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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是敌是友?

这次张修奉刘焉之令出兵汉中,其实以张修的性格,又怎么会甘心为刘焉所驱使,正是因为刘焉向张修承诺了,若是攻下了汉中,这汉中之地今后就交由张修打理!

一直以来,张修就想要切切实实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只可惜一直苦无机会,如今刘焉的这个承诺,正是给了张修一个天大的机会,这让张修如何会拒绝?当然,张修也留了个心眼,他知道这是刘焉的借刀杀人之计,想要让自己与苏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刘焉自己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张修又岂会让刘焉轻易得逞?

正好刘焉这次又是调派了同为道家宗师的张鲁为自己的副手,助自己一臂之力,所以张修就是定下了这么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先是让张鲁率领自己的信徒前往上庸,假装攻打上庸,实际却只是将上庸围而不打。果然,上庸城的兵马一看到城外出现的这两万人马,根本就没想过对方大部分都只是信徒,完全没有出城迎战的胆量,便是直接派人去南郑求援了!

而南郑的苏固这边,在接到求援之后,便是立马调派兵马前往上庸,正好就可以令得南郑这边兵力空虚,给张修以可趁之机!张修这才率领本部兵马以及一部分当初跟随他一起造反的信徒叛军,就这么埋伏在了沔阳城外,伏击沔阳城的这八千守军!

这八千汉中军如果是留守在沔阳城内,别说张修手下这两三万兵马了,就算是再多一倍兵力也不见得能够攻下沔阳!可现在成功将他们从城内引出来,再加上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竟是能够斩获这么一个巨大的胜利!

张修念念有词地诵读经文,眼角的余光却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沔阳城,城头上已经是插上了他五斗米教的旗帜。当即张修便是嘴角微微一笑,再也没有去做什么超度,直接扯着缰绳,纵马朝着沔阳城方向进发。

上庸城。

“啪!”

一声脆响响起,在上庸城城守府的大厅内,一名身着文官官服的官员直接就是趴在地上,脸颊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可他本人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上冷汗直流,简直就快要在地上汇成一个小水洼了。

此人乃是这上庸城的城守县令,本来应该是这上庸城内说一不二的角色,可现在却是被人扇了个巴掌也不敢吭声。而在这县令的面前,数名身着铠甲的战将站在那里一脸冷傲,为首一人正是从南郑着急赶来的汉中战将陈调!

陈调受苏固之令,率领着南郑的五千兵马,一路上又是陆陆续续收拢了将近五千兵马,总共一万,急急忙忙地赶来上庸援救。可没想到,等他赶到上庸城的时候,这城外却是干干净净的,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更可气的是,一直等到陈调跑去上庸城前喊门,这上庸的城守兵马竟然都还不知道敌人撤退的事情!眼前这个城守县令还躲在自己的府邸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陈调可是被气得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是给了这个无用之人一记耳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别看陈调只是军中从事,但汉中境内的官场之人都知道,陈调那也是深得苏固重用的人才。就算官职不如他们这些城守县令,但手中握有的权力却是远远超过他们!整个汉中官场上,除了南郑城内的少数几人之外,还真没有谁敢轻易得罪陈调。

“废物!”见到对方这唯唯诺诺的模样,陈调更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对方,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火了,总不可能真的下令把他给军法处置了吧!喝骂了一声,张手就是喝道:“还不赶紧滚下去!立刻派人去查探敌人的去向!滚!”

“是!是!是!下官这就滚!下官这就滚!”那名城守县令早已经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去计较陈调的用词如何,听得陈调的喝骂,顿时就是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大厅。

“将军!”那城守县令被骂跑了,陈调依然是怒意未消,而旁边的一名副将却是一脸凝重地对陈调说道:“敌人突然消失无踪,此事可是透着诡异啊!该不会,该不会使君那边出什么事吧?”

这名副将所说的,其实也正是陈调心中最为担心的!一直以来,陈调就担心这次上庸被围会是有什么蹊跷在其中,现在到了上庸城,又是出了这么一档奇怪的事情,陈调心里头自然是莫名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摇了摇头,随即又是轻轻点头,陈调沉声说道:“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要立刻赶回上庸才是!”

“将军!这,这恐怕不妥吧?”另一名副将却又是提出了疑虑,说道:“之前使君令将军率领兵马来上庸,现在将军又这么贸然返回南郑,这要是南郑没有什么事情,那使君只怕会有所责罚啊!”

听得这个话,陈调也是纠结起来,别看苏固平常对他们都是和和气气的,但陈调也很清楚,苏固若是真发火了,那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的!不过考虑来考虑去,陈调还是摇了摇头,咬牙说道:“不管了!若是使君有所怪罪,那所有罪责,我陈调一肩承担!可倘若南郑出事,那我岂能不顾?马上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出发,前往南郑!”

陈调考虑再三,却还是不能坐视南郑有危险,所以也是甘冒被苏固责罚的危险,也要回南郑!

“将,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敌人,敌人,敌人又回来了!敌人又回来了!”陈调刚刚做出了决定,这个时候,从大厅外又是传来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就看到那名城守县令那是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嗯?”听得这名城守县令的话,陈调也是不由得眉头紧皱,立马快步上前,一把就是揪住了那城守县令的前襟,沉声喝道:“慌什么!把话说清楚了!什么敌人又回来了!”

