误。”随将一颗定风珠付与宜生,宜生谢了道人,慌忙出来,同晁田上马,扬鞭急走,不顾颠危跋涉,沿黄河走了两日,却无渡船。

宜生对晁田道:“前日来到处有渡船,如今却无渡船者何也?”只见前面有一人来,晁田问道:“过路的汉子,此处为何竟无渡船?”

行人答道:“官人不知,近日新来两个恶人,力大无穷,把黄河渡船,俱被他赶个罄尽。离此五里,留个渡船,都要从他那里过,尽他勒渡河钱,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

宜生听说有如此事,数日就有变更,策马前行,果见两个大汉子也不撑船,只用木筏,将两条绳子,左边上筏,右边拽过去,右边上筏,左边拽过去。宜生心下也甚是惊骇,果然力大,且是爽利,心忙意急,等晁田来同渡。

只见晁田马至面前,他认得是方弼、方相兄弟二人在此盘河。晁田道:“方将军!”

方弼看时,认得是晁田,方弼道:“晁兄你往那里去来?”

晁田道:“烦你渡我过河。”方弼随将筏牌同宜生、晁田渡过黄河上岸,方弼、方相相见,叙其旧日之好。

方弼又问:“此位何人?”

晁田道:“比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

方弼道:“此乃纣臣,为甚事同他走?”

宜生道:“纣王失政,他已归顺文王,如今闻太师征伐西岐,摆下十绝阵,今要破风吼阵,借此定风珠来。今日有幸。得遇你昆玉兄弟。

方弼自思:“昔日反了朝歌,得罪纣王,一向流落,今日得定风珠,抢去将功赎罪,却不是好?我兄弟还可复职。”

因问道:“散大夫怎么样的就叫做定风珠?借我一看,以长见识。”

宜生见方弼渡他过河,况是晁田认得,忙忙取出来递与方弼。

方弼打开看了,把包儿往腰里面一塞道:“此珠当作过河船资。”遂不答话,连往正南大路去了。晁田不敢阻拦,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怎敢惹他?

散宜生吓得魂飞魄散,大哭道:“此来跋涉数千里程途,今一旦被他抢去,怎生是好?将何面目对姜丞相诸人?”抽身往黄河中要跳,晁田把宜生抱住道:“大夫不要性急,我等死不足惜,但姜丞相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风吼阵,急如风火,不幸被他劫去,我等死于黄河,姜丞相不知音信,有误国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去姜丞相报知所以,令他别作良图,宁死刀下,庶几减少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今不明不白死了,两下耽误,其罪更甚。”

宜生叹道:“谁知此处遭殃。”二人上马,往前加鞭急走,行不过十五里,只见前面两翻飞出山口,后听粮车之声,宜生马至跟前,看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催粮过此,宜生下马,武成王下骑道:“大夫往那里来?”

宜生哭拜在地,黄飞虎答礼,问晁出道:“散大夫有甚事这等悲泣?”宜生把取定风珠渡黄河,遇方弼、方相的事,说了一遍。

黄飞虎道:“几时劫去?”

宜生道:“去尚不远。”

飞虎道:“不妨,我与大夫取来,你们在此路等片时。”

飞虎上了神牛,此骑两头见日,走八百里,撒开辔头,赶不多时,已是赶上,只见弟兄二人在前面,荡荡而行。

黄飞虎大叫道:“方弼、方相慢行!”

方弼回头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不见,忙在道旁跪下,问武成王道:“千岁那里去?”

飞虎大喝道:“你为何把散宜生定风珠都抢了来?”

方弼道:“他与我作过渡钱的。”

飞虎道:“你二人一向那里去。”

方弼道:“自别大王,我兄弟盘河过日子。”

飞虎道:“我弃了成汤,今归周国,文王真乃圣主,仁德如尧舜,三分天下已有其二。今闻太师在西岐征伐,屡战不能取胜,你既无所归,不若同我归顺文王御前,乃不失封侯之位。不然辜负你兄弟本领。”

方弼道:“大王!若肯提携,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有何不可。”

飞虎道:“既如此随我来。”二人随着武忙王飞骑而来,刹时即至。

宜生、晁田见方家兄弟跟着而来,吓的魂不附体。武成王下骑,将定风珠付与宜生:“你二人先行,我带方弼、方相后来。”

宜生、晁田星夜赶至西岐篷下,来见子牙。

子牙问:“取定风珠事体如何?”

宜生便将渡黄河被劫之事,幸遇黄飞虎取回,并收得方弼、方相兄弟二人一节,说了一遍。子牙不语,成把定风珠上篷献与燃灯道人。众仙道:“既有此珠,明日可破风吼阵。”

话说燃灯道人,次日与十二弟子排班下篷,将金钟玉磬频敲,一齐出阵。只见成汤营里一声锣响,闻太师乘骑早至辕门,看子牙破风吼阵。

董天君骑八角鹿,提两口太阿剑作歌而来。歌道:“得到清平有甚忧,丹炉乾马配坤牛;从来看破纷纷乱,一点云台只自由。”

董天君鹿走如飞,阵前高叫。燃灯观左右无人,可先入风吼阵。忽然见黄飞虎领方弼、方相,来见子牙禀道:“末将催粮收此二将,乃纣王驾下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子牙大喜,猛然间燃灯道人看见两个大汉,问子牙道:“此是何人?”

子牙道:“黄飞虎新收二将,乃是方弼、方相。”燃灯叹道:“天数已定,万物难逃,就命方弼破风吼阵走一遭。”

子牙遂令方弼破风吼阵。可怜方弼不过是凡夫俗子,那里知道其中幻术,就应声愿往。持戟拽步如飞,直奔至阵前。

董天君一见大汉,身长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董天君看罢,着实骇然。

方弼见董天君大呼道:“妖道慢来!”就是一戟。

董天君那里招架得住,只是一合,便往阵里去了。

子牙命左右擂鼓,方弼耳闻鼓声响,拖戟赶来,至风吼阵门前,径直冲将进去。他那里知道阵内无穷奥妙,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旗摇动,黑风卷起,有万千兵刃杀将下来。

只听得一声响,方弼四肢已为数段,跌倒在地,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

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董全催鹿复至阵前大呼道:“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我阵,便见玉石也。”

燃灯乃命慈航道人:“你将定风珠拿去破此风吼阵。”

慈航道人领法旨,乃作歌道:“隐自玄都不计春,几回沧海变成尘;玉京金阙朝元始,紫府丹霄悟道真。喜集化成年岁鹤,闲来高卧万年身:我今已得长生术,未肯轻传与世人。”

慈航道人做歌唱罢,对董全道:“道友!我辈逢此杀戒,尔等最是逍遥,何苦摆此阵势,自取灭亡?当时签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听你掌教师曾说有两句揭言,帖在宫门:“静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

董天君道:“你阐教门下,自倚道术精奇,屡屡将我辈藐视,我等方下山。道友!你是为善好乐之客,速回去,再着别个来,休惹苦恼。”

慈航道:“连你一身也顾不来,还要顾我?”

董全大怒,执宝剑望慈航直取。慈航架剑,口称:“善哉!”方用剑相还。来往有三五回合,董天君往阵中便走,慈航道人随后赶来,赶到阵门前,亦不敢擅入里面去。

只听得脑后钟声频响,这才徐徐而入,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对黑摇动,黑风卷起,却如坏方弼一般。

慈航道人忙将定风珠放出,罩住身体,不让黑风染体,遂将清净琉璃瓶祭于空中,命黄巾力士:“将瓶底朝天,瓶口朝地。”只见瓶中一道黑气,一声响,就将董全吸在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