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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7章 妙玉

不出数日,大军行至栅门。

明代自今辽宁开原至凤凰城附近修有边墙,通称为边,其出入之门称之为边门。清朝顺治、康熙年间大致又沿旧迹进行了整修,插柳成墙,称为柳条边。凤凰城栅门在今辽宁凤城县南30里,距离鸭绿江90里处,当地人称为架子门,朝鲜人称为栅门,是中朝交通要道,朝鲜使团由此进入中国。

在朝鲜使团出使时,由于担心运送方物岁币的马匹在义州和栅门之间有伤亡,所以带了许多空马以备替换。于是,一些使行人员及兵丁、马夫便用空马运载一些物品到栅门进行交易。当朝鲜使团由北京返回时,在中国境内向来由“拦头”运送使团的行李、物资和清廷回赐品,专其雇运之利,到凤凰城出栅门后,始由朝鲜方面派出“延卜马”接替。康熙朝初年开始,朝鲜商人勾结清朝官员,在途中拖延时间,使物资载运“故为迟滞”,待使者官员们出栅回国后,利用义州送延卜马的机会,挟带大批银货,“为市于栅门”,“任情买卖而归”,此为“栅门后市”。到乾隆二十年(1755年)得到了中朝两国政府的正式认可,并定出贸易品目,实行严格的贸易监督,此地便成为中朝贸易的重要据。

栅门后市的主要交易品,清朝为绸缎、白布、药材、宝石、眼镜和文具,李朝为人参、银子、纸张、丝绸、夏布和毛皮类等。尽管栅门后市的交易形式为中朝两国政府所认可,具有合法性,但是对交易物品的限制却非常严格,如米谷、铜钱和铁器等则为禁止贸易的物品,违者将受到两国政府的严惩。

只见两个人,一老一的跪在地上。旁边围着清朝和朝鲜的官员士兵,共计百人。

“斩!”一名朝鲜模样的官吏大声下令。

噗!一个老者的人头飞出去老远。

一个年轻人哭的肝肠寸断的跪在地上。旁边的人虽然同情他,却没有人敢出声。

“斩!”那名朝鲜官员再次下令,戴着朝鲜特有的黑色高帽的年轻人被按在地上,就等着刀斧手手起刀落了。

“慢!”厂科远远的瞧见了,让完巴图去看看究竟,自从当了大官,厂科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尤为突出。要不然他都没有办法体会这正三品大员的威风之处。

清楚服装的大官吏和兵丁们,一见到,黄色的五爪龙旗,吓得跪下一片。

朝鲜官员们普遍比清朝的官员等级要地,因为是藩属国,就连朝鲜的王上,在清朝的朝廷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藩王而已。他们看见清朝官员们都跪下了,知道是来了大官,忙停止行刑,跟着跪下。

完巴图策马上前,“钦差大人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那为首的中国官员是一个正七品的把总,看见完巴图穿着正六品的官服,连忙跪下禀报,“回大人的话,这对朝鲜父子,在交易的物品中私藏了虎皮,这是违禁物品,他们朝鲜的门吏在执行刑法,按照双方的边贸协议,发现了有私藏违禁物品,是要处以极刑的。”

由于是过关,厂科带着文碧霞和四老一道过关的,厂科有心在美女面前卖弄官威,冲着完巴图微微的个头。

完巴图当即会意,“将这人放了,我家大人要亲自审问。”

那一众朝鲜官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朝鲜人的事情,这清朝大官这是要干什么呢?

那门吏弱弱的跪着问道,“这是照章办事,是按照朝鲜和大清规定的边贸规矩在执行典刑,不知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完巴图听那人竟然会中国话,嘿嘿一笑,吼道,“我家大人是去见你们朝鲜藩王的,大人什么就是什么,轮到你来问话?快把人放了!”

那门吏差吓得瘫软在地上,不要是像厂科这种的大官,即使是一般的边境官,比朝鲜人也是要高一个档次的,这个年代的棒子国是又穷又弱,从明朝开始就是中国的儿子国,从属地位依旧根深蒂固的根植在心里了,哪里敢再问,向手下发令,将那年轻人放了。

年轻人连滚带爬的跑到厂科的马前,“民叫林尚沃,是义州江商的伙计,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这私藏虎皮,我和父亲却是不知情的,不知道是谁将装了虎皮的包袱让我们背着的,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厂科听那人的中国话极为标准,甚至比那个门吏的中国话都的标准,头,“你的中国话的不错啊。”

那年轻人又磕了一个头,“回大人的话,人本来是想考取译官的,但是怎么样都考不中,才到江商当了一个伙计。”

厂科头,知道朝鲜只会比大清更加的**,更加的混乱,“本大人宣布,这人无罪。”

清朝的一众边官立即磕头答应,“嗻。”

那边朝鲜的官员们一看清朝的官员们在这位大人面前都跟孙子一般,哪敢多嘴,也连忙磕头,“是,大人。”

林尚沃虽然刚刚死了父亲,还是连着给厂科磕了几个头,“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厂科头,“你做个伙计有些可惜,可否愿意给本官做个伴随呢?”

林尚沃回头去看这只商团的领队,那领队是一个绝世美女,还真的有些全智贤的味道呢,发型交错着盘起,秀发乌黑,粉脸雪白标致,别有些异国风情。她是这次商团的领队,松商的行首妙玉。

妙玉走到厂科面前,跪下道,“全凭大人做主,我没有意见,林尚沃,要是是你们江商的行首也同意的话,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大人吧。”

从商团的队伍中又走出一个老头跪下,“江商的伙计能够得到大清国钦差大人的赏识,也是我江商的荣耀,我们绝没有意见。”

厂科知道,这个时代的朝鲜商团,跟清朝的别无二致,商团中的伙计就跟旗人的包衣奴才差不多,不得到上面的准许,是自己没有权力做主的。

厂科看那**长得美艳,原来是朝鲜大商团的行首,这在现代就是大财团的高级经理人啊,不由的了句,“要不然,你也跟着本大人吧,姑娘你的芳名是什么呢?”

