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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吕氏秉政(1)

一 欲擒故纵扳范睢 如愿以偿秉政权

歌舞升平的宴会。

阳泉君见子楚表情不快,以为他是思念妻儿老小,为他们的安危担心,便安慰:“公子不必多虑,大丈夫应以建功立业为重,何患无妻,如果公子同意,明日我让夫人作媒为你物色一貌美佳人。”

子楚瞥了一眼吕不韦,故意推辞:“妻儿尚在赵国受苦作难,我怎能忍心弃她们母子于不顾而另寻新欢呢?”

阳泉君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何况公子是王室之子呢?公子再娶一位夫人也不妨碍对留在赵国的夫人与孩子的迎接。”

子楚:“不行不行。没有政儿母子下落,子楚无心再娶。”

阳泉君:“秦赵战事正紧,短时间内不可能言和,迎归一事不知要拖多久。如今公子是只身逃出来的,倘若赵国寻找不到公子,定会将怨恨加到夫人与小公子身上。如果赵人做出什么小人之事来,夫人与小公子就危险了,我认为公子可以先另娶一位,再想法打听她们母子也不迟。”

华阳夫人也说道:“你舅舅说得也有理,倘若有合适的,我儿也可先娶进宫中,有为娘给你安排,一定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第一次婚事为娘没有给你出力,这第二次婚事一定要办得风光,也算给为娘一个补偿心愿的机会。”

子楚趁势说道:“一切听母亲大人和舅舅做主!”

华阳夫人望望阳泉君和姐姐阳泉夫人:“就把紫玉公主许配给公子,你们看如何?”

阳泉夫人:“紫玉是妹妹的侄女,就由妹妹作主就是。”

阳泉君:“对对对,就由妹妹作主。”

华阳夫人:“好,本妃亲自为公子和公主主持婚礼。”

子楚连忙地:“多谢母亲!”

子楚又转向阳泉君和阳泉夫人:“孩儿给岳父、岳母请安!”

阳泉夫人乐呵呵地:“都是一家人了,孩儿就不要多礼了。”

吕不韦虽然不高兴,还是很大度地:“恭喜公子!恭喜太妃!恭喜阳泉君和夫人!”

华阳夫人开心的笑容。

咸阳东宫悬灯结彩,喜乐高奏。

太子安国君与华阳夫人在主位上。吕不韦、昌平君在一旁。

长案上已摆好丰味佳肴。

新郎子楚与新娘紫玉公主拜堂成亲……

吕不韦向司空马打听丞相范睢情况。

司空马将探得的情况如实汇报:“秦国应侯范睢近来很不顺利,日子不好过。白起的死,朝野上的白起党都纷纷指责范睢的妒忌野心昭然若揭,前线的郑安平是范睢的死党,战败居然率两万秦军投降,这对范睢都是很大的打击。祸不单行,范睢的另一亲信王稽,身为河东守,却与诸侯私通,事发被斩。”

吕不韦:“几家欢喜几家愁,天助我吕不韦啊,搬倒范睢的机会到了。”

司空马:“太傅定是成竹在胸了。”

吕不韦微微一笑:“现在是我出牌的时候了,不但兵不血刃得到大秦的丞相之位,范睢还会感谢我的。走,去范睢府。”

范睢召见吕不韦。

范睢既不让坐,也不让茶,只冷冷出言不逊地问道:“吕先生不远千里从邯郸来到咸阳,一定是为了大笔的买卖,不知道是否顺利如意?”

吕不韦既不气也不恼,自顾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就喝,然后放下茶碗,抹一下嘴巴,心平气和地说:“我是来代替应侯接任秦国丞相一职的。”

范睢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先生刚从秦王宫中来吗?”

吕不韦摇摇头,毫不客气地讥诮道:“应侯认识问题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再呆在相位上不知进退,实在太危险了。”

范睢一改刚才的傲慢:“范某愚钝,请先生说得更明白些。”

吕不韦:“一年之中有春耕、夏锄、秋收、冬藏,四季更替,每一季节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自然而然离去,新的季节也就应运而至。人这一生,身体康健,手足灵活,头脑清醒,耳不聋,眼不花,岂非人所愿乎?”

