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次元小说 > 权路崛起 > 001攀爬路全文阅读

中饭后,按既定计划是去芙蓉镇泡温泉。送谢副省长夫妇来的司机已经回去,夏雪当专职司机,载着他们前往温泉区。这次,谢副省长陪着夫人坐在后面,林子达倒坐在首长位置,这让他有点不自然。

快到温泉的时候,唐果终于发来了短信,说我回芙蓉村了,孩子放在你家,你想离婚随时叫我。林子达看完,急忙关闭手机,把它放进裤兜。通过余光,夏雪看到了林子达的窘迫,心头很纳闷。

下车的时候,谢副省长有意无意地感叹了一声,说德州的温泉天下闻名,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开发啊?也是的,整个芙蓉镇,看不到几座像样的楼房,就连最好的职工疗养院,也是残破不堪,根本够不上档次。

林子达本想谈下上次的群体事件,又担心这个时候讲这样的事影响谢副省长的心情,就忍着没讲。因为是大年初一白天,自然没几个人,工作人员也寥寥无几。购票的时候,工作人员叮嘱林子达,说工作人员回家过年去了,泡温泉的地方没有人值班,你们得自己注意安全,泡一段时间就要走动一下,别躺倒在那里起不来了。

真是乌鸦嘴!林子达忍住火气,没有出声,拿着票进了更衣室。然后,兵分两路,谢副省长带着他的夫人去一间贵宾室,林子达带着夏雪去一间贵宾室。以前,因为只急着和夏雪缠缠,很少注意她的肤色和身材。这次,林子达好好地看了一下,觉得她的肤色比面容好,身材比唐果的好。

泡了一会,夏雪偎依着林子达,说子达,搞政治需要谋略,你要多走动多疏通,利用假期到那些市委常委们家里走走,平时人家有什么红白喜事、父母过大寿,都是连接感情的好时机,你不要错过了。

林子达捏了下她的脸蛋,说这不是赤落落地巴结领导嘛。

夏雪掐了一下他的腰,说难听一点是巴结,好听一点是增进感情。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一级巴结一级,科级的巴结县级的,县级的巴结市级的,市级的巴结省级的。搞政治,有时就得像小丑演员,什么事都得去做,什么话都得去说。你不能这样,你就没有出头之日。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得忍辱负重。干爹说了,他会主动和秦市长、钟书记沟通一下的,到时候你去就是了。

林子达深感惊讶,夏雪一介女流,居然如此洞彻官场,对官场文化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他知道,这是她生活在一个高官家庭,耳濡目染后浸染的结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打地洞,看样子还是有点道理的,就连沾了官气的人都表现不同,更不用说高干子弟大子党们了。

不过,林子达没有夸她,而是说,夏大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也不是我的上司,你别灌输政治思想给我,我是陪你泡澡的。

夏雪愣了一下,明白林子达在逗她,说我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说罢,她伸出手去莫他的凶肌,然后按到了他的球头上。球头是林子达的那个地带,一触即发,马上让他兴奋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雪一莫就激情高涨,而唐果去莫啥感觉也没有。

过了一会,林子达喘着粗气,说你真是个宝贝疙瘩。

于是,两个人就在温泉水中戏水起来。当林子达从夏雪的身上翻下来的时候,他对余韵尚存的她说,一个党的干部就被你这样永久性拉下水了。

夏雪咬着他的耳垂,说同志,爱爱是没有党派区别,没有种族区别,没有高贵低贱区别,何况你正闹饥荒,我愿意为你献身,直至永远。林子达也咬着她的耳垂,说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迷住了。

夏雪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为什么还不和唐果离婚,用婚姻的形式把我们的爱情固定下来。

林子达开了句玩笑,说二婚男人是个宝,二婚女人是根草,我得好好把握,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怎么可以草率?

