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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机灵家丁

单人独骑,刘惺祤几乎是非常低调的牵着马悄悄的走进西塘的,但其还是被早已经守候在那里的王家家丁一眼认了出来。随着一声“少爷回来啦!”的叫喊,一个家丁就跑上来热情的问好,还恭敬的接过马缰,而另一个则一溜烟的跑回去报信了。看来此二人应该已在此等了数rì,其身上的风尘之sè似乎一儿都不比刘惺祤的少到哪里去。

望着街道两边熟悉的景sè,眼前满是笑脸的人,一种家的暖意顿时涌上刘惺祤的心头。想到不久后丰盛的欢迎晚宴,家中亲友的祝福,长辈的夸奖,闻天浩为他特制噱头的余温应该尚未平息。刘惺祤实在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开怀大笑一番,似乎一切的幸运与荣誉都是属于他的,但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就算所有借口和托词他早已成竹在胸,然而现在的他却怎么也挤不出那看似简单却又极为困难的微笑。也许悲凉,只要一个理由就完全足够。

“少爷,这次您和闻掌柜去做大生意,一定长了不少见识吧。”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家丁脸上堆满了笑容,极其恭敬的道。

“一。”刘惺祤面无表情的回答。

“哎呦,少爷您真还谦虚,不愧是老爷亲选的弟子,老爷的眼光真是令人佩服。少爷您不但武艺高强,就连做生意都是独一无二的好手。上次的第一次在园中看您练剑,就觉得您啊,那是气宇轩昂、非同一般;后来的还听您独剑斩群寇的事迹,那真可谓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对您绝对是五体投地的佩服。现在就连在我们西塘鼎鼎大名的闻掌柜对您都是赞赏有加,竟然出一万两白银请您一人押镖,那可是一万两白银啊,少爷您绝配得上我大汉第一镖师的称号。我们王家这下可是扬眉吐气楼,您要是……”

“你俩在镇口站了多久了?”刘惺祤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哦,您问这个啊?我们奉大姐之命在这等您已经有七天了,我这腿都站酸了。恩,呵呵,但是啊,只要想到我在此等候的是我们王家的大汉第一镖师,我的浑身便充满了力量,就一儿都不觉得累了。唉,少爷您慢儿走,老爷他……”

“师傅、师姐他们还好吗?”

“老爷姐都好着呢,这不,等您回来好给少爷您摆庆功宴嘛,都准备了好久了。”

“我要是回不来呢?”刘惺祤忽然转过头,yīn沉着脸问道。

家丁顿时傻在当场,别他脑子里从没有过这种概念,就算是有,打死他他也不敢瞎想啊。过了好一会,他才怯怯的声道:“呵呵,少爷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您别吓唬的了,的可承受不住。凭您的绝世武功,怎么可能……。老爷和姐都等着您呢,咱还是快儿回府吧。”回不来三个字他没敢出口,而是抬出了老爷、姐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刘惺祤没再话,而是继续缓步向前。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了一家杂货铺的门口,刘惺祤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犹豫不决,他看看铺子又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一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呵呵,这事少爷就交给的办好了。”罢,家丁快步走进铺子。

刘惺祤先是一愣,眼中露出一丝惊疑,他倒是真想看看自己心中之事这个家丁如何去办,便也随之走进了铺子之中。

“掌柜的,你这有什么新进的本地没有的货都拿出来给我家少爷挑选,唉,要好的啊。”只见那个家丁刚一进门便大声对掌柜的叫道。

“哎呦,二位,您可算是来对了地儿了,店这两天刚到上好的茶叶和丝绸,全部都是京城直接运过来的,就算到了通源城您都不一定能买的到。”见二人进来,一位中年掌柜刚忙陪笑道。

刘惺祤的心思可没在这上边,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很快选了几种价格高的付了银子,转身就走出店铺,家丁怀里抱着东西也急急忙忙的跟在刘惺祤身后。

“其实我一直呆在家里练功,对于西塘镇并不算熟悉,你可知道这里哪家店铺的首饰做得好?”走着走着,刘惺祤突然转身问道。

“恩,知道,知道,少爷您这是……”

