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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苦闷

驿站内,等到庞德回来,马岱早已经在房内坐好,看那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出去过一样。倒不是马岱故意要瞒着庞德,本来马岱也想要说,可一看到庞德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庞德出去这一趟肯定是不顺利。

“唉!”进了屋子,庞德看了一眼马岱,脸上也是也是一片抑郁,长长地叹了口气,直接就是在门口内侧蹲了下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不出的憋屈。

见到庞德这个样子,马岱也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其实他也能猜得出来,庞德心里在烦恼什么。马家这次派他来出使襄阳,便是想要劝说赵青出兵,可现在庞德连赵青的面都见不上,如何能够达成任务?

先前马岱也曾为庞德出了主意,让庞德去找赵青的心腹,戏志才与郭嘉二人,希望能够有所帮助。可现在看庞德这个模样,只怕也是无功而返了!

“庞将军!你这是......”看到这么一个西北汉子,竟是如此憋屈的模样,马岱也是不落忍,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庞德的身边,轻轻拍着庞德的肩膀,问了一句。

听得马岱这么一问,庞德抬起头,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说道:“你说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我情愿上战场与千军万马厮杀,也不愿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好!甚至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我,真他妈的窝囊!”

说到最后,不善言辞的庞德也是忍不住了,直接挥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门槛上,一拳竟是将门槛给砸得变了形!

听得庞德的话,马岱也是立马猜得到,庞德这次去拜访戏志才与郭嘉,只怕不仅仅是无功而返那么简单,只怕还受了不少的气!其实想来倒也正常,赵青一直不肯召见庞德,戏志才与郭嘉又岂会不知道?赵青不见,戏志才与郭嘉又怎么会违背赵青的意思?只不过先前马岱也是见到庞德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马岱没有说话,庞德又是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去拜访戏志才与郭嘉,先是在郭嘉的府上等了三个时辰,进了郭府,喝了三个时辰的茶水,可就是等不到郭嘉来!到了戏志才府上,干脆是连门都不让我进!硬是在门口堵了一个多时辰!你是没看到当时戏府门口那几名士卒看我的眼神!若是在战场上,老子非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抠出来不可!”

庞德这话说到最后,脸上竟是不由得透出了一抹杀气,庞德本来也是战场厮杀的汉子,以往哪里又受过这等气!能够强忍下来没有发飙,已经是很不错了!

马岱也是沉默了下来,两只眼睛中同样是闪过了一道怒意。虽然已经猜得到,庞德肯定是受了委屈,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庞德竟是如此被羞辱!马岱与庞德也是多年同僚,私下的交情更是不错,见到庞德被羞辱,马岱也是不免有些恼了!当即马岱便是用力一哼,咬紧牙,喝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令明!赵青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我们马家放在眼里,我们何必还要留在这里受人欺辱?我们,我们走!回凉州去!大不了,和曹昂拼了!总比留在这里受这鸟气要好!”

马岱这么一说,庞德也是不由得有些意动,他还真想按照马岱的话,一走了之!只是一想到凉州现在的情况,庞德又是不免有些犹豫,忍不住说道:“我们,我们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那,那凉州,凉州怎么办?二公子和三公子怎么办?”

庞德这话一说出口,刚刚还是一脸怒意的马岱,一下子胸口的气就是泄了。若是光只是他一人,那还真就和曹军拼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过就是那么点事!可问题,凉州可不是他马岱的,而是马腾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后来传给了马超,如今又是传给了马休、马铁,马岱虽然也是马家子弟,但他没有权力决定凉州的未来!他只有保护凉州、保护马家的责任在身!

想到这,马岱也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竟是和庞德一样的沉默下来。庞德受了气,他之前在冯芳府上不也一样是步履薄冰!一想到要靠着自己年幼的堂妹来换去凉州的安全,马岱心里头就觉得憋屈!

“大人!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从屋外传来了一声呼喊,紧接着,一名凉州军军士突然冲了进来,只是一进来,就看到马岱和庞德两人聚在一起唉声叹气的样子,倒是令得这名军士不由得一愣,本来张嘴就有的话,竟也是说不出口了。

马岱和庞德也是发现自己失态了,两人连忙是站起身、撇过头去,片刻之后,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向了那名军士,马岱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什么事?”

虽然这使团名义上的统领是庞德,但使团上上下下都知道,真正拿主意的是马岱。所以见到马岱开口喝问了,那名军士也是连忙朝着马岱抱拳一礼,喝道:“回禀大人!驿站外来了一人,说是,说是奉了什么老大人之命,有事要见大人!”

“老大人?”听得这个称呼,马岱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立马就是反应过来,这个“老大人”的称呼,可不就只有是那冯芳么!当即马岱的眼睛就是不由得突然一亮,冯芳竟是派人来找他了!难道,事情有所转机了?

想到这,马岱的心情就是不免有些急切了,连忙是对那军士喊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呃,不对,还是我出去迎接才是!快!快!”

想到对方的身份,马岱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决定还是亲自出去迎客。马岱的这个决定,也是令得庞德以及那名军士都是不由得大吃一惊,也在暗自猜测那个来访者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是令得马岱如此失态?

马岱却是没有功夫解释,连忙是快步走出了房门,很快便是走到了驿站门口,远远望去,就看到那驿站外站着几人,其中领头一人却是背过身子,好像在欣赏着街道两边的景致。

虽然对方是背对着马岱,但马岱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之前在冯芳府上遇见的那名管家!见到竟然是此人,马岱也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也不敢再犹豫,连忙是快步上前,对着那管家就是远远地抱拳一礼,喊道:“见过先生!倒是让先生久等了!先生里面请!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