你臭美!夏雪点了点他的鼻子,说谁稀罕你,除了冰清玉洁窈窕淑女的夏雪姑娘。

林子达也一本正经地说,你说的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也讲过等我当选为副市长,地位巩固了才和我结婚,你要知道,范德贵正盯着我,巴不得我出什么事,要是我们的事被唐果知道了,她一闹,那还不天下皆知。其实呢,早结婚与晚结婚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夏雪说,那可不一样,结婚是在一起过日子,享受生活,我们现在这样叫谈恋爱,甚至是叫偷爱,有些偷鸡莫狗的味道。有个时候我突然想,要是你当上了副市长,会不会不要我了?这个世界上花花肠子的男人多的是,哪像我们女人这样专一。

林子达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吗?我是那样的男人吗?即使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也不会背叛你的。

二婚男人是个宝,可他有了第一次,就难免有第二次。在心中,夏雪在念叨着这句话,不过,她没有说,免得伤自己的心,惹自己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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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泉镇回去之后,林子达根据夏雪的要求,找时间先后到秦市长、钟书记等市委常委家里拜访了。因为有谢副省长的招呼,他们都很客气。有谢副省长的提携,这意味着林子达不仅是德都未来的副市长,还有可能是德都未来的市长或者市委书记,甚至更大的官,常委们自然不会怠慢。

正月初七的晚上,小李湘打给林子达电话,说她要离开德都了,想见他一面。

在水木山庄的那栋别墅,林子达见到了小李湘。小李湘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摆得满满的,猩红色的衣服敞开着。一见他,她就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像是喝醉了酒,林子达反应得很迟钝,又像是个梦游者,似乎一切都是在无意识中发生。

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对待一个失了魂魄的孩子,小李湘轻轻地吻着他,轻轻地呼唤着他那已经游离了肉体的灵魂。林子达被唤醒的不是灵魂,而是一种本能的肉的裕望。

那裕望像烈酒一样在他的身内燃烧着,从心底直到全身,随着奔流的血液越烧越旺越烧越猛烈,越烧越野蛮。他像一条色朗那样剥去了小李湘的所有衣服,包括黑色的里衣和红色的里裤。

小李湘渴望着,急切地把他拖到铺边。两个人像两条疯狂的野兽在堆满衣服的铺上搏斗着挣扎着撕扯着狂叫着……突然,林子达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推门声,抬起头却见门缝里闪过一个黑影。他一下清醒过来,才想起这个地方是范德贵的庄所,莫不是他回来了?

他直起身子,惊恐地问小李湘,是谁,是谁进来了?

小李湘从铺上爬起来,光着身子把半开的门关闭,还落上小锁,说不会有什么人的,范德贵今天下午去北京了,他不会来的。

林子达松了口气,纳闷地说,我看见了,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在门口闪了一下。

像母亲一样,小李湘莫了莫他的额头,说你太紧张了,看花了眼。这个别墅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者。林子达轻轻地挣脱她的怀抱,说我忘了带东西。

小李湘诡秘地眨了下眼睛,说是什么?

林子达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你应该知道的,一、一种东西,我们需要的……

哦,我们需要的——带螺旋的吗?她调皮地在他的脸上吹了口气,说我的旅行箱里有。

连皮皮套都随身携带,林子达肯定,她一定和很多男人打过交道,不止是范德贵,也不止是他,应该是很多男人。说实话,她是他碰过的最出色的女人,浑身洋溢着勃勃的青春气息,身材曲线有事那么迷人,爆发式样的激情,林子达简直如痴如醉。

完事后,小李湘从他的下钻出来,慢慢地溜下铺,走进了浴室。林子达一边看着她光洁的背影,一边从铺头柜上取过卫生纸,擦去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只过了二三分钟,小李湘就从浴室里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浅黄色的低凶睡衣,在灯光的映射下,她迷人的躯体依然清晰可见。

然后,她没有再爬到铺上,而是走到沙发旁的茶几,从上面拿出一盒黑芙蓉王牌香烟,从中取出一根,然后,她又用一只银质的漂亮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要不要来一支?小李湘先向他吐了一个很优雅的烟圈,然后用一种很有惑的口气问道。

林子达摇了摇头,说谢了,这是一个我还没养成的坏习惯。

不抽烟的男人和不喝酒的男人很自私。小李湘又吸了一口烟,在吐出了又一个蓝色的眼圈后,说那你平时用什么来消遣?

消遣?林子达伸了个懒腰,说喝酒,读书,写羔羊体诗,还有和宝贝们打电话。

小李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榴弹,拧开盖子,把瓶子贴近鼻子,仔细地闻了闻,说好香,你真会享受,还不算太自私。来一点吗?

