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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62奔走在官道上

060奔走在官道上(5)

大年三十的下午,按乡下的习俗得去送烛,就是在世的亲人到亡故的亲人坟上去烧香点蜡烛放鞭炮,表示一年过去新的一年来临祈求黄泉下的亲人保活着的亲人平安。可唐果还在忙芙蓉村里的事没回来,林子达不好一个人去,只得继续等她。到四点钟的时候,唐果终于回了,一进屋就直嚷好累好累,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睡觉。

林子达已经对她的肉体不感兴趣,无须为了晚上的缠缠要让她保持好的心情,要不是因为大过年的,真想斥责她几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说那你在家帮妈妈准备年饭,我带大毛二毛去坟山送亮。不等他说完,唐果已经哈气连天地进了卧室,睡觉去了。

见她疲倦的背影,林子达有些可怜她。唐果当官就是放不开,总是那样投入。记得她的前任上司吴大智点评过她,说太锋芒毕露的领导易引起别人的妒忌,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惨痛的官场教训,为什么还不懂得进退?

林子达带着大毛二毛,出了家门。旧历年底的天气不错,太阳照在身上,给人暖和和的感觉。两个小家伙很快活,在村公路上活蹦乱跳的,一副天真的样子。因为公路上很少有车,林子达随她们姐弟疯,只时不时地提醒她们慢点,别摔倒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突然,几声恐怖的喊声传来。林子达一看,前面一幕让他惊呆了。村公路的右边田里,一个男的正举着一个碗狠狠地砸着一个女的,那个女倒在田里,用手护着头,恐怖地喊叫。

林子达见了,急忙跑过去,一把拉开那个男的。这个男的叫旺三,是林子达在一中教书时的学生。见他还想挣开去打人,林子达火了,劈头朝他就是一巴掌,说你的书白读了,你再动手,我叫派出所的来抓你。

旺三不敢横了,闷着头站着。那个女的还是个姑娘,是旺三老婆小飞的妹妹小芬。小飞三姐妹,她是老二,老大小冰出嫁了,因为没劳动力,她家里就给她招了个上门的女婿。他们结婚的时候是春节,因为是邻居家的孩子结婚,上门女婿又是自己的学生,林子达当时还去喝了喜酒。

见小芬脸上有血,林子达知道她受伤了,急忙松开旺三的手,去察看她的伤情。小芬的头上有个伤口,正在冒血。林子达急忙搀起小芬,带着大毛二毛,把她送到村上的诊所,进行处理。

等弄完这些时,天已经暗了。大毛二毛也很懂事,一声不响地陪着,不吵闹。经过交流,林子达了解到小芬家的矛盾。旺三是当作劳动力招的上门女婿,到了小飞家自然要做事。刚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就像初到高老庄的猪八戒做什么事不要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不耐烦,认为小飞家待他不好。

后来,旺三经常到山那边的芙蓉镇去洗澡,其实是去找姑娘。有一次他找姑娘被警察抓了,罚了八百块钱。本就不和的夫妻这下变得更不和了,小飞一气之下要和他离婚。旺三一恼火,不但辱骂小飞,甚至动手打她,慢慢地打骂就成了常态。刚才就是因为旺三打小飞,做妹妹的小芬看不下去,上去帮忙,反而被他追打。

061奔走在官道上(6)

这个畜生!林子达听后,非常生气,恨不得抽旺三几记耳光。送她们姐妹回家,他找到旺三,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要他在小飞面前悔过自新。旺三倒也老实,当着老师的面,跪着请小飞姐妹原谅。可是,小飞没有理睬,拿了一把刀,说你不离开这里,我就死在你面前。

那架势,绝对不是威胁,吓得旺三赶紧走。他们的女儿则在一旁嚎啕大哭。大毛二毛还不懂事,也吓得紧紧抱着她们爸爸的腿,不敢松手。林子达急忙蹲身子,一手抱着一个。

唉,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前世造了孽!婚姻家庭上的事,林子达也帮不上忙,只得连声感叹,离开这个让人揪心的家庭。林母说,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早点离了好,免得害人害己,还害了孩子。后来,他们终于离了,小飞再嫁,听说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当然,这是后话,就在这里先说了。