“帮我去买个玉簪,要不太出奇的,巧jīng致的。我会再在这里逛一会,希望在我离开这之前能看见你回来。”着刘惺祤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家丁手中。

“哎呦,少爷,您就放心吧,的一定尽力去办,而且肯定要将事情办好。”家丁举起了一只手,看似郑重其事的发下誓言道。随后转身抱着东西跑开了,样子颇为滑稽。

刘惺祤望着家丁远去的背影,嘴角的微笑瞬间消失。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家越近,心中却越是难受,不是他厌烦这个家,更不是他不想这个家,而是他回家了,可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想想也怪,他不管和四号或是六号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他们曾经相互支持,曾经并肩战斗,甚至曾经还像兄弟一样为了对方不顾自己的生命,在这世间有几人能将这一切轻易割舍,转眼将其统统抛在脑后,更何况是一个像刘惺祤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呢?

大概在这街上走了两圈,家丁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少爷,您看看,这个,满不满意。”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刘惺祤接过家丁递过来的木匣,打开看了看,随后了头,随手将木匣放入怀中,仍是yīn沉着脸没有话,转身向王家的方向走去。

家丁紧紧的跟在他身侧,抬头看了一眼刘惺祤,又把头低下,接着有看了一眼,然后有低下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又不敢的样子。

“有话直,我不喜欢婆婆妈妈之人。”刘惺祤当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没好气的道。

“这个,少爷,我不知道您在外边做大生意都遇到了什么事情让您心情如此不好,但我知道在您走的这些rì子里,老爷和姐可是天天挂记着您啊。其实在您走了三天之后,老爷和姐就派我们俩站在镇口等您了,只是姐没让我,她您是办大事之人,不能给您添麻烦。现在听您回来了,他们一定特别高兴,如果让老爷和姐看见您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会……。嗨,的也不会话,要是错了,您别生的的气。”家丁脸sèyīn晴不定,有担忧、有害怕、也有感伤。

刘惺祤转头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孩,心中满是苦涩。是啊,生活还得继续,故人已去,亲人尚在,身边总还有更值得去关心的人同样关怀着自己。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用温和的语气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禀告少爷,我叫王德,今年十五。”家丁看见刘惺祤不怒反喜,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答道。

“哦,你也姓王,难道你是王家的亲戚?”

“不是的少爷,我父母死的早,从便在王家长大,之后被王家的执事收为了义子,自然也就姓王了。哦对了,听我的名字还是老爷给起的呢,他还跟我,过了今年就让我到演武堂跟着师兄们练武呢。”看见刘惺祤的语气逐渐的缓和,王德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忌惮,此时的他已然表现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xìng格。

“呵,看你年纪不大,办事倒是挺利落的,也很善解人意,我很满意。”刘惺祤看着他一脸童真的样子,锦上添花的表扬道。

“呵呵,多谢少爷夸奖,的感激不尽。您第一次出门做大生意,忘了带些礼品回来这是正常的,的哪里会不明白,不过您放心,的嘴很严,一定给您保密。哎呀,我给忘了,刚才买玉簪的时候只花了七十五两,这是剩下的银子,给您。”王德突然惊慌德大叫道,马上掏出剩余的银子满脸通红的递到刘惺祤面前。

“拿去吧,你都我是做大生意的人了,不缺这儿。”刘惺祤头一笑。

“这……”王德略显犹豫之sè,最终还是一咬牙正sè道:“多谢少爷赏赐,少爷如此对我王德,rì后如有用我之处,的一定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哈哈,行啦,我不用你死,看你还算机灵,如果让你rì后跟着我,你可愿意?”刘惺祤故意露出一副深沉的表情道。

“我没听错吧!少爷您让我以后跟着你,我太愿意了,能跟着少爷是我王德的荣幸,您可不许反悔。我到要看看从今往后谁还敢瞧不起我王德。哈哈哈,您可绝对不能反悔啊。”王德有些高兴过头,他挺起胸膛语无伦次的道。

“那就这么定了。好啦,这里的事情也办得出不多了,走,我们回家!”刘惺祤似乎被王德的气息感染,jīng神一振,大步向前走去。

而正沉溺在喜悦中的王德,高兴的彻底放开了心扉,蹦蹦跳跳的跟在刘惺祤的身后,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