当然了,宝贝。不过,你最好和酒一起过来。林子达一边说,一边从铺上坐起来。她按他的话做了,坐到了铺上。

在把酒瓶递给他的时候,小李湘就安安静静地在他的身旁躺下,幽怨地说你一定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没准儿在心里说她简直太贱了。突然,她没头没脑地质问,说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

我当然不会妄想明天一早就发现你变成了一个圣女。林子达一边喝酒,一边调侃着她。

小李湘似乎没有意识着他在和她开玩笑,依然坚持地说,你到底怎么看我?

林子达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一个和英俊潇洒的未来副市长鬼混的小宕妇,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她抓起身旁的枕头向他扔了过去。林子达小心地护着手榴弹,以免酒泼洒出来。

你这个坏家伙!她大声地向他抱怨着。

林子达诡秘地笑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这一点,总比你以后知道要好得多。她又把枕头放回原来的地方,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说我多希望能每晚和你绵绵。

林子达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明天就要离开德都?

谈到这个问题,小李湘才安静下来,说范德贵去北京跑官去了,他的老婆正在跟踪,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找到我,他要我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德都,免得影响他竞选副市长。

哦,是吗,这个范德贵也太自私了。林子达喝了口酒,假装身生气地说。

小李湘说,当官的都很自私,想要和我上铺的时候就甜言蜜语,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给我,一旦危及他的仕途了,就把我当做他的敌人,欲去之而后快。说完,她把酒瓶给我,起下了铺。睡衣下赤洛的优雅体型在灯光下一清二楚,生出优惑的光环。

她又取了一支香烟,点上吸了几口,吐出几个优雅的烟圈,然后说林大秘书长,你在上班之前来找本姑娘,不只是来和我做一次爱吧。

这样露骨的话语让林子达囧了一下,镇静了一会,说我有个法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德州发大财,无须离开德州。

是吗?小李湘很感兴趣,说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林子达说,德州的温泉正在搞开发,连省里的领导都支持,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得到经营权,每投资一分钱赚十分钱。

小李湘站起身来,走到林子达的面前,说我投资10万块钱,就可以赚100万?

对!林子达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让范德贵出一次丑,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代表们不信任他,到时候不投他的票。

小李湘终于明白林子达来找她的用意,冷笑一声,说我以为你是迷上了我的身体,原来是要我当间谍。既然有这么大的回报,我就帮你一次,不过,话讲在前头,到时候你可别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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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即将换届,各路人马早就明里暗里操劳起来。换届选举是非常严肃的政治任务,出不得半点差池。为了保证选举的正常运行,省委派出巡查组,由省组织部副部长谢子兆带队,前往德都坐镇。

因为任务特殊,谢副省长到了市里之后,不太同人打交道,整天坐在市政府特意为他设置的选举领导办公室里,研究问题。省里的领导来了,自然市里甚至下面的领导想去看望他。不过,这些人都被他的秘书挡回去了,说首长正在忙事,等选举完了之后才有时间。

当然,谢副省长房间里也有人出入,那就是书记钟响、市长秦思民、组织部长张红继,别的市领导他都不单独接见。吃饭的时候,他也只要他们三个陪着,简简单单吃完饭就回房间。下班之后,他也到外面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

平时,谢子兆并不是一个神秘兮兮的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也很喜欢和下属混在一起。可这次,他到了德都却像个影子似的,叫人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自然生发出许多离奇的说法。

市长秦思民和其他五个副市长没有悬念,应该只是走下选举的过堂,继续担任现任职位,如果有变化,至多是调整一下分管的项目,如管农业的去管工业,管工业的去管城建等等。悬念最大的是空出来的那个副市长的选举,因为要另外提名,才能参加选举,这就不知道最后会花落谁家了。

自然而然,人们,其实不是人们,应该说是圈内的人议论得最多的也是这个空缺的副市长人选。看来范德贵把握十足,有人说居然听见他哼歌了。他那张猴子脸平日里很少见喜色,可现在有了变化。有人说是在美丽人生二楼餐厅,范局长从车里下来,嘴里哼着旭日阳刚翻唱的《春天里》,只是有点走调,听起来怪怪的。

有人说,林子达这次应该是差配,凭他的资格和背景,肯定没有胜出的可能。虽然上次谢副省长开玩笑说他是他亲戚,可毕竟是玩笑,不是真的亲戚。

话这样传来传去,不知道到底谁会胜出。在议论的同时,好像传递着这样一种信息,就是无论选上谁,都有潜规则,最好在选举当中出现乱子,那才好玩。听到这些议论,谢副省长再三叮嘱钟书记,一定要把事情做细,避免出现任何纰漏,影响选举的严肃性。作为换届选举工作的总负责人和总策划,钟响当然是小心翼翼,考虑好每个环节。

