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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密诏与血书

萧维桢等那石亨、徐有贞走后屏退狱卒,上前问道:“于大人你们受苦了,想不到短短几日你们竟然受到如此虐待,他们真是残忍之极啊!”

于谦见萧维桢如此说,不觉吃惊忙回道:“萧大人,多劳关心,我等赤胆忠心,无辜遭此横祸,蒙冤入狱还请萧大人向皇上奏明还我等清白。”

王文也说道:“萧大人,如今太上皇重登九五之尊,我等虽为前朝效力,但却非为私心,全为大明江山,皇上如今受奸人蒙蔽将我等收押,还请萧大人念同朝为官的份上代为转达,我等感恩不尽!”

萧维桢待王文说完便对于谦说道:“于大人,皇上并非不知道你等蒙冤,但是皇上重登龙位,石亨、徐有贞、曹吉祥居功至伟,此等功绩皇上如何偿还,因此只能受其方便。景帝时,你等与石亨他们多有仇怨,此时他们借机报复皇上如何不知,但也是无可奈何。昨夜,皇上密召我进宫,将密信一封交与我转交于大人,临走时皇上千万嘱咐我要将密信交与你,请于大人细观。”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于谦。于谦接过信封打开书信,将书信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于谦面色大变,仿佛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一般,忽然双目垂泪,向后倒退一步,旁边的王文、陈循、萧磁等赶紧将其扶住。那王文接过信看了一遍,然后递给身边的萧鎡、陈循、范广他们,这些人看完这封信都变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于谦面南叩拜道:“皇上,臣明白了,今生不能为君臣,来世我等再为君臣!”说罢,叩头不止!旁边的人也都和于谦一样,都匍匐于地,面南叩首。

萧维桢看到此情此景,赶紧说道:“于大人,王大人你们赶紧起来,我还有话要说,事情紧急我不便在此停留。皇上吩咐我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能让外人知道。现在,信中事情于大人已经明白了,皇上让足下告诉你们他现在受到石亨、曹吉祥等人的监视不便前来,昨夜托我将信带来,说看完信后,将信焚掉不得留下。以免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接着又说:“于大人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请赶快说出来,我一会给你办到。”

于谦说道:“我等明白萧大人,如今写一封信烦请交给我儿于冠,信中我会将今日之事详细记录,他看后定会明白一切的。将来皇上若有危难,他定会效犬马之劳!”

萧维桢道:“那请于大人快点,时间久了恐让石亨起疑心。皇”

这时就见于谦从囚服上撕下一块白布,没有墨汁怎么写,但见于谦咬破手指就写了起来,不多时血书写好,在信的最末写上自己的名字,于谦。旁边的王文说道,既然这样,我等也将名字附于其后,以证今日之事。

众人齐声说:“好!”

于是,大家纷纷咬破手指将名字也加在信的后面。写好后,于谦把信交给萧维桢表情凝重得说道:“此信就拜托萧大人转交犬子了。”

“于大人请放心,我一定转交,请于大人放心,请各位大人放心。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珍重!”

“萧大人,珍重!”

“我走了,各位大人珍重!”萧维桢似乎心有不舍,转而深施一躬,离开了大牢。

萧维桢走后,于谦对其他人说道:“各位,今日我等已经知道皇上所遇之事,那我等只有已死报恩,千万莫让他们人知道。”

众人齐声道:“全听于大人吩咐。”

英宗交与于谦的书信所写到底何事,后文自有交代,此处暂不言明。

原来,英宗皇帝早朝时,徐有贞上书将于谦等人正法,自己明知于谦等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奈何受到石亨的要挟不得不在朝堂上答应了徐有贞的奏请。晚上的时候,英宗皇帝将御史萧维桢秘密宣入宫中,萧维桢见到皇上,口称:“微臣拜见皇上!”

英宗道:“萧爱卿免礼!深夜宣爱卿进宫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让爱卿去办?”

“皇上请吩咐,微臣一定照办。”

英宗正正色,语气极为浓重得说道:“这件事,事关大明江山社稷,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早朝时,徐有贞奏请将于谦等人明正典刑,朕于心不忍,但是朕受其恩德又不得不屈从于他们,只好答应其要求。但朕明白,于谦他们是冤枉的,朕别无他法,只好牺牲他们了。朕本想亲去天牢当面将事情说与于谦他们,奈何宫中人多眼杂,万一让石亨他们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朕这里有一封御书乃是朕亲笔所写,烦劳爱卿转交于谦之手,于谦看过定会明白朕的苦心,日后若发生任何事情朕一力承担。”

“皇上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微臣,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爱卿切记,此信至关重要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臣明白,臣明日趁和石亨、徐有贞入天牢中提审于谦之时想办法将书信交给他。”

“好,就这样,你去吧!”

