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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平(下)

“你想办法?哈哈哈哈哈……”林月朗放声狂笑,让旁人都不禁纷纷侧目来看,叶北面色平静的看着林月朗,也不话。

“笑话!真是个笑话!”林月朗笑够了,嘴角上翘,极其不屑的看着叶北讥笑道:“生命果实画轴全天下只有一幅,你能想什么办法,难不成真的画一幅出来?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画室、笔墨?”

叶北淡淡一笑,不理他,只是望向陈琦,温言道:“你若信我,就先起来吧,若是不信……”

“我信!”陈琦一下站了起来,他身子有些弱,额头上青淤一片,血珠还在往下掉,可是他神色间却有一股下了决心的坚定,眼中的信任更是快满溢出来了,让叶北心里一暖,又多了几分紧张,这样一来,陈琦以后若是还想在画帝这里求画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自己如果不能完成他的心愿,他父亲恐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北抛开杂念,朝林月朗很是和气的一笑,笑容中有着不出的嘲笑意味:“林世兄刚才要为在下准备画室的,现在就劳烦阁下了!”

……

假意在包袱里掏摸了半天,叶北将黑笔拿在了手中,他面前已经摆好了画案,洁白无瑕的上等铁心木棉纸已经摆放好了,光这一张纸就价值最少十个金币,旁边是用冰雪灵狐的血液和无根花掺杂最上等的红墨研磨出的红色颜料,这样的组合最适合画花草,当然,这些东西也是价值不菲。

这里虽然不是画帝的画室,可用的材料也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叶北能用上这些材料,还是托了林月朗的福。

“哼!”林月朗扫了叶北手中黑笔一眼后,冷哼道:“你要是画不出生命果实画轴,就等着赔钱磕头吧!”

旁边的陈琦连忙接口道:“若是画不出来,我愿意赔钱磕头。”

林月朗头朝天上一抬,举步走到画室中一把椅子上,哼道:“你要赔钱就是十倍的赔,磕头还是这个子来。”

陈琦还想什么,见叶北朝他摇手示意别了,才把要的画收回了肚子里。

目光在四周扫了一遍,画室的大门开着,外面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的低声议论着,见叶北的目光扫向他们,声音才慢慢消失了,画室中一片安静。

拿着黑笔心的将水墨颜料蘸好,叶北闭上了眼睛,他在回忆,回忆刚才凝望生命果实画卷时的那种感觉!

叶北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枚娇艳欲滴的鲜红果实的面目,渐渐的,脑海中生命果实的样子淡了下去,到最后只留下一团勃勃的生机,看山不是山,看画不是画。

叶北在生命果实画卷前看到的不是一个具体的画面,他看到的就是一团勃勃生机,那是无数元素交集而成的生命力,这些元素都在游动,汇集来,又慢慢的消散去,但是,画中的那团生机却是永恒不变的。

画虎难画骨,那又何须画虎呢?

画虎只画骨,画出虎威,画出虎势,就算是照猫画虎,画出的同样也是威风凛凛的下山猛虎!

过了许久,画案前的叶北依然一动不动,可是他身上多了一种气势,这种气势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丝毫没有发出任何的杂音,陈琦更是双眼不眨的紧盯着他,连呼吸都心了起来,生怕重了一就会影响到叶北。

缓缓的睁开眼睛,叶北动了,他不动则已,这一动,下笔就有如是行云流水一般,右手的手腕圆转如意,笔端在画纸上飞快的运转,蘸墨、润笔、作画,都是一气呵成,动作极其好看,有股不出的美妙韵味,让人看得连气都忘记出了。

林月朗的脸色变了,他虽然自大狂妄又傲慢无礼,可是他始终是画帝的弟子,别的不,光是叶北作画时那种如岳气势就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

画笔急收,叶北丝毫不看画面一眼,将笔端放进金盆中的清水里洗濯,红色的水墨颜料在清澈的水中荡漾出一抹抹红晕,然后层层消散开。

强忍着快要晕倒在地的眩晕感觉,叶北趁着红色颜料还没有完全消失前,将画笔重新在画纸上轻勾几笔,这才算是完成了整幅画卷。

“好了。”叶北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疲倦,黑笔中的吸力几乎要将他的生命力完全吸进去了,他现在连站都快站不住了,头昏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看东西都是双重的。

“啪啪啪……”门外响起一阵如雷般的掌声,所有人的脸都兴奋得发红,来集宝斋的人都是画士,他们怎么会分辨不出好坏,虽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叶北能在不见实物的情况下画出一幅能永久实体召唤的元素画轴来,但是叶北那神乎其技的技法实在是让他们叹为观止。

门口守门的厮再也抵抗不住人流的冲击了,他被狼狈的推到了旁边,心急的画士们纷纷冲到画案前观看,然后一个个都惊呼起来。

“这是什么画?”

“单一的红色竟然能画出如此多的层次,天呀!”

“简直像是才摘下来的,好想咬一口……”

“好强的元素波动!”

“画的明明就不像是生命果实,可是我怎么感觉又像极了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画室里简直像菜市场一样,叶北实在支撑不住了,身体摇摇欲坠的晃了几下,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幸好陈琦一把将他扶住了。

“哼!”林月朗脸色铁青的站在画案前,嘴硬的冷哼道:“画得好有什么用,无法召唤出生命果实来同样是废物!”

他一手拿住画卷下方的空白处,精神力透入其中,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等待着,然而,画卷根本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