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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援军到

“提亲?”白灵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和本王住在一起了,难道还想不负责吗?”莫长歌面露几分委屈,好似被狠心的夫君抛弃的下堂妻。

白灵儿一阵恶寒,不忍直视地伸手遮住双眼:“泥垢!”

不要露出这么犯规的表情啊,他被白白传染了吗?撒娇卖萌什么的,完全不适合他啊。

他应该继续走在妖孽路线上好么!

莫长歌还想再接再厉,争取拿下她,把提亲的事敲定。

奈何,这种时候,总有人煞风景地出现破坏气氛。

当陌影风疾火燎地从空中旋身落地,不顾黎叔的阻挠急匆匆闯进厅里,莫长歌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分外精彩。

“你不是去外边发放午膳了吗?”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来?

让人背脊发凉的寒气,席上心窝,陌影下意识绷紧身体,主人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他做错了什么吗?

“啊,我还得回厢房,你们有事就慢慢聊。”白灵儿宛如见到救星一般,立马寻了个理由溜走。

望着她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莫长歌心里边浮现了巨大的失望。

刚才如果他再多逼一逼灵儿,也许就能让她亲口答应提亲的事了!

冷冽的眸愈发森沉,他难免有些迁怒陌影。

“主子……”陌影吓得都快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莫长歌深吸口气,怒火顷刻间被他完美的假面遮盖,只是身侧散发的寒气,仍旧泄露了他此刻极其郁淬的心情。

“说,究竟是何事。”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陌影不敢抬头,盯着脚尖道:“朝廷派来支援的军队已到城外两里处。”

他在街上察觉到城外有大批外来者的气息出现,立即上城墙去查探情况,远远的,就瞧见高举云国旗帜的军队从远方靠近,不敢耽误,即刻动身返回衙门,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主子。

可他哪儿会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不仅没让主子开心,还惹主子生气。

陌影心里的负罪感愈发加深。

“哦?”这么快就到了?他面露喜色,刚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灵儿,可想到她方才‘无情’离去的样子,又忍住了。

趁机逃跑的鬼丫头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他改变主意,不打算带白灵儿去城门口迎接军队,还是让她留在衙门,等着惊喜找上门吧,这是对她溜走的惩罚。

莫长歌扬唇坏笑,额头上,好似有黑角冒出。

从京城出发而来的数千骑兵,乃是由刘孜与当朝正二品武将,昔日庄王的旧部率领,这二人一个是白灵儿的妹夫,一个是四皇子党的一员,安排他们俩一同前来漠河支援,帝王有着自己的一番思量。

皇帝虽不曾明言,但四子与东宫的明争暗斗,他怎会毫无察觉?

据莫长歌的奏折所报,漠河的恶疾已找到解决的办法,朝廷这时候派援兵前来,有分功劳的嫌疑。

而这种好差事,不论是四皇子党还是太子党,都不愿放弃,指派任何一党的人率队,另一派都会心存不满,有失偏颇。

唯一能公允的办法,便是派两党的人同时率队。

刘孜虽与东宫少有往来,但别忘了,白宝儿是白灵儿的亲妹妹,而白灵儿亦是莫长歌未来的王妃,已他与东宫的交情,刘孜自然会偏向太子。

莫长歌挺身玉立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望着下方疾速逼近的大军,当看清一马当先的二人时,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帝王术吗?

父皇不愧是父皇。

他笑弯了眉眼,心思在一瞬间转了好几回,但从他的面儿上,却难看出分毫。

“开城门。”

随着莫长歌的命令下达,陌影与李尤立即打开城门迎接援兵进城。

浩浩荡荡的大军狂奔入城,卷起漫天沙土飞扬。

大地仿佛在震动,咚咚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不少刚吃完午膳的百姓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地怒了,惊慌失措地冲出家门,齐聚在街头。

当看见城门处集结的将士,看见那迎风飘舞的旗帜,他们高兴得大叫:“是朝廷的援兵!”

“援兵到了!”

