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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茶寿之难

程是空照样上半个月在佛岭村家里修行,下半个月到佛峰寺修行。当然,重点练习“四相”“四无相”法门和四十九变化。每月还抽出两天指导佛岭村的后生们练武。

练习四十九变化时,则安排在子时至丑时期间。因为,四十九变化,能变化成花草树木、岩石、房屋、猫狗、鹰、蛇和鱼类等,惟恐别人看着产生惊惧。

光阴荏苒,“茶寿”,即一百零八岁已到。这是程是空与冥府决战的时间。他已经付出了近十年的努力,近十年来,时时不忘,他活到“茶寿”之年时,再与冥府一战。

他虽然吃了“千年饭”,但是,还是不放心。因为枉死城的鬼魂太多了。等到冥府调查清楚,给人还魂,说不定尸体早已腐烂不堪。人,如果一旦枉死,就先吃亏了。

所以,程是空一定要赢得与冥府的决战!

却说,冥府过了一年就是等于人间过了五十年,人间过了十年,冥府只过了不到六十八天。

十法界之中,冥界是一个大界,管着饿鬼道、地狱道,连畜生的生死也管着。秦广王是十个冥王中把第一关的冥王,直接决定人的生死时限。

他为了维护冥界的威信,言出必行,何况程是空过于猖狂,完全不听冥府安排,竟敢与对抗。此事,没有一个了结,他,秦广王,这口气吞不下去;在诸多冥王、鬼王之中,脸子上也过不去。

七月三十日,他叫来丰都判官,说:“今天是七月三十日了,是程是空一百零八岁的死日,你多叫几个鬼王,去把程是空抓来。

我讲话必须作数,不能被他乱了秩序,影响生死的严肃性。上次那样,我已经很没有面子了。”

丰都判官想了想说:“大王,你当年与他对辩是九月十八日。不要一错再错,程是空不是容易就范的。”

秦广王非常不愿地说:“好吧!就等到九月十八日才去抓他吧!料定,他必反抗。

据巡视鬼王报告,他有外出去寻找长生不老法门,整日练法、练武,要抵抗冥府去收他。你要交代去抓他的鬼王、鬼使小心为上。”

丰都判官应答:“诺!小心不失本钱。”

主命鬼王闻讯进殿说:“还是让他安乐死吧。他这十年来,都是做好事的。”

秦广王不高兴地瞪了主命鬼王一眼,而没有出声。心想,若不是你上次多事,多话,程是空早就被抓来做鬼了,怎还会这样麻烦。

要不是地藏王菩萨慈悲,给你讲好话,我早就罚你监禁了。你还敢来多话。

主命鬼王见秦广王没有答理他的话,知道秦广王对上次透露消息的事,还耿耿于怀,也就退出殿去。可是,他还很想给程是空这个弟弟透露什么。

他前后左右看看,觉得总是有眼睛在盯住自己。好家伙,好讨厌!秦广王真的对我不放心,专门派鬼使跟踪我。

我不去程是空家,总可以去佛峰寺吧!主命鬼王一道青烟到佛峰寺方丈处。刚站下,释法济就说:“来者可是主命鬼王?进来品一杯茶吧!”

主命鬼王说:“不啦!我从此地经过,想见一下老朋友。”

释法济说:“既如此,就进来吧!有什么可客气的。”

主命鬼王进入方丈后,心不在焉,说又不好意思说。

释法济说:“先喝茶,别急。时间还没到。你也不用再为兄弟做什么的,他死不了!”

主命鬼王惊讶地说:“大师知道我此来目的?”放心地喝起茶来。

释法济说:“我知你怜悯人的生死,对兄弟有情有义。程是空已经有了奇遇,你就放心好啦!”

