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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郭永怀去世

曹吉祥将于谦居所抄家,仅抄到一些旧衣物和一口尚方宝剑,他们想象中的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等等全部是子虚乌有,这就是权倾一时的兵部尚书的全部家当!那曹吉祥恼羞成怒竟当众侮辱于世豪,此时于世豪强忍怒火,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稍有不满就会被曹吉祥抓住把柄,定个谋反的罪名,然后被顺理成章的就地问斩。所以他一定要忍,这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面对父亲被冤死,夫妻分离,他心中想着:“我一定要忍忍忍,一旦自己倒下那么于家就再也没有希望了,父亲的冤屈就再也没有洗脱清白的机会了。”

曹吉祥此时假模假样道:“于公子,马上就要和夫人分别了,赶紧道个别吧,我曹某可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到时可别说我不讲情面啊。哼!”

于世豪的妻子张瑾泪流满面:“相公,我们就这样分离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于世豪此时心如刀绞得一般,他强忍痛苦给妻子道:“阿瑾,不要伤心,此去山海关路途遥远,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将来有一天我们一定要重新团聚。”

“相公,你也要保重身体,以后没有人照顾你,你自己……。”张瑾还想说什么但是,嗓子已经哽咽话也说不清楚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曹吉祥命令道:“好啦好啦,来人啊,带他们上路。”说着四名公差两两一组将于世豪和他的妻子各自押赴上路。夫妻二人依依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只得含泪而去。

话分两头说,单说那日郭永怀在丐帮京师分舵养伤,但是谁料天妒英才,郭永怀由于伤势过重无法治愈,这让赵无极、廖继志和洪易之等人也是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一代英雄就这样慢慢离开了人世。

丐帮京师分舵秘密住所,此时赵无极、廖继志、洪易之还有商鉻、江渊等人围在郭永怀的床前。

郭永怀此刻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廖继志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听他说临别的遗言,所有人都静默这,大家的心情虽有些悲戚,但是所有人似乎也已经有了准备,气氛也并未特别伤感。

郭永怀颤颤巍巍的对廖继志说道:“廖大哥,我最后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只拜托你将我的意思告诉誉儿让他好好习武,将来有一天能够完成列祖列宗交代的遗志,就告慰我的在天之灵了……”

廖继志强忍悲痛道:“郭兄弟,你放心,廖某一定帮你办到。”

郭永怀说完最后的遗愿,再无牵挂,慢慢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曾经和郭永怀有过交情的官员不时抽噎着,毕竟郭永怀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洪易之向在场的人说道:“郭大侠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还请各位各抒己见。”

赵无极道:“眼下,我们先将郭兄弟的遗体找个安静的地方埋葬要紧,让他和郭正主仆二人一起安眠。如此也算是让英雄死得其所。”

江渊说道:“赵门主所说不差,郭统领为救我们搭上了他们主仆二人的生命,我等分外痛惜,麻烦洪舵主找一处秘密的所在将他好生埋葬吧。待将来告诉他的子孙,好再祭拜他们。”

洪易之这时才拍了下脑门道:“你看我都糊涂了,好啦,不用众位担心,我派人将郭兄弟的遗体找一处安静的所在,地点就在城郊外的城隍庙附近,那里人烟稀少,相信别人一定不会发现,免得节外生枝。”

廖继志道:“那就这样,多谢洪舵主帮忙,早些将郭兄弟入土为安吧!”

众人商量妥当,洪易之安排几个丐帮弟子趁天黑后,将郭永怀的遗体抬到城隍庙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埋葬了,和郭永怀埋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弟子兼兄弟郭正。

在郭永怀的坟前,廖继志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大明御前统领郭府讳永怀之墓”。廖继志道:“郭兄弟,愿你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妻儿老小平安一生。你生前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完成。”

赵无极道:“郭兄弟,你我虽然相识短暂,但是同为忠臣之后,愿我们兄弟他日相聚。一路走好。”二人在坟前点了纸窠,洒上祭酒,然后转身离去。

郭永怀的事情安排完后,廖继志便向赵无极和洪易之等人告辞。廖继志道:“洪舵主、赵门主这几日劳烦各位,廖某真是过意不去,如今郭兄弟已经入土为安,那廖某也就此别过,各位后会有期。”

赵无极道:“廖兄,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既然廖兄身有要事,那赵某也不便相留了,我们就此别过。他日若有需要,尽管到丐帮来找我,不论赵某身处何地,只要是丐帮的地盘,都会联系到我。”说着,赵无极拿出一件丐帮的秘密腰牌,“只要是丐帮弟子,见到此物,便如见到我本人,廖兄你拿着,有了他便如见到我本人一般。”说着便把东西交给廖继志。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赵兄了!”廖继志接过赵无极送给他的东西,放入了怀中。

廖继志走到洪易之面前道:“多谢洪舵主多日照料,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洪易之上前扶住廖继志道:“廖帮主严重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京师分舵,我洪某随时奉陪。”

“那就多谢洪舵主了。还有几位大人,还望洪舵主好生照顾。”

洪易之道:“廖兄弟尽管放心,几位大人,洪某一定会安排妥当。”

廖继志最后来到商鉻,江渊等人面前道:“各位大人,廖某身有所托,不能再保护各位大人,还望各位大人见谅。”说着便俯身下拜。

商鉻连忙扶住廖继志道:“我等一介匹夫,劳动廖帮主出手相救,不然我等早已万劫不复,要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们。廖帮主身有要事,尽管去吧,我等自有区处。切莫为我等挂心。”

江渊也说道:“廖帮主义薄云天,我等如今犹如丧家之犬托诸位相救,感恩不尽,如今还赖廖帮主牵挂,真是自愧难当。请受老夫一拜。”说着便俯身下拜,其余几位大人也跟着拜了下去。

廖继志赶紧将几位扶住道:“各位大人如此真是折煞在下了。其实,廖某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与众位说,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此事关系重大,我已把此事托付给赵门主了。我走后,赵门主会将此事告诉诸位大人的,到时诸位大人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赵无极道:“廖大哥,此事万分紧要,小弟一定会和各位大人详细交代,请廖大哥放心。”

“如此就拜托赵兄弟了。”

“洪舵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廖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洪易之大声叫道:“来人,上酒。”

话音刚落,便有丐帮的弟子拿来一坛子美酒,洪易之道:“廖兄弟要走,洪某别无所赠,这坛女儿红权当为兄为你饯行。来人倒酒!”

