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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邀入许宅

听苏正居居说要放弃即将临近的乡试,许登科很是不理解,这天两个人在客栈相聚,便就此事说将起来。

“你还记得我上次同你说过的那些吗?”在许登科急于知道原因的时候苏正居只是不急不缓地问到,也是借此平缓许登科的诧异。

许登科被苏正居这么一问果然冷静下来回忆上一次在这里的聚会中两个人的谈话,那一次两个人的谈话便也浮现在脑海中,因为讨论得很激烈,所以印象深刻,说到:“自然记得,但是这个又同你放弃此次乡试有什么关系呢?”

上次苏正居所说的充其量只只是个构想,放到现实中来还是得参加科考手握实权才能施展抱负,如此一来不但不能理解这两件事有何关联性,而是这两者本就是相互矛盾的。

“我去年这个时候推优来到国子监,如今已修学一年了,所以想着是时候回聚香县去了。”苏正居静默了一会儿说到。

“你真的打算放弃京城的乡试回那个小县城去?”许登科说着不自觉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自知一时情急不免口无遮拦,但毕竟说的也是实情,又坐了下来说到:“我刚刚的话并没有恶意,也没有要奚落的意思,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去,难道是因为郑国泰?但是我们已经赢了赌约,郑国泰也自知没趣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确实他也即将出关,难不成就是为的这个?”

郑国泰先是否定自己的猜测,接着又觉得唯有如此能解释得通,又或者是怕担心牵连自己,但是郑国泰没了爷爷这座靠山早就失了势,又谈何威胁,正经的是与他在接下来的乡试会试中展开角逐才是。想当初在郑国泰最得势的时候苏正居都没有丝毫的退让,如今怎么……

“我回去自然不是为了逃避某人某事,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次回乡是另有其由。”苏正居说到,不免为郑国泰在这一刹那间乱麻一般的万千思绪下了一刀。

许登科知道这样想未免太过小瞧了苏正居,也枉费了二人相识一场,更多的还是关心和不舍,冷静下来说到:“若非此缘故,又是为了什么?就算回乡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大可以乡试过后再回去。”

苏正居呷了一口茶,有时他们也会以茶代酒,毕竟许登科不胜酒力,说到:“你刚才说到实权,实权又怎么抵得过人心,刀剑又如何比得过舌头,具体说来我是要回聚香书院。”

许登科便按照苏正居的提示想了想,惊讶到:“莫非你想着回聚香书院……”

苏正居点了点头,“是的,我既是学院推优到国子监的,自然有这个必要把所见所闻所想反馈回去,便是不负使命了。”

“又非外邦来使,你这话未免言重了。”两个人笑了一会儿郑国泰又一脸严肃地说到:“你可想好了,这样做可是有一定风险的,且不说你这所见所闻所想可能让守旧派难以接受,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添油加醋一番,怕是麻烦加身。”许登科压低声音说到,虽然他已经很谨慎地避而不谈苏正居曾经同自己谈及的所想。

“所以我才放弃此次乡试还有以后的科举,这样一来我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什么功名的监生,而且我对功名向来也不怎么看重,这样一来我也没有必要为了功名去妥协些什么,别人听了我所说的认同的便认同了,不认同的便当我是胡说八道。”

苏正居就像是一个会读心的术士,这样的步步引导让许登科大为佩服,自知苏正居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也就不好再唱反调。

事实上许登科心里还藏着一件事情,本来并不着急说,今闻苏正居有此计划,却是不能再拖的。

苏正居也看出了许登科心里藏着事情,让他别藏着掖着。

许登科这才鼓足了勇气说到:“正居,去年家仆把行李送到这里一事我心里仍然很过意不去,所以想着你能在离开京城前再到家里来。”

原来自从两个人重新见面便没有说起过这事,这也是许登科纠结已久现在又不得不说的原因。

“这是许舵主的意思?”苏正居笑问到。

许登科摇了摇头:“虽然家父没有提起,但是他一定也希望你能再到家里去。”

“曾经在许宅受到许舵主的热情款待,如今要离开,自然是得去辞行的。”

听苏正居这么一说,许登科脸上的难色顿时消散,兴奋到:“这么说你是愿意来了。”

苏正居点了点头,说到:“我这段时间难得空了下来,你回去且先同许舵主说一声再传了信儿到国子监,我一定赴约。”

许登科也忙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定同家父商量,他肯定会很高兴。”

回到家中,许登科忙不迭地问了安伯父亲所在,许安瞧着三少爷一脸的喜色,开玩笑到,这乡试还没举行,三少爷倒像是中了举一般,又道,老爷现在正在书房里看信件,于是领着许登科往许进宝的书房中来。

“老爷,三少爷找您。”许安先走进去通报了一声。

许进宝放下手中的信件,让许登科进来说话。

“父亲,儿子有一件事同您说。”许登科站立后恭敬地说到。

“你今天可又是去京郊酒馆见苏监生了?”许进宝先是语气平和地问到。

还好只是寻常地询问去处,不然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许登科平复了平复内心说到:“正是,儿子找父亲也正是要说的正居的事情。”

在许登科犹豫了一会儿的空隙许进宝本来还想说什么,因许登科突然又开了口,转而说到:“说来听听。”

“儿子想着请正居到家里来。”许登科想着既然在苏正居面前打了包票,也就没得再在父亲面前遮遮掩掩,于是直奔了主题。

许进宝听了不禁笑到:“刚才的话我也只是说了一半,想着你们每次见面没得跑那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再把苏相公请到家里来。”

许登科第一次觉得自己同父亲竟有如此互通心意的时候,也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