吃年饭的时候,见媳妇脸色不是很好,林母关切地问唐果是不是生病了。

林子达说,她不是病了,是累的。

唐果说,这段时间村里搞拆迁,事情多。

听说是累的,林母心疼了,说子达,你得多帮下果子,年纪轻轻的,就累成这样,对身体不好。果子,为娘也提醒你,那些男人干的事,你就少去干点,免得累坏了身子骨。

唐果把空碗递给林子达,要他再盛半碗,然后说,妈,不是我想去忙,没办法,村里人不懂,担心给骗了,硬要我帮忙搞。

媳妇不是在旅游局上班吗,怎么又在帮她老家搞拆迁?林母有点奇怪,说果子,要忙单位上的事,还要忙老家的事,你怎么忙得过来?

林子达担心露馅,忙说,妈,这段时间唐果休假,就提前回了老家,顺便帮村里做点事。好了,别聊这些,吃饭吃饭,等下还要看春晚。

对对对对,吃饭吃饭……唐果急忙应允,专心吃饭。

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林子达一家就围坐在烤火炉旁看春晚节目。林母准备了很多的吃的,给小家伙们吃。林子强还是一样在外面打牌赌博,很晚才回来,吃完晚饭又出去赌博。林子达虽然气恼,可拿他没办法,只能干生气。

看节目的时候,林母给小家伙们红包,也给了林子达夫妇红包。林子达想来觉得惭愧,自己都参加工作了,还要他们给红包。林母说,现在农村好过了,种地养猪政府都有补贴,满了六十岁每月还有60块钱生活费发。只要身体好,我每年可以养两条大肥猪,你父亲可以喂十头黑山羊,一年下来,我们可以赚好几千块钱。

聊了一会,见唐果打哈气了,两个小家伙早就睡着了,林子达就催她睡觉去。于是,夫妇俩搞好睡觉前的准备工作,上二楼睡觉去了。因为人多,林母把两个铺拼在一起。一个铺是席梦思,是林子达结婚时卖的,调到市政府后他运了回来;一个是家里的老式铺,林父锯了四个架子,也做成席梦思式样。只是老式铺高些席梦思铺矮些,两张铺就形成了高地与平原的局势。

06奔走在官道上(7)

想到等下要和唐果缠缠一会,林子达特意把两个小家伙放在高些的老式雕花架子铺上,他和她睡结婚时买的席梦思。唐果以前要上晚班,为了便于起铺,她一般睡在外侧,这个习惯慢慢地就养成了。即便她到旅游局上班,也是睡在外侧。

虽然睡在外侧或者内侧没什么关系,都是睡觉,可林子达觉得有种被压迫的感受。男人一般是保护女人的,让唐果睡在外侧,他有种被保护的感觉。他也曾提出过要睡外侧,可唐果不同意。

趁唐果上厕所的时机,林子达在铺的外侧躺下。没想到唐果很霸道,一到铺上,就把他挤了过去,自己硬是躺在外侧。昏昏沉沉地,唐果很快就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阵窒息让她惊醒。原来,林子达脱掉她的裤子,把她压在身体下面。

疼,疼………唐果梦呓一般地吼着,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气力,猛地一翻身,从林子达下挣脱。林子达没有出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他还想动手。唐果一脸严肃地说,林子达同志,请你放尊重一点!

林子达如丧考妣,悲哀地躺下,心想,我娶你这个老婆算是倒了霉,碰不得莫不得,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吗?我不娶你肯定没人要你,就是有人要你也早就离了。

半夜,林子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的鼻涕眼泪淌得像小小溪,扑通一声跪在唐果面前,说果子,你可怜可怜我不行吗?我是个男人,守着你又不能碰你,我受不了啊。

这几句话说得唐果酸酸的,她把被子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地方,好让他爬上铺。林子达兴奋地爬上铺,几下脱掉她的衣服,疯狂扑了上去。可是,当他搂住她的时候,她一阵痉挛,像中了风一样抽搐着……