范睢模不清对方要说什么,只好顺口回答:“是的。”

吕不韦又道:“秉性仁义,遵道行德,理想得到实现,天下人受其恩惠而心里高兴,都爱戴他,愿尊奉他为国君,这难道不是于我们这一行的所希望的吗?”

范睢又回答:“是的。”

吕不韦说:“在尊贵的地位上,治理万物,各循其理,井然有序,各得其所。在寿命上,能享尽天年而不横死,恪守他的事业,传之无穷。既有道德的美名,又有治国的实绩,恩泽广布,世世称赞,永不中断,天长地久,岂非上天对有道之人降下的福瑞和圣人所说的吉祥善事吗?”

范睢沉思了一会儿,回答:“是的。”

吕不韦突然把话题一转,引经据典道:“不仅季节如此,万事万物都是这样,人有生老病死,草木有枯荣,朝代有更替,如果到了更替变换的时候却不知进退,逆自然规律行事,其结局一定惨不忍睹,遭到众人唾弃身死异地也无人同情。不说别的,仅说为臣之道吧,秦国的商鞅,楚国的吴起,越国的大夫文种,他们的结局是何等悲惨?应侯难道没有从这些人身上悟到些什么?”

范睢洞察吕不韦是想用这三个人物的遭遇影射,使自己的辩论陷入困境,便故意不按吕不韦设的圈套回答。

范睢:“那有什么不可以呢?商鞅辅佐秦孝公变法新政,忠贞不二,公而忘私,镇压奸邪,殚精竭虑。为国家变法彻底不顾自身安危,设置刀锯苛酷的刑具来禁绝奸佞邪恶,用军功赏赐有功于国之人,赏罚分明,披肝沥胆,致使士兵在战场上奋勇向前,将帅身先士卒,安定国防,开拓疆域,百姓安居乐业。他不徇私情,诱骗老朋友,捉住魏公子,赤胆忠心,天地日月可鉴!商鞅变法奠定了秦国强盛的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公孙鞅就没今天秦国的强大。”

吕不韦微微而笑,不露声色。

范睢似乎也更找到了信心,接着侃侃道:“再说吴起,文韬武略天下闻名,杀妻求将,千古第一,为鲁国、魏国、楚国都曾立下汗马功劳,却每每因功遭妒。特别是任楚悼王相国时,为国不损公利己,为人不因奸佞谗言蔽塞忠臣,议论不随声附和,办事不苟且保身,不因危险艰难改变立场,也不为权势动摇信念躲避灾难。终于为楚国的振兴发达克己奉公呕干心血,使楚国如日中天。他出奇兵南定百越,北吞陈蔡,击退韩赵魏三国进犯,将平生所学著成兵法三卷,永受后人敬仰爱戴!”

吕不韦仍然微笑。

范睢停了停,继续道:“越国文种大夫在勾践受辱之时,忍辱负重,事奉左右,卧薪尝胆,含辛茹苦,君主面临亡国断嗣之际仍竭尽其才力挽狂澜而不离去,直至三千越甲吞吴,大功告成不自夸不自傲,身处富贵不骄纵。”

范睢犀利的目光盯着吕不韦,自信地:“这三人都是忠义气节之士,道德大义的楷模,为了大义而身处死难之地,视死如归,宁可光荣地死去,也不苟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死后功垂千古呢!士人应该以这三人为典范,用牺牲生命的行为来成就人生的志向与气势,只要义在其中,死又有什么值得遗憾和畏缩的呢?”

吕不韦见范睢不中计,便纵声一笑,继续向他进攻。

吕不韦:“君王能够圣明,臣子才会贤达,这是天下的福气;国君只有明智,臣下方能刚直,这是国家的福气;父亲仁慈,子女孝顺,丈夫诚实,妻子忠贞,此为家庭的福气。比干竭尽忠诚而不能挽救殷商的灭亡,伍子胥智勇过人而不能保住吴国的国运,申生恪守孝道,而仍有晋国的大乱。这几个人都是忠臣孝子,而国家仍免不了混乱衰亡,这是什么道理呢?”

范睢:“什么道理?”

