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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之策,唤来登科

虽说这事也是许进宝所期待的,只因事情从来都是好坏两面,心里倒也没什么大的波动,加之年前出了那么一桩麻烦事来,现在也只是家里能够平安顺遂便是最大的心愿了。

“怎的许舵主听到这消息并不高兴反倒增添了烦恼?”张大方不解到。

许进宝看了看张大方,无可奈何到:“张掌柜您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近家里正为了这事闹得不得安宁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大方疑惑到,怎么也联想不到此事会怎样弄得许宅不得安宁?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见张掌柜这么热心也不好不讲,许进宝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删繁就简地说了一番。

“刚才还为这事在房里和拙荆发生了点口角,这才让张掌柜久等,见笑了。”许进宝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有点孤立无援,如今许宅里上上下下私下里自然要说自己说自己冷酷无情,其他人倒还罢了,偏又是同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枕边心腹人,也同自己离心离德,还总是动不动就把老太太请出来,笑称只能同张大方抱怨抱怨这事了。

“怪道管家去请许舵主出来去了那么久,还以为在里边同嫂夫人说什么悄悄话,瞧您出来时的神情也觉着有些奇怪。”张大方笑到,想起来虽自己还没见过许三少爷,却也知道他同两个兄长不一样,性情极为温顺,问到:“三少爷不是一向很听您和嫂夫人的话,照理说这人的性情不会轻易改变,没曾想如今也变得这么傲气起来。”

“张掌柜快别用‘傲气’这样的字眼了,若不是犬子现下在病中不宜见客,倒是要叫他出来与您见见,现在在他的眼里,把苏正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怕是只能拿苏正居做药引他这病才能好了。”许进宝无奈又戏谑地说到。

张大方倒是从许进宝这番话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来。

“许舵主找余某倾诉余某深感荣幸,说句不怕您恼的,余某倒觉得这位苏监生挺有魄力和见识,许舵主或许太过敏感了,要是真把孩子闷在家里给闷出个好歹来那也是得不偿失的。”张大方循循善诱起来,“且不说如今解除海禁一事讨论得沸沸扬扬,何况苏监生颇有远见,到底这个赌注只是他与尚书府嫡孙之间的事,自然了,三少如果同苏监生走得过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势必也会造成影响。”

许进宝听着频频点头,觉得张大方分析的极有道理,问到:“那依张掌柜所言,许某现下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张某想,既然许舵主让三少退学,无非就是让尚书府小公爷知道三少同苏监生断了来往,既如此,便在国子监外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三少的心结怕就解开了。”张大方细细地想了一番之后建议到。

许进宝在心里细考量了张大方的建议,自己原先对苏正居的印象确实不错,妻子先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风头已过,让他们私下见面也无不可,因而点了点头笑到:“李兄可真是及时雨,帮许某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中午这顿饭就在家里吃了,既是感谢张掌柜的锦囊妙计,也是替您接风洗尘尽尽东道了。”

张大方对许进宝的邀请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两个人在餐桌上畅谈了生意和人情往来上的事情,吃过午饭后两个人又在许进宝的书房中闲聊了一会儿后张大方便起身告辞回客栈,叫许进宝留步不必远送,许进宝便叫管家好生把张大方送出门外。

管家送完张大方出门去之后便回到书房来复命,许进宝表示知道后又交给了管家另一件事。

许登科房里,侍墨正侍候着许登科用膳,许登科只吃了一点便推掉了,侍墨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多吃一点,许登科只是摇摇头推说胃口不好,仍又回窗边的卧榻上卧着。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侍墨不由得心里一紧,见管家走到许登科近旁说到:“三少爷,老爷唤你到书房去。”

许登科听说便起了身,侍墨忙上前把管家拉到一边小声问到:“安伯,您可知老爷因何事唤了三少爷去。”

“你这小猴精,我虽不知道老爷唤三少爷去所为何事,但是冷眼瞧着老爷的语气神情并无异样,在府上吃过午饭的张掌柜才走不久,两个人相谈甚欢,老爷现下心情很是不错,到底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管家说完便出走了出去。

侍墨听管家这么说才舒了一口气,想起早上老爷生气摔杯的样子自己仍心有余悸,老爷怎么惩罚自己不要紧,只要不连累到少爷便行了。

于是许登科便在侍墨的陪同下往许进宝的书房走去。

虽然管家已经说了老爷叫少爷去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确保少爷的周全,侍墨走到半路便以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为由脱身来到了上房,让丫鬟知会太太这件事,李氏此时正在睡中觉,丫鬟不敢贸然打扰,推说等太太睡醒了再说,两个人便在外面说开来,侍墨因为着急不由得声音大了些。

这边许登科来到了书房后垂手站着,许进宝因许久未见幺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早上书童所说的憔悴模样,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没有放下作为大家长的架子来,暂且把要说的正事往后挪一挪,转而问到:“我让你退学,你是不是打心眼里憎恶我这个当父亲的?”

“孩儿不敢。”许登科依然低头垂手,很是木讷地回答,如同灵魂出窍一般。

“不敢?”许进宝冷哼了一声,继续说到:“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不就是在同我示威吗?”

许登科依然是机械地回答着不敢,许进宝见此形状顿时心里有火,正想发作,却见李氏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抱住儿子哭到:“老爷这是要把儿子逼疯才肯罢休吗?”

“说的什么话,我几时见我把他逼疯了?”许进宝指着李氏质问到。

“科儿前儿个不过反驳几句老爷便动了大气,如今他变得唯唯诺诺了老爷还不满意,到底要他怎样?”

原来李氏午觉睡得很浅,被上房外面的侍墨同丫鬟的说话声给吵醒,知道了老爷叫科儿到书房去这件事后便也来往书房来,正好听见了许进宝对幺子的这番冷言冷语,终于没忍住上前阻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