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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荣月用花遮着面, 看着湖面上的人也缓缓的离开了那个地方,湖面上那个人也渐渐的离开了华荣月的视线中。

她缓缓的回到了底下的双情身边,手里还举着那支花,双情愣愣的看着她,过了会忽然间特别兴奋的对华荣月说:“你好厉害啊!”

他兴奋起来颇有些手舞足蹈的意思, 不过一直都没有一巴掌拍到华荣月的肩膀上什么的。华荣月本来以为他说兴奋了还会热情拥抱什么的呢。

老鸨就站在一边,华荣月还没说什么,她就带着华荣月他们往避着人的地方撤,毕竟刚才华荣月下来之后,用眼睛一直追着的人也不算少, 这会还有人在不停的往幕后看。

按理说平时也没什么人这么做, 毕竟这样做着实有些废脖子。老鸨满脸笑得对华荣月说:“看来你以前是真的学过啊!这舞跳的真好。”

“……害行。”

华荣月把花递给了老鸨,那花的叶子,花瓣什么的都还是完整的, 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华荣月觉得刚才的表现很完美, 在她看来花没有破就已经算得上是完美了。

周围乱糟糟的,华荣月还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老鸨正在一片慌乱之中笑得跟朵花一样。华荣月趁着这会暂时还能躲一下的空隙偷偷的望了会天, 喘了口气。

刚才……还真是危险啊。

……

华荣月和双情还住在他们刚开始住的那个小仓库里,不过待遇好了一点,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小茶壶, 还有永远也喝不完的茶水。

一夜的喧嚣之后, 花船之上终于微微的安静了下来。

多亏了华荣月的爆种发挥,他们俩没有被拉去进行什么肮脏的py交易,清清白白的回了这间小仓库里, 甚至待遇还上升了不少。

其实原本要表演拿大顶的双情是差点要当场拉走的,幸好华荣月拦了一下,介于华荣月刚刚的表现确实算是有了点资本,所以双情同学现在还能苟住清白。

华荣月这会终于也略微的有了点困倦感,她听着后面双情同学均匀的呼吸还有小小的呼噜声,忽然间慢慢的起身,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没有走到门前面,而是默默地摸着墙,用手去轻轻的触碰着墙上的每一处凸起。

摸到一处凸起的时候,她的手指一顿,微微的一用力,另一只手还掐着旁边的另外一块木板,这块木板忽然就被掀开了,里面露出一小块只能容许一个人侧身通过的小小的通道。

华荣月走进了通道的里面,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个通道已经好久都没人用过了,估计船上现在的人也根本就没发现过这个地方。

不过华荣月倒不觉得奇怪,如果他们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个通道,估计根本就不会把他们安排在这里。

这原本是仓库,很明显,华荣月对这里是非常熟悉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原来这里是干嘛的。

原先这里堆的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包括甜品什么的,所以华荣月经常会顺着这个通道直接来这,非常省力。

现在甜食没有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估计也没人知道这个通道,毕竟花船的机关做的非常的机密。

华荣月顺着这个通道慢慢的走了出去,等走到又一处凸起时,轻轻的按下了另一块木板,她就忽然出现在了一个小小的屋子里,这屋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然而这间小小的屋子在没人住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甜香。

华荣月走到了柜子旁,翻了下里面的抽屉,掏出了一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剩得糕点,沉默了一下。

算了,还是不要拆封看了,她害怕有心理阴影。

华荣月把盒子放到了一边,然后又在屋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两三本,放在身上,然后又走了出去。

这个屋子以前是她躲那些有事没事就过来找她的人专门弄的一个小屋子,当然,这艘船上类似这样的屋子也绝对不止有一个。

华荣月一开始是想过花船的机关都特别的隐蔽,所以即使卖出去了之后,它的下一任主人说不定也不会发现这个小小的密室,结果等到她发现这里真的没人来之后,她的心里还是略微的有些微妙的。

她随手用内力抹了把椅子上面的灰,然后坐下来拿起了笔和纸,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之后她又随手掀开了了桌子上面的一个暗格,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哨子,吹响了它。