“是,是,是!”那城守县令显然是胆子太小了,被陈调这么一喝骂,顿时就是吓得一个激灵,连连点头称是,使劲咽了口口水,这才是指着外面,对陈调说道:“陈,陈将军!是,是城外,城外又,又出现敌人的大军!肯定,肯定是之前撤退的敌人又,又杀回来了!”

“什么?你们都随我来!”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城守县令的话,陈调也是心头一惊,不过他毕竟不像这名城守县令一样没胆子,直接就是一丢,将对方给丢在地上,扭过头冲着身后的几名副将喝了一声,然后便是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跑去。而那几名副将自然不会退缩,纷纷提着佩剑、佩刀紧随其后,转眼间,这大厅内就只剩下一个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城守县令了。

很快陈调等人就已经是到了上庸城的城头,上庸城三面环山,只有这一面城门,所以陈调也不用打听去哪个方向。一上城头,陈调就看到城外果真是多出了一支军队,列着整齐的军列,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两万兵马!整支军队清一色都是褐色铠甲,军容肃正,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看得陈调也是不由得心头一惊,暗暗惊讶这刘焉手下什么时候竟是有这么一支精良兵马了!

心中惊讶归惊讶,但陈调还是很快稳住心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左右。原本的上庸城守军士卒都是面有惧意,倒是被陈调带来的将士都还能够稳得住,随即陈调又是沉声喝道:“不用怕!我们据城而守,敌人兵马根本不足以攻破上庸!”

陈调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上庸城依山而建,城防本来就强,如今城内更有陈调带来的一万兵马坐镇,对方只不过才两万多兵马,只要将士们死守城头,敌人根本不可能攻破上庸城!

听得陈调的动员,将士们也是纷纷鼓起了士气,有几处还忍不住呼喊了几声。见到士气可用,陈调这才是点了点头,又是转过头望向了城外的军队,一扬手,喝道:“尔等来犯汉中!我陈调且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夺汉中城池!来战!”

“来战!来战!来战!”随着陈调的这一声怒喝,城头上也是跟着响起了一声声怒喝声,而且每一声都要高过前一声怒喝,到最后更是整个城头上的士卒都在嘶声呐喊!

随着城头上的嘶喊声慢慢平定之后,城外的军队却一直没有什么举动,又是过了片刻,只见那军队的前列突然走出了一骑,手持大刀,昂首纵马上前了几步,朝着城头上的陈调就是喊了起来:“城上的将军可是有所误会了?我等并非是来侵犯汉中的敌人!在下乃是豫州牧大人麾下校尉长张辽!豫州牧大人得知汉中有难,特地命我领兵前来援助汉中!”

“啊?”听得对方的这句话,城头上顿时就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惊讶异常地看着城外那喊话的战将,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本来已经是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现在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敌人,这种反差也是让他们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陈调就是反应过来,眉头紧皱,冲着城外就是喝道:“你说你是豫州张辽,可有什么凭证?”

正所谓口说无凭,光是对方嘴巴上说一说,就要让陈调相信对方的身份,那未免也太天真了。况且,这刘焉攻打汉中,与赵青又有何干?赵青怎么会好端端地出兵汉中相助?这种种疑问,也是令得陈调不敢轻信对方。

而听得陈调的喝问,在城下的那名战将也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了笑,喝道:“张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何人会去冒充?若是阁下不信,那在下也没有办法,不过,根据我军情报,之前围困上庸的,乃是刘焉麾下督义司马张鲁以及他所率领的两万信徒。真正刘焉派出的兵马,已经由刘焉麾下别部司马张修率领,攻克了沔阳,正在朝着南郑进发!阁下若是不及早做出抉择,只怕南郑会为张修所攻破,那到时候阁下可就要悔之晚矣了!”

陈调顿时就是心中一惊,光是凭对方这句话,他就已经几乎相信了对方的身份,因为对方所说的,正是他之前一直所担心的情况!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所用的手段,竟是让张鲁率领信徒来佯攻上庸,声东击西。现在被对方这么一说破,那一切似乎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当然,这并不能算是证明对方身份的铁证,但也正如对方所言,如果对方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一切将会是十万火急,陈调实在是没办法耽搁下去!

只是犹豫了片刻,陈调再次抬起头,就已经有了决定,仰起头,沉声喝道:“传令下去,打开城门!随我出城!”

“将军!”听得陈调的决定,众人都是不由得吓了一大跳,特别是陈调身后的那几名副将,全都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而陈调却是根本没有给他们质疑自己的机会,直接一扬手,便是再次喊了一遍自己的军令。见到陈调心意已决,那些副将也没办法,只能是听从陈调的命令了。

没过多久,上庸城的城门终于是缓缓打开,很快陈调便是率领着一万汉中军将士直接从城门涌出,就这么在城门前列下了阵势。虽然陈调是选择冒险相信对方,但也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看着面前的军队以及那名自称张辽的战将,陈调阴沉着一张脸,犹豫了片刻,还是纵马上前了几步,对着对方抱拳一礼,说道:“在下陈调,汉中从事!敢问将军,当真是豫州牧赵使君麾下?”

听得陈调的问话,对方也是咧嘴一笑,随即又是回过头喊了一声:“诸位!单单是我一人,恐怕还难以取信这位陈将军!不妨请你们也一块出来吧!”

“哈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随着这一声呼喊,很快,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四名战将也是从军阵中纵马冲了出来,齐齐地驻马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