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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 这就是命

一家人站在滚滚长江边上,撒了几刀纸钱,上三枝清香,算是祭奠了朱天明的亡父。因为是素未谋面,朱天明的心里也不算十分的难过,想起自己上辈子的老爸,整日里滥赌成性,这一世起码是光荣牺牲,起码是为了父子亲情而牺牲,倒也伟大,便也在江边一阵沉默。

“大嫂,别太难过了,等会就让卫国带天明去见一见穆扬阿老爷,如果他肯让天明替大哥的位子的话,一家人的困难日子就过去了。”朱天明的婶婶搀扶着朱天明的妈妈,看的出来,这个婶婶的为人虽然比较自私一些,人倒也不坏的。

朱天明的妈妈擦了擦眼泪,头,“但愿吧,如果穆扬阿老爷不肯让天明做家兵的话,能做一个家丁也是好的。”

家丁?他没有什么兴趣。家丁,家兵,他都不感兴趣,自己好歹是堂堂少年科大的高材生,全国这么多的少年学子才出来几个少年科大的学生啊?是万里挑一也毫不为过,早就被国防部给内定了毕业就做专家的啊,来古代还要做奴才?不行,绝对不行。

“老爷,这是我侄子,我大哥的孩子,想看看府上还要不要人?”朱卫国头哈腰的着。身后站着玉树临风的朱天明,虽然才十四周岁,而且穿着破衣衫,一股儒生的傲骨却显露无疑,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气质,也引得胖胖的穆扬阿老爷很是新奇。气质这种东西是自带的,朱天明少年得志,从来没有经过重大的挫折,读书考试拿了第二都要抽自己几十个嘴巴的人,是有多傲气,可见一斑,睿智让人沉稳,朱天明就有股沉稳的,少年老成的气质。

穆扬阿老爷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怒蛙,还写着‘妄自尊大’四个字儿,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只是有肥胖,略打折扣。

朱天明在少年科大学过古文,对清朝的各种文字都了如指掌,看懂这些繁体字不成问题,觉得老头有些好笑。

穆扬阿老爷眯着眼看了看朱亭又,“你笑什么?莫非,你认识我这扇面儿上面的字儿?”

朱天明快速的思考着,我一个刚刚从病床上起来的人,不能识字的吧?“回老爷,我不识字,我只是觉得您的那只怒蛙画的惟妙惟肖,有些神韵,挺传神。嘿嘿。”

穆扬阿闻言大乐,别人拍他的马屁,他倒不会如此高兴的,但是他的那只怒蛙画的好,他比听了什么话都高兴,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好,有见地,朱卫国,你的这个侄子可比你大哥和你都机灵的多了,就在府里谋个差事也无不可。”

朱卫国也暗赞侄子会话,急忙笑道,“谢老爷夸赞,那是不是让我侄子,替我哥哥的位子呢?我们府里就我和哥哥,再就是谢四和王启水四个家兵,如今我哥哥去了,我侄子是不是就……”

穆扬阿看了看朱天明,又摇摇头,“他多大了?这幅身板,还太瘦弱,我虽然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儿,家兵数量也少,再怎么样不能让一个孩子来当家兵啊。就给少爷当个伴读吧。”

朱天明听闻此言,微微的一笑,拱手作答,“老爷,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个子比我叔叔还高,您不的话,谁知道我才十四岁,到了明年我不就十五岁了,现在很多人十五岁娃娃都生了一炕了。”

朱卫国听侄子口无遮拦,急忙制止,“怎么跟老爷话呢?不得无礼。”

时下都流行早婚,穆扬阿听朱天明的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有意思,好,你这个侄子,我喜欢,就替你哥哥的位子吧。”

望着穆扬阿远去的肥胖背影,朱卫国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你是真敢话啊,这是满族老爷,弄得不好,我们的差事都丢了的话,一家人就得等着饿死。”

朱天明却满不在乎,不在这里也不能饿死,我的本事干什么不行?非要在这家里当奴才?我就算是去种田,也一定比这个时代的农民强上百倍不止,不过嘴上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初来乍到,低调一。

一路上朱卫国都给朱天明反复的讲述着旗人的规矩,大部分规矩朱天明已经在史书上看过,和汉族的贵族的规矩大同异,而且还宽松一。不过为了让叔叔放心,他都一一的记下了。

“今天是运气好,刚巧碰上老爷的心情不错,要是碰上哈尔哈管家,你这么没大没的,我也要被你给牵连。”朱卫国为人并不是很拘谨,也是被生活的担子给压怕了,在这样的年代,能在旗人府里谋一份差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这个侄子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难免不让他担心。

可是才转身的时候,朱卫国的担心就来了。

“朱卫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跟穆扬阿老爷上话,就没有把我哈尔哈放在眼里?”一个四十多岁,长相精瘦的男人,绿豆眼冒着精光,嘴上留着两撇胡须,一副标准的管家模样。

朱卫国不由的暗暗叫苦,他之所以越过这个哈尔哈,就是没有钱打,才直接跟穆扬阿讨得侄子的差事,“哈管家,不是我不懂事,真的没有钱了,等这个月发了薪俸,一定请管家大人到酒馆去喝一顿,给您赔罪。”

哈尔哈重重的哼了一声,对朱卫国的回答还算是满意,家兵的薪俸本就不高,一个月才四钱银子,他也知道没有多少油水,听朱卫国这么一,也不好再什么,看了看朱天明,嘴巴一歪,“这是你侄子?”

“是,是,正是人的侄子,天明,快见过哈尔哈老爷。”朱卫国扯了扯朱天明。

朱天明心中看不上这个管家,对这些狗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感,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强自笑了一下,“哈老爷好。”

哈尔哈皱着眉,“他多大了,我怎么看着还是个孩子呢?”

朱卫国忙道,“不了,穆扬阿大人都已经同意了。”

“哼,少拿穆扬阿大人事,我这关就不行!这么大的孩子能办事儿吗?这么着吧,他先拿半薪,那一半算是我替他照应着的吧,不然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得担着干系不是?”哈尔哈盯着朱卫国和朱天明叔侄二人,要是敢一个不字,立马让他俩滚蛋。

朱卫国心中恼火,凸起个眼睛,却不敢发作,咬的牙关咯咯作响,艰难的头,“应该的,应该的,全凭哈管家照应着。”

朱天明心里有气,但被朱卫国死死的抓着手,他当然知道叔叔的意思,憋着气,不吭声。

“好,这样还像话,站你们的值吧。”哈尔哈摇头晃脑的走了,走两步还回头一望,兴许是想看看朱卫国和他侄子有没有在自己背后做什么下作行为。

“叔叔,为什么要将我的薪俸给一半给这老不死的。”朱天明虽然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发牢骚。

朱卫国望着门前的两座大石狮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孩子,这就是命啊!我即使是跟穆扬阿老爷的关系再好,可我到底是一个汉人,而哈尔哈是满人,是这家的老人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吗?”

两座石狮子像是两条卷毛狗,一动不动的趴站在那儿,街对面是几个破衣烂衫的乞丐。

朱天明得到了这句意料之中的答案,并不以为意,他在心中大骂了这个满狗几百遍以后,开始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和自己有九世情缘的妹子呢?不然怎么样才能开启自己脖子上的战神勋章呢?不然又怎么样改变我大华夏的屈辱史呢?

可是,天神也没有告诉自己遇到和自己有九世情缘的妹子时候,能有什么反应,莫不成,我看到妹子就要交好?

这时,一个甜美的女声,打断了朱天明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