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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第二章 其拉尔港

“穿圣袍的强盗……哈哈。云舞,我非常喜欢祢的形容。”叶北大笑出来。

云舞点头:“的确如此,亚利和克里斯不会不知道,佣兵公会其实就是黑暗神教在其拉尔港的教堂建立起来的。起初佣兵公会是为帮人完成任务而设立,然而为了让佣兵公会拥有更强大的号召力,也为了逐渐吞并其拉尔港,佣兵公会的掌控者开始实施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收取很高的报酬敛财,对处置海盗盗贼之类的任务却置之不理,因为海盗与盗贼早就与他们达成合作关系,常常组成佣兵小队为他们完成任务敛财。近一年里,黑暗神教渐渐衰败,佣兵公会的掌控者为了不失去其拉尔港的势力,于是开始拉拢另外几个神教在其拉尔港的主教。由此而来,佣兵公会变得非常不堪入目,逐渐变成强盗的窝点。”

叶北更是疑惑:“眼睁睁的看着佣兵公会变质,神教与众神神殿却不处理?”

云舞摇头:“除了一些佣兵小队以外,没有人知道佣兵公会与神教之间的诸多牵连,即使知道也不会说,毕竟佣兵小队还需要依kao公会给予的任务来养活自己。另外,就算说了又有谁相信呢?现在,灭神计划对神教造成的打击不小。而佣兵公会与神教之间的牵连终于暴lou出来,不过这时候更不会有人处置了,神教需要那群强盗来给予他们支援,若是有人说起神教接纳强盗的种种不堪,神教可以立即声明他们与佣兵公会毫无关联。”

叶北点头笑了,事情的确如此。他的笑里有几分讽刺,看到神教沦落到这一步,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天曜说道:“叶北,我建议你最好亲自到其拉尔港去看看。噢,对了,来这里之前,悦然让我转告你,她……嗯,她希望你去看看其拉尔港。”

云舞和丝丽雅听后都略有所思,丝丽雅很快欢快的说出来:“是啊,叶北好久不见悦然姐姐,应该也想念了吧?是该去看看了。”

叶北不知道丝丽雅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赶忙解释道:“丝丽雅,我和悦然并不像祢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也该去看看啊。”云舞打断叶北的话:“这么久不见,悦然独自安排灭神计划的事情忙里忙外,应该吃了不少苦吧。其拉尔港是我们需要拿下的重地,交给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去做,你不心疼,我倒是非常心疼。对了,等一下你和天曜就去其拉尔港。”

丝丽雅重重点头,手拍在天曜的肩膀上非常用力:“天曜。你一定要盯好了叶北,看看他和悦然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北和天曜对视一眼,同时低头lou出痛苦的表情。丝丽雅这个鬼灵精,她脑子里的点子可真不少!

云舞却因为丝丽雅的话而面红耳赤,看到叶北的表情更是脸颊发热,她使劲摆手分辩:“叶北,我不是让天曜去监视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有天曜在,你的计划进展会更顺利而已。”

叶北对云舞微笑,眼神里满是温和。

该商议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于是大家也不多等,纷纷起哄让叶北和天曜立刻启程。叶北站在空间门前来不及道别,就被某个人忽然伸出来的手推入空间门里。叶北后来仔细的回忆当时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最后将黑手目标定格在亚利身上。亚利当时的笑容非常贼,非常欠揍!

叶北刚说出“再见”,已经站在秦家的宅院里了。

身边就是一片lou天的池塘,叶北心里骂着亚利的黑手,一边擦冷汗一边想:还好亚利推得不够重,要不然我现在已经成灌汤水饺了!

宅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叶北正想去找秦悦然,却发觉秦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了。

月光之下,秦悦然的面貌有大半隐藏在黑暗里。身上白色的衣服映着月光,显得是那么神秘且婀娜多姿。

多像画中走下来的美人啊!

“祢……祢什么时候来的?”叶北心虚的问道。他不能承认,忽然看到秦悦然正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他被吓到了。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秦悦然低声说着走来:“天曜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我在等待,希望你来这里之后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你。”

叶北头皮发麻,秦悦然的话太暧昧!

