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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牺牲太大

明生当时一定跟他们一样难受。

古扉很重情义, 明生在小时候照顾过他, 对古扉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亲人。

现在花溪不醒, 明生和余欢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余欢不用担心,他有武艺傍身, 不消说对他下手,就是多盯两眼都会被他凶吧。

唯一能让古扉担心的,就是明生了,其他人都有自保的能力, 只有明生没有。

器灵感觉得出来,古扉心在颤抖, 是那种带着害怕,气愤的颤抖。

害怕是因为差点错过, 明生又像小时候一样, 企图瞒他,还好他发现了。

气愤是因为覃樟的行为令人恶心。

古扉明着说拿自己当诱饵, 其实并没有真的这么打算,看他最近的行为就知道了。

勾引的话难道不是对那个人好, 让那个人产生误会,上门准备做过分的事时,一举抓获嘛。

古扉的行为和说法完全不同,他拉仇恨一样,非但没有对覃樟好,反而日日折磨。

每日光明正大招手让羽林军的统领过去, 之后羽林军的统领就会加大训练的程度,是个人都知道是他干的。

他明明可以偷偷摸摸的使坏,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其实就是让覃樟恨他,然后做些什么?

方才计划差点成功,覃樟逮着机会,想打他来着,但是临到头来,起了别的心思。

这恐怕是古扉没想到的,他开始说以身为诱是忽悠人,结果变成了真的。

覃樟是怎么逮着机会的?

很明显,是梁将军做的手脚,哪可能那么巧,梁将军前脚答应,后脚这边就出了事,恰好还是覃樟的事。

绝对是梁将军搞得鬼,他估计也是觉得棘手,毕竟是丞相的儿子,一般的小罪弄不死他,恰好古扉那天开口,说覃樟老是色眯眯的盯着他。

其实人家并没有,确实会多看两眼,就像男人欣赏好看的女子一样,不由自主的,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

古扉那么说是为了找个借口,否则平白无故提这个要求,梁将军会多心,怀疑到古扉和明生的关系。

不是为了自己,肯定就是为了别人,梁将军没那么笨,只需细想就能猜到,所以古扉把问题变成了他俩的私人恩怨。

梁将军当真了,拿古扉当诱饵,把覃樟引了出来。

“只是觉得恶心。”古扉眼中露出寒意,“朕没有想到,朕对覃百旗信赖有加,那厮竟对朕……”

这厮戏精上身,开始自导自演了。

“不可饶恕!”他板下脸,“让丞相来见朕,他养的好儿子,有断袖之癖倒也罢了,竟将主意打到朕的身上!”

他正气在头上,众人不敢触霉头,就连元吉这时候也低眉顺眼,一句多余的都不敢说,连忙出门去办事了。

古扉就在堂子里等着,他没让众人起来,众人自然不敢越轨,玉藻堂内跪了一片。

古扉翘起被占便宜的那条腿,撸起裤子踩在躺椅上,立马有机灵的太监上前,小心翼翼捧了湿巾给他擦腿。

怕自个儿猜错圣意,不时抬头瞧一眼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一言不发,才大胆起来,擦了一遍之后重新在水里过一过,在擦一遍。

本来心说两遍就好了,多了皇上搞不好会厌烦,但是他停下动作之后皇上并没有收腿,还是那么翘着,这是让他继续擦的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又小心谨慎的挪过去,将湿的帕子盖在皇上腿上,皇上还是一言不发,也没有责怪他,看来他猜对了,皇上确实想让他继续擦。

既然如此,那他就继续擦呗,这一擦,竟有停不下来的趋势,自己也数不清擦了多少次了,皇上就是不收腿。

那腿已经擦红了,隐隐透着血丝,似乎只要他稍稍用力,就会擦破一样。

但是皇上没喊停,也不收腿,他不敢停,只故意拖慢动作,擦的时候小心一点,从原来的来回擦洗,变成了轻轻碰一碰,点那么几下,便去洗帕子。

洗的时候洗久一点,还在想着如何应付过去,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从走了进来。

他一喜,是他的师傅元吉,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一点不怕皇上,即便是皇上最生气的时候,他也能自如的过来,将他挤去一边,自己来。

不是继续擦洗,是让人拿来药酒,给皇上上药,过程中还有人进来,穿着绣有仙鹤图案的官服,一进门便掀开下摆跪下。

“微臣参见皇上。”

是丞相,文官胸前的图案是飞禽,武官是走兽,飞禽中的佼佼者便是仙鹤,丞相的标志。

砰!

放在一边给皇上解渴的茶杯砸了过去,摔在丞相脚边,茶水溅起,迸到衣裳上,丞相瞥了一眼,不解问,“陛下为何如此生气?”

元吉在一边看着,冷笑,这老王八真会装,来之前明明问过。

他也如实告诉了他,老王八什么都知道,路上还问他,皇上有多生气?

