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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有土也不能给日本人

如果没有皇姑屯事件,东北乃至中国的历史将会怎样,这是一个百年不衰的热门话题。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暗杀张作霖,是日本在华利益最大化的一种做法。某次酒会上,一日本高官请张赠字,张作霖基本就会写个“虎”字,一挥而就后,落款写上“张作霖手黑”。回家后,有人提醒说写错了,应该是“手墨”,少了个“土”字。张开口便骂:“妈了个巴子的,墨字我还不会写吗?有土,有土也不能给日本人啊!再说了,跟小日本打交道,手不黑行吗?”

张氏这一支世居河北大城县,后迁往山东,道光年间再移居到奉天海城县。1875年3月19日,张作霖生于奉天海城县驾掌寺村。这家人这一代没有男孩,就把嫁到李家的女儿所生的孩子抱回了张家,此即张作霖。这家伙12岁时就很霸气,有一次带了一把扎枪去学堂,私塾先生发现后,不解其意,他却理直气壮地说:“你昨天打别人的屁股,今天你要敢打我,我就给你两下子。”

父亲张有财在赌场被人打成重伤而死,张作霖就和二哥拎着土枪报仇,结果走火打死了一个老太婆,他骑头驴玩命地跑了。二哥被捕判了十年徒刑,后在剿匪时阵亡。张的大哥和一个有夫之妇乱搞,被父亲失手一棒子打死了。张大帅一提这些就掉眼泪,说:“我们家上辈子的人,没有一个是正经在床上死的。”结果不幸言中,他自己也是横死。

张作霖后来做团练长,有一次和土匪海沙子火拼,单练打死了对方,收了对方的人马,才逐渐实力大增。徐世昌督理东北时,对张作霖印象不错,将洮南孙烈臣部划归过去,使他拥有了一支3500人的劲旅。张也争气,将陶克陶胡一直赶到沙皇俄国境内,解除了东北边疆多年的大患。

有一种说法,说老张为了能和达官贵人搭上关系,效仿宋江的老路,故意劫了盛京将军赵尔巽的姨太太,然后做出痛悔之状将其送回,终于得以接近权贵。人家问他为什么投效朝廷,老张爽快地大声回答:“回禀大人,我想升官发财!”

辛亥革命后,赵尔巽对蓝天蔚等革命党人十分头痛,就把张作霖引来了奉天,将其部扩充为15个营,成了辽宁最强的军事力量。袁世凯出任临时大总统后,任命张作霖为第二十七师师长;称帝后,又封其为子爵、盛武将军。1918年,张作霖担任东三省巡阅使,成为奉系首领。

老张有一个特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手下人报编制,要装备,他从不多问。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克虏伯兵工厂在上海公开拍卖,张作霖派韩麟春携巨款前去,不料韩在赌场输了个精光。韩发电报请罪,说想投江自尽。张作霖急了:“妈了个巴子的,孬种!输了就赢回来嘛,死什么!”马上汇去了双倍的钱,指示说一半用于捞本,一半用于买设备。韩麟春眼睛都红了,豪然杀回赌场,赢了四倍多,随后全部买了机器设备。就这样,张作霖拥有了亚洲最大的兵工厂。

东北军有家航运公司,一直经营不善,有个小职员写了封信给张大帅,提出了好些意见。张二话没说,直接提拔他为总经理,让他全权负责运营,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合规矩,张却说:“我觉得这小子行,他就肯定行!”一年后,这位总经理将赚来的十万块大洋亲手交给了张作霖,张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这十万大洋就奖给你了。”

张作霖与直系曹锟经常动刀动枪,但很投脾气,打着打着便兄弟相称,还成了儿女亲家。一次,张高谈阔论,说什么天下英雄就他们哥儿俩,结果被在场的吴佩孚抢白了一番,张不禁怒道:“区区师长,敢无状至此耶!”吴也拂袖而去,二人由此结怨。第一次直奉战争,吴佩孚宣布了张作霖的十大罪状,打得奉军惨败。

老张虽然出身绿林,可向来把公事看得极重,从不像韩复榘、张宗昌那样乱来。有一回,张宗昌从黑龙江来沈阳,刚走到张大帅的办公室门口就大喊:“老爷子,我回来喽……”张作霖立马翻脸,喝道:“出去!你当这是在家里呢?重进!”张宗昌马上立正站好,向后转,然后在门口行军人礼:“报告,张宗昌到!”

郭松龄反奉,对东北军影响巨大,说明新一代军人不是靠恩惠就能永远绑到自己的战车之上的,还需要顺应历史潮流。要不是日本人帮忙,结局还真不好说。张作霖骨子里是个民族主义者,恨不得把日俄一下子都清理干净,只是实力不足。他与日本人合作多些,小事答应,还办得利落漂亮,但一到大事就打含糊,推三阻四,恨得小日本牙根痒痒。

借用冯玉祥的配合以及孙中山的影响力,在1924年到1928年间,张作霖其实是北方的统治者,他不像袁世凯那样明目张胆地称帝,而是选了个大元帅的尊号。袁世凯、段祺瑞虽说不上民主,但对报刊和学校基本是尊重的,充耳不闻也就过去了。老张可不管那一套,声称:“刘邦约法三章,我就一章,不听话就枪毙。”结果,不仅杀了名记者邵飘萍,连李大钊等十几位共产党人,也被他送上了绞刑架,丧失了民心不说,也被国际社会视为异类。

张作霖有六位夫人,共生养子女14人,其中子八人,女六人。次女张怀英回忆说:“我父亲思想保守,在家里有很多禁令。特别是对女儿们管教更严,他要求我们低调,不许出大门,不许穿印度绸,不许剪发。”他本人读书不多,却非常重视子女的文化教育,在家中设私塾馆,请名儒杨景镇、白永贞等人讲授四书五经,甚至请徐启东为张学良教授英文。他常说:“你们在家犯错,丢的是父亲的脸,但是在外面搞破坏,坏的是全社会的风气。”

张作霖平时爱吃蚕蛹和臭鸭蛋,且十分爱惜粮食,连掉饭粒都不行。有一阵子,他很担忧时局,心知大势已去,着急上火吃不下饭,一天晚上忽然让厨房弄几样吃的,偏巧点的都是耗时间的菜。厨师长很聪明,将黄瓜、青椒、香菜切切,再拌些糖、醋、盐,先端上来了,大帅一吃,又爽口又开胃,以后就经常点上了。帅府老请客,客人们吃多了这道菜,依着东北虎的说法,就管这个菜叫老虎菜。

北伐战争后期,张学良因为战况不利,劝老爹别和南方打了,以免被日本人抄了后路。张作霖大怒,拍桌子叫道:“我有30万东北军,我才不怕日本鬼子!他撑死了在南满有13000人,要想收拾他,我三天就把他的铁路扒了。”1928年*,张作霖乘火车回东北,吴俊升在山海关迎接,一路上聊着,眼看到了郊区皇姑屯,却被日本关东军预先埋好的*炸成重伤,运回官邸后与世长辞,享年53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