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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少年心性闯少林(6)

段子羽和百劫师太相顾一眼,段子羽心中陡起畏惧之感,这四名高手全华山弟子中寻不出半个,却被人呼来叱去,真如条赖狗一般,天师教若吞并武林,天下武林高手岂不尽如四人一般,作天师教的奴才吗?

一时竟对张宇真凛然生畏。

张宇真见他神色忽异,忙拉住他手道:“羽哥。别和这些奴才们一般见识,此事绝不是我大哥让作的,我大哥喜欢你还怕不够,怎能让人对你下手。

“待我回去向大哥查问,把参与此事的都一刀刀剐了,给你出气。”

段子羽也相信张宇初不会对他下手,天师教分坛遍布十三省,下面的小支派更是多如湖泊,定是下面一些人擅自作出的。

可他见张宇真如此对待那四名高手,对天师教大起反感,可又想起张正常之重恩,张宇初之器重,更重要的是张宇真的以身相许,想起夜中欢爱,床上百态,一时脑中纷乱如麻,又似乎一片空白。

大家俱都不解他何以大失常态,张宇真更慌,跷脚在他耳边央求道:“好羽哥,别生气了,要不现在就找大哥算账去。”

段子羽被她口中热气吹进耳里,耳中一响,体内真气涌动,登时清醒过来,见张宇真笑靥如花,软语央求,心中爱意又生,笑道:“我是在想旁事,哪里生气来着。”

丐帮葛长老又道:“段掌门,在下赶往这里时,听各坛弟子报说,魔教有批高手似乎向贵派而去,请段掌门留意,预加防范。”

段子羽心中一凛,拱手道:“多谢葛兄盛情相告,并请上覆贵帮史帮主,代致谢忱。”

葛长老道:“在下一定转达。”

段子羽悄声问道:“史帮主的千金史青姑娘可好。”

葛长者道:“托福还好。”心中却大起疑惑,这华山掌门怎地专对各教各派的千金感兴趣。

段子羽道:“她身上的毒解了吗?”

葛长老登时想起,一拍脑袋道:“对了,还忘了向段掌门道谢,若不是段掌门派人送去解药,这毒还真难解。”

段子羽暗想,自己何曾派人去送解药?

略一思忖,便即明了,定是太和庄那位神秘兮兮的王庄主和武青婴捣的鬼。

听说毒已解去,也便放心。

瞥见张宇真正满面狐疑地望向自己,拱手道:“葛兄好去,恕不远送。”

心中想起史青妙语解颐,秀色可餐的面容,大是怅惘。

他转回来,对詹春道:“詹师姐,敝派有急事,恕不能相陪上少林了,好在有武当四侠主持公道,贵派也不至吃亏。”

他也不料这一岔头居然帮他轻轻松松卸下了担子,不使詹春、苏习之的奸计得售,詹春见此状,也无可奈何,只得独率昆仑派上少林了。

段子羽对二老道:“两位师叔,我和真儿先行一步赶回华山,师叔带同其余兄弟随后赶来。”

当下与百劫、净思辞别,选了两匹健骑,二人携手共辔,直奔华山而去。

行出十余里,张宇真笑道:“羽哥,你和那臭叫化鬼鬼祟祟捣什么鬼?”

段子羽笑道:“是你心里捣鬼,我不过问问他消息确也不确。”

张宇真虽不信,却也想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两人一路谈笑,纵马疾驰,不知不觉已急行出三百余里。

段子羽忽然想起一事,道:“真儿,那日你和令尊上华山为我致贺,百劫师太说怕是有人对我不利,令尊才亲自到场。”

张宇真道:“那也未必,你是他私淑弟子,弟子当上了华山掌门,作师父的也与有荣焉,当然要在人前露露脸了。”

段子羽笑道:“好真儿,别捉弄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宇真道:“其实也没什么,你把崆峒三老打得一败涂地,崆峒派当然不甘罢休,听说要在你做掌门那天大闹华山。