吕不韦:“就是因为没有英明的国君和贤良的父亲听从臣子的建议,所以天下人以其君行为辱,非常怜悯他们的忠臣孝子。公孙鞅、吴起、大夫文种做为臣子是对无可厚非的,而他们的国君是错的,因此天下人讥其虽效力而无利于国,难道他们也希望有这种不遇世而死的结局吗?若大家都在被害以后才能树立忠诚的美名,博得忠孝的名声,那么微子也就谈不到仁人了,孔子也就够不上圣人了,管仲也就不能叫贤臣了。”

范睢见吕不韦说得人情入理,自然为之所服,室内出现了友好、融洽的气氛。

范睢:“说得有理。”

吕不韦:“人们要建功立业,难道不想彻底实现吗?既保住了自己,又留下了美名,这是最好的;有了令人效法的美名,却身遭不幸,这是次一等的;名声被人们诟骂,但却保全了生命,这是最下等的。”

范睢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问道:“请问先生,如何才能做到性命与伟业同在呢?我正为此事发愁呀!”

吕不韦略微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公孙鞅、吴起、大夫文种,他们作为人臣,竭尽忠诚,建功立业,那自然是您所钦敬的了,而闳夭效命周文王,周公辅佐成王,难道不也是尽忠到家了吗?用君臣关系来评论,公孙鞅、吴起、大夫文种和闳夭、周公来比,孰人更令人仰慕呢?”

范睢回答:“公孙鞅、吴起、大夫文种不及他们。”

吕不韦道:“那么,您的国君在仁爱忠良,宽待老臣,对贤智与有道之人亲密无间,与功臣永不背信弃义此等方面,跟秦孝公、楚悼王、越王勾践比较,谁更好一些呢?”

范睢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吕不韦淡淡地:“让我来替应侯说吧,秦昭王在爱臣宽厚仁慈方面是不比秦孝公、楚悼王、越王勾践,应侯是慑于王威不敢评论罢了。而应侯在整治国家、平定叛乱、富国强兵、排除祸患、以及提高国家和君主的霸权地位,使国君名扬海内,世世代代永留芳名等方面,能不能比得上公孙鞅、吴起和大夫文种呢?”

范睢想了想说:“自愧弗如!”

吕不韦滔滔不绝:“现在国君在亲近忠臣、不忘老臣方面不比秦孝公、楚悼王和越王勾践,而先生您在为秦国建功立业以及取得国君亲近和信任方面也不比公孙鞅、吴起和大夫文种,可是您却处于极尊贵的地位,享有很高的俸禄,个人的财富也超过了这三个人,至今仍不急流勇退,恐怕您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倘若应侯再执迷不悟,则如行在薄冰之上,祸在旦夕之间!”

范睢:“先生何出此言呢?”

吕不韦见范睢被自己的话镇住了,又继续说道:“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必衰,衰极必荣,这是天地万物的规律定数。圣人合阴阳之变日月之行在社会上进退维谷,所以,国有道则仕,国无道则隐,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也!现在应侯的怨仇早已报复,恩德也已经报答,有丞相之高位,又有君侯之封地,府舍更有娇美妻妾,入则群小俯之脚下,出则前呼后拥,威风八面,众人连嫉妒之心都不敢生有。如此显赫的地位怎能不引人瞩目,遭人非议呢?”

范睢点点头:“请问吕先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显赫的地位更长久呢?”

吕不韦叹息说:“苏秦、智伯那样机智多谋的人本来是能够避开耻辱远离死亡的,但由于贪得无厌执迷不悟终于死于非命。因此圣人主张节欲而治,节欲不仅从普通老百姓做起,将相王侯君主更应该恪守这一法则。齐桓公曾九次会盟诸侯,确立霸主地位,使混战的天下相对安定,可是到了癸丘会盟时,他骄纵狂逸,惟我独尊,结果各诸侯国都背叛了他。吴王夫差的军队天下无敌,一度打败齐楚晋等诸侯国,称霸会稽,越国成为其附庸,勾践成为他帐前奴仆,骄横使他目空一切,终于葬身小小附庸国越国军中,连祖宗留下的祭祀也给毁灭了,这都是不能自谨,不知节制酿成的祸患。”

范睢:“嗯。”

吕不韦:“再说商鞅、吴起,有功于国,一时声名显赫,天下闻名,正是由于不知节制,致使二人一个被车裂,一个被*,死得是何等悲惨。就是有秦国第一武将之称的武安君白起,之所以被大王逼死于杜邮,也与他在功成之后不知进退相关啊!”

