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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今年十六

“报仇?”古扉不解。

【嗯】

器灵便将方才看到的东西都一一告诉了他, 古扉听完也沉默了, 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原来皇叔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难怪一向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人今儿这么直接, 报仇可不是一刀一刀比较干脆?

【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那些人都是狼子野心,就算今儿瞧见不妙没有主动动手, 他日得到机会也会一哄而上,如狼一般将你撕咬干净,到时候就不止是藩地内讧,是整个大昌王朝。】

【你现在心肠还没硬起来, 由他动手也好,省得你以后日日夜夜做噩梦。】

“器灵。”古扉从板凳上下来, 失了魂魄似的,整个人蔫蔫的, “皇叔做的是对的吗?”

【站在帝王的角度是对的, 削了藩,最少十年内起不来, 藩王平静,中央便无后顾之忧, 但是站在藩王的角度不对。】

【藩王的妻儿老小无辜,也并不是所有藩王都存了野心,有些只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何野云间,藩地的百姓更无辜,他们都会卷入其中, 生死难料。】

【摄政王的做法,和你父亲一样,为了大计,可以忽略些旁的,将来一定会催生出不少像你和余欢一样想报仇的人。】

【这是他自己的因果,将来会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但是,那些没有野心的藩王不代表没有欺负过他,所以谁好谁坏,又怎么辫得清呢?】

这世间讲因果,这件事的因是藩王们小时候欺负摄政王,长大后摄政王报仇,摄政王杀了他们,他们的子女一定会同气连枝,合力回来报复他。

摄政王有洁癖,没有儿女,连女人都没有,所以到他这边应该就断了,如果没有忠心属下为他报仇的话。

总之……

【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了,摄政王既然动手,就要做好将来被人报复的准备。】

古扉头垂的更低,“器灵,我现在很难过,你能装一下花溪安慰我一下吗?”

器灵:【……】

【安慰你。】

“这么敷衍?”古扉叹息,“算了,我自己想开就好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死胡同,当初他和余欢保证,绝对不对好人坏,但是现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已经分不清。

而且这件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皇叔说无论来或是不来,结果都一样,也就是说那些半路返回的,会被他劫杀,没有出发的,在藩地直接弄死,明明可以全部都让他们到不了京城脚下,为什么独独留了四个人。

是有深仇大恨,必须亲眼瞧见他们死,还是说——做给他看?

杀鸡儆猴?警告他以后老实点,否则会跟那些藩王一样?

原来自身都难保了,还平白操心别人。

古扉苦笑,谁会操心他呢?

没有人。

“陛下,天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元吉走过来,将一个精致的暖炉塞进他手里。

方才他喊人下去拿的,一共拿了俩,一个给摄政王,一个给皇上,还没送来底下就结束了,摄政王先一步离开,只剩下主子一个人。

古扉机械似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被元吉扶下了城墙,怎么上的马车,怎么回的宫都不晓得,等留神时已经坐到了和花溪初遇时的廊下。

物是人非,他还在,一直教他做好个人,当个好皇帝的花溪却只能躺在空间,一直昏迷不醒。

老天爷对好人有些苛刻,反倒是坏人,如意的活在世上。

“我想花溪了。”

眼前一花,他已经出现在空间。

【想就去看她吧。】

古扉点点头,提着衣摆,脱了鞋袜进了草屋,什么都没做,也没说,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像儿时一样,半搂住花溪的脖子。

那时候他还小,现在大了,加上花溪躺了那么久,血液不循环,一抱被他勒出红痕,他才想起来,花溪现在不能压不能有束缚。

古扉轻叹一声,坐起身,开始隔着被子给花溪按摩,先摁胳膊,腿,然后翻过一面摁背。

花溪以后是嫁不出去了,被他这般上上下下都摁遍了。

不过没关系,真嫁不出去,他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总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带她去外头坐坐吧。】

“嗯。”古扉去准备。

先搬了个摇椅放在廊下,再抱床被子铺在上面,最后将花溪背过去,他还是抱不动花溪,不是花溪重,是他自己没用。

【别每次一做不到就胡思乱想,跟你没关系,是摄政王太强大了,等你能和他叫板的时候再说,现在就是大人打小孩,你一个孩子还指望自己能干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我居然没想到他会直接把人杀了,随行的有五千人啊。”古扉躺在木板上,“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早一点发现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不知道。】

古扉噎了一下。

是啊,就算他早就发现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兵是皇叔的,只听皇叔的话。

【不过他此举确实有些心急,五千人呢,若是被人瞧见,会留下污点。】

【纵然没人瞧见,参与的人怎么想?】

明显是他们用计逼得藩王们先动手,藩王们既然已经交兵,身边只带了一千兵,加一起才五千,五千碰几万,哪个傻子会干?