“我爹便叫我二哥率人把崆峒派堵在窝里,一个也不许放出来,后来又有人报,少林几大和尚要找你的麻烦。

“本来由我大哥出面也尽够了,偏巧我大哥赶往昆仑去查你父母被害一案了。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找着你这么个宝贝徒儿,当然不让少林寺的臭和尚欺负你了,只好亲自出马,走一趟华山。”

段子羽听说张宇初居然亲赴昆仑,查察他父母遇害一案,大是感激。

天师教事务之繁,也称得上是万几之重了,张宇初能放下一切,前往昆仑,可见对他看重之至。

张宇真瞧瞧他,笑道:“我那日还说我爹偏心呢,除了我们兄妹三人,我爹十大弟子中只有三人得授‘天雷剑法’,这三人不知为我爹立下多少功劳,才得此赏赐。

“那知一见你,不但将剑法传了,连我家世袭三代的‘先天造化丹’都给你吃了,还紧怕你被人杀了,又派我大哥给你当保镖。”

段子羽笑道:“这都是张大小姐厚爱之至,张大教主爱女及婿,方才如此,天师教最好的宝贝便是你,可给我偏得了。”一伸手,便去抱她。

张宇真一闪避开,满脸羞晕,道:“要死呀!光秃秃的连个遮拦都没有,便动手动脚,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

段子羽把脸一伸,笑道:“奴才谢小姐赏。”

他是学着张宇真那名家奴的口吻,登时那四人的惨相又复现面前,心下黯然。

张宇真巧笑盈盈道:“皮脸。本大小姐倒是有些舍不得。”轻轻伸指在段子羽脸上一刮,旋即发现他神色有异,以为他生气了。

一望四野无人,气道:“你这人也真是小气,闹着闹着便恼,给你抱抱就是。”

说着偎身入他怀中,双手攀住他脖颈,笑道:“这该好了吧,好夫君。”

段子羽强笑着,抱了抱她,直是不敢想象以后的事。半晌道:“真儿,快赶路吧,莫被那群魔崽子着了先鞭。扫平我的老巢,我这掌门可当不成了。”

二人一路疾驰,行到半途,马虽健壮,却也忍受不住,口吐白沫,四蹄一软,卧在地上。

二人两手一握,从马上直振而飞,施展轻功,向前疾赶。

行至潼关附近,夜幕四合,炊烟四起,一处农庄在望。

二人放慢脚步,来至一所大宅中,意欲借宿。

段子羽抓起沤钉大门的铁环扣击三下,不多时,大门中的一扇小门打开,走出一名苍头仆佣,道:“两位公子、小姐,有何贵干。”

段子羽拱手道:“请上覆你家主人。我二人乃行路之人,错过了宿头,意欲借宿一晚,明早房银照付。”

那名苍头仆佣向两人打量了半天,哑声道:“待我回禀家主人。”返身进去,小门也随手关上。

张宇真道:“这老儿贼忒兮兮的,不像好人,咱们找别家借宿吧。”

段子羽哑然失笑,道:“天底下还有张大小姐怕的事?”

张宇真急道:“我怕什么,便把这破门砸烂,把这宅子烧光,又有甚干系。”说着真要去砸门。

段子羽忙拉住她道:“好了,是我怕事,咱们是借宿,可不是找梁子。”

须臾,一阵靴声橐橐,大门打开,走出一人,段子羽一看,和那人俱都怔住。

那人拱手大笑道:“段公子,不,段掌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在此处会面了。”

此人正是太和庄庄主王保保。

段子羽也失笑道:“没想到王庄主在这里,何时乔迁此处了?”

王保保笑道:“兄弟我仰仗先祖余萌,破烂庄子还有几所,不知这位姑娘是……”

张宇真抢着道:“华山弟子华文。”

王保保拱手道:“原来是华女侠,失敬失敬。”侧身肃客。

三人走过一段碎石铺就的甬道,但见两旁数十盆菊花傲然开放,花香阵阵,泌人腑肺。

绕过一面影壁,才来至宅院中。

王保保高声道:“有贵客临门,大家快出来见过。”

霎时之间,十几间屋中走出二十多人,武青婴、卫璧赫然在内。

武青婴疾趋近前,拜倒于地,娇声道:“不知主公驾临,万望恕罪。”