主命鬼王喝了几杯茶,站起告辞,自回自己的“生死宫”去。

九月十八日傍晚,恶目鬼王带队,噉血鬼王、噉精气鬼王噉胎卵鬼王、行病鬼王、摄毒鬼王、慈心鬼王、福利鬼王、大爱敬鬼王,两个勾魂使和八个勾魂武士,一路浩浩荡荡奔往佛岭村土地公庙。

这次,秦广王大出血本,一下子调动九个鬼王出阵去抓程是空。抓一个魂魄,出动这么多的力量是亿万年来从没有的。

因为,他担心程是空修道有成,法力、武力增强,又极力抵抗,不用这样大的力量,怕是会劳而无功。

恶目鬼王等一行鬼来到佛岭村土地公庙前,勾魂鬼使仗势大喊:“土地老头出来,带我们去找程是空!”

土地公出门外一看:哇!好雄壮的阵势,多威风!本来很不甘心,看着这么大的阵容,只好说:“诺!”就走在前面。

到了程是空家门口,土地公说:“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两个勾魂使和八个勾魂武士进入程是空的禅房,见程是空闭目坐禅,伸手就抓。程是空睁眼,两道金光射出,能量波动把勾魂使、勾魂武士震退一丈远。

勾魂使喊:“程是空!不要顽抗!你的阳寿已尽,快快跟我们走!”

程是空问:“你们冥府核对清楚了吗?说来听听。”

勾魂使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程是空说:“是奉那个不讲理的秦广王的命吗!我想,他根本没有搞清楚我的寿命多少岁,凭着他有权力就乱下命令。我本来今天是应该在佛寺里修行的,知道你们会来,故在家等你们。”

噉精气鬼王一听程是空说秦广王不讲理,甚不过瘾,喊:“程是空!你没大没小的,怎能随便指责秦广王呢!”嘴巴微张动就吸程是空的精气。

程是空一见,淡淡说:“你也不想讲理啦!”一个手掌挥出,噉精气鬼王连转带颠,颠出一丈远去,手抱着脸“哇哇”痛叫。

噉血鬼王见程是空血液清而血气强,本来就想下手。这时,他借机大怒,喊:“程是空!你真是猖狂至极!胆敢打鬼王!看我手段!”

从嘴巴上吐出一根如鸟嘴一样的剑尖长管,往程是空胸前刺去,想吸程是空是血。

程是空来一个“顺手牵羊”,把噉血鬼王的鸟嘴和身体一下子拉过来,将他甩个狗啃屎,趴在地上大哭叫。

行病鬼王、摄毒鬼王一见程是空这样猖獗,不把鬼王们放在心上,一个施病菌,一个放毒气,吹往程是空脸上。

程是空闭住呼吸,来个“无我相法”双掌齐挥,这两个鬼王飞出三丈开外,跌倒在地大哭妈妈。

大爱敬鬼王见状,微微笑着说:“鬼王兄弟们不得无礼。程是空,我这里有礼了。你是值得敬爱的。”双手抱拳向程是空行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拳直袭程是空,一拳取胸,一拳奔肚脐。

事发突然,程是空想避开已是不及。迅速运气,硬生生地这鬼王的双拳。“嘭”的一声,大爱敬鬼王飞摔在两丈外,连爬都爬不起来。

恶目鬼王亲见程是空的能量和能耐,心想:硬抓强擒看来是不行的,不如用劝说的方法。

他双目展开,放出两道寒光,说:“程是空,不要依仗武功。我们也是不得已奉命而来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弟兄吧!”

程是空从容说:“是你们无理在先,袭击在前,怎能怪我。”

恶目鬼王说:“双方皆不要动武。动武是解决不了事的。你的生死,我们无权决定。你不如跟我们走一趟,到秦广王殿,大家摆开道理,就像上次一样,当面对辩。

对辩后,如果你有理,你就自然回家;如果你阳寿该尽,也就请你原谅。毕竟,天有天理,地有地道。好吗?”