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过份的举动,这些举动前沿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想一想自己跟随的人用下三滥的手段,心里自然会有郁结。

别小看这些污点,搞不好就是输的关键,想一想先帝就知道了。

【你以后可不要学他。】

“嗯。”

【去睡一觉吧,睡醒了,想开了就没事了。】

“嗯。”

古扉不放心花溪,先给花溪盖上被子,之后才去睡,“把时间调成里面一天,外面一个时辰吧,我要在空间里住几天。”

他的状态需要调整调整,总归比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好,起码现在有器灵,不过关键的东西,依旧需要自己琢磨。

古扉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没有时间观念,一直到自然醒才起床,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他也瞧不出自己睡了多久,一边扎头发一边问。

“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七八个时辰吧。】

古扉明白,“我还挺能睡的。”

如果在外面,是一天零半夜的样子。

他爬起来,换了身单薄的衣裳,用缚膊扎上袖子,简单洗漱后亲自逮鱼做饭,吃完饭干活,先把上次晒干的老柴绑成一捆一捆的,放在抬高的草屋下,然后继续拔老菜。

老菜已经老到不能吃了,只能晒干当柴火,他再种些其它的,然后浇水。

【不用浇也能活。】

“我知道,我只是闲着没事干,想找点活罢了。”

他继续挑水,一一浇上,“以前花溪也经常这么干,那时候我也阻止过她,她说干活的时候心很平静,没有半点纷争,如果着急就过来干干活。”

“那时候我不太懂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心里平静,才能干好事,我的心乱了,所以要冷静冷静。”

器灵没有阻止,【冷静冷静也好,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古扉的优点是善于思考,缺点是一旦失败很容易陷入低谷,经受的打击太少,以后多遇到些就好。

“嗯。”

古扉把水浇完,开扩新地,空间变大之后很多地方空了下来,有些可惜,他打算铺个草地用来练武,其它种上菜,或是花花草草。

只取种子,怕生什么虫,他不是空间的主子,挪出去还要经过器灵,麻烦。

古扉说干就干,先去草屋翻找出种子把空地种上,野草到时候去外面取两株便是,它很快就会繁衍生出一大片。

之后上树摘果子,或腌或晒,折腾了小一天时间才收完,甘蔗拿去榨出汁水熬成糖,糖倒在方块木盒里,等它硬了就是红糖。

红糖喝了对女人好,给花溪熬的,花溪还醒着的时候也经常熬,不过大半都被他吃了,他喜欢吃甜的。

熬完了红糖,准备做自己的冰糖葫芦,串上水果,沾上用小锅熬的白糖水晾干就好,外面会裹一层糖浆。

水果器灵告诉他,不用山楂也行,把小橘子剥开串上,或是香蕉啊,梨啊,苹果,龙眼,都比山楂好,因为山楂是酸的,他不喜欢,他更喜欢吃甜的,其它都是甜的。

考虑到不能吃太多,一根签子上就串一个,给自己规定了,一天不能吃超过十个。

被花溪老是念叨吓到了,怕真的长蛀牙。

器灵建议他做硬的棒棒糖,如此可以舔一整天,而且一天只消耗一两颗,不过需要一点工具,用木头做个圆型,上面留一个孔用来倒糖水,然后插上棒棒糖,硬了打开脱模便是。

古扉觉得可行,开始自己挑木头做,空间里有柴火,花溪在宫外买的,他选了一块好的,从中间劈开,然后画图挖洞,上方留一个孔倒糖水,里面磨干净就好,不难,一天做好,第二天开始倒腾棒棒糖。

