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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奇妙的“天根谷神图”

这幅图上画的是一个白胖婴儿躺在花丛之中,柔嫩的身子赤条条地放着光芒。婴儿一侧有大群毒蛇猛兽,皆作回避婴儿之状。另一侧绘有一群手持刀斧的凶恶汉子,一个个望着那婴儿,面带微笑。他心中诧异:这幅图又是什么意思?毒蛇猛兽为何不吃那婴儿,反倒回避他?那些凶神丢煞的汉子,为何都望着那婴儿笑?那婴儿是什么人?

他满腹疑团地转眼看那图旁刻的文字,却见写道:“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柔筋弱而握固……”

这幅画的下角,却有落款:吕纯阳敬绘老君宝典。

看见“吕纯阳”三字,他想:吕纯阳不就是吕洞宾么?吕洞宾不就是唐朝八仙之一的神仙么?他在家时听娘讲过八仙的故事,知道八仙当中有一位仙人叫吕洞宾,号纯阳。他又想:难道这个石室是吕洞宾仙人当年修行之处?

他蓦然想起在回春谷时,听药王说,他师父了然真人是吕洞宾仙人的传世弟子。想到此处,他恍然道:“啊呀!药王说了然真人在长白山里修道,叫我到长白山找然真人治病,药王还给我一幅路径图,我怎么将这事忘了?”

他忙从怀里摸出那幅图一看,图已被水泡坏。他惊道:“不好!秦桧老贼的密信可别泡烂了!”

他扔下路径图,忙摸出密信来看,见那密信包着一层厚厚的防水油纸,才放下心来将密信放入怀内。

看见扔在地上路径图,他忽又想起巴山老鬼说,长白老怪同匹巴山老鬼各得半张修道成仙的密图,那图上标有吕洞宾仙人修炼的密洞。他二人为争那密图,曾在长白山上几番争斗之事。

他想:莫非这个山洞,便是他二人要找的密洞?是了,这洞里有吕洞宾仙人的遗迹,他们要找的一定是这个洞!他俩苦寻找几年找不到,我却无意中得进此洞,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阴,各人的机缘不一样!

想到此处,他走到每幅图下面的蒲团前,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吕洞宾仙长在上,弟子张去病随缘进入仙长清修的宝地,受困于此。求仙么助弟子脱困。日后弟子一定镇邪锄奸,告慰仙长!”

许罢心愿,他坐到蒲团上寻思脱困之策。想了一会,忽觉丹田一动,一股暖气从小腹缓缓升起,游走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服。他忽然一想:我没运功,真气怎会自行运转?这是什么道理?这个疑问刚从心中闪过,忽觉眼皮异常沉重,昏昏欲睡。

他寻思:我怎会突然间困极?莫非是服下“老君丹”和“无量酒”的缘故么?不待他往下想,瞌睡已让他困得直想闭眼睛。他忙便将三个蒲团接在一起,吹灭蜡烛,倒身在蒲团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几个时辰,他一觉醒来,睁眼一看,四周漆黑。他寻思这一觉睡得真香,咦,我睡在这冰冷的石室里,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莫非这也是服了“老君丹”和“无量酒”的缘故吗?

他寻思着坐起身来,从怀中掏出火石,起身去点亮蜡烛。他睡了一觉,感觉精力旺盛,又寻找出洞的秘道。

先前他已将石室找遍,此时他专门搜寻室内地下。他用脚狠跺地面,听听地下有无空洞声响。如有空洞声,秘道便藏于地下。他在石室里走一步,跺一下脚,来回将地面跺遍,却没听见他地下有空洞声响,不由得又泄了气。他长叹一口气,站着发愣,茫然不知所措。

呆立一会,他想:莫非那迷道藏在三幅璧画后面?他忙走到璧画前,一幅一幅仔细察看,却不见有一道暗藏秘道的痕迹。他又用手敲那三面石璧,亦不见有任何声响。他又想:开启秘道的秘密,会不会藏在壁画中呢?他便又走到“天根谷神图”的第一幅画前凝望神观看。

他站在那画面前,左看右看,既看不见秘道的蛛丝马迹,也看不懂那图画的所以然。他心想:或许秘道的秘密不在这幅图上,或是自己悟性太差,对吕洞宾仙人说的大道一窍不通,便是看上它三天三夜也是枉然。他摇摇头,在壁画下蒲团坐下,两眼发楞,神情茫然。

他坐在低处,那壁画在高处,无意间他仰面一瞥那画,忽然间,只见画面上那个空洞里,源源不绝飞出无数混沌之物,宛如千万生灵在他眼前欢悦飞舞,无休无止地向无极之处飞去。看得他眼花缭乱,气血翻涌。画上那空洞似乎生出一股巨大吸力,要将他的身子吸飞离蒲团,跟随那些飞舞的生灵飘升到无极中去。他大吃一惊,慌忙滚下蒲团。惶惶站起身来,望着那壁画骇异不已。

他站着看那壁画,一切又复归寂然,画上并无什么异样。他迷惑不解:这是咋回事?难道刚才是我看花了眼么?他心中奇怪,又坐上蒲团去看那画。霎时间,画上的混沌之物又鲜活飞升起来,引得他体内血气左冲右突,身子仿佛又要飞升到那千万生灵的行列中去。他急忙收敛心神,放声吟诵“禅音十八唱”。

岂知刚刚吟唱得两句,嗓子忽然一紧便唱不出声来,这是他修习禅音以来从未有过之事。他惊异闭口,不敢再往下唱,也不敢再看那壁画,忙合上双眼。但那壁画仍在眼前晃动,仿佛已镌刻在他脑子里似的,身子总是跃跃欲试,想飞进那团混沌之物中去!

他想从蒲团上站起来,赶快离开那壁画,可是双腿却绵软无力,头重脚轻,竟然站不起来!他又想滚下蒲团,身子就是动弹不了。他心下大骇: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便没一点力气了?这壁画里有什么古怪,怎会让人没了力气?我这是中了什么邪?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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