全场顿时大雷,清朝的一众官员都脸孔涨得通红,这是钦差大臣吗?见过色的,没有见过这么色的啊!上来就要人家姑娘跟你?

朝鲜的官员们肚里有气,却不敢吭声,都低着头气的咬牙切齿,你当我们朝鲜的姑娘是什么人啊?

妙玉粉脸微红,磕了一个头,“回大人的话,女名叫妙玉,谢谢大人的厚爱,只是女已经嫁做人妇,要回答大人,必须先去问过公公才行。”

厂科微微的失望,回头看了看文碧霞,文碧霞的绝美的粉脸早就气的通红了,厂科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美人在身边呢!“啊,不用问了,本官也就是对姑娘有好感,觉得极为投缘,既然你已经有了夫家,就算了吧,继续赶路。”

完巴图对那林尚沃吩咐道,“这是大人给你的银子,你埋了父亲,就到前面的驿站找我们吧。”

林尚沃接过银子,含着泪,又向着厂科跪下,厂科没有什么,摆摆手,意思是不算什么,能够帮人的时候,厂科大人还是很乐于助人的。何况他也正好需要一个熟悉朝鲜事务的翻译,看这个林尚沃为人老实忠厚,又是一个孝子,就要了他了。

“别理我。”文碧霞翻了个白眼,快马疾行。让想跟她话的厂科吃了一个大憋。

厂科大汗,这是比苏三娘还要气一些啊,看见美女,当然要问一问咯,不问的话,过了身后悔药去哪里买?“我不就是随口问了一声吗?别生气了啊,我道歉还不成么?”厂科策马急追。

“别理我,别追我,去找你的朝鲜女人去吧。”文碧霞含着泪,越骑越快。

幸好厂科的马儿比文碧霞的马儿好,好歹是追上了,苦了后面的一堆亲军护卫,厂科在哪儿,他们必须要跟上啊。

厂科好不容易牵住了文碧霞的马头,“我都道歉了啊,我不是刚才忘记了你在身边的么?别生气了。”

文碧霞眼睛红红的,“是啊,我不在身边的话,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你真的是色胆包天,估计要是可以的话,你连朝鲜的王后都要睡觉了,大色鬼。”

厂科跳到文碧霞的马上,跟她坐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啊,我不是以为刚才那个姑娘是少女么?要是知道是有夫之妇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去问?别生气了啊,我的好霞儿。”

文碧霞白了厂科一眼,“为什么你才十六岁,就这么色呢?”看了看身后的侍卫们,都离得有一段距离,又在厂科耳边轻声道,“你要是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不够你一个人用的了。肯定是一个无道的大昏君。”

厂科搂着文碧霞的纤细柔软的腰身,“好哇,敢骂我,看我怎么惩罚你?”在文碧霞的粉脸上香了一口,好歹止住了美人发脾气。

“我不是吃醋,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这么就这么花心呢?昨天还对我要好好的珍惜我,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一个陌生女人**,你太不尊重你自己的身份了。”文碧霞委屈的被厂科抱着。

厂科头,“刚才确实是孟浪了一些,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时时刻刻提醒我,以后我就不会了的。”态度还是挺端正的,做坏事的人,就是得有一个好的态度,不然下回还怎么干坏事呢?

文碧霞在厂科的腿上轻轻地锤了一下,“恨死你了。”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等到了驿站,晚上厂科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将那个林尚沃找了来。

“你都跟我一那个妙玉,她夫家怎么样?”厂科喝着茶,现在林尚沃是自己的奴才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林尚沃跪着道,“她是松商都房朴周未的儿媳妇,松商是朝鲜第一大商团,朴周未只有一个儿子,从就要肺病,娶了这个妙玉姐去冲喜的,还未过门就死了。”

厂科拍了一下桌子,暗道,这不跟苏三娘的情况是一样的么?搞不好还是**吧,我擦,怎么现在才啊!一时间心中痒痒的。你一个商团再大,也只是一个商人罢了,况且还是朝鲜的商团,要是大清的第一大商团,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忽然又想起来,现在大清的第一大商团,不正是自己管着的吗?“嗯,知道了,你再跟我看,朝鲜朝廷的事情吧,我知道的不多,想了解了解。”

林尚沃跪着磕了一个头,继续像厂科禀告,“现在的大王是哲宗,今年才登基的,宪宗十五年六月六日,宪宗过世,得年二十三岁。因宪宗无子嗣,所以,纯元王后命全溪君之第三子德完君继位,承纯祖大统,是为哲宗,尊纯元王后为母妃。纯元王后便以大王大妃的身分垂帘听政,金左根大人的势力因此大增,之后历任礼曹判书、刑曹判书、训錬大将、工曹判书、戸曹判书,把持了朝廷大权,同时打击以赵秉夔大人为首的丰壤赵氏,赵秉夔大人的养父领议政赵寅永大人因此过世,之后,金左根大人夺得了领议政一职,真正做到了独秉朝政。现在朝鲜朝廷中最有权势的就是这个金左根大人。”

厂科笑道,“嗯,你对朝廷的局势挺熟悉的啊,怎么样?你想做官吗?”

林尚沃慌忙的摇摇头,“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人只不过是想成为一个好的商人而已,一个好的商人是必须了解政治的。”

厂科头,“的不错,一个人有理想是好事,当商人也会很有前途的,那么你认为朝鲜跟大清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呢?”厂科很认真的看着林尚沃,想知道一个朝鲜最低层的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