程是空听此话后,沉吟半刻,觉得恶目鬼王讲的不无道理,就说:“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也别使你们为难。不过,不能暗箭伤人,否则,就别怪我出手过重了。”

说完,他就真地跟鬼王们走。走到村口,山神、树神、苗稼神、草木神等都过来,把鬼王们团团围住,嚷嚷:“为什么抓程神仙!”

恶目鬼王说:“各位神灵,请不要误会。我们是请程是空去核对情况。无事,无事。”

程是空也说:“众位神仙,请回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多谢关照!”他既然这样说了,这些神灵就让开路,给鬼王们和程是空过去。

走过了一条溪,突然,鬼使们用绳子将程是空的身子和手乱捆绕起来。程是空冷笑说:“这是鬼绳绑人吗?怎么男汉子玩起了秀花线!”在程是空看来,只要一用力就可把绳子震断。

恶目鬼王对鬼使说:“算啦!松绑吧!能捆住他吗?”

一个勾魂鬼使说:“这只恶虎,不绑会伤人的。”

程是空哈哈大笑说:“你们是人吗!?”此话恼了慈心鬼王,他念几句咒语,绳子越绑越紧。

程是空心想,这鬼怪倒有几分厉害。试着挣脱,越挣脱绳子绑得越紧,束得手有些痛。

鬼使们以为得手,架起程是空飞跑起来。不到半刻就到秦广王殿。鬼使们把程是空高高摔在地上。

程是空想发作,可是,还是想:我是来对辩的,不要越搞越糟。等下看情况再做定夺。

他刚站起,秦广王就命令鬼使们再把铁链套上去。程是空大怒,嚷:“我人都来了,还怕我跑了吗!?”

秦广王得意地说:“对!就是防你再跑。你这个人无法无天,逆天行事还少吗?你与万年前的孙悟空一样的狂妄,竟然敢在冥府放肆!”

程是空说:“你冥府也得办事公道,有理有据!”

秦广王说:“我当然有证据!给你多活十年了,你还不知足!”

程是空说:“你把生死簿子拿来我看!若记得清楚,我就服气。”

噉血鬼王喊:“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想看生死簿!你认死吧!”

程是空嚷:“你们真是一群恶鬼!毫无道理!”

秦广王喊:“程是空!你还不认罪!给我打!我也学阳间,来个杀威棒!”鬼使们一声“得令!”棍子往程是空身上一阵乱打。程是空运足真气,任凭他们打个痛快。

程是空挨打了一阵子后,丰都判官对秦广王小声说:“挨大王,打打出气就行。你没有看,程是空已成仙身,打,对他毫无作用。”

秦广王说:“你把他的姓名划掉。注明他原活九十八岁,自恃有积德,自己跑掉。现已善恶核对清楚,给他多活十年。寿尽。”

丰都判官说:“他已是仙身,把他的姓名划掉也无济于事。他照样会有办法跑掉的。还是找个机会,召集十大冥王在一起,集体定论,才会没有责任。”

秦广王说:“召集十大冥王一起开会议事,那是五十年一次,可是现在时间未到。不好意思。”

丰都判官说:“要不然,先放回去。”

秦广王树说:“不可,不能这样便易他。先关起来再讲。”

话音刚下,楚江王、宋帝王、泰山府君到。楚江王说:“久闻此事,我等心也有气。秦广王的决断,我等支持。这样不至于乱了生死法则,更重要的是维护冥界尊严。”

程是空一听,大骂:“人间,官官相护,狼狈为奸。想不到冥界也是。都是一群狗官、恶鬼!”

他本想念解绳法咒,把绳子解开,来个大闹。但是,这样怕是又给了这些鬼王们以口实。还是先忍忍,看他们变出什么花样来。

秦广王见有三个冥王支持,胆子更壮。说:“将程是空关入‘撞胸背’地狱。让他好好享受一番撞胸背的滋味!”于是,程是空被关进“维撞胸背”地狱。

秦广王高兴地宴请楚江王、宋帝王和泰山府君。另设一桌酒席,给九个鬼王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