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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5章:墓前琴声

韦爵爷旧时不擅于用鞭,自从退役后跟了方炎,发现鞭子这种能屈能伸的武器在墓里很好使,必要时能当半个飞爪用。~頂點說,..

啪啦!

一声爆鸣,他挥鞭直捣狮子骢的冷硬马嘴,轻而易举地缠上一圈又一圈。

驯马三招,到了第二招“铁棍敲头”,方炎上哪去找铁棍?抄起神火手电一顿狂敲,硬生生把狮子骢头凸起的一块豆大铜钮敲得凹陷进去。

嘣!

鬃毛深处发出一丝崩裂的脆响,生出一条三寸来长的裂痕,但自行闭合的速度奇快,方炎忙不迭吼道:“爵爷!快,抓紧时间,匕首刺这条缝。”

韦爵爷单膝跪倒,左手从左靴靴底的暗槽中抽出一柄晶莹剔透的龙晶匕首,如雪豹般寒气逼人,快若闪电,瞅准马头被方炎制住的良机,直刺侧颈,嘶拉一声拉扯,那条裂缝急剧扩增,整颗马首被摧枯拉朽地瓦解,浓密的铜丝鬃毛散落一地,狮子骢仿佛断电的机器,停就停,彻底沦为一尊铜像。

“呼!”方炎松了口气,扶了扶帽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老大威武,果然还是要有文化才能巧解机关啊,硬碰硬是不行的。”林胖子凑到马尾旁好一阵嘚瑟,冲之前不敢摸的马匹股狠狠地拍了一下,贱笑道:“老大,我这一波拍马屁你给几分?”

“是丫头的功劳,那段文言文很有价值。”方炎轻轻拨弄下妮子的斜刘海,却见她心疼地盯着脑袋开花的狮子骢,抿着粉唇不话。

“老大,这条马尾不错,真的好想拽下来啊。”胖子早就想扯了那根马尾,一直念念不忘,蹲在那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忍痛弃了。

反正拽下来也是要上交给国家,只恨这段斗马的过程被九头蛇拍到了,想私藏东西,得趁九头蛇拍不到的时候。

方炎带头绕过“马尸”继续探路,妮子突然中邪,像是get到某个笑,愣在原地:

“噗哈哈……”

“怎么了?犯病了?”方炎回身问道。

“啊,没有。我就是有心疼武媚娘。”她一蹦一跳追至方炎身后,“活该她入宫被冷落1年。你想呀,难得一次陪李世民出去走走,陛下驯服不了狮子骢,就她插嘴,给出了这么个凶残的办法。虽然当时李世民现场夸她有志气,但是心里肯定在骂:‘你这个女汉子,怎么如此暴力?朕再也不翻你牌子了。’”

“……额……”

“有道理……”

胖子捧腹大笑:“666,学妹好见解,当时唐太宗肯定跟你想到一块去了。”

……

以狮子骢这等极品骏马为外围墓道的蹲守机关,当真是给盗陵者一个骇人的下马威。

大凶过后,方享片刻安宁。

一路上辟邪匙没啥动静,方炎领着四人进入一段券土洞。

“外围敷衍的甬道和过洞差不多走完了,注意,这里开始慢慢接近墓室的正规范了。”

方炎每经过一次环境突变都会跟观众打一声招呼,尤其从脚下的这段开始,过洞的高度明显下滑,目测三米出头的洞高,直行前进的深度不到四米,宽两米半。

地面用土夯实,洞用长条砖砌筑,一层平卧,一层立砖,方炎用神火细细探照,发现还有一层土坯。

“忠臣们,开工了!从这里开始,估计会有越来越多的壁画。前面有个陪葬墓,不知道是哪个公主、太子或是大臣的墓。”

方炎不等观众发问,提前解释:

“关中唐十八陵的另外17陵都有个共同特——壁画集中在各个陪葬墓。我们分析一下,《逆天改命图》还有五幅,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墓中,只会分散隐藏。而乾陵除了武则天和李治的合葬墓,其他皆是陪葬。想要接近主墓,我们绕不开一些陪葬的贵族,实话,我是希望能少碰就少碰,因为一旦闯入陪葬墓,触发机关陷阱事,就怕破坏了整座乾陵活人墓的生理系统,让其他地方的生穴变死穴,生门变死门。”