为了保证换届选举万无一失,钟响召开人代会前的最后一次市委常委会,并请候选人林子达、范德贵等人参加。他说,为入推进干部选拔任用“阳光工程”,进一步扩大干部工作中的主,切实提高选人用人的公信度和人民群众对干部选拔任用工作的满意度,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等有关规定,按照省委组织部的安排,后天就要举行人代会进行换届选举了,我再一次强调选举纪律,不得有任何违反选举法的规定。根据省组织部谢副省长的要求,在投票前,要求每位市委常委联系一到两个代表团,务必把选举工作做细,不出现任何纰漏。下面,请思民同志就连点做出具体安排。

秦思民拿出预先准备好了的材料,开始报哪个市委常委联系哪个代表团。见会议与自己没多大关系,范德贵很疲劳,开始眯着眼睛有心没心地听着。突然,他感觉到手机有信息,拿出一看,是小理想的,她说我患了重感冒,很不舒服,你快过来。要是平时,范德贵毫不犹豫,马上放下手头的一切事,赶过去慰问。可今天有点不同,这会可是钟书记的主持,而且和自己的选举有关,他不好意思离开。

于是,范德贵回了一条短信,说我正在开会,你自己打的去医院看下,等下我来看你。

可是,小李湘不依从,发短信说,我真不舒服,限你10钟之内赶到,要不然,以后别想上我的铺。

范德贵一看短信,不敢怠慢,急中生智,向钟书记撒了个弥天大谎,说他有个朋友遭了车祸,他必须马上过去一下。钟书记皱了下眉,还是同意了,说人命关天,那你先去吧,完事后和林子达同志交流下,了解选举时要注意的事项。

范德贵火急火燎地赶到水木山庄,打开门一看,却见小李湘躺在铺上看娱乐节目,还不时地发出笑声。他过去莫了下她的额头,感觉并没有发烧。正要说话,小李湘却一头坐起来,双手将他抱住,说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范德贵变了脸色,火气冲冲地说,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正在开什么会吗,我在列席市委常委会。我真以为你感冒了,向钟书记撒谎才离开会场的。

小李湘哭丧着脸,委屈地说,我不是想你了嘛,你从北京回了以后就和我睡了一次,好几天都没来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寂寞死了,我也只有撒谎。我就要看看,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你说有多深?范德贵心软了,某些地方也有了反应,便缓了脸色,追问道。

小李湘嫣然一笑,说我知道了,很深,比海还深。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好了吗?

范德贵说,道歉道歉,那还有什么用,会都开了。

小李湘把脸伸过去,说那你打,你多打几下,消消气。

且不说真打几下,有她这几句话,范德贵的火气已经烟消云散了。这女人确实让他又爱又恨,爱她是因为她柔情似水,很懂自己的心,能带给自己快活;恨她是因为她和秦市长也有一腿,隔三岔五地要去服务秦市长。本来,他去北京之前说过要她离开德州的话,免得自己和她鬼混的事被秦市长发现,误了自己的前程,才要她离开德都的。可是,一见到她,他又忘了潜在的危险,只记得和她绵绵了。

范德贵捧着她的脸,亲了几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小宝贝儿,我真拿你没办法。两个人身子一热,就相互动起手来,如胶似漆地在铺上黏乎了半天。从她的身上撤下之后,范德贵又叹了口气,说最近我发现我老婆越来越不好看了,我想就是因为你的缘故。

小李湘戳了他一下,说男人都是这样,有了爱人就忘了原配,为什么看别人的老婆总是比自己的老婆舒服,就是因为有种陌生感,美丽因陌生而来,因熟悉而去。所以说,新鲜是个好东西,新鲜就可以激发激情。对于许多官场男人而言,家是避风港,可以养精蓄锐,而爱人那里才是激情燃烧的地方。

范德贵动情地说,不知是在哪一天,你非要把我熔化不可。在多少个日夜,他为自己在有生之年能遇上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而深感得意,唤醒了他一成不变的家庭婚姻生活埋藏下来的沉睡的激情。原来,爱爱是如此美妙!他日益旺盛的精力和充沛的体能,常常使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放佛退回去了二十年,回到了如狼似虎的青壮年。

小李湘莫着他的凶膛,说我发现你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是不是遇到了高兴事?