噼噼啪啪,林子达被一阵鞭炮声惊醒。他伸出手一莫,唐果不在身旁,在那张高铺上陪宝贝们睡。开门炮一开始就没有结尾,从零点开始一直到天蒙蒙亮,鞭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近五个小时,林子达几乎没合一会眼,就在铺上翻滚。

五点半的时候,他实在烦躁,干脆起铺放开门炮去了。放完开门炮,他在地灶里燃起柴火。柴火燃得很旺,烤得人痛。林子达努力坚持着,直到实在忍受不住痛,他才移开一点距离。过了一会,他又靠近柴火,继续烘烤,直至自己又忍受不了才移开一点距离。

如此三番五次地靠近又移开,林子达用这种无聊的方式刺激自己,消磨时间,让白天快点到来。难怪世界上会有男人去强间女人,当一个男人忍受性的渴是怎样一种感受啊!林子达突然明白,他的学生旺三为什么要跑到山那边去找姑娘,然后动手打他老婆和他姨妹子。

正煎熬着,林子达的手机发出有短信的铃声。他拿出手机一看,短信居然是夏雪发来的说:子达,我已到芙蓉镇,速来。

什么,大年初一早上七点不到,夏雪到了离市区近50公里的芙蓉镇?林子达吃了一惊,有点不相信,发了条短信过去,说大清早的,你跑到芙蓉镇来干什么?

好像这条短信惹夏雪生气了,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回复短信,说你不是讲过要我带你去拜访谢副省长吗?现在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搞错吧,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她带我去拜访她干爹?林子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回复的短信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假。这下他小心了,很客气地去了一条短信,说辛苦你了,不知为什么要选今天?

夏雪很干脆,回短信说,林子达,从你家到芙蓉镇约0分钟的山路,我等你5分钟,来不来随你。现在是八点过五分,唐果还没起铺,要是现在就走,她肯定会生意见的。可一想到昨晚的难受,林子达又有一股邪恶的念头:不是我想当宋江,而是你想当宋江,逼我当阎惜娇!再说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仕途命运,不去不行。想到这,林子达简单和母亲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得去给一个重要领导拜年,马上得走,不能陪您吃新年的第一餐饭了,等下和唐果说一声。

儿子的仕途是大事,虽有万分不舍,林母不好挽留,只得含泪应允。

为了在夏雪规定的时间里赶到,一路上林子达不时地奔跑。新年的第一天,路上少有人走,整个林阴山路上就他一个人在奔跑,为了爱情,更为了仕途。当林子达映入眼帘时,夏雪马上露出笑靥,她下了车,也小跑着迎了上去。在一棵枯的小树前,她与他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你来得真快!夏雪夸了一句,然后告诉他,今天是她干妈的生日,干爹很看重,特意推掉了一切应酬,陪她到芙蓉镇附近的绿水山庄度假。于是,她提前到了这里,约他一起过去。

按乡村习俗,初一崽初二郎,今天大年初一,自己是谢副省长什么人,可以去给他的夫人去拜寿?林子达带着疑惑看着夏雪,想要她给个答案。

夏雪知道他的心思,说有我陪着,还需要其它理由吗?

也是的,夏雪就是最好的理由,可是自己是已婚男人,而且还没有离婚,谢副省长不会忌讳?她的干妈妈不忌讳?好好的一未婚姑娘,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二婚男人?

夏雪挽起他的手,把他带到小车前,说我帮你买了一根火凤凰钓竿,等下你当新年礼物送给我干爹,他肯定喜欢的。

夏雪是谢副省长的干女儿,当然知道他的志趣爱好,送的东西他肯定喜欢。只是这东西最多值几百块钱,当作跑高联络感情的礼物,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林子达有点犹豫,嗫嚅着说,就送一根钓竿恐怕不太好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是你干妈的生日。

听林子这么讲,夏雪变戏法似地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包裹,说我帮你准备了一份安利化妆品,等下你当作生日礼物给我干妈妈好了。林子达还在犹豫,没有底气去见她的干爹和干妈,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自己什么都不是。

