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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于谦狱中受审

太子朱见深在皇宫与英宗为了于谦下狱之事争辩不休。

“父皇,朝廷之事儿臣虽多有不懂之处,但是儿臣知道,于大人于我大明江山有再造之恩,这难道父皇不知吗?”

“住口,皇儿你难道要与我对抗吗,你为了于谦他们难道要与我作对吗?”

“父皇,儿臣不想与你作对,但是父皇你不能将于大人他们打入天牢,任由石亨、徐有贞他们处置啊!”

太子朱见深一提石亨、徐有贞英宗朱祁镇心头不由一震,想起昨日与徐有贞的对话,以及徐有贞所说之事,朱祁镇心中更是烦恼异常,他似乎心中有心事又不能说出来,太子在这里又在逼他,不由大怒。

“太子,你不要逼朕,否则朕将你拉出去重则二十”说着便要让身旁的太监行刑。

“父皇,儿臣今日定要为于谦于大人他们说个说法,我不能让父皇千秋万世之后留下骂名啊!父皇!”

太子朱见深越说越激动继续说道:“父皇,我明白你之所以要把于大人他们下狱,无非是怪罪他们当年拥立郕王为皇帝。可是当年,父皇被瓦剌掳掠,也先以此为要挟欲要灭亡我大明江山,于大人他们为了保住我大明江山不得不如此啊!况且此事是争得皇祖母的同意的,于大人他们何罪之有,他们不仅无罪还有大功啊,如今父皇重登帝位,你应该封赏他们,为何还要将他们打入天牢之中?”

英宗朱祁镇见太子竟然如此顶撞自己,更加勃然大怒:“太子,你难道说朕是是非不分,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昏君不成?”

“儿臣不敢,但请父皇收回成命!否则,儿臣今日长跪不起!”

英宗见太子朱见深如此与自己顶撞,心头不由喜忧参半,他忧的是自己所做之事确实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喜的是太子明晓事理将来必是有道之君。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将自己的心事讲出,只能假装大怒。

“来人啊,将太子拉到大殿之外重打六十大板,快,快!”

身旁的太监不敢怠慢,只得将太子拉了出去。

太子朱见深见英宗不听自己所奏,还在求告:“父皇,父皇你莫要让那南宋赵构杀岳飞的故事重演啊!”

“今日,我便做那赵构又有何不可,给我打,往死里打!”

只听外边,“啪啪啪,啪啪啪”太监们拿起板子就打在了太子的身上,只听太子还在高喊:“父皇,于大人是忠臣不能杀啊,于大人是忠臣不能杀啊!”

旁边的小太监看见太子还在喊,唯恐皇上更加恼怒,赶忙说:“殿下,求你别喊了,不然陛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板子还在继续,太子的贴身小太监见情势不好,赶紧去后宫搬救兵。

不多时,皇后赶来,上去护住太子之身,凤眼一竖:“给我住手。”

旁边的小太监见皇后来了,也赶紧退到一旁。

皇后本在后宫,太子的贴身太监见太子被罚赶紧向皇后禀报。皇后听得太子被罚,赶紧过来阻止。

皇后将太子救下后:“来人,将太子送往东宫,让太医诊治。”说完话,径自进到殿内,面见皇上。

“臣妾,叩见皇上!”

“皇后免礼!皇后所来何事?”英宗虽知皇后是为救太子而来,但为了自己威严,洋装不知。

“皇上,太子今日为于大人他们冒犯龙威,虽有犯颜之罪,但是太子这样做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着想,还请皇上饶恕太子。”

“亨,太子今日无端抗旨,本要重处,皇后本不得干预,但念其本为朝廷,暂且饶恕。但其不改初心,容后再罚!”

“皇上,我朝从太祖高皇帝明令后宫、宦官不得干政,但是今日臣妾不得不冒犯龙颜。于大人、王大人、陈大人他们都是忠于我大明的股肱之臣,当日拥立景泰乃不得以而为之,此等为我大明鞠躬尽瘁的大臣,难道皇上心里边不知道吗。臣妾明白这八年幽禁南宫,皇上受尽苦楚,但是皇上不能受奸人所惑就错抓无辜之人啊。太子虽则有错,但他也是为了皇上身后不留骂名啊,请皇上三思啊!”

“皇后,刚才太子逼我,现在你也来逼朕吗,你也以为朕是昏君吗?朕告诉你,朕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太子还有皇后你,我就当了昏君又如何。来人,将皇后送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出去!”

这时皇后见英宗满脸无奈,怒气冲天也只好退了出去,两旁的太监何宫女也都出去了,房内单剩英宗一人。

英宗朱祁镇此时才仰天长叹:“于谦,于谦,今是朕若不负你,那朕就将负这大明江山,奈何,奈何!”没有人知道英宗此时所说之话的意思,没有人知道英宗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接上文于谦等大臣被打入天牢之中受尽了狱卒的严刑逼供。那么他们为何要逼供于谦等人呢。原来那日石亨、徐有贞将于谦等人下狱之后,苦于找不到定罪的证据,只好进行严刑逼供,就是搞个莫须有的证据。

这日那曹吉祥带着一干手下来到天牢之中,但听那曹吉祥冷笑道:“于大人,这牢狱之中可还受得住?”