哨子里面发出来的并不是什么笛音,而是一种神似鸟叫的声音。此时正是清晨,周围的鸟叫不少,这一声混在它们之间丝毫都不起眼。

然后她等了大概十分钟,另外一块木板传出了几声敲门的声音,华荣月说了声“进”之后,外面的人十分小心,十分犹豫的推开了木板,然后看见了正在那里坐着的华荣月。

他估计是想不清楚怎么会忽然听见这个哨声,这哨声是花面以前在花船的喊人哨声……目前来说已经淘汰不用了,华荣月也就在这个暗格里放了这么一个。

那个人看见华荣月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连忙低头。

他身上穿着小厮的衣服,看起来算长的不那么起眼的,你随时随地都能在这艘船上见到像他这样的人。

当初花船全都撤走的时候,华荣月留了一些探子在这里。在举报秋水庵的时候,这些探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不过后来秦淮河这边是越来越风平浪静了,几乎听不到任何风声,所以这些探子的数量也在逐渐减少,不过出于一贯的小心谨慎,华荣月并没有把所有人都弄回来,还是留了那么几个的。

这几个人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那人看见华荣月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估计是才意识到刚才上台的那个人居然就是花面,脸上是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的神色。

刚才华荣月上台的时候估计她也不太不可能不知道,毕竟华荣月看见了许多围观的人,别说是那些观众或者是这个人了,貌似连扫地的阿姨都停了手中的活过来看了。

也不知道现在突然发现刚才在台上跳舞的人居然是花面,这人会有什么心情……反正惊吓是肯定的。

华荣月把自己刚写完的那张纸交给了他道,“把消息送回去。”

那个人接过纸条应了一下。他临走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一句,“您……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您怎么会突然来这?”

华荣月认真的看了看对面的人,心说其实是因为各种意义上的巧合……不过总觉得这么说好像一点时髦值也没有,只能说:“因为好像很有意思。”

对面的男人决定不要试图去理解花面的神奇脑回路,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被花面给叫住了,华荣月问,“除了你之外,咱们在这还有多少人?”

“三个。”

“他们知道我来了吗?”

“暂时……应该还不清楚。”

“那就好。”华荣月道,“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等到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华荣月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了想。

连留守在这里的探子都不知道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的新人,那这就挺奇怪的了。

华荣月思考了一会,默默的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忽然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

靳池半夜迷迷糊糊的睡醒了过来,隐约看见面前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面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他揉了揉眼睛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才刚刚起来。”华荣月道,“没事,你继续睡吧。”

靳池想了想,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来道,“算了,我也不睡了,睡不踏实。”

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坐着闲聊天。华荣月属于在除了花船人的眼中都挺和善的一个人,靳池跟她聊起来还意外的挺和谐的。

两个人聊着天慢慢的就亮了,华荣月却在聊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

面前的这个男生……身上的状态还挺奇怪的,你说他咸鱼吧,其实他的状态还不太像华荣月看见过的一些普通的江湖人。

他对于一些江湖中很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很清楚的——尽管这些东西大部分都被他用一种侃大山的语气无意中说了出来。

你要说他是个聪明人,那又算不上……华荣月觉得这就是条咸鱼啊,还是条盐分太足的咸鱼。

这种古怪的感觉交错在靳池的身上,让华荣月稍微的上了点心,不过她也只是上心而已,还没有什么担心的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化功散对她来说都不如一碗姜汤,最起码姜汤还能让她辣的龇牙咧嘴一会呢。

华荣月没有提醒靳池,她觉得自己在对方心中保持着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比较好。

老鸨对华荣月的□□相对而言要松的多,所以华荣月哪怕是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事。

因为华荣月看起来比靳池人畜无害一些,当初喝化工散也特别利落,让老鸨以为华荣月一点武功都不会呢。

华荣月走上了甲板,站在外面吹一吹冷风,白天的船上十分的安静,天气特别的晴朗,她嗅着紫藤花的味道,顺便看着远处的景色,这时,却忽然有人从她背后喊她,“是……花颜吗?”

华荣月听见声音后愣了一下,转身回头,却看见了一个穿着船上的姑娘们才会穿的衣服的女人,正远远的站在一旁,怯怯的看着她。

“对,我是,怎么了?”华荣月害怕吓到她,于是柔声地问。

“我……我觉得你跳舞特别好看。”那个女人手搅在一起说道。

“你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