闻言,百万忠臣纷纷投入缜密的扫图工程,不放过任何与《逆天改命图》有万分之一关联的可疑壁画。

这段过洞里的壁画不多。东、西壁分别是四名牵豹男仆,头戴幞头,身穿黄袍,脚穿长靴。左手牵一豹,其中两人,腰带驯豹工具,是铁挝。而过洞的南壁两侧画了一些不知名的宫殿。

尽管不时有弹幕兴致冲冲地汇报:“我找到啦!”

但方炎核对之后发现全都跟感业寺无关,跟武则天更没有关联。

一行人失望地走出过洞,经过了五个明天井和两个暗天井,转入一座二十多米深的甬道。

“这是前甬道还是后甬道?”韦爵爷低声问道。

“全部是砖砌。砌筑方法一平一立,然后由两边起券。看这规格,是前甬道。按理,附近的陪葬墓也分前墓室和后墓室,应该离这不远了。”方炎微微眯眼,有理有据地分析。

“只是个陪葬墓而已,感觉规格有大啊,墓主是什么身份?竟能享受这种级别的恩赐?”胖子只凭一眼,就隐约看出这段甬道的尽头将是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墓,这让他想到了一个词。

而方炎也不约而同地喊出了那个词:

“号墓为陵?”

“号墓为陵!”

“什么是号墓为陵?”韦爵爷被的一头雾水。

“规格为墓,规格大为陵。在古代,有一些地位非常高的陪葬者,会享受‘号墓为陵’的待遇。”胖子解释道。

“不一定哦,也有一些受冤而死的王公贵族,也能得到‘号墓为陵’的补偿。”金铃儿纠正道。

这段幽深的甬道两臂没有任何壁画,倒是部有一些宝相花、蔓草和云鹤,构成一片悠闲自在的空境。

走出甬道,五人步入一片巨大的穹隆,部悬着一只阴森森的油灯挂钩。

挂钩上的油灯早已燃尽,按理没什么看,方炎却觉得十分可疑:

“奇怪啊,你们发现没有,挂钩还在晃,感觉像在不到一分钟前被人碰过一样。”

“肯定不是风吹的,风水选址,以水为宜,避风为上。”林胖子掐指算了算,“之前狮子骢出现的那条墓道,大约就在此地的偏上方十多米的样子,是不是那烈马载着你翻腾的时候动静太大,对这边也构成不的震动。”

“大叔,这里有一些玉册。额……好像只是残片。”妮子突然喊了一声,她蹲在一扇石门边,手捧起一叠玉册。

方炎走近接过玉册,发现残片上是欧体字,阴刻手法,填了一些金。

零零碎碎的文字有:“太子重”、“高居”、“方春”、“来裔今”、“存”、“终”、“居”……

“太子重?”方炎抬指住下唇,低头不经意迎上妮子豁然开朗的眼神,四目相对,只是经她优柔的秋波稍加提,顿时想通,“我知道了。是他!”

突然,一阵天籁琴音从前墓室的门径深处幽幽传来。

初闻,似清泉叮咚作响,细细一听,又如夏天里的微风。再听,更似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旋律胜过恋人的秋波,媲美母子之间的温情。

“什么鬼声音?”

音乐虽柔和,林胖子的双腿却瞬间僵硬,之所用“鬼”这个词来形容这段乐声。

是因为他从来没听过这种乐器播散的音符。

它似乎不像是古人的乐器,旋律不按宫商角徵羽演绎,甚至,都不像是东方人的乐器。

方炎也辨不出,他侧耳倾听,越听越觉得古怪,活了二十多年,听过的乐器就算喊不上名称,也至少有几十种了。

但对这类乐器的音色一不熟,或许在哪听过,但也只是无意识地听,把乐器从眼前摘除,就根本认不出声音的起源了。

韦爵爷和二祝就更不,纯粹是音乐白痴。

妮子高中时倒是玩过一段时间乐器,此时美眸微闭,听着听着,渐渐神识涣散,口中轻声呢喃:“是竖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