叶北左右打量,寻找跟屁虫天曜的下落。不过,天曜不在,应该还在道别没有穿过空间门。

“你在看什么?”秦悦然清幽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没看什么……噢,祢看,这月色多美。”叶北恍惚的搪塞。

“是啊,多美的月光……常常有这样的月光,也常常无法自已的想念曾经与自己同在月下喝酒畅聊灭神计划的人。”秦悦然越说越哀怨,就像结婚才一年却有三百六十天都没看到丈夫的深闺小怨妇似的。

而叶北无言以对,只好享受此时的宁静时光。

“慢点!哎呀!”一个很不和谐的喊声忽然出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接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空间门出现,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天曜看到叶北与秦悦然面对面,两人同时瞪着他,叶北低声说了一句:“你小声一点会死吗?”

天曜致以深切的歉意,说道:“刚才我正在道别呢,亚利就推我进空间门了!差点就摔倒了……哦,对了,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嗯,不用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总之,你们继续……”

天曜想起丝丽雅所交待的监视任务,又看到叶北和秦悦然在月下的画面。马上感觉到了苗头,于是转身就准备离开再找个适合隐藏的地方开始监视。谁知道一脚踩下去之后凌空了,还没搞懂发生什么事情,一阵水花声响起的同时他已经潜入冰冷的水下。

叶北捂着脸不敢去看天曜的惨样,嘴里轻轻嘀咕着:“急什么呢,那么大个池塘怎么会看不到呢?”

秦悦然哭笑不得,大声喊道:“天曜,需要帮忙吗?”

池塘里,天曜拍打着水,发出大口向肚子里吞水的声音作为回答。

“他说需要帮忙。”秦悦然翻译给叶北听。

叶北幸灾乐祸的走过去,抓住天曜的手把他拉上岸。之前叶北所幻想的灌汤水饺在天曜身上实现了,浑身湿透,因为有些冷而全身微微发抖。刚上岸的时候,衣服所有未缝合的地方都在向外喷水,惹得叶北哈哈大笑。

天曜双臂抱在一起努力控制颤抖的声音,依然笑着说道:“嘿嘿,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天曜转身又要开溜,抬起脚后却不敢落下,马上以最高的警惕程度来检查脚下是不是水池。

秦悦然被逗得笑弯了腰,再也没有刚才的兴致,向两人微笑着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叶北,你的房间就在天曜隔壁,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你随天曜去吧。”

秦悦然的身影走向不远处的长廊,白色的长裙很快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而叶北和天曜还盯着那个方向在看。

“真美丽。”天曜赞赏的说道。

叶北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天曜:“你……是不是对悦然……有那什么感觉了……”

“别乱想,我是说她的衣服真美丽。要知道,你没来之前,她并不特别在意衣服,穿得与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然而今天的衣服却是如此特别,将她衬托得就像画中的人一样……太美了,这一次我是说她人。”

天曜的赞赏就像是一只荼毒的匕首。随时准备从叶北背后来一刀。叶北摆摆手,说道:“无聊!走了,回房间休息。”

在叶北进入房间关门之前,天曜挡在门口不走,盯着房间里仔细的看。

“你有病?”叶北忍不住了。

天曜面带笑容不停摇头:“啧啧,布置得真不错,打扫得真干净!房间还是今天香薰过的,香气还没完全散开呢……哦,这种清淡的香气很适合你的品味。”

叶北浑身不断钻出鸡皮疙瘩,他强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说道:“天曜,你是不是跟亚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学会他的恶心了?”

天曜不以为然,接着就大声道:“刚才你有没有注意,悦然说了,房间是她收拾的,而不是让侍女收拾的!嘿嘿,对你和对其他人的待遇就是完全不同啊!”

叶北再也不能继续听天曜胡说八道,于是狠狠的关上了门。由于关门的力气太大,所以门缝里卡掉了一小块木板。另外,天曜的手正好卡在掉了木板那里。

门外是天曜的鬼哭狼嚎,门里叶北却已气定神闲,站在书桌前望着墙发呆。

“开……开门!”天曜用另一只手使劲拍门。

叶北铺开画纸,深深吸了一口气。

“开门啊……手快压断了!”