段子羽两手虚抬,暗运九阴神功,已将之托起。

虽见她执君臣主婢之礼甚恭,心底里却实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大家来至客厅,王保保和段子羽、张宇真主客相对,玄冥二老左右相陪,武青婴、卫璧侍立段子羽身后,俨然家臣奴婢一般,余人均肃立两侧,听候吩咐。

家人奉上茶来,王保保举杯邀客,张宇真口渴,举杯欲饮,段子羽一手托住,道:“慢。”

望望王保保道:“王庄主,这茶中有无‘十香软筋散’,尚望明告。”

王保保起身拱手道:“上次事委实是兄弟弄巧成拙,尚未领段掌门责罚。”

段子羽微笑道:“不敢。”这杯茶却也真的不敢喝。

武青婴躬身近前,端起段子羽的茶盏饮了一口,回眸一笑,便即退下。

段子羽虽对她厌恶,却觉这一笑荡魂消魄,与她那半老徐娘的年纪大不相符。

一见她坦然而饮,料知无毒,便端盏就唇。

张宇真却一手夺下,道:“换过此杯。”

暗自思忖:“羽哥怎有这等狐媚风骚的奴婢,须得大加防范。”

王保保不觉失笑,令人换过酒盏,心中对张宇真却生了怀疑。暗道:“这小子原来风流好色,见他两面,居然换了两个绝色女孩子,有此弱点,倒是大可下手。”

不多时,酒菜已如流水价送将上来,居然肴馔精美,令人食指大动。

武青婴照例每样菜均尝上一些,以令段子羽放心。

段子羽见这些人虽神秘兮兮,却无敌意,上次之事或许真如王保保所云,怕他见面之下杀了武青婴,才出劣计,不然过后又何以给史青送去解药,便也放心饮酒吃菜,果无异状。

席上,王保保大是恭维段子羽神武天纵,少年英雄,又聊些江湖见闻,武林秘故,谈吐风雅,连珠妙语,光照四座。

段子羽却是疑窦不消,按此人的风度、家业,手下又有一批武功高强之士甘为佣仆,该当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才是,如何蛰居农庄之中,甘于寂寞,大是不解。

但见其诚意甚驾,也只得虚与委蛇,随口敷衍。

酒至半酣,王保保道:“段掌门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段子羽笑道:“在下得罪了魔教的几大魔头,听说他们要到华山找在下的晦气,是以匆匆赶回。”

王保保一击椅背道:“魔教如此猖狂,居然敢在中原横行非为,老方,你率几名弟兄连夜赶往华山,将他们挡回去。”

方东白应诺一声,旋即出厅。

段子羽起身道:“敝派之事,岂敢劳动王庄主。”

王保保笑道:“段掌门,兄弟与魔教也是死对头,若非性子疏懒,早到西域找他们算账了。

“兄弟这几名手下都还会几手庄稼把式,不致让魔头耻笑。段掌门安心在此歇息,兄弟敢保华山太平无事。”

他话刚说完,庄外已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疾如暴雨,片刻间马蹄声即已渐远渐消了。

段子羽颇惊讶于太和庄这群干仆的雷厉风行,显然皆是训练有素,迥别于一般武林人士,心中对王保保疑心更重。

又知方东白剑术超逸脱俗,出神入化,纵然与杨逍、韦一笑等人相遇,也能应付裕如,倒是大可放心了。

恰在此时,一旁陪酒的鹿杖客忽然尖叫一声,大家不知何故齐地望去。

鹿杖客奋起一掌,向张宇真拍落,喝道:“臭妮子,敢暗算你家爷爷。”

段子羽见此掌威势骇人,寒气如冰,登即一掌迎上,乃是蛤蟆功,两掌一撞,鹿杖客连人带椅飞了出去,喀喇一声,段子羽坐下花梨木交椅亦被震得稀碎,段子羽只感浑身上下如置身冰窑中,忙疾运九阴神功化解。

张宇真虽惊得花容失色,却也应变奇速,一伸手点住王保保膻中穴,手腕一翻,一柄短剑已架在王保保颈上,喝道:“不许乱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