器灵说可以做很多个口味,梅花糖,桂花糖,加上羊奶就是奶糖。

空间里没有羊奶,以后再搞,古扉这次主要集中在各种口味的硬糖上,掺和了荔枝水,和龙眼水,梨水,甘蔗水,弄了十几种的口味,一天做出来十几批,一批十个,总共百来个。

他闲着没事就坐着边看书边吃糖,边干活边吃糖,一点不干扰。

在空间待了几天后器灵提醒他。

【你再不出去,你的大太监可要掘地三尺了。】

古扉进空间之前说要静静,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拐角的廊下,两旁都有矮亭挡住,没人瞧见所以才送他进空间的。

在空间待了几天,外面几个时辰过去,几个时辰天都黑了,大太监问他要不要用膳,结果发现没人,吓了一大跳。

好在天黑,他没有看到地上的玉,否则把玉捡走古扉再出来肯定露馅。

他不是空间的主子,每次进空间,玉都会留在外面,被人发现捡走十分麻烦。

古扉颌首,“那就出去吧。”

他已经在空间待了几天,几天时间足够他冷静下来,可以重新振作,继续当他的傀儡皇帝了。

器灵‘嗯’了一声送他出去,它掉在草地里,四周的声音可以听见,也能瞧见一些,出来时附近没人,只隐约晓得元吉在很远的地方召集太监宫女,准备去找古扉。

还没出发,古扉已经站了出来,“找朕做甚?”

元吉大喜过望,“皇上哎,您去哪了?可担心死奴才了。”

古扉语气随意,“太闷了,上房顶吹吹风,就在长明宫,有什么可担心的,都散了吧。”

元吉召集来的那些人纷纷俯身退下,没多久散了个干净,院里只剩下元吉和古扉,元吉颇是担心道,“屋顶上风大,陛下去那里做甚?多危险啊,要是摔着碰着,奴才可怎么办啊。”

他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哭丧着脸,一大堆废话,古扉不爱听,挥挥手打断,“朕饿了,去传膳吧。”

元吉瘪瘪嘴,委委屈屈去了,他回来的时候古扉在看奏折,都是批好的,给他看看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会按照奏折上的做,有异议提出来,放在早朝上提。

奏折是丞相过了一遍,摄政王又过了一遍,他要是提出异议,无异议同时打俩人的脸,所以古扉不会提的,看一遍是为了了解一下皇帝该做什么。

才看了几本,元吉已经带着人进来,晚饭九菜一汤,他吃不完,也不会浪费,元吉和其他人会吃掉。

古扉用完继续看奏折,看到很晚才睡。

其实对他来讲现在的奏折消化不了多少,每次看完都一知半解,不过多看看,迟早有一天能看懂。

第二天一大早,元吉准时喊他起床,简单洗漱之后朝外走,和以往一样,叫人离他远一些,他一个人走前面,是为了和器灵交流。

器灵问他,【在空间那么久,想到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了吗?】

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成长,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成长,又被两座大山压着,夹心饼一样,动弹不得。

好在后宫暂时是清净的,被他弄来许多太妃和皇子们给太后和太皇太后操心,要不然会更难。

现在就差朝廷了,但是朝廷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想在摄政王和丞相眼皮子底下成长,很难。】

“倒也无需担心。”这几天没白待,干的那么多活也没白干,他已经想到办法了,“昨天我批阅奏折的时候发现,摄政王想革去一个朝廷官员的职,说他与藩王们勾结,还推荐了一个人当职,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他的人,丞相怎么肯?”

那个职员是户部的,户部管钱,等于管着大昌王朝的命脉,这么重要的职位丞相肯定也要想。

他本来就弱于摄政王,摄政王又多一个得力干将,只怕更强,到时候一家独大,他会被摄政王拿捏。

现在的朝廷就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肉,就看谁有本事吃到了。

父皇掌权之后朝廷基本都是他的人,没多少其它声音,都被父皇以各种名义干掉,他一死,他手底下两个权臣分了他大部分的势力,只有一小部分流落在外而已,亦或是像太师这样的职位。

只有一个空衔,一点实权都没有,他们不屑咬。偏偏太师自己认为自己很重要,知道先帝太多事,而且跟先帝感情深,觉得摄政王和丞相怕他为先帝报仇,所以和其他几个老古董联合起来,先一步每日给摄政王和丞相找麻烦。

开始摄政王和丞相不以为然,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已经无所谓骂不骂的,况且一群文官,翻来覆去都是无耻下流的话,也没别的,权当没听见。