叶北在调色盘里调开一大片月白色,这种带有淡淡忧郁却不会让人忧伤的颜色将成为他这幅画的主题色彩。

“开……门……啊……”

叶北选了一支最细的画笔,他想用最精致的方式来描绘依然停留在视野里的画面。

门上响起一声脆响,天曜的手从门缝里拔出去了,同时也从门上带下另一块木板。因此,门也就形同虚设,天曜轻松的推开门,正要大吼大叫,却发觉叶北在画纸上快速的描绘,于是赶忙闭嘴,悄悄把门合上,然后才一边无声的lou出痛苦表情揉着刚才被夹的手,一边向隔壁房间走去。

在一个关门声响起以后,接着有朦胧的喊叫声传到叶北房里。

不过,此时任何的声音都无法进入叶北耳朵里,他陶醉在画里。或者说是陶醉在视野里留住的画面里。

随着细小的画笔快速的游走,画纸上渐渐出现一个勾描精细的人影,她的姿势是正在迈着小小的步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充满惊奇与喜悦。她的表情,应该是见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人。

她纤长的手指里轻轻捏着一把不大的东方式罗扇,长裙在风中轻微飘逸,束带被风吹得轻盈飘舞。

她的身上充满了东方女子的含蓄之美,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是淡淡的,淡,却不会被忽视。

勾描完毕之后,叶北放下笔,盯着自己笔下的人物看了很久。画中的人正是刚才他看到秦悦然第一眼时的印象。

久久的望着画中人,当找到画中人与脑海中停留的画面的共同点之后,叶北忽然拿起一支粗一些的画笔蘸上已经调好的月白色颜料,画笔挥舞,与之前亦静亦动的勾描方式完全不同,上色的过程里更多的是洒拖不羁。

若此时还像勾线时一样太过谨慎小心,那么画意就将完全拖离叶北脑海中的画面。月色下,叶北所看到的身影是模糊的,上色过于小心翼翼只会把月色赋予这幅画面的独特韵味抹杀掉。

因此,叶北上色的时候很有几分疯狂的味道。画笔疯狂的挥舞着,却并不是胡乱上色,该深则深,该淡则淡,叶北依然小心的保护着脑海里的画面,不让纸上的画流失任何他想永久珍藏的味道和感觉。

很快,秦悦然跃然于画上,不论任何人来看,第一眼都能从稍微模糊的画面里看出画中人是谁。

然而,叶北想要保留的不只是秦悦然。月色,夜晚的花园,秦悦然独坐等待许久的石桌石凳,都是这幅画的一部份。非常重要的部份。

在为背景上色时,叶北挥舞的姿势更是洒落,笔锋甚至没有贴到画纸上,颜料是被挥洒到画纸上而形成模糊的图案的。

在这夜色之下,秦悦然的身影非常合适的凸显出来,有背景的黑暗作为衬托,甚至视觉上会产生一丝幻觉——秦悦然的身上正在绽放淡淡的光晕,即将照明黑暗中的一切。

放下画笔,叶北依然意犹未尽,他还沉浸在画这幅画的过程里。

看画的人看的只是结果,即使画很美,可以给人非常不一般的乐趣,但看画都比不上画画有趣。画画的人体会到的不只是画意中要表达的东西与画面的色彩,他们体会更多的是各种色彩按照他们的意识铺上画纸的过程,每一笔,每一种色彩,都会带给作画者一种心灵上的冲击与慰藉。可以说,在作画不到一半的时候,画作者所享受的乐趣就已经超越最后看到完整画面的人获得的所有乐趣了。

因此,在画完之后再来看自己的作品,叶北仿若感觉到依然是那时的月色,依然是花园水池,依然是忽然的相遇,依然是秦悦然犹如仙女般走来。她脸上的表情定格在面前,脑海里却产生表情的细微变化——第一眼看到与她走近,说出第一句话之前,她表情里的惊喜已经变成淡淡的温馨。

叶北又是深深吸气,他所有的意识都醉在画里了。

这一夜,叶北睡得非常舒适,大概是因为那幅画的缘由吧,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入梦之后难得心中依然宁静。

因为灭神计划,因为众神神殿,以及哈蓝神庙和奇迹之城,叶北已经好些日子睡觉不想念着自己的使命了。

直到天曜都起床了,叶北还在梦乡里。

“叶北,起床!”天曜大吼道。

叶北翻了个身,嘴角lou出甜mi的微笑。

“叶北,悦然让我叫你起床!”天曜提高了音量。

叶北继续翻身。

“叶北,悦然说如果你再不起床她就亲自来揭开你的背子看看你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如果是,就把你拖到光天化日之下让一群色女慢慢欣赏十天半个月,再让她们慢慢的对你施加各式各样的手段……”

不等天曜说完叶北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满头的冷汗,他喘息着说道:“他妈的,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不知道被谁拖光了,然后一群美女在我身上摸上摸下……”

天曜不怀好意的盯着叶北:“叶北,你说的……是噩梦吗?我怎么梦不到那么恐怖的梦呢?”

