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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奸臣的阴谋

英宗皇帝退朝后让太监将萧维桢请到御书房。萧维桢到了御书房,见到皇上立即下跪道:“皇上万岁!”

英宗赶紧道:“萧爱卿免礼平身。”接着英宗朱祁镇道:“萧爱卿,今日朝堂之上,朕对石亨、曹吉祥不予治罪,爱卿怎么看?”

萧维桢道:“皇上宅心仁厚,睿智过人,今日处理亦恰到好处,臣佩服之至。”

“爱卿,你不用恭维朕,朕明白今日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多有疑问,认为朕有偏袒之嫌,是也不是?”

萧维桢略微沉吟道:“皇上,我知道你心理的苦衷,所以微臣明白您这样做的原因。外人不清楚皇上,但臣一定支持您这样做。”

英宗叹了口气道:“满朝文武,能理解朕的也只有萧爱卿您了。朕将爱卿请来就是想告诉你,朕不是昏君,朕也不想当昏君,这次杀于谦他们朕也是没有办法。朕心理的苦,不知道给谁说,萧爱卿,朕今日草率处理劫囚之事,就是给于谦一个机会,他若逃走最好,逃不走那是天意,那就怪不得朕了。可惜,可惜,于谦竟然自刎了,难道这真是天意?萧爱卿,你说这难道真的是天意?”

“皇上心存善意,臣不胜荣幸,然于谦、王文自刎实乃事出突然,这不是谁能预料的。试想,于谦性格刚烈,以他的秉性当然不会逃跑,所以他就算死也不会逃走,皇上您不必自责,这也许真的就是天意吧!”

“萧爱卿,今日之事朕想那石亨、曹吉祥必然会有怀疑,于谦虽死,但其家人尚存,朕虽保不了于谦,但他的家人还请萧爱卿代为保全,否则,对九泉之下的于谦朕心难安。”

萧维桢道:“皇上不必担心,臣一定代为照顾,让其家人不致受屈。”

“萧爱卿,此事务必保密,莫要让外人知晓。明白吗?”

“臣,明白。”

话分两头说,且说石亨、曹吉祥、徐有贞三人从皇宫中出来后,三人径自来到石亨家中。三人坐定,石亨便说道:“二位,今日朝堂之上皇上虽然没有怪罪我等,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我提出要追捕逆党,而皇上却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想来皇上心中似乎有意不将事情做绝,保有余地?”

徐有贞此时煞有介事的说:“石大人所说不差,以我的观察,皇上确实不想将于谦等人斩尽杀绝。但是好在于谦、王文已死,剩下那些人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曹吉祥道:“石国公不必担心,虽然这次法场我们吃了点亏,好在损失不是很大,接下来,咱家定要将这些逆党拿下,曹某定要让这帮逆党知道我东厂的厉害。不过皇上那边到时候还请二位大人多多帮忙啊。”

石亨这时候一阵淫笑道:“哈哈哈哈,有曹公公这句话,石某就放心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有我承担,想来皇上也不会那我等怎么样。”

徐有贞这时也趁势说道:“既然如此,我徐某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一定支持石国公和曹公公的计划的。”

说完三人不禁发出一阵阵浪笑。三人中石亨双手叉腰,放肆得笑着,眼神中充满了蔑视,曹吉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见的人估计让人作呕,而那徐有贞眯着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丑态毕露。

片刻以后,那石亨对徐有贞说道:“于谦虽死,但是他的儿子还在,明日上朝全仗徐大人了,一定要将于谦家人全部铲除,以免后患无穷。”

那徐有贞赶忙答道:“石国公放心,明日上朝我就奏请皇上将于谦妻儿老小全部收监。”

曹吉祥也附和道:“那就这么办吧,时候不早了,石国公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告辞。”

等到徐有贞和曹吉祥离开后,那石彪进了房间说道:“叔父,那曹吉祥前日在刑场弃我等于不顾,难道叔父就这样放了吗?”