范睢紧张,表面却装作轻松地:“是是是。”

吕不韦:“同样为越王勾践复国灭吴立下显赫功勋的文种与范蠡,结局为何两样呢?同样是节制与进退的缘故。文种贪图一时之乐,却不知勾越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甘乐的人,终于死在夫差赐死伍子胥的‘离镂’剑下。范蠡懂得‘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的道理,他更能够察颜观色,见一叶落而知秋至,所以在功成之后即身退,留下天下首富陶朱公的美名。”

范睢面露忧伤悲凄的神色。

吕不韦心中暗喜,道:“秦昭王人老心不老,想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而应侯之才却不能满足他的欲望,当务之急仍不知引退,应侯的结局必然和商鞅、白起、吴起、文种等人的结局一样,个人惨死不说,也会累及子孙家人。”

范睢:“我要比他们好。”

吕不韦:“古人云:鉴于水者见面之容,鉴于人者知吉与凶。《书》曰:成功之下,不可久处。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应侯为何不趁秦王对你生有猜疑之心时送回相印,及时荐贤让贤呢?此时身退江湖闲居山林,观虎斗龙吟猿鸣禽啼,不也是人生另一种乐趣吗?应侯做到了这一点,一定有伯夷正直廉洁的美名,享受应侯的爵位与封地,子子孙孙称侯袭爵,也会有许由一样谦让的声誉和王乔、赤松子一样的高寿。”

范睢低头沉思。

吕不韦:“《易》曰:亢龙有悔。就是龙飞得太高达到顶点而不能上升也不能下降,从而产生后悔之意。能上而不能下,能伸而不能屈,能往而不能返,这种尴尬的局面怎能不令人警醒警惕呀,请应侯仔细思考一下自身的处境吧!”

范睢抬头说道:“有欲望而不知道满足,就会失去欲望;要占有而不知节制,就会丧失占有。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虽然熟诵古人格言,却不知道将它应用于行动,真是糊涂啊!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请先生相信我,我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吕不韦:“应侯明晓事理,不韦也不枉此行啊。”

范睢:“请太傅入座,你我痛饮。”

于是便引吕不韦人坐,按上宾的礼节接待。

第二天,范睢进咸阳宫向秦王辞呈。

范睢上奏:“禀大王,臣近来身体越来越虚弱,恐怕很难继续承担丞相的艰巨重任,请大王允许臣告老还乡。”

秦昭王:“寡人的好丞相,你辞官了,谁能接任大秦丞相,助寡人一统天下啊?”

范睢对秦昭王奏道:“大王,从邯郸来的客人吕不韦,这个人不但经商有道,而且能言善辩。通晓三王之事、五霸之业及世俗的变化,秦国的国政足可以托付给他。臣阅人无数,谁也赶不上吕不韦,臣更不如他,所以大胆地把他推荐给大王。”

安国君也趁势道:“应侯奏的极是,吕不韦踌躇满志,大气磅礴,又是子楚太傅,能够胜任丞相之职。”

秦昭王顺水推舟道:“既然范睢丞相和太子都推荐吕不韦,看来此人智慧非凡,那就让吕不韦接任相国。”

范睢:“臣遵命!”

范睢辞掉相位之后,回到封地,颐养天年。秦始皇的丞相李斯在《谏逐客书》中曾高度地评价范睢对秦国的功业:“昭王得范睢,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范睢在秦任丞相十多年,对内实行“强干削枝”,加强中央集权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对外积极倡导“远交近攻”的外交谋略,上承商鞅,下开李斯,对秦国历史的发展起到了承上启下的巨大作用,为秦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以及长平之战所施反间之计拔去赵国名将廉颇,也非常让人叹服。尽管他在政治品格上存在着瑕疵,妒杀白起,但瑕不掩瑜,他仍不失为秦国历史上的名相,我国古代罕见的政治家。