叶北回味了一下,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体——还好,并不是光着的。他随手一摆,挂在一旁的天衣便化为一块布片飞到他身边,围着他缠绕一圈就变成长袍。

“哟,颜色和悦然的衣服很配啊。”天曜不怀好意的称赞道。

叶北低头一看,果然,从昨晚到现在脑子里始终想着月白色,天衣也跟随他的意识变成月白色。

叶北赶忙扭转意识,将衣服的颜色变为黑色。反差够大。

谁知道,天曜继续说道:“对了,刚才忘记说了,刚才的颜色和悦然昨天晚上的衣服很配,不过今天悦然换衣服了,是一套黑色长袍……”

叶北翻了个白眼,差点跌倒。

出门时,叶北看了一眼门上的破洞,好奇的说道:“对了,天曜,我记得昨天晚上你的手好像被门夹了!”

说起这个天曜就忍不住激动:“你记得没错,不但手被夹了,还是被你关门时夹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

“哦。”叶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四处打量之后发现不远处的院墙很厚,于是指着院墙说道:“我非常诚恳的向神明起誓,要是下一次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的脖子夹在那里很有可能会出现的破洞里。”

天曜只觉得一阵寒冷从脚底而生,低声说道:“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真下得了手?”

“嗯,有个词语叫大义灭亲。”叶北说笑着,向着熟悉的餐厅方向快步走去。餐厅里飘出的香气已经吸引住他的脚步。

早餐熟悉的味道,只需要闻,叶北就知道是秦悦然亲手做的。秦悦然对他如此的好,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秦悦然盯着叶北吃东西,看到叶北吃得很有味道,她也lou出甜甜的笑容。不过,她身前盘子里的东西都还没动呢。

叶北快吃饱时偶然抬头才发现,奇怪的问道:“悦然,祢笑什么呢?哎,祢怎么不吃啊?”

“看你们吃得这么开心我就饱了。”秦悦然开心的回答。

天曜的贼手快速伸向秦悦然身前的盘子,他嘴里含着食物说道:“既然如此,别浪费了,祢的交给我吧……”

手快碰到盘子的时候,天曜立即以音速将手放回自己的餐具上。因为叶北和秦悦然两个人的恶毒眼神快要把他烤焦。

其实,叶北是很怀念在秦家的餐厅里吃饭的,他喜欢坐在这个座位上平静的享受食物带来的乐趣,喜欢这种熟悉的味道。每一次在这里吃饭,总是会产生不少乐趣。

饭后,秦悦然主动收拾餐桌,一边让天曜带叶北去她的工作厅等候。

其实,不需要天曜带,叶北自己就能去。他在秦家待的时间比天曜多很多,对秦家的布局了解又怎会不清楚?

秦悦然很快来了,她又换了一套衣服——后来叶北才知道,秦悦然是害怕做饭的时候把她那月白色的长袍弄脏了,所以才穿黑色的衣服。

因此,当秦悦然穿着飘逸的长袍出现在工作厅时,天曜直接笑喷了,笑得一边用脑袋去撞门一边低声嘀咕:“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叶北你太搞笑了,刚才还说不能和悦然穿一种颜色的衣服所以把天衣变回月白,然而悦然这么快又重新穿回月白色的衣服了……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秦悦然奇怪的盯着天曜,她听不清楚天曜在嘀咕什么,只好问叶北:“天曜……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叶北没好气的说道。

“刚才还好好的呢。”

“嗯,到工作厅以后我给他讲了个笑话,所以他就这样了。”

“什么笑话能让他笑成这样?给我也讲讲呗。”

天曜的笑声更夸张了,于是叶北咬牙切齿的说道:“从前有一个人,听了个笑话之后笑死了。对了,他死的时候脑袋被夹在墙缝里!”

秦悦然完全不认为这是个笑话,只好礼貌的发出几个很平静的笑声,奇怪的看了一眼笑得捶墙的天曜,然后走向一旁的书柜去找东西了。

“捶吧,最好捶一个洞出来塞你的脑袋!”叶北瞪着天曜的背影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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