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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蛊王退走

南疆蛊王心中怒骂这群不讲道义的混蛋,却没有效仿那三人一样迅速奔逃。

一来是他一身毒功凶猛,但是轻功并不算擅长。

二来嘛,他现在逃跑也已经晚了。另外的那三人一跑,便相当于将他暴露在剑客汹涌的剑意下,被剑客的气机牢牢锁定,再怎么跑,也快不过那瞬息而至的剑气。

南疆蛊王,咬着牙在心里将那太上天两个武道大通玄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他如今得想个办法和这曾经的天下第一讲讲道理,讲讲条件,看看能不能安然退走。

就算自己是天下第十五,蛊王也不打算和这恐怖的剑意硬拼。

他整了整思绪,刚要开口,那剑客便仿佛猜到了什么。

“不想着怎么打赢我,反倒是想和我讲条件么?”陶渊然似笑非笑的道。

南疆蛊王一怔,然后笑道:“我自认为不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的对手,所以也无心争斗。”

“今天晚上,也只是那两个太上天门人付出重金请我出手。”

“所以,可否请你就此揭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和太上天之间的事情,我保证不参与。”

“井水不犯河水啊……”陶渊然重复了一遍,“你就这么确信,我会放过你?”

“我敬重曾经的天下第一,但是并不是我就真的怕了你。”南疆蛊王摇头道,“我已经在空气中下了无形无色的锁气蛊,此刻你的身体里应该已经吸入不少了。这种蛊能压制武人的气机流转,对武道大通玄也有奇效。”

“你拼死一搏固然能杀掉我,但是我一死,这锁气蛊,可就解不了了。带着一身被压制的气息,你若是再次对上太上天高手,只怕胜算就不大了。”

“我们两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矛盾冲突,你如今放我走,我给你锁气蛊的解药,两全其美。如何?”

南疆蛊王这一席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表达了自己想要求一个和平收藏的愿望。

“唔……”陶渊然眯起了眼睛,思索了起来。

南疆蛊王见此,心也不禁悬了起来。虽然他手头有谈判的筹码,但局势主动权如今并不在他手上。如果这剑客铁了心要宰了他,他也没有回环的余地。

“怎么说曾经也是天下第一,不至于是个喜欢拼你死我活的二愣子吧?”南疆蛊王心里打鼓。

沉吟片刻,陶渊然才悠悠地道:“可以,我答应你。你给我解药,我放你走。日后我和太上天之间的冲突,你不得插手。”

南疆蛊王松了一口气,笑道:“可以!”

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地上。

“这是两人份的解药,用法是抹在双手虎口上。涂抹后虎口会麻痒异常,直到感觉虎口不再麻痒时,就说明蛊毒已经除净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有一口气在的陆柒捌。

“嗯。”陶渊然点点头,长剑飞旋入鞘,浑身剑意收敛,整个人的气息迅速衰弱直至消失。

南疆蛊王心中一定。那剑客收敛了剑意,剑意不再牢牢地锁定着他。也就是说,只要他蛊王这时候想走,对方是没办法第一时间拦下他的。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南疆蛊王笑道,一步步倒退着。

他后退的步伐越来越快,渐渐地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是没想过趁着那剑客收剑的一瞬间偷袭剑客,以他武道大通玄的本事,偷袭成功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是对方既然已经展现出了肯放他走的意思,他就不想再去以身犯险。

……

看着南疆蛊王远去,陶渊然走近陆柒捌,俯身查看。

陆柒捌此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万幸的是,除了锁气蛊以外,他是没中什么难缠的蛊毒,倒是以一敌四,气机损耗严重,并且受了不轻的伤。

“咳……”陆柒捌咳出一团血沫,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陶渊然。

“陶……渊然?!”他认得眼前的人。

“是我。”陶渊然点点头,“我认得你,你是烟雨楼的陆柒捌。”

“你……”陆柒捌心中震动,十五年前退隐江湖的天下第一,如今竟然再度归来。

“十五年前,有人说你死在了北地十万胡骑扣关的大劫里,也有人说你带着爱妻归隐山林……”陆柒捌有些激动地抓住了陶渊然的手臂。

这个曾经一人一剑,站在整个江湖最顶端的陆地剑仙,曾被无数江湖剑客所追逐憧憬。

这其中,就有陆柒捌。

他虽然仅仅比陶渊然小了两三岁,可是对他来说,陶渊然就是上一代江湖的传奇。

“走吧。带我去见宁观。一切,之后再慢慢谈。”陶渊然按住了陆柒捌的手腕,缓缓地将自己的武道劲力传入他的体内。

待到陆柒捌能够自己慢慢站直身体后,陶渊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锁气蛊解药。

他现在暂时不打算用药。锁气蛊并不是什么致命的蛊毒,等到寻到宁观之后,再慢慢处理也不迟。

……

夜深人静,宁观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舒服地赏月喝茶。

虽然只是一弯新月,但是也同样有着不容小觑的美感。正如妙龄美人固然风华无双,可豆蔻少女也别有稚嫩风情。

玄衣门三人在各自的房间里修习内功,白映雪带着小鸽子早早地睡了。只有青蜉蝣,也学着宁观,在院子里悠哉游哉地躺下。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居然还特地从金澪城订做了躺椅。”青蜉蝣淡淡地道,“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你。”

“明明自己也躺得很开心,就不要嘲笑我了好么?”宁观懒洋洋地道,随手从一旁石桌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既然买了躺椅,就不能换好一点的茶喝么?”青蜉蝣瞥了一眼茶碗。

黑陶茶碗里漂浮着宽大的茶叶子,一看就是最便宜的粗茶。

“味道不重要,喝的就是这种意思而已。”宁观笑道,“你还是理解不……。”

“不,我并不想理解。”青蜉蝣淡淡地打断了宁观的话。

“好吧。”宁观耸肩,却突然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