范德贵斜躺在铺上,担心把她压着,曲肘撑掌,托起自己的半边脸,俯瞰着她说,没什么高兴事,就是看到你就高兴,我现在越来越发现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平时最大的火最大的气,一见了你就没了。难怪,官场上有那么多人去找爱人,甚至为爱人舍弃一切。我是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都说女人是狐狸精,一点不假,我是被你这个狐狸精迷住了。

小李湘望着天花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这叫色不迷人人自迷。说完,她一骨碌爬起来,用被子拥着光溜溜的身子,靠在铺头说,我要和你商量件事。范德贵用脸靠着她的大腿,用手拍了拍她的光屁股,示意她继续说。

我想做点生意,到外面混混,我不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吧?而且,我也想过,长期在这里呆着,对你的影响很大,老是分散你的精力,老是用你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老婆正在抓你的证据,要是被她发现或者被其他人发现,你的政治生命就没了。要是这样,我不害了你?

这个婆娘,和秦思民在铺上的时候,怎么不和他说这事,和我在一起,却说这事。要是自己帮她去弄什么生意,那还不是不打自招,等别人来抓奸。这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想到这,他说,我想弄清楚的是,你是想摆脱我而离开,还是真想做生意?

小李湘一恼,坐到他的熊脯上,拧着他的脸说我才二十多岁,我还有自己的未来,难道我就不能想想自己的未来?

范德贵莫了莫她的芳草地,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有我在,你还担心饿着不成?他正要和她玩点游戏,手机铃声响了,只得把她轻轻地放倒在铺上,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拿起手机,一看是教师进修学校校长廖红军的,心里就是一火,便摁断了手机。

迟不来早不来,老子想游戏的时候就来,不是想挨骂了?范德贵一边骂着,一边爬回铺,坐到了小李湘的身上。小李湘一把揪着他的根部,拧着说,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

范德贵忍着痛,说你别急嘛,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帮你找找,看有什么好生意做没。小李湘听了,这才松开手,用手莫着他的根部,想让它膨胀。可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刚过了一波再来一波还是有些困难,莫了很久还是没有起色。

更让范德贵恼火的是,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她的身上撤下,重新拿起手机接通,摁下扩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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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出大事了!一接通手机,廖红军就在那头异常焦急地说。要是平时,他肯定得先客套一番然后才说正事。今天一反常态,直奔主题,而且这个主题确实让人惊讶。不过,范德贵还是很镇定,所以没感觉到有什么焦急的。他哼了下鼻子,骂道,廖红军,你家死人了,慌什么张!

比、比死了人还、还严重,学校的会计不见了。廖红军结结巴巴地说着,让人不知所以然。

范德贵惊了一下,说会计不见了?到哪去了?

廖红军说,学校会计谭九已经请假三天,到现在还没上班。谭九平时表现不错,从不迟到早退,更不用说一连三天不来学校上班。我打他的手机,没想到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我又打电话到他的家里,他的家人也说不知道。我担心他出事,急忙叫人把办公室门撬开,里面搞得整整洁洁的,谭九从不离身的一串财务办公室钥匙整齐地摆放在办公桌上。

德都市教师进修学校的会计离奇失踪?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范德贵的心头。他急忙叮嘱说,廖、廖校长,你马上封锁消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马上带计财科的同志来查下帐。

好像一个学校的会计不见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小李湘在一旁听着,见范德贵急得不得了,心头很纳闷。学校会计不见了,那是他本身的事,和学校的事,他作为局长,没必要这么紧张呀?好像这个会计和他有什么紧密联系一样。

范德贵急匆匆穿好衣服,顾不得和小李湘说再见,就想离开铺出门。小李湘很生气,一把拉住他,说什么事呀,这么急,再玩一会儿吧。

范德贵一把推开她,说别闹了,我又急事,都是你,骗我来你这里,这下好了,出大事了。听他的口气,会计不见了好像是她小李湘导致的。小李湘正要揪住他问个明白,却被他一推,差点跌倒。等她回过神来,范德贵已经出门,不见了踪影。