时间一久开始觉得烦,然后动手除掉了他。

器灵告诉他的。

他现在已经不奇怪器灵总能知道一些比较隐私的事了,早就习惯。

或许是从花溪那里晓得的,它是器灵,花溪是主子,它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无需我插手,他们自己分赃不均,会内讧的。”

关键他也插不了手,就是个傀儡皇帝,目前一点权力都没有,说什么摄政王和丞相都有封驳的权利。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看清局势,晓得它的发展,像水似的,随波逐流,在夹缝里生存。

【啧啧,才几天的功夫能想到这里,悟性还不错。】器灵难得夸他。

古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夸几句就跟以前似的,心神大悦,现在更多的是思考话里的真实性,比如器灵安慰他之类的,毕竟前几天他刚打了败仗,失落了小两天。

满脑子都是他笨,他无能,蠢之类的负面情绪,刚收敛回来。

“我这么一说,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器灵的那种预知未来,看破过去的能力很玄妙,时灵时不灵,而且大多数都是马后炮,这件事发生了,它才想起来,或是正在经历的时候,它突然冒出来事情经过。

怕再遇到摄政王那档子事,这回提前给它说一说,看它还能不能再来一出预言。

【没有,不过我感觉你摸着窍门了,摄政王和丞相分赃不均,自然没空再管你的事,也许这是你成长的好机会。】

古扉点头,“我会珍惜的。”

俩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金銮殿,元吉晓得这时候可以了,连忙快跑几步跟在他左右。

到了金銮殿人多,古扉基本上不会再与器灵聊天,俩人都处于静止状态,器灵不说话,他也不说。

一般情况下他这个皇帝就是摆设,摄政王和丞相会直接略过他敲定主意,所以古扉听着便是。

今儿早朝会出问题,无他,肯定是户部侍郎的事。

摄政王的折子无需经过丞相,直接递给他,上面盖了摄政王的印章,就差他的,差人告诉他,今晚就要盖,他要用。

他是想快刀斩乱麻,将这事敲定下来,生米煮成熟饭,无反驳的余地,拿了圣旨差人连夜就去抓了户部侍郎,然后封底下一个主事为户部侍郎,那么大的动静,丞相自然收到了消息。

摄政王恨不能将这事隐瞒下来,叫新的户部侍郎藏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自然不会主动提这事,先开口的是丞相那帮人。

丞相也聪明,不会主动提的,那不是摆明了要和摄政王闹掰吗?就算离撕破脸只差最后一步,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这么做的,留一层窗户纸,以后好想见。

先提这事的是邢部,邢部经手了这个案子,自然有权利汇报一下。

“启禀陛下,那张侍郎死不承认,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微臣以为这事有隐情。”

摄政王也是有人的,不用他老开尊口,主动提他辩解。

“李侍郎,你与张侍郎有交情,是当旁人不知道吗?按照国法,李侍郎理应避嫌,李侍郎在邢部待了这么多年,连这个都不晓得?”

“同僚之谊,在场的哪一位没有?都要避嫌,我邢部还怎么办案?”

“怕不止于此吧,昨儿老臣还听说你与张侍郎走的近,还一起喝过酒,估摸着连邢都没用。”他脸色一正,“皇上,微臣以为李侍郎与张侍郎同官同职,又都是年轻人,有话题聊,理应避嫌,换其他人主查此案。”

“依微臣之见,不如就让钱侍郎主查便是。”

“微臣定不辱使命。”钱侍郎站了出来。

“大胆!”李侍郎败下阵来,又一个人顶了他的位置继续跟对方怼,“皇上还没发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越俎代庖?”

钱侍郎一息之间被干下来,连忙跪地恐慌道,“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皇上明察。”

“皇上,钱侍郎是无心之过,念之以往矜矜业业为国操劳的份上,饶过他这回。”

“钱侍郎在朝为官也有十多载,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依我看既有这番表现,定是存了心不尊重圣上,理应当斩!”

“还有那户部侍郎,此案多处存疑,臣恳请皇上移交三司介入。”

“还有这位钱侍郎,不尊圣上,藐视王法,理应一同进三司,查查看可有反心?”