“臣告退。”

这便是昨夜的前因后果,才有了萧维桢今日送信之事。

第二日,宫中传出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尔于谦等拥戾王,废太子,迎外藩且陷朕于危难,南宫之幽禁,此等大逆不道,颠覆社稷之罪罪大恶极,今三司会审证据确凿,着三日后将景帝逆党明正典刑,财产充公,父母妻儿发配流放,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于谦等人山呼“万岁!”,脸上全无惧色,仿佛已经知道一切都将来临一样,于谦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虽死缺也无憾的一般。

宣读圣旨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吉祥,他得意洋洋得说道:“于谦,于少保,你等逆党即将明正典刑,还有什么遗言要本都代为转达吗,本都念与你们同朝一场,一定照办。”

于谦冷笑道:“不劳公公关心,于某与你等奸佞小人无话可说。”

曹吉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们一帮腐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那都督范广怒道:“权阉,休要在此聒噪,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曹吉祥见此情形,也知道在此和于谦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讲的,又胡乱骂了几句话你扬长而去。

单说那日英宗皇帝夺门之变发生的那天晚上,郭永怀、郭正、李达三人被石亨与其杀手围困之际,被一黑衣人所救,逃出了南宫。郭永怀三人和蒙面黑衣人一行四人前后往前跑,后面石亨的杀手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为首的杀手手持一柄黑森森的长剑,一马当先,眼看要追上郭永怀他们了,于是暗提真气,一下子从四人头上越了上来,挡住了四人的去路。

那杀手的头目向郭永怀道:“郭统领,你们往哪里逃,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郭永怀他们三个此时都已受伤,加上逃跑此时体力有些不支,只有那蒙面人毫无惧色,上前答道:“朋友,让开道路,否则也莫怪在下手下无情!”

那杀手也蒙着面,见此情形立刻横起黑剑刺向这方的黑衣人。但见黑衣人此时拿出兵器却原来是一根金龙拐,金龙拐一亮,那杀手大吃一惊道:“嗯,阁下与青龙帮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金龙拐?”

蒙面人见杀手道出了自己的名号,也觉得心头一震,暴喝一声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今日难逃一死!”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金龙拐挥动,向那杀手打去,那杀手也是不弱,黑剑已经到了蒙面人的胸前,蒙面人用拐一格,两件兵器交汇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旁边的郭永怀三人也没有闲着,这会那领头的杀手共来了六、七个,三个人被那六、七个杀手围了起来,一场厮杀是避免不了了。

再看这边黑衣人与使黑剑的杀手,你来我往已经都将了二三十回合了。那黑衣人使出一招“达摩问路”,龙拐从天而降打向那杀手,那杀手不敢怠慢,使出一招太白醉酒,化解了黑衣人的招式。

打斗中,黑衣人对杀手说道:“阁下莫非是出自青城派,你既然使得是黑剑,想必是青城派的掌门了。”

那黑衣杀手听得对方说出了自己所持之剑的来历,不觉一惊,想来对方对武林中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便接口答道:“阁下,既然知道还不速速离开,何必趟这趟浑水。”二人说话间又打了三、四个回合。

黑衣人继续使拐迫向对方,目的想撕下对方的面纱,但怎奈对方的剑术不弱,一时半会没有机会。二人就这样继续缠斗在一起。

旁边的郭永怀和郭正、李达三人敌住六、七名杀手明显吃力不少。三人中李达的武功最弱,此时一个不小心一个胳膊上又被杀手的剑给打伤了。

郭永怀看此情形对他们道:“兄弟们这样下去不行,你们俩还是赶快走吧,我给你们殿后。”

郭正道:“阁主,还是你走吧,没有你,我们天狗阁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你快走我和李达给你殿后。”

二人正在争执的时候,一旁和杀手头目搏斗的恩人,大吼道:“天狗阁阁主果然重情重义,死很容易,但是你还不能这么轻易死了。想办法赶快走,保命要紧。”

郭永怀听那黑衣恩人的话不明就里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恩公之名我现在还未知,恐怕以后也不知了,恩公的大恩恐怕今生也报答不了,还请恩公赶快离开,不要为了我连累了恩公。”

那黑衣蒙面人正在与那杀手交手,见郭永怀如此生气道:“郭阁主,不要啰嗦了,今日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我的恩情不用你还,赶快走。”

那杀手见营救郭永怀他们的黑衣人与自己一边交手一边答话,顿时大怒:“你们今天一个的别想逃,都把命留下!”