他说很生气很生气,这厮才安静下来,面色沉重,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古扉话中带着寒意,“都说丞相严于律己,家教极严。”

他冷着一张脸,“能教出沉迷于男色,胆大包天猥亵于朕的儿子,朕看未必吧?”

丞相磕了个头,“皇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家子虽顽劣,也不敢……”

“你是想说朕冤枉他?”

砰!

他一脚将身旁的小茶几踹了过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人人都说朕只是个傀儡皇帝,实际上真正掌权的人是丞相,朕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站起来,几步走到丞相身边,居高临下看他,“你是想做第二个曹赢?”

曹赢是历史上有名的丞相,因着皇上年幼,一手遮天,把持着朝廷七八成的力量,名副其实的奸臣。

丞相连忙匍匐下来,“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都质疑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丞相头低的更低。

“哦,朕差点忘了,我哪有资格问罪你啊,这江山都是你的,真正掌权的人也是你。”他自嘲似的,矮下身子去拉丞相,“来来来,你站着,我给你行礼。”

丞相跪着不起,“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古扉哈哈大笑,“丞相这不是开玩笑吗?你有罪,你有什么罪啊,有罪的人是我,我居然没有老老实实躺着给令郎猥亵,真是罪大恶极啊。”

丞相指头颤了颤,“微臣教子无方,闯下滔天大祸,是杀是剐旦凭皇上处置。”

古扉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赐死吧。”

丞相整个人抖了抖,一双手也猛地握紧,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

古扉冷眼看他,“怎么,丞相不舍得?”

丞相摇头,“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古扉满意了,重新坐回躺椅上,漫不经心道,“覃樟胆大妄为,亵渎皇权,罪大恶极,隔日处死。”

他又道,“朕宽宏大量,许丞相旁观。”

语罢躺下来,闭上眼,挥挥手示意,“谢恩吧。”

丞相没有多说什么,双手举过头顶,行三拜九叩大礼,“谢皇上圣恩。”

都已经赶人了,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停留,只稍稍顿了顿便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身后有人跟着,送他离开。

他一路出了宫,才发泄似的一脚踹在马车上,恨的牙痒痒。

老二虽然不是他最爱的儿子,到底是亲生的,还是嫡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不过方才的情形,他要是再多说几句,企图谋反夺权的罪名便牢牢扣在头顶,容不得他求情。

他眯起眼,心中有些疑惑。

小皇帝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古扉余气还没有消,板着脸从玉藻堂回到长明宫,知道他心情不好,元吉想像往常一样哄他,也被他轰了出去,门一带,里头没人便进了空间,脸依旧那么臭。

【还在生气呢?】器灵不解,【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他先给丞相扣了个大帽子,让丞相自个儿决断,丞相选择自断一臂,保全自己,方才那个情景,不小心说错话,自己就搭进去了。

目的是达到了,只不过这下子是彻底把丞相得罪了。

以前是暗地里斗,表面维持一片和谐。

话又说回来,古扉已经暴露出来,得不得罪丞相,丞相都会对他下手。

觉得他操控不住了,不如气气丞相,让他乱乱分寸。

唯一让它意外的是,这和商量好的不一样,以前他们商对过,让梁将军做这个坏人,古扉板红脸,继续维持表面和平,现在是直接撕破脸了。

器灵知道为什么,因为生气,还有想问明生报仇吧?

冲动是魔鬼。

索性他现在有梁将军做后盾,倒也没在怕的。

古扉抱胸,“我都被人占便宜了,能不生气吗?”

以前器灵总说在原文里,他被谁谁谁占便宜,那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跟自己不搭噶。

现在明明白白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想到那个傻逼真的敢对他下手,也没想到梁萧居然拿他当诱。

“梁萧那个王八蛋,还真不肯吃亏,我给他下马威,他恶心我一把。”

那日他丝毫不给梁将军面子,话说的极是嚣张,梁将军记着呢,投桃报李,也不让他舒坦。

【谁让你得罪人家呢。】已经跟梁将军合作了,这点小事也不好发作,而且是他先开始的,更不好说什么了,【忍忍吧,你还要靠他翻盘呢。】

古扉气到叉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解决了丞相和摄政王,再报这仇。”

当然不会真的翻脸不认人,只是教训教训而已。

【好了,别生气了,就算你再生气,今天的猫粑粑还是要铲。】

古扉:“……”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非要这时候说这事吗?”

他给它谈正事,它谈的是什么?

器灵不以为然,【你就没有闻到臭吗?】

它都闻到了,猫拉粑粑特别臭,加上又是小猫,还不会埋沙,敷衍似的扒拉俩下,根本盖不住。

如果只是一只拉粑粑倒也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空间里的猫喜欢集体做事。

集体吃饭,集体爬古扉身上,集体解决猫生大事。

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一样,现在院里一股子味。

古扉没控制住,又开始念念碎了,“当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用?该铲屎不还是要铲屎?”

一天没有落过,偶尔一天还要铲屎两三次,心好累啊。

为了花溪牺牲太大了,关键花溪也没有叫醒,猫还越养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