于谦见曹吉祥问自己话,便答道:“托曹公公的福,我还受得了。”

那曹吉祥得意洋洋得说道:“你们这些硬骨头,死到临头还是如此顽固,让你们尝尝我们东厂的手段。”

王文从旁答道:“曹吉祥,你和石亨、徐有贞狼狈为奸冤枉我等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都督范广义愤填膺道:“狗奴才,当年诛杀王振之时没有将尔等阉党一并诛戮留下后患,想不到你们竟然不思悔改恩将仇报,欲要公报私仇,真是狼子野心,我等就算粉身碎骨,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此时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道。

原来,当年英宗皇帝因为王振的怂恿致使自己深陷敌手,以致酿成土木之变。后来将军樊忠趁乱将王振击杀大快人心,王振余党也受到打击,而当时曹吉祥也是王振余党的成员,但因曹吉祥当时地位低下且隐忍多时所以当时并没有被新皇朱祁钰清理,而是继续留在宫中,因此都督范广有此之说。

曹吉祥听到范广如此顶撞自己不觉大怒:“范大人,景泰帝在时你们威风八面没人敢惹,现在景泰帝被废,你们又落到我东厂的手里,你还如此骄横,今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我曹吉祥的手段。来人啊,把范广拉出来上刑。”

话音刚落,那些锦衣卫的狱卒便将范广拉出了,不用说就是一顿鞭打脚踢。

狱卒边打,范广不住叫骂:“曹吉祥,我范广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范广如此言语,曹吉祥更加怒火中烧:“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范广被打得遍体鳞伤晕了过去。那曹吉祥转向于谦道:“于大人,早早招供画押省得受皮肉之苦。你们再硬能硬得过大牢里的铜鞭铁棍吗?”

“曹吉祥,你不要逼人太甚,你们如今仗着拥立皇上有功对我等妄加污蔑,将来皇上看清你等面目定会将汝等小人授首。”

“于大人,你们不要猖狂,三日之后,便将你等斩首示众,我的下场你们是看不到了,你们的下场哈哈哈,你们自己心里明白。走!”说着曹吉祥便带着手下离开了天牢。

那曹吉祥离开大牢之后,便直接去了石亨的府上,到了石亨的府上曹吉祥便将刚才之事如实相告。

“石大人,这些景泰帝的余孽如果不尽早除掉,咱家恐怕时间一长,朝臣人多嘴杂保不准哪个到皇上那求个情,把他们放了,我们便不好办了。您说到时候咱们可是要被动了啊!”

那石亨冷笑一声:“曹公公,此事大可放心,徐有贞已经得到皇上的恩准,明日将下旨三司会审,谅于谦他们难逃一死,株连九族。”

“石大人果然智谋过人啊,高,高,实在是高!哈哈哈”

“我乃行伍出身,粗通文墨,此事还多亏徐大人帮忙玉成此事,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将来加官进爵少不了我们的!”说着二人相视大笑。

“好,石大人,咱家走了,明日上朝请旨,定要将于谦一党一网打尽。”

“好,公公请!”

第二日上朝,英宗端坐龙椅,旁边曹吉祥闪身出来:“诸 位大臣,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那徐有贞从旁闪出道:“微臣有奏!”

英宗明知所说何事,但又不便先开口便道:“把奏章呈上来。”

曹吉祥下殿将奏章,拿上交给皇上。英宗朱祁镇打开奏折,龙目上下游走,片刻将奏折览毕,向文武大臣说道:“内阁大学士徐有贞奏请将于谦、王文、陈循、范广一干人等明正典刑,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朝堂之上顿时沸腾起来,但却无人出班奏言。正在此时,只见武将班中闪出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石亨。但听石亨奏道:“启奏皇上,那于谦、王文等人,自皇上蒙尘不思营救皇上反而拥立景帝置皇上于危境之中,幸赖上天护佑皇上得脱险境。皇上乘舆归京,不想那景帝不但不思皇上另其监国之恩,反而窃占龙位。景帝为人寡恩,将皇上禁锢南宫,伦常全无,真是无道之君。其间,阉党王诚、舒良、王勤、张永等竟然蛊惑景帝将太子废掉改立其子。然其子不幸夭死,这是上天不佑其子,才有此下场。如今景帝身患重疾不得享国,天下百姓心系皇上,皇上重登帝位,若不把景帝余党明证典刑那文武大臣心中所愤岂能舒张,百姓之口何能阻塞。请皇上明察!”