嬴政和阿房抱着干柴进来。

嬴政:“娘亲,我记得在父亲的那个旧居所有部《商君书》,孩儿想回去找回来看,学学治国之法。”

赵姬:“不能去啊,外面都在抓我们,很不安全。”

嬴政勇敢地:“娘亲,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赵姬终于动心:“好吧,取了书简就回来。”

嬴政:“是。”

阿房:“赵政,我也跟你去。”

嬴政:“好。”

两人出门。

邯郸人到各屋搜寻。随便拉出的秦国人就是一顿猛揍。在邯郸城内的男男女女鬼哭狼嚎,有的奄奄一息。

嬴政和阿房警觉躲避着赵国人。

到了院子,嬴政取了书简,和阿房准备出门,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许多人围着异人旧居所,其中有不少伤残赵军,气焰很嚣张。

伤残士兵喊着:“秦国人,出来!秦国人,出来!”

嬴政拉了阿房,躲进地窖。

外面的声音传来,有人从窖顶嗵嗵跑过。灰土落了下来。

嬴政和阿房屏住呼吸。

院中,有人从屋里拿出一件嬴政的小衣服,抖着:“看!秦国人质还有一个小崽子!”

有人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那人就像对待活人一样,撕下他的袖子,扯烂他的衣襟,最后还抛在地上用脚踩。

有人从后院跑回来,向那伤兵:“没有人。秦国人质跑了。”

伤兵:“点把火,把他的狗窝烧了!”

人们喊着:“烧呀!烧呀!”就找寻火源,点上火把,沿屋放火。

嬴政的眼睛露出仇恨的光芒。

邯郸异人旧居所已经成为废墟。处处是火烧过的痕迹。余火仍在燃烧。赵人已经散去。赵姬匆匆惊惶而来,小心地走进。

“阿政!”“阿政!”……

她四处寻找着。

一堆废墟中,嬴政和阿房拱了出来。嬴政怀里抱着《商君书》。

赵姬悲喜交集抱住嬴政:“政儿,娘亲好担心!”

嬴政:“嘘!叫赵国人听见!”

赵姬止住哭,哄着嬴政。

嬴政拉出阿房,拉着她:“快走!”

嬴政掩护着赵姬和阿房逃走。

赵姬和阿房正在祠堂内收拾整理,突然听见外面脚步声很大。

原来一群士兵将祠堂包围起来,公子嘉推门而入,赵姬一惊。

阿房也心生怯意,走到了赵姬身边,赵姬搂住阿房。

公子嘉面带微笑,缓缓的走到了赵姬面前,温柔而又略带阴险的看着赵姬。

赵姬难掩激动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公子嘉一笑:“问得好!你猜猜看,我想干什么?”

赵姬:“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公子嘉:“想不到赵姬竟这般了解我的心思!我就是要带你回去的!”

说着,公子嘉伸手抬起赵姬的下巴,赵姬倔强的一转头。

公子嘉一笑,收回手,道:“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抬眼环视祠堂四周,道:“这里四面透风露雨!又没有人照顾你和你儿子,你们身上现在也没什么钱了罢!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跟我回去享福!倘若你能讨得本公子的欢心,说不定我就送你们母子去秦国找异人团圆呢!”

赵姬看着公子嘉,厌恶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告诉你,千万别在我们母子身上动什么歪念头,大不了就是一死!”

公子嘉:“你好像很不怕死的样子?那你就不心疼你儿子么?他还这么小!”

赵姬被公子嘉这么一说,有些急躁起来:“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母子?”

公子嘉:“别激动!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跟我回府!”

赵姬:“跟你走?那我们母子还有活路么?”

公子嘉转笑为怒道:“平原君现在到处在找你们母子,扬言要将你们杀了祭祀死在秦军手下的亡灵!你不跟我走难道你要跟他走么?我若想杀你早就把你一刀了事!还用这么大费周折?真是不识好歹!”

赵姬轻蔑一笑:“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以为我就这么傻的相信你是为了我和政儿好,要保护我们么?还不是有阴谋,想利用我们母子!”