夏雪生气了,说你一个快要当副市长的人了,怎么这个熊样?你别多想了,实话告诉你,干妈也是二婚嫁给干爹的。一个死了男人一个死了女人,走到一起你不是没看到,他们很幸福的嘛。显然,因为与林子达交往的事,她和他们争取过。

新年大节的,怎么说这样的话!林子达就是一咯噔,说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安排,去拜见你的干爹和干妈,送上我生日的祝福。在夏雪的安排下,林子达在绿水山庄见到了他们。

绿水山庄是一农家乐,在一山谷里,靠近芙蓉镇,那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特别是里面的菜是当地一绝,凡是到芙蓉镇的游客一般都要去那里吃一餐饭。其实,那里的菜就是乡里搞法,用柴生起大火,用大锅子炒菜,味道很地道。

谢副省长刚到不久,在夫人的陪同下,正在水库的大堤上散步。让林子达奇怪的是,好像没有其他客人,就他林子达一个。夏雪兴冲冲地带着林子达,走到他们面前。

虽然夏雪已经提前和他讲过,见到林子达,谢副省长还是有点惊讶。不过,他并没表示出其它异样的表情,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林子达把钓竿递了过去,说首长,火凤凰牌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然后,他又把安利化妆品送给谢夫人,说祝您生日快乐!

话语很简单,但给人诚恳的感觉,就像亲人之间的往来,没有半点异样。钓鱼竿是谢副省长喜欢的式样,化妆品是谢夫人喜欢的品牌,他们两个都很喜欢。之前的疗养院幽会,夏雪重新俘虏了谢子兆的心,让他无法自拔。他突然发现,这种关系是最安全的关系,既不威胁到自己的名誉地位,又能保持地下爱人的关系。虽然,心有不甘,他还是乐呵呵地说,雪姑娘,你赔你干妈去准备烧烤的料,我和子达垂钓。

林子达在山庄服务台找来两条小凳子,放在一钓鱼台。上诱饵,撒饲料,布线,谢副省长很娴熟地做好钓鱼的相应工作,坐到凳子上,开始等待。林子达不喜钓鱼,故平时钓鱼不多,动作自然很笨拙,弄了好久才做好相关工作。

小伙子,平时是不是钓鱼不多?见他那副笨拙的样子,谢副省长笑了笑说。

林子达有点不好意思,说平时忙工作去了,几乎没时间出去。

谢副省长说,小伙子,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既是工作之道也是养生之道,只有懂得生活的人才能干好革命工作。

林子达说,您教育得是,难怪您身体保养得这么好,得向您多多学习。

谢副省长说,庖丁解牛妙世故,庄子从庖丁解牛中悟出养生之道,其实钓鱼又何尝不是,不仅可以悟出养生之道,还可悟出为人为官之道啊。

林子达知道,两个人坐在一起钓鱼,总得聊聊天,这是谢副省长主动找话题和自己聊天,顺便考察自己。这个考察既像是上级对下级的考察,又像是岳父对未来女婿的考察。他不敢造次,忙谦虚地说,《庖丁解牛》这篇文章我学过,懂得其中的一些含义,可钓鱼悟出为人为官之道的文章我没读过,所以不明白,您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咦,上钩了!见浮标沉下水了,谢副省长悄声说了一句。不过,他没有没上拖动杆子,而是随着鱼逃跑的方向慢慢地送开丝。到了一定长度后,他拉紧线,试着和鱼慢慢博弈。鱼向西他的杆子就向西,鱼向东他的杆子就向东,这样几个回合之后,他开始慢慢地转动转盘,收紧钓线。

从挣扎闹出的动静来看,这条鱼不小,应该是条很大的鱼。随着钓线的缩短,鱼渐渐露出了水面。它不停地挣扎,时而背部露出水面,时而白白的腹部露出水面。快靠近岸边时,谢副省长又停止收线,随着鱼运动的方向活动了一会。直至鱼没多少劲道,基本上不挣扎了,他才完全收线,要林子达拿网鱼的网子把鱼网上来。