石亨看了看他道:“彪儿做事情一定要沉得住气,你生性乖张胸无城府迟早要坏了大事。那曹吉祥如今是东厂都督还是司礼监秉笔炽手可热,就连皇上也要让他几分,更何况叔父了。若不是我等这次侥幸成功,否则真要死无葬身之地。那曹吉祥这次逃走,确有不妥,但毕竟当时形势所逼,我也不好怪罪他,此次皇上有意将劫囚之事压低,貌似想给那些逆党一条生路,因此我们一定要联合曹吉祥将他们的余孽斩草除根,否则留下祸根,将来后患无穷!你知道吗?”

石彪听完石亨的话,虽有不甘但还是遵命道:“叔父教训的是,侄儿明白了。”

“懂了就好,去吧,以后少在外边惹事我就烧高香了,去吧。”

“侄儿告退,叔父您休息吧。”说完石彪就转身离开了。

东厂大堂内,曹吉祥来回踱着步子,他阴沉脸,跟刚才哈哈大笑的表情判若两人。大堂内,两旁的东厂七煞如今已经是少了一个人,而剩下的几个人也是残兵败将。白眉剑客裘鹰已然逃走了,雌雄双煞重伤不已,真是一派凄惨之相。

站在一旁的青面判官独孤烈等人吓得也是大气不敢出。曹吉祥来回走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终于那阴阳怪气得说道:“我说各位大人,咱们东厂这次可真是把脸给丢尽了。本都督这次虽然没有受皇上责罚,那是皇上因为咱们拥立他复位有功,否则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你们都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东厂六煞互相看着,大家的目光一齐瞧着青面判官独孤烈,独孤烈见事情已经如此只好第一个站出来道:“曹公公不必息怒,卑职认为此次劫囚事件事出突然,虽然我等早有准备但是半路杀出个赵无极和丐帮的人,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还请公公明察。”

巡海夜叉何立接口道:“是啊曹公公,要不是有那赵无极和丐帮的人捣乱,我们早已将景泰逆党一网打尽了。接下来,我们不妨从丐帮入手,一定会抓到这些逃跑的逆党的。”

霹雳手余万也说道:“曹公公,我看不妥,前日激战我们损兵折将,即使要追捕逆党起码也要等众位元气恢复再行计划才好,不知曹公公意下如何?”

雌雄双煞莫无言和冷无常也说道:“公公,余万说的不无道理,你看我们夫妻当日也是身负重伤,估计要恢复好身体都得十天半个月了,还请公公三思啊!”

雌雄双煞刚说完,曹吉祥冷冷说道:“罢了,余万说的不错,那就让你们夫妻二人好好养伤吧。”

雌雄双煞赶紧谢道:“谢曹公公体恤之恩,我夫妻二人伤好后一定加倍报答公公。”

“好啦,好啦,你们夫妻先退下吧!独孤烈、何立、余万、杜全先留下。”

那雌雄双煞得到命令拜谢而去,留下未受伤的四人待命。

曹吉祥等那雌雄双煞走后对留下的四人说道:“你们四个没有什么大碍吧?”

四人齐声道:“托公公宏福,身体无恙。”

“没有就好,现在我交给你们两个任务,明日徐有贞上朝会奏请皇上将于谦等人的妻儿老小发配边疆,独孤烈、何立你们俩务必在路上将他们斩草除根。杜全、余万你们俩去追查裘鹰的下落,找到后格杀勿论,你们四个完不成任务的话,东厂的规矩你们可是知道的。怎么样,能不能完成任务啊?”

独孤烈四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道:“卑职一定完成公公的任务,如若失败甘愿受罚。”

曹吉祥笑嘻嘻得说道:“好,但愿你们完成好任务,好了,都下去吧。”

四人接了任务告退而去。

第二天,朝堂之上。殿上站着司职的小公公喊了一声:“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徐有贞将奏折放在手心,出了文官之列,来到大殿中间,双手举起奏折道:“臣徐有贞有本要奏。”

“呈上来。”

小公公把奏折拿上来,交给英宗皇帝,英宗打开奏折看了一遍,说道:“徐爱卿奏请将于谦等人的妻儿老小逮捕下狱,众位意下如何?”

殿下文武百官顿时沸腾了起来,张逐道:“徐大人所奏不无道理,主犯于谦等已经伏诛,那其家人当然要连坐受罚。请皇上恩准其所奏。”

大理寺少卿廖庄也道:“微臣也认为,徐大人所奏并无不妥,如若不如此,恐怕众臣人心难安啊!”

