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的，臭娘们！”程风大骂。
此时的他在自己昏暗的屋内，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昨晚带来的女的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将他的钱包洗劫一空。
想到这里，程风眼中一阵慌乱，忽的想到一件事，急忙来到自己房间的衣柜前。
不要命的将一件件衣服扔了出去，随后在空无一物的衣柜下敲了敲。
衣柜底座，其实是一个暗格，撬开里面的木板，放的都是他这些年来，赚到的黑钱。
一张张美元被他捆成一垛，差不多有五万美金，面额从小到大，被分类码好，整齐的放着。
这些可是他十四五岁开始，十几年下来辛辛苦苦攒的，这要是丢了，都不知道上哪里哭去。
程风想着，再凑一些钱，自己就不干了，老老实实的跑到马来西亚，做点生意，娶个老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在暗格中，除了钱之外，还有一张发黄的老照片，程风缓缓拿起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被人曾经撕开过，又被人重新用胶水粘合在一起，照片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二人身前站着两个小孩。
男人的身上，明显的带有撕裂的痕迹，看着照片上的人，一家四口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得开开心心，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照片上的身影，程风下意识的扫了扫几眼，目光在夫妻二人的脸上游移，对着照片中那个清瘦身影的男人看了一阵。
男人面目清瘦，看上去身材有点单薄，脸颊处深深的凹陷着，手臂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从事体力劳动，糟了不少罪。
程风看到这里，心中就觉悲伤，内心自责，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程风悠悠的出了一口气，带着自责小声喃喃到：“爸！还差一点钱，我就回头。”
说着重新将钱放好，将照片放在钱上面，用木板把暗格盖好。
把被自己刚刚从衣柜里扔出去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收拾好，重新关上了衣柜。
接着从自己睡的床垫底下拿出了他备用的现金，看着钱包里的证件还有银行卡，被昨晚那女的扔了一地。
骂骂咧咧的弯腰捡起，塞回钱包，将钱包放进自己口袋里，打算出门。
程风在泰国曼谷华人街，负责社团一间酒吧的运营，手底下也有一些手下，和他混吃混喝。
程风驱车赶往曼谷华人街，开的是一辆老旧的轿车，等到了华人街，进到自己负责运营的酒吧。
一个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看见程风来了，都上前热情招呼到：“老大好！”
“老大好！”
程风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立马有小弟给他递上酒水，程风一脸的嫌弃：“有病吧！大晌午的喝酒，给我来杯水！”
昨晚已经喝够了，今天刚醒来不久，就又有人给他倒酒，程风脸色顿时不善起来。
“阿提查，昨晚生意怎么样？”
那叫阿提查的青年，一头黄发，戴着佛牌，左手臂上纹着经文，笑嘻嘻的说到：“最近生意都不错，刚来了几个妞，顾客们都很喜欢。”
“那就好，对了不要找那些未成年的，我可不想惹麻烦！”
“那是一定的，万一警察查起来，我们赔的钱还没有赚的多！”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脸上一脸的稚气，嘴角还带点绒毛。
此时这青年先是看见阿提查，叫了声：“大哥！”
这人是阿提查的弟弟，刚满十八岁，阿提查问到：“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阿提查的弟弟，挠着后脑勺，笑着说到：“我刚收了几个小弟，想让老大看看，拜拜码头。”
阿提查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随后阿提查的弟弟来到程风跟前说到：“老大，我收了几个小弟，你给看看。”
程风喝了一口水，随后点了一根烟，仰了仰下巴，意思很明显让他带自己的小弟过来。
阿提查的弟弟，急忙跑出去，带进了两个小孩。
阿提查一看瞬间大惊，悄悄的看了一眼程风，程风眉头一皱，眼睛眯了眯。
看着两个瘦小的身影，程风脑中记忆闪现，回想起十几年前。
两个身材单薄的少年，一个用手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眼泪，一个一头的卷发看上去像是顶着一头鸡窝。
“程风！别哭了，现在你家里人也不要你了，要不你还是像之前一样，跟我走吧！”鸡头少年安慰到。
“越南仔，我对不起爸爸！”
“没办法，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活下去！”
灯红酒绿，四周乌烟瘴气，两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在一个个头比他们高出不少，但是稚气未脱的青年带领下，来到一间酒吧。
那青年来到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跟前，在他的耳边说了说，那胖子看了看两人，随后点了点头。
青年急忙催促到：“还不快点见过老大！”
“老大！”两个带着童声的声音响了起来。
胖子点头，也没多问：“好了，你们两个我收了，以后就跟着领你们进门的人混，先去到我管的餐厅打打杂吧！”
嘭！一声脆响！一时间酒吧的地上玻璃碎屑飞溅，水杯里的清水四溅开来。
程风指着阿提查让他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到：“我他妈跟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
阿提查急忙点头，程风接着说到：“你的弟弟，你自己过去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阿提查闻言来到自己弟弟面前，他弟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啪！
一声脆响，阿提查的弟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哥哥，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挨了一巴掌。
“哥！我……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跟我混，我忘了给你说了，我们这里不收小孩。”
说着阿提查让三人跟着他出了酒吧门口，阿提查指着这两个少年问到：“你们有父母吗？”
两个少年一个摇头，一个点头，阿提查看见那个点头的，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嘴巴，大骂到：“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
孩子好像有点犹豫，阿提查一顿恐吓之后，这小孩就被吓跑了。
“哥！有必要吗？”
啪一声！又是一个嘴巴，阿提查拎着自己弟弟的衣领：“你这个缺货！
咱们爸妈死的早，我是没办法才出来混，你倒好，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拼命，你他妈的有书不念非得跟我一样，没办法看你大了我才带着你！
告诉你，老大不收小孩，就算哪天我要是成了头目，我也不收，你听明白了没有！”
看着弟弟点头服软，阿提查这才罢手，随后看着留下来的小孩，问到：“说说，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