那条鱼是条大雄鱼,应该有十斤以上,还在网里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林子达才把它摁住,使劲掐着装进专门装鱼的网兜里,放进水中。这样一来,鱼就不会因为缺水而死,吃的时候就很新鲜了。

处理完这条鱼,首长重新上诱饵。不过这次上诱饵的时候,他提醒说,小伙子,你看清没有,这个诱饵用布包住了,只会散发出气味,鱼根本咬不到,可是贪婪的鱼就发觉不了,所以上钩。

林子达明白谢副省长开始借钓鱼的事讲为人之道和为官之道了,他很虔诚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谢副省长把线尽量抛远,让鱼钩尽可能地落在距离岸边更远的地方。然后,他扯了下线,坐到小凳子上,开始新一轮的等待。他瞅了一下林子达的鱼线,依然是轻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该不该反对夏雪和他来往呢?该不该提拔这个小伙子呢?从夏雪第一次带林子达到他家里的时候,谢子兆就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身处高位的他,不得不有前瞻意识,认真考虑这些问题背后的潜在危险。夏雪的出现,应该不是受人指使,而是有求于他。本来,他认为自己离开了德州,从此和小爱人夏雪一刀两断,没想到还是没有,对方主动找上了门,不过不是为了重续情缘,而是为了和她的新爱人的仕途。

明年一开春,换届选举就会进行,作为副省长的最佳候选人,谢子兆不希望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影响出现。如果帮助林子达,可以消除这种危险,甚至可以化危险为有利因素,他愿意帮他。可以看出,夏雪很在乎他。她与他的关系越好,他就越放心。一个女人,会愿意把自己与别人的暖昧过去告诉她心爱的男友?

当然,谢子兆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前几天在疗养院,躺在铺上的时候,他反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说雪姑娘,天底下那么多优秀男人,你为什么要找一个有妇之夫?夏雪说,在他身上,我找到了你的影子。

听到这话,谢子兆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激动的是她还在乎自己,害怕的也是她还在乎自己。为了林子达,她甘愿做他的地下爱人!听到她的真实想法,谢子兆又是妒忌又是心疼,只得答应说,你和他好上吧,我会拉他一把的。

突然,林子达惊呼,首长,鱼上钩了,鱼上钩了,快拉线,快拉线。谢副省长梦醒过来,急忙依葫芦画瓢,把鱼逮上来。然后,他又把鱼钩尽力往远处抛。

同样钓鱼,谢副省长已经钓了两条大鱼,而自己的鱼钩还是没有动静。林子达有些急躁,心想是不是鱼饵没了,鱼不来吃。于是,他把鱼钩收上来检查。鱼钩上面的鱼饵完好无损,好端端地挂在那里。他又检查了一下浮标,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那个地方没鱼,于是,林子达换了个地方,重新把鱼钩抛到远处。

见他有些急躁,谢副省长说,磁铁有自己的磁场,物体也有自己的磁场,不过不叫磁场,而叫气场。人有人气,官有官脉,钓鱼也是一样,得有气在先。因为气不够,所以你钓鱼不到,或者说鱼不来咬你的鱼饵,上你的鱼钩。

谢副省长停了一下,又说钟书记和秦市长都在为你造势,你的人脉已经基本形成,当然,你的对手人脉也很旺,据说北京都有关系。这个时候你要保持冷静,不可出任何纰漏,要是被竞争对手抓住了把柄,必败无疑。

哦,我会努力做好的!林子达知道谢副省长所指何事,这个时候和夏雪来往甚至公开关系,势必会造成极大的被动。要知道,自己是有妇之夫,和一个未婚姑娘来往甚至确立恋爱关系,那是官场的大忌。在官场上,容许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却不容许婚外恋。

首长的这些话语带玄机,对自己的选举很有指导性作用。如果不是信任,他绝对不会这样和自己聊的。是啊,中国的官场是伯乐式样的官场,上级看中了某个下属,这个下属就会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过去这样,现在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

林子达明白,与其说自己是来为谢夫人祝寿的,不如说是首长以夫人的生日为名,给自己一个醍醐灌头的机会。等夏雪叫他们吃烧烤的时候,谢副省长已经钓到了四条大鱼,而林子达依然是没有半条。见他两手空空可脸带喜色,夏雪知道林子达另外一个方面有收获,便笑着打了他一下。