好家伙,这个有点厉害,不仅扳回来一局,还干掉了对方一个人。

“皇上,此案乃您亲自盖章,吏部尚书怀疑此案有内幕,岂不是说您不公?依臣看真正藐视王法,不尊圣上的人是他才对。”

嗯?又来了一个厉害的?

“混帐东西,皇上才多大,定是受了某人挑唆,皇上,不若将那个挑唆您的人一并指出。”

“此人口蜜腹剑,存心不良,居然还想泼脏水到陛下身上,是何居心?”

“你……”对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啧啧。】

器灵有些感叹。

【这个吏部尚书战斗力爆表。】

一口气怼掉了三个人,口才不错,反应能力也很强。

“此事是微臣的主意。”摄政王面无表情站了出来,“藩王们亲自指认的,有假?”

“户部侍郎一职重要,暂时找人顶替以防户部人手不够祸乱有错?”

“呃……”吏部尚书怂了,“原来是您啊,您看,这不是误会吗?解开就没事了,不过您也是的,办事风风火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急着干嘛呢。”

虽然不敢硬碰硬,不过恶心两句还是可以的。

其实要真的说起来,摄政王的话还是有点漏洞钻的,只不过他不敢真的将人给得罪死了,那不是找死吗?见好就收,大家心里明白他只是畏惧摄政王权威,实际上还是占理的就好。

一步步的来,迟早人心所向。

“既然吏部尚书没话说了,那就按照原来的办吧。”

原来的不就是张侍郎直接进邢部严刑拷打,另一个摄政王的人顶替他的职位吗?

这和没辩论那会儿结果一样。

吏部尚书有些不满,张张嘴,想着自己还有一家老小,到底还是闭了嘴。

摄政王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争吵已经停下来了,最后结果摄政王胜,他有些傲,已经懒得再陪大家玩些虚的,直接开始强势夺权了吗?

这一步步的,有些过于直接。

古扉示意元吉,元吉明白,高喊了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摄政王出来了,碍于他的权威,没人敢多说一句,这朝就这么散了,古扉回到长明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接进了空间,与器灵说话。

“方才有些精彩。”

【那个吏部尚书是个人才。】

“还有皇叔那边的那个,第一个,也蛮厉害的。”

可惜他忘记名字了,回头让元吉查查看。

古扉与器灵在外头吵吵闹闹,到了草屋门口,突然安静下来,先是示意器灵别说话,自个儿轻手轻脚进了草屋,去看花溪。

“花溪,我今天瞧见了一场精彩的辩论赛,丞相和摄政王的人斗了起来。”

“那个张侍郎真是个倒霉蛋,被皇叔盯上,罢了官,进了监牢,一无所有了。”

“不过他应该不会死,我看丞相的意思,想保下他,丞相在邢部有人,一定会找死刑犯替下他,好留着证据以后扳倒摄政王。”

“哪那么容易啊,不过皇叔也太肆无忌惮了,都懒得浪费口舌一样,看我们的眼神都是从上往下的。”

“我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真是的。”

“花溪,你真应该起来看看,外面马上就要下雪了,今年天冷,一定很大,你不看可惜了。”

“花溪,我想你了。”

“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他说了这么多,花溪始终没什么反应,像个睡美人一样,等着人吻醒。

但是他亲过花溪额头,花溪一点知觉都没有。

看来他并不是那个王子。

“花溪,我感觉自己长高了一点,试试看能不能抱动你。”

自然还是失败了,才几天而已,还没有花溪高的他不可能抱得动花溪。

不过现在抱不动,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再等等。

一年,两年,三年,几乎每天他都会进空间尝试抱花溪,锲而不舍,一直坚持了三年,如果加上空间里的两年,就是五年。

因为不敢利用空间长得太快,一开始只相差两岁还不明显,现在一口气相差了四岁,登时像白里头掺和了黑,和同龄人站一起,鹤立鸡群。

其实现在也够了,五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十六岁了,褪去婴儿肥,长成了个小少年样,和往常一样,每天睡前都会进空间一次。

摘点果子,自己烧饭,完了给花溪按摩,按完半蹲在床边,小声对花溪说,“我又又又来抱你了。”

也不知道抱了多少次,熟练异常,先从胳膊下穿过,然后膝盖下,颠了颠,换个好抱的姿势,差不多后一使劲……

???!!!

“我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