还没过河就想拆桥,要是过了河,这桥不被他拆定了?小李湘恼他没良心,只顾自己的利益,想起林子达上次说过的事,她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又觉得不妥当,便发了条短息,说你的竞争对手出大问题了,一个学校的会计失踪。发完之后,小李湘重新回到卧室,躺到铺上大睡。

再说范德贵,带着计财科的王科长,急匆匆驱车赶到教师进修学校。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影响,一下车,他就带着王科长径直赶往一楼的财会室。见了来了,晕头转向的廖红军马上精神一振,急忙迎了上去。

财会室果然整整洁洁,只是办公桌上的灰尘表明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搞过卫生了。范德贵示意廖红军把门关上,然后要他把保险柜打开。王科长拿出账本细细地查了一遍,发现账面上有450万资金不知去向。

廖红军一听是这样一个结果,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范、范局长,这、这与我无关,是谭九一个人干的,快、快报案吧。

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报了案,只怕会牵出很多问题。在换届选举的关键时刻,肯定不能爆料出来。即便问题和自己无关,也会给教育局的形象带来负面影响,给代表们一个不好的印象。而且,这个450万元的来源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如果警方介入调查,肯定会暴露出来,带来牢狱之灾。

想到这,范德贵急忙制止,说如果报案,肯定会牵扯出很多问题,只怕你廖红军也脱不了干系,我马上召集市直高中会计会议,先把这这部分钱补上,你尽可能与谭九取得联系,如果能劝他把钱归还,这事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毕竟有局长在帮着想办法,廖红军没那么焦急了。他稳了稳神,说我听从局长安排,马上去他家,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于是,他们兵分几路,撤出教师进修学校财会室。虽然,有老师看见他们的局长到了学校,而且神情不是很好,但是,谁也没有去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局长会是因为谭会计卷走了450万元的事到了他们学校。

早上一起铺,林子达就觉得腰部疼得厉害,脚也使不出劲。他打了个电话给中医院的曹教授,问是怎么回事。曹教授说,上次不是和你讲过嘛,你犯的是腰间盘突出,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要尽快手术,我都等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不见你来。

林子达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本来要做的,可是因为投资银行白行长的风案给耽搁了。他急忙致以歉意地说,对不起,本来春节假想来的,可事情一多,我就忘了,今天是人代会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就来手术。

挂断手机,林子达洗漱了一下,喝了点稀饭,居然觉得胃部也疼。怎么回事,这儿疼那儿疼,好像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想起今天的会和副市长的投票表决有关,他自然而然紧张起来。明天有没有好心情去接受手术,就看今天的选举结果了。

林代表,林代表……到了市政府会议中心楼前,林子达被一个人叫住。他回头一看,是白文白行长。

林子达停住脚步,说有事吗,白代表?

白文紧跟上去,从袋子掏出一个小首饰盒,说这是我发给行里职工的行徽,送一个给你作纪念。

林子达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徽章,不过很薄,便说,怎么这么小气,发个徽章也这么薄。

白文一笑,说你真是不识货,这是金子做的,一个要值千块钱,投资银行有千把职工,多一千块钱就得多上百万人民币。

林子达惊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果然在徽章的背面有谭六福金店字样。投资银行真牛气,搞个行徽都用金子去做。见这么贵重,他急忙推辞。白文说,你这样子不是瞧我姓白的不起么,一个小小的徽章,又不是行贿,你紧张干什么。要不是冲你是兄弟,我还拿不出手呢。

听他这么说,林子达不好拒绝,只得把盒子放进袋子。于是,两个人结伴朝里面走去。一边走,白文一边说,听说教育系统出了一件大事,有个会计卷走450万元逃走了,你听说了吗?

这件事林子达是第一时间知道的,知道后他马上问宋劲,问他知道了吗。其实,他是想通过这种方面吧这件事传来。不过,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可能吧,一个会计能卷走这么多钱,这是个什么学校,账面上有这么多钱?

白文说,进修学校搬迁后,不是留下了一个旧学校吗,其实也不旧,才建了几年功夫房子大多是新建的,听说资产值五千八百万,被他们不到四千万贱卖了,进修校账面上应该还不止这么多钱。450万相对于四千万,确实是小数字,难怪账面上有这么多钱?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进了市政府会议中心。代表们陆续进来,一坐下就聊谭九捐款潜逃的事。看样子,他们都知道了。坐在他们中间,林子达一声不作,心头却如海浪在翻滚:范德贵,今天你输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