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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敌友(18)

金鹰特战队一行19人在迷你小村和万人谜之村稍作滞留后天黑前赶到曼彻斯特,在曼彻斯特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上路;赶到伦敦时已是下午时辰。

对于伦敦,林然的印象是这个城市到处是女王般仪表堂堂、高贵严肃又亲切和蔼的老同志;也有许多老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而她们的老伴更是坦荡磊落。

他们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坦荡磊落?这个伟大的城市是他们建造的,是他们用青春为这城市的辉煌奠的基;随处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创造了这个城市。

伦敦没有拆迁,所以9岁的设计师可以指着那座教堂的窗子说:这是我设计的!泥水匠可以告诉他的重孙:你的足球场是我砌的地基。

伦敦有许多老人用品商店,不是凤毛麟角的一两家;不是老气横秋专为敷衍老人赚几个小钱的粗糙丑陋的专卖店,而是老人的时装店、老人的日用器皿店、老人的手工皮鞋店、老人的雨伞店、老人喝下午茶的咖啡馆、老人的手杖店、老人的体育用品店,哦,还有老人的首饰店!

林然想给父母买点拿得出手的礼物,但他想到自己任重而道远;何时能见上父母还是个未知数。

林然上大学的天北市,市街上的商场店铺是由青春靓丽者统治;很难买到老人的用品,设计师们似乎从来不为自己年迈的父母设计时装和心仪的物品;但伦敦有,这是林然来伦敦后的最初感觉。

在伦敦,酒鬼有酒鬼的去处,流浪汉有流浪汉的蜗居;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圣地,老人有老人的玩场。

大家各美其美,互相鼓掌;而在林然上学的那座城市与老人有关的世界基本上销声匿迹,这些“老怪物”大多数时候只能躲在公寓里守着一台电视机。

伦敦的老人们可能还占些优势,英国女王那位引领英国高品质生活和时尚的老妇人;使得老人的地位也非同凡响,这种“顽固守旧”俨然内化为英国的民族性。

在伦敦,举目皆是老房子、老街道,地铁也像古董一样老旧;完全感受不到想象中工业国家的焕然一新,难怪华夏年轻的游客到伦敦后都会大失所望:英国怎么如此落后而陈旧,哪里比得上华夏的上海、广州和深圳……

英国的古老守旧却也是事实,大街上那些哥特式和巴洛克的建筑那一座不是上百年的历史?华夏近百年的思潮是维新,人们对新的认识总比旧的好;林然记忆犹新地是爷爷给他讲的故事,说乌龙山林家寨不远处的地方原来有座唐宋时期建构起来的庄园,可是一场革命破坏得当然无从,林然的那个县城隍庙也是古老建筑可是后来全部被破坏了。

从这个层面讲,英国人能把华夏人甩出几条街道;英国的小孩从小似乎就受继承传统的严谨教育,大英博物馆里面的文物不少是掠夺来的,但却是世界范围内保存最好的。

华夏人以新为好的观念就是:新的就是好的,新就是有用;旧就是无用。

华夏思想总是在象征与现实、精神生活与世俗生活之间根据眼前利益摆动,利益所在,无比实际具体;利益所在,也无比抽象朦胧。

在商业方面,可以说少年中国已经实现:吾国大城市的商业中心,哪一个不是“老人莫入”;只为有经济实力的新潮族设计的,孩子也受影响;因为拥有未来的、能够成龙的不是老人,而是孩子;于是无用的老人去接有用的小孩,像银行运钞车去接存款一样;为他们背书包,各行各业中老人没啥希望、前途,只有青春才是资本、热钱。

华夏的老人甫一退休便就黯然离去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就像自动走向垃圾站的垃圾袋;接替他的是刚刚招聘进来的年轻人,单位甚至连请元老指点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这是一种无情的侮辱,他干了一辈子的事业似乎毫无价值;而小青年永远可以从头开始。

华夏的一些老人进到自己退休前的单位时这里还在打地基连办公室都没有,现在是摩天大楼一栋;但与他毫无关系,冷漠和慢待给退了休的老年人心理上蒙上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在华夏,有多少退了休的人还愿意上原来的单位去?答案是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华夏对待老龄问题不仅仅是如何安置,根源是观念出了问题;拆迁老建筑这是表面的,在这个表面的背后是对历史、对经验的蔑视和恐惧;这种拒绝守成、从零开始的文化,从某场革命开始已经深入骨髓……