此起彼伏的嚷嚷,响彻大街小巷。

莫长歌悠然步下城墙,目光从那名武将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定在刘孜身上。

“微臣参见十王爷,王爷吉祥。”刘孜翻身下马,双腿刚落地,差点没站稳。

这一路,他可是在马背上颠簸过来的,如今下了马,哪儿还站得住?一双腿不停打颤,要不是莫长歌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只怕就得在人前丢脸了。

“无需多礼。”莫长歌在暗中输送了些内力,替刘孜缓和身体的疲惫。

刘孜只感觉到一股热流袭遍全身,酸涩的双腿仿佛又有了力气。

“多谢王爷。”这定和十王爷脱不了干系,刘孜面带感激,冲莫长歌深深作揖。

两人笑容满面地寒暄着,场面十分和谐,只是,某个从头到尾被当作隐形人的武将,却各种不爽。

十王爷是故意在给自己难堪吗?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只与刘孜交谈,罔顾自己的存在,着实可恶!

阴冷的眼刀簌簌刺向莫长歌。

他微微侧目,好似刚发现还有另一人在场:“哟,连辛大人也来了?本王见到旧友一时激动,未看见辛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辛牧心里憋屈得很,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乃是性情中人,本官当然能理解。”

不是微臣,而是本官,只一个称呼,却足够看出太多。

莫长歌佯装没听出辛牧的挑衅,四哥的人能给他好脸色看那才叫活见了鬼。

他暂且将士兵安排在城中空置的校场歇脚,又让辛牧留下来,自己则带着刘孜回了衙门。

辛牧想在城中四处转转,也好打听一下漠河眼下的形势,当然很乐意和莫长歌分道。

他来这儿,可不是为和十王爷逢场作戏的。

临行前,四爷吩咐过,要让他好好办差,最好能给莫长歌找些麻烦,不让他的声望有机会建立起来。

辛牧心里的花花肠子,莫长歌没兴趣知道,比起这些事,他更想给灵儿带去惊喜。

“十王爷,微臣能见一见钟太医吗?”一边往衙门走,刘孜一边说,“听说漠河的恶疾是钟太医想出的良方,微臣很想同他讨教讨教。”

他是大夫,对怪病有天生的好奇,这不,还没好好歇歇,立马就想找同僚取经。

莫长歌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此事不急,本王要带你去见另一人。”

刘孜满脸迷茫:“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但愿他的心脏足够强大,不然,他担心刘孜会因受惊过度而失态。

莫长歌神神秘秘的态度,倒是让刘孜有些兴趣。

回到衙门,莫长歌只让他在厅中小坐片刻,自个儿慢吞吞去了后院。

刘孜一个人待在大堂,闲得无聊,索性在房中走动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刚给一名百姓解完毒的白灵儿,就被莫长歌强行拉出房门,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只让她去前厅见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能晚点再见吗?”她正忙着呢。

“不能,本王向你保证,此人,你见了定会开心。”现在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白灵儿完全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拧着眉头步入前院。

大堂的房门敞开着,她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青瓷花瓶旁,欣赏壁上字画的那抹熟悉身影。

瞳孔猛地一缩,傻愣愣地眨巴几下眼睛,然后还用手擦了擦,深怕是自己的幻觉。

“乐傻了?”莫长歌莞尔一笑,她的反映果真如他想,有趣至极。

“他,他,他!”白灵儿又惊又喜,舌头有些打结。

她不是在做梦吧?那人真的是刘孜?

“本王刚才说什么来着?跟本王过来,你一定会开心,本王何时骗过你?”莫长歌松开手,轻轻推搡了她一把,“去吧,这么久没见,你应当有很多话想问他。”

莫长歌难得的没有吃味儿,他纵然心眼再小,也是个明事理的。

紧紧盯了那人许久,白灵儿才感相信他真的到漠河来了。

她狂奔进屋,将莫长歌抛在身后。

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刘孜忙转身,脸上还挂着彬彬有礼的浅笑。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后,整个吓到傻眼。

“灵儿?”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灵儿会在这里?

刘孜的反映与白灵儿一模一样,他先擦了擦眼,然后还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会痛,这不是梦?

“哟,”白灵儿笑眯眯地抬起爪子,冲他挥手打招呼。

“哟什么哟!”刘孜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句,“你怎么能跑到这儿来?不是去深山挖药材了吗?”

他在出宫后,曾回过黄玉斋,这事还是听宝儿提起的。

哪曾想到,会在漠河见到她本人。

“额,这事说来话长。”白灵儿讪笑一声,眸光有些躲闪。

“那就长话短说。”他非要等到个说法不可。

在刘孜逼人的目光下,白灵儿愈发心虚:“其实……”

她该说是碰巧来这儿呢,还是该说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