一个丐帮弟子上前摆了七、八碗,每个碗都倒满了酒。洪易之道:“众位,来我们端起酒为廖兄弟送行。”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端起酒大口喝起来。廖继志见众位为自己送行,也端起酒,连喝了三大碗酒,他大笑道:“好酒,多谢众位抬爱为我送行,诸位就此别过。”说着,廖继志转身跟着带路丐帮的弟子出了密道,向保定府赶去。

接着说于世豪被官差押赴山西龙门,不几日来到一个官道的客栈,那押解于世豪的两个官差张甲李丁早已累得迈不开步了。

张甲看到前方的客栈欣喜若狂道:“兄弟你看,前面有客栈,我们道客栈里歇息歇息。”

那李丁也是垂头丧气道:“哎,这趟差事让咱俩给摊上了,真是晦气累死我了。走赶紧道客栈里歇歇脚。”

说着二人撒开腿就往客栈里跑,也不管后边跟着的于世豪。于世豪身上带着枷锁一步步往前慢慢移动,几天里风餐露宿,早已不成样子了,嘴角都裂开了缝,披头散发一脸的憔悴。

那张甲李丁二人进到客栈,便叫道:“小二!”

小二见是两名官差赶紧过来问道:“二位官爷有什么吩咐?”

“来壶酒,再来盘牛肉,店里有什么好菜再来两个。”

“好嘞。”

不一会小二把酒肉都摆放完毕,这两个官差便大吃大喝起来。全然不顾坐在客栈门槛上的于世豪。

等这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于世豪实在是口渴难忍便来到这张甲李丁跟前道:“二位官爷,于某口渴难忍,麻烦二位行个方便给口水喝。”

那张甲转过头瞅了瞅于世豪不屑道:“滚一边去,老子还没有吃饱喝足呢,哪有闲工夫管你。”

“就是,要喝水自己找去,少来烦老子”说着李丁就是一脚将于世豪踢翻在地。

于世豪作为于谦的儿子,从小接受儒家的教育,于家乃是书香门第何曾受得这般对待,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只得强忍怒火蹲在那门外。

正在这时候,从外边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有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还有一个年纪二十来岁。中年人一身黑灰色的劲装,青年人穿着蓝色的装束,最年轻的小伙子是白色的衣服。三人进得店门,都看见了这个坐在门槛的犯人,但是,他们心里似乎有事并未在意这个犯人。

店家见一下子进来三个人,赶紧让小二招呼,小二热情得问道:“三位客官,要点什么?”

那个三十来岁的人道:“一壶酒,再来三个小菜,快点。”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小二将酒菜摆好,三人开始吃了起来,中间也不答话。等吃了差不多了,青年男子,问那年长的人:“周长老,现在已经日落西山,不如今夜就在这小店寄宿一晚何如?”

那姓周的长者道:“好吧,既如此就权且在这里逗留一晚吧。”

“小二有房间吗,给我们准备三间客房。”

小二听这三人要房间赶紧过来道:“不好意思,店里就剩两间房子了,您看……”

正当三人和小二商量房子,旁边桌子的张甲李丁听见只剩下一间房子了,立马走过来道:“什么小二,就剩两间房子了,那就让大爷先住吧。”

小二马上陪笑道:“二位官爷,不好意思,房间这三位已经先要了,您看你们是不是再找找吧?”

那李丁气不打不出来道:“你说什么,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们到哪里去找?不行房子先给我们,不然就要了你们的小店烧了。”

这三人,起初一直不说话,这时那年轻的被逼急了,就站起来怒道:“房子是我们先要的,凭什么给你们。”

那李丁仗着是官差身份,狗仗人势道:“凭我们是朝廷的钦差,你们不服去衙门告去啊。”说着两人便“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年轻人按耐不住就准备抽出长剑准备打斗,被年长的那人喝住道:“坐下。”

年轻人这才极不情愿得坐了下来。

那店家一见这势头赶紧过来,对这三位道:“三位客官不好意思,是本店招待不周,我看三位是江湖中人,如不嫌弃,后院有一柴房空着,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那年长的说道:“店家不必顾虑,我等三人只需一容身之地即可,柴房足够了。”

那店家略有歉意道:“多谢三位见谅,那房钱就不算给各位了。”

“如此就多谢店家了。”

“三位请便。”

这三人又继续吃了几口菜,正准备起身这才发现刚才坐在门槛的犯人已经来到了身旁,说道:“三位英雄,在下饥渴难耐还望三位行个方便。”

那年轻人一见是个囚犯,加上刚才被那官差抢了房间气不打一出来怒道:“给你行方便,那谁给我们方便,走开。”

于世豪这时真的是又饥又渴,没办法双膝跪地道:“请三位开恩。”说着便要下拜。

那年长之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于世豪道:“这位仁兄,些小事情不用如此。小二,请给这位兄弟送点酒菜,饭钱算我们的。”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好嘞。”

于世豪赶紧谢道:“多谢恩人。”

这真是一朝落难情何堪,道遇英雄将手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