林然看见伦敦的古老建筑,看见泰晤士河边那些凝望着夕阳侃侃而谈的英国老人;不知怎么就想起华夏的老人问题来了。

一辆辆马拉轿车从林然他们身边经过,这种在西方大城市才能看到古老运载工具;是一种养眼的景致。

时迁来了兴致,竟然从自己乘骑的马背上一跃而起;蹦上马拉轿车的棚顶,蜻蜓点水似地从这一辆蹦到那一辆上面去。

时迁这是卖弄还是见景起兴,反正把马车夫和乘坐马车游览伦敦景色的游客惊得大喊小叫。

人们以为有歹徒大捷立即报警,警察很快赶了过来,见时迁在十几辆马车顶上蹦来蹦去;全都把枪举起来瞄准着时迁。

时迁被包围起来,林然才想起伊丽莎白和他通电话时的吩咐:老伦敦后立即电话联系。

林然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伊丽莎白女爵的电话,女爵很快乘车赶到现场;劝退包围时迁的警察后凝视着时迁问林然:“这位好汉怎么像个贼?”女爵的这个贼字当然没说出口。

林然嘿嘿笑道:“我们这叫古今结合!阁下问的这个人就是华夏的贼神菩萨时迁!”

“时迁!”伊丽莎白女爵瞠目结舌,道:“是不是偷了一只报晓鸡引发一场战争,后来又盗雁翎甲赚钩枪手教头徐宁上梁山的那个人!”

“是啊是啊!就是他!”拎欣欣然说着:“这个人的到来,是我们战胜翁杜尔汗的杀手锏!”

伊丽莎白笑声不止,指指泰晤士河边一个小咖啡馆道:“林然你招呼你的金鹰特战队,本阁要在咖啡馆请大家喝咖啡!”

伊丽莎白话一说完,便见麦娅从后面赶上来紧紧抱住她道:“姑姑,麦娅又见到您啦!”

伊丽莎白在麦娅鼻子上用手指头刮了一下道:“疯丫头,刚放几天假就不安分?”

顿了一下将嘴巴贴在麦娅耳畔道:“姑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麦娅知道伊丽莎白要问什么话,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道:“姑姑您问吧!麦娅一定如实回答!”

伊丽莎白开门见山道:“是不是跟林然已经有过?”

“姑姑你胡说什么呀!”麦娅把两只胳膊勾在伊丽莎白女爵的脖子上嘻嘻笑着道:“你把麦娅看成什么人哪就那么随便?”

伊丽莎白定定神道:“这么说你喜欢林然还没有向纵深发展?”

“哪倒不是!”麦娅的直爽也就是英国人的直爽显露得淋漓尽致:“前天夜里麦娅打算跟然哥哥做成好事,可是被红云那个妖女给冲断了;哦对了,红云现在叫毕虹雉;是然哥哥这么叫的,她见麦娅被然哥哥抱着;竟然拔剑直刺,最后还投奔了仇人翁杜尔汗!”

伊丽莎白沉吟一阵,牵着麦娅的手走进咖啡馆。

伊丽莎白和林然0个人在咖啡馆坐定后,一个跑堂的立即送上热咖啡。

跑堂的是位白发苍苍的爷爷,腰上拴着一个磨成了宝贝的牛皮夹;为林然这些年轻人端上咖啡后并非耻辱,而觉得这是一种荣耀。

老爷爷跑堂60年,收杯摆碟的做工、风度已经是大师级的了;林然盯着他腰上那个包浆深厚的皮夹子看,估计他是为了做好这工作专门定制了一个与咖啡馆相称的牛皮夹子;也说不定有的咖啡客来此喝上一杯,就是为了瞟一眼这夹子。

林然突然觉得,坐在泰晤士河畔;有一位热爱跑堂的大师为你端来咖啡不仅仅是享受更是沉思:老爷爷一生有那么多跳槽的机会,有更好的工作可以赚更多的钱;却为什么顽固保守得像泰晤士河那样永不改道呢?

看得出来,老爷爷德高望重;来这里喝咖啡的许多老人是他一生的常客,他们不必吩咐;他就知道他们要什么。

或许老爷爷的人生理想远没有女王陛下那样伟大深远,也就是为这几个老朋友端端咖啡;让他们惬意一辈子。

而在喝咖啡的食客中,这位老爷爷的恩泽未必小于女王陛下……

林然凝视着老爷爷正在遐想,坐在他对面的伊丽莎白女爵开口问话:“林然你打算如何对付翁杜尔汗?”

林然一怔,回过神来看向伊丽莎白女爵道:“魔头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家伙精明得很,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伊丽莎白若有所思道:“这两天我们的人一直跟踪他,他去过大英博物馆;看样子是找黄牛想出售手中的《听琴图》,不过刚才警察报来新消息;说翁杜尔汗和毕虹雉住进伦敦华埠一个名叫18间房的小旅馆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