公子嘉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赵姬啊赵姬,你果然聪明绝顶,美貌倾城,你若不去颠覆秦国恐怕就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赵姬:“你妄想!我现在跟政儿生活虽然苦,但是我们很快乐!我情愿一辈子和政儿过这种平民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再卷入你们的什么斗争中去!”

公子嘉:“恐怕这就由不得你了!”说着,公子嘉一摆手,几个士兵上前将赵姬架了起来。

正在这时,嬴政和嫪毐两个人从外面进来,看到公子嘉带人抓了赵姬。

嬴政惊呼道:“娘亲!快放了我娘亲!”

赵姬看着嬴政道:“政儿,你快走!”转向对嫪毐道:“嫪毐,你快带政儿走!快走!快走啊!”

嫪毐看着赵姬,进退两难,又想上前救赵姬又不得不护着嬴政。

嫪毐对赵姬道:“赵夫人,你放心,我嫪毐一定不会让他们把你和嬴政带走的!”

赵姬看着嫪毐着急道:“先别管我,你快带政儿走,他们人多势众,你不要硬来!”

嫪毐对着众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快放了赵夫人,不然我嫪毐跟你们拼命!”

公子嘉看向嫪毐:“你是什么人?”

嫪毐:“我叫嫪毐!你要抓就抓我好了,赶紧放了赵夫人!”

公子嘉一笑,看向赵姬:“赵姬,你的魅力果然不小!什么样的男子都能为你神魂颠倒,舍身卖命啊!像你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舍得放过呢?!”

嬴政大怒道:“你给我闭嘴!不许你侮辱我娘亲!快放了她!”

说着,嬴政,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公子嘉,厮打起来。几个侍卫上前拉住嬴政,却不料嬴政疯子一样,抱住公子嘉的手臂不放开,狠狠的上前抓住公子嘉的手,咬住他的手指不放!

公子嘉疼得大叫。一股鲜血在公子嘉的手指上和嬴政的嘴角边流淌出来。

一群士兵(包括围住赵姬的)上前将嬴政拉开,嫪毐上前与士兵厮打起来。一个士兵硬生生将嫪毐推倒在地。赵姬和阿房赶忙上前护住嬴政。一团慌乱中,在嫪毐的掩护下,赵姬拉着嬴政和阿房就跑。

公子嘉万分痛苦的捧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地上,他龇牙咧嘴的恶狠狠看向逃跑的嬴政、赵姬和阿房道:“快!快给我抓住他们,不能放过他们!”

士兵一听公子嘉的吩咐,这才回头看,嬴政他们已经跑出祠堂,士兵一拥而出,嫪毐拦在门口,与士兵们边打边退。

赵姬、嬴政、阿房三个人在大街上奔跑,一路横冲直撞,惹的路人莫名其妙,破口大骂。

后面的几个士兵远远的追赶过来。

赵姬回头见到了士兵的身影,吓得神情惊恐,赶忙带着嬴政和阿房躲进了另外一条巷子。

三人实在跑不动了,阿房跌倒在地。

嬴政和赵姬扶起阿房。

阿房哭道:“阿政!夫人,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赵姬:“好孩子,别哭,我们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任何一个都不会放弃!”

嬴政接道:“就是,阿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既然救你回来了,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阿房看着嬴政,眼神中的情感难以言明!

赵姬对嬴政道:“政儿,你跟阿房从那边走,我去引开那些士兵!”

赵姬转身要走,被嬴政一把拽住:“不行!娘亲这样太危险了!刚刚你还对阿房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任何一个都不会放弃!要走我们就一起走,要被抓我们就一起被抓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娘亲在一起!”

赵姬看着嬴政感动的一时语塞,搂住嬴政。

阿房指着前面巷子的一户人家道:“看,前面好像是荆轲的家!”

嬴政赶忙抬头看过去,然后好像看到希望一样对着赵姬道:“哎呀,一直跑路,居然没想到这个,娘亲,我们快走,先去荆轲家躲一下!”

说着,三人一起向荆轲家跑去。

人群中。

几个士兵一路搜查的追寻过来。

他们转到街道拐角,发现这条街上没有人。

荆轲家的门外也空空荡荡。

几个士兵环顾了一圈,发现人影无踪,随便指了另一个方向就追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