这时其他人也都是随声附和道:“廖大人说的对,应该将这些逆党族人全部逮捕下狱治罪。”

石亨这时出班说道:“皇上,前日刑场,于谦、王文虽则已死,但是还有那江渊、商鉻等人被其丐帮劫走,皇上纵然不愿对丐帮进行清理,但也要让他们的亲属受到惩罚,否则置我大明法度为何物。”

石亨如此一说,其他人也跟着趋炎附势,齐声要求对于谦等人的亲属施以重惩。

此时的英宗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大臣都和石亨是一个鼻孔里出气,这次是非得将于谦等人的家属斩尽杀绝。但是,面对这文武百官,即便自己是皇帝,也不地违背众臣的意愿。此时,见事态发展成这样,英宗看着萧维桢,眼中似乎有话,但是又不能直接开口,因为他知道,萧维桢一个都御史实在扭转不了整个朝堂的局面。

好在萧维桢领会了皇帝的意思,出班说道:“皇上,以微臣来看,事已至此皇上可免除他们的死罪,将其亲属妻儿改为就放,这样即是对朝廷的一个交代也是对天下人的一个交代。”

本来那石亨希望英宗能下旨将于谦等人的亲属全部下狱处死,以解其前日损兵折将之仇,可是他也明白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皇帝也不会答应,况且这满朝文武之中也会有人反对,现在既然萧维桢提出的建议,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不再发言。

太子朱见深目下也在朝堂之上,对于石亨和、曹吉祥、徐有贞的所作所为他心里也是很清楚,但自从上次被皇帝惩罚之后,他也开始变得聪明了。他知道,父皇是得到石亨等人的拥护才重新取得皇位的,如果不是石亨等人发动夺门之变,恐怕皇帝的位子也不会重新归于父皇,而自己的太子之位也不会重新被立。他明白,要想改变这一切当前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有韬光养晦,有朝一日羽翼丰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原来英宗皇帝本来也想让太子朱见深发表发表看法,但是他心里明白,太子当下的心思还不成熟,如果贸然让他发言,很可能与石亨、曹吉祥等人发生冲动,因此他没有选择让太子发言,而是让他自己在朝堂之上体会,慢慢磨砺磨砺,这样他才会成长起来,这种心思太子自然是猜不到的,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权术吧。

一切讨论完毕,英宗开口道:“众爱卿,既如此就请内阁拟旨,将于谦等人发配流放,具体请内阁商议后绝定发配地方。”

那内阁首辅如今是李贽,李贽是英宗朱祁镇复辟后入阁的,此人为官还算清廉,李贽明白于谦等人是受人诬陷的,因此对于于谦的家人,李贽还是充满了同情之心的。因此,经过反复权衡后,圣旨拟定。

那曹吉祥拿着圣旨,到了于谦的住所,住所简陋之极,若不是曹吉祥来宣布圣旨,谁能想到曾经叱吃风云,权倾一时并且领导京城人民击败瓦剌军队的兵部尚书于谦,他的住所竟然如此的简陋。就连前来抄家的官兵都无不为之惊叹。

那曹吉祥来到院内,前来抄家的官兵将房屋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就只找到一个破箱子,还有一口尚方宝剑,这口尚方宝剑是当年景泰帝朱祁钰赐给于谦的,于谦就是用它指挥官兵,震慑官员就这样才打退了也先率领的瓦剌骑兵,取得了旷世奇功北京保卫战的胜利。

房屋被抄后,于谦之子于世豪和夫人于张氏都跪倒在院内。那曹吉祥看了看抄出来的东西,不禁冷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老子还真是个穷鬼,就留下这些破东西。哎,都没有我家的狗住得狗窝好。”

曹吉祥故意羞辱着于世豪和他的妻子,听见曹吉祥在侮辱父亲于世豪强忍着怒火跪在地上,等着那曹吉祥宣读圣旨。曹吉祥见自己已经将于世豪羞辱了一番,这才将圣旨展开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谦等人谋立襄王,现已伏诛;其子世豪,儿媳张氏,同坐其罪;现将于世豪发配山西龙门,张氏发配山海关钦此。”

于世豪强忍悲痛,双手接了圣旨,谢恩道:“谢主隆恩!”

这真是苍天无眼奸臣当道,地狱无情后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