话音刚落,一招鹰击长空那黑剑又刺向黑衣人,“好一招鹰击长空,看我的。”只见那黑衣人挥动金龙拐,一招力劈华山的招式迎过来。

二人一击之间已是过了三四招,那黑衣人心想,此地不便久留,若后边有援手,反而不美。想到这,忽然招式一变,用那金龙拐隔开对方的黑剑,右手一招擒龙手使出来,一把抓向对方面门。那杀手,不曾想到对方竟然功夫如此之高,一不留神,让黑衣人抓到了面门,只听一声惨叫“啊!”的一声,那杀手的头巾被撕裂,面门的鲜血也流了出来。那杀手被黑衣人一招擒龙手抓伤,向后倒退了数步,头巾也已撕掉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依稀之中,这杀手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双眉已白,目光透着阴毒,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时,黑衣人说道:“哼,原来是青城派的叛徒白眉剑煞裘鹰,今日就让我替你的掌门清理门户。”

那白眉剑煞裘鹰听得对方对自己的身份如此熟悉,想来毕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而且一定和青城派掌门有关系的人物。江湖上使用金龙拐的只有青龙帮帮主廖继志才有,那廖继志以帮主的身份营救郭永怀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那裘鹰见自己身份败露,说道:“阁下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今日你若杀了我那你们可是和东厂曹公公结仇,和东厂结仇你可知道后果,我劝阁下三思而行。”

黑衣人见裘鹰威胁自己,毫不为所动,说道:“哼,东厂算什么,你们东厂来一个老子杀一个。”

这厢那些杀手见领头的受了伤,赶紧过来了两三个人围攻黑衣人,黑衣人一声冷笑:“无名之辈,也敢来此献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衣人舞动金龙拐,一通降魔杖法使将开来,无得密不透风,那两三个杀手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一招过后,全部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

那边,郭永怀和郭正压力大减,唯一不幸的是刚才李达被两个杀手围攻下牺牲了。那两个杀手一前一后,将李达前后胸穿了个洞,李达武功本就不高,加上人家前后夹击,杀手趁机将李达杀死。

郭永怀和郭正见李达被杀,怒不可遏,“郭正,咱们拼了,给李达报仇,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郭正也被激怒,一招屠夫杀狗杀奔对面的一个杀手,现在的情形郭永怀他们顿时占了上风,刚才六、七个杀手对付他们三个人,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的机会,一下子形式顿变。这还要对亏黑衣人将那白眉剑煞裘鹰打伤引开了两三个杀手。

郭正其先祖跟随郭永怀的先祖郭节在成都府扎根,所以二人即是主仆,又是兄弟。郭永怀如今是天狗阁的阁主,那郭正就是他的帮手,一家人都生活在一起。后来郭永怀来京任大内统领,郭正就跟着一起进了宫,成了郭永怀的得力帮手。

此时,郭正极力想为郭永怀打开血路,让郭永怀逃走,但是郭永怀不会丢下自己独自离开,可见他们的情感之深。郭正一招过去,那和自己敌对的杀手立刻两手发软,一对一的情况之下,郭正明显高出一筹。不消十招,郭正找个机会,发了一枚追魂镖,直击杀手的面门,杀手顿时中招倒地。

那边和郭永怀交手的两个杀手,一见自己人又死了一个更加心生胆怯,郭永怀武功本来也属江湖上的二流高手,独自和石亨相斗亦不会落了下风,只是那石亨仗着人多势众,郭永怀一时大意受了石亨一掌,身上多处受伤。刚才被多人围攻亦是险象环生,此时面对两个无名之徒,及时自己身上有伤也是毫无惧色,对付这两个杀手绰绰有余。只见,郭永怀连发两个蒺藜,打向对面的杀手,一个回合,那两个杀手命已不在。

这边三个杀手和那白眉剑煞裘鹰一见情形不对,准备逃走,但是被那黑衣人挡住,那黑衣人把金龙拐一横,怒道:“想跑,没门。”

只见这边,郭永怀和郭正也过来帮忙一下子,形势更加对郭永怀他们有利了。三下五除二,那几个小喽啰,就被解决了,此时单剩那白眉剑煞裘鹰了,裘鹰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假装威胁到:“阁下的身份,我裘某人也已经猜到,你是青龙帮的什么人,是帮主廖继志?”

那黑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把命留下来。”

黑衣人一招雄鹰逐兔,金龙拐大力打去,眼见着白眉剑煞裘鹰就要命丧此间。不曾想,从不远处打来一把暗器,那黑衣人隔空辨物,闪身躲开了暗器。

这真是青龙方把真形露,天狗才得有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