四个人围坐在烧烤炉前,其他三个人举着酒杯,祝谢夫人生日快乐。酒是葡萄酒,度数很低,但也醉人,因为多喝了几杯,谢副省长脸色酡红,意兴盎然,话语也多了起来。就在他开聊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不过,他没有接,干脆关机。

夏雪精灵鬼怪,故意把话题引到德都的人事上,说干妈,您头次做媒,就帮严姐找了个好男人,我看啦,您要是开个红娘热线,也会像干爹一样,电话接个不停。

借着酒兴,谢副省长说,这段时间我的手机确实响个不停,大都与换届选举有关。不知道他们是从那里知道秘密的,县府市府的正职由大委书记省长提名,副职由其他省里的副职提名,一般都有一个名额的提名,分到我这个代理副省长也有一个提名权,所以呀,你们德州市的领导相时而动,说是想找我交流换届选举的事,都被我挡了回去。

林子达装迷糊,说您是德州的联点首长,德州的换届选举工作当然得向您请示,这不是名正言顺吗?

谢副省长皱了皱眉,说什么名正言顺,我还不知道他们,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套我的话,看我相中了谁。

谢夫人也插话说,我的生日之所以没在省城里过,老谢就是想躲开一切人事。你想想,如果在家,客人来了不接待不好,可接待了也不好,现在领导给领导拜年,有几个会空手而来?

那是那是,首长廉洁奉公,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林子达一边听,一边适时地表扬领导。

吃了一会烧烤,谢副省长说,做官要有智慧,不仅要少个人家惹麻烦,还要少给自己惹麻烦,这就是做官的最大智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为老百姓干点实事,要是成天陷在人际关系里,必将一事无成。

林子达知道,谢副省长这番话又有所指,在暗示自己不要自己给自己惹麻烦。他看了下夏雪,觉得她根本没听,在一心一意地做烧烤。因为火烤,她的脸被映得通红,像一朵桃花。

因为话语投机,又是酒逢知己,又顺便讨好了夫人,谢副省长的心情特好,说话少了城府,忽然问了一个林子达意想不到的问题。他说,林秘书长,你不带任何成见地说句公道话,你和范德贵相比,哪个更适合当副市长?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林子达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县级市的副市长,谁来担任更为合适,秘书长的他怎么会去考虑?就是想了也是白想,由谁来担任副市长不是他林子达说了算,也不是秦市长钟书记说了算,得组织上或者说得省里的领导说了算。

再说了,当官虽然有适不适合当之说,但更多的是当得了还是当不了官的问题。让你当官,当然是你适合当官,你不适合当官也是适合当官;不让你当官,当然是你不适合当官,你适合当官也是不适合当官。

像如此机密的问题,决策者居然当着当事人提问,就是傻子也会明白,决策者在向当事人伸出橄榄枝。可是,谢副省长为什么要这样看重自己?毕竟,自己和他之间的交往时间并不多,根本谈不上深交。

那是什么原因呢?猛地,林子达想到自己和夏雪之间的关系。难道是这层关系在起作用?夏雪是她干女儿,甚至可以说是亲生女儿,而自己是她干女儿看中的对象,也就是说是他未来的女婿。翁婿同盟胜过其它任何同事好友联盟,这就是谢副省长开始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真正原因?

每一个当官的在当伯乐的同时,他又在为自己日后谋求出路。要知道,中国向来注重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的品质,如果因为伯乐的发现和提拔,千里马发迹了,自然会感激伯乐,日后回报伯乐的。

这是一间微妙的充满了奥妙的官场之力游戏,也是一件须绞尽脑汁去思考的痛苦事。它需要认真盘算,精心策划,才能有精确的结论。想到这,林子达毫不含糊地说,如果首长真要我不带任何成见地谈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自己比范局长更适宜当副市长,因为我没有惹麻烦,而他惹的麻烦比较多。

呵呵呵……谢副省长指了指林子达,说几小时功夫,你就变精明了,是个可塑之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