英宗听完石亨所言,其中有些是事实,朱祁钰当年对自己确实是刻薄寡恩,将其禁锢南宫之中受尽苦难。但有些确严重失实,当年也先将自己俘虏,要挟明廷并企图灭掉大明江山,如此紧要关头,于谦等人拥立朱祁钰为帝乃形势所逼,况且是在孙太后的支持之下,最后君臣一心在北京保卫战中击败了瓦剌军队保住了大明江山,而在此战役中石亨也是参与者,这一点石亨自己十分清楚。如今,石亨所说于谦等人拥立景帝,弃其不顾,真是自欺欺人。

英宗皇帝略一沉思,向众臣道:“于谦、王文虽则拥立戾帝,但是当日其原是为保我大明江山不得不为,其为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如若将其治罪岂不是大失民望吗?”

那石亨听出英宗有反悔之意,心软之心,便向那太长卿许彬递了个眼色,许彬会意出班奏道:“皇上,于谦等虽为人尚无劣迹,但其朋党众多若今日不将其铲除,他日若有人谋立景帝,那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三思啊。”

此言一出,英宗皇帝顿觉全身发凉,旁边曹吉祥又添油加醋道:“皇上,许大人之言全为陛下万世基业所虑,请皇上三思。”

殿下边,如今多半官员都已依附是石亨、徐有贞他们,即使有想为于谦等人说情的此时也不敢妄言,唯恐惹祸上身连累己身。于是,都随声附和道:“请皇上三思!”

此时,英宗皇帝心里明白文武百官多半已经依附石亨、徐有贞他们了,而石亨、徐有贞前时已经用锦盒遗诏向自己旁敲侧击,他知道若果不将于谦他们处以极刑,石亨、徐有贞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奈之下,只好强装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爱卿所奏吧,曹吉祥宣旨!”

“是皇上,传旨着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将于谦、王文等景帝余党三司会审,待证据确凿,加以严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

且说,石亨,徐有贞这下得了英宗的旨意,立即赶往大牢继续提审于谦、王文等大臣,这次于谦等人真是凶多吉少了。

石亨进得牢内,向于谦假意劝道:“于大人,多日不见,身体可好?”

于谦,面无惧色答道:“托石大人关心,于某身体还算硬朗,只不道石大人夜里可睡得安稳?”

石亨听得于谦在冷嘲热讽,非但不怒还笑道:“于大人说笑,石某晚上自然睡得安稳。”

旁边徐有贞有些不耐烦了:“于谦,今日你们死到临头还在此嘴硬。”

“我于某人,一生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上对得起天,下对得地,中间对得起皇上,我何罪之有,你竟出此之言?”

“于谦,你说你对得起皇上,是吗?当日,你等拥立戾帝,将皇上置于死地,还说对得起皇上在,你们趁戾帝重疾,又欲迎立襄王,意欲何为,真是大言不惭!”

旁边王文站起来,怒道:“徐元玉,当日也先军队进逼京城我大明江山危在旦夕,尔等不思迎敌,却舔言无耻竟要移都,如今却在此巧言令色,真不知道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说我等迎立襄王可有凭证?”

那徐有贞听得王文将当年恶事说出,脸色顿变,怒道:“凭证,你等意欲迎立,何须凭证,还是赶快招供,免收皮肉之苦。”

前都督范广虽身着囚服,但是依然威风凛凛:“意欲,什么意思,徐有贞,尔等小人不过借夺门之功上位,今日在此竟然污蔑我等,真是小人得志。想当年汝胆小如鼠,闻也先军队来袭,汝竟吓得屁滚尿流,如今还有脸在此大言不惭,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石亨听得范广将旧事提起,也不免脸上不好看相,但他毕竟与徐有贞是一伙,于是说道:“徐大人,你且往后,待我来讲。”

那徐有贞愤愤走开一旁,只见石亨笑道:“范大人请息怒,你再怎么逞强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还是早早招供省得我等一会动刑,就不好看相了。”

陈循、萧磁此时也站了过来:“石亨,想当日汝受景帝厚恩,于大人保荐才得立功受赏,景帝对你恩重如山,你等不思回报,如今却借拥立太上之功,在此污蔑我等,真是恬不知耻,汝等小人尔,还不滚远点,我等羞与你见面。”

石亨听得陈循、萧磁的话不觉大怒,道:“哼,汝等腐儒死到临头还是如此嘴硬,来人给我将这些逆党大刑伺候。”

狱卒正要用刑,此时,一同前来的御史萧维桢开口说道:“石大人,你等且退待我说与他们。”

石亨、徐有贞见萧维桢答话,知道有人出面收拾残余便对萧维桢说道:“萧大人,那就劳你费心,我等先行了。”说完拂袖而去。那徐有贞怒气未消,但见石亨已走,自己也不好在此多费口舌,怒道:“谅你们今日插翅难逃。哼!”

这真是小人得志弄权柄,忠臣无辜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