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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回 大台坪书生染怪病

白秋说:“国强,把酒拿来。”正憨憨的看着金叔听金叔文采华丽的演讲的张国强李黎一下子反应过来,一人拿了一瓶酒递给白秋。

金光阳已醉,话很多。他给亲家讲,走遍大半个中国,还是家乡的生存环境好,他说他以前家境很好,父亲在日本读过书,后来在傅作义将军身边当翻译,他七八岁就跟父亲到北方读书生活,书读得多的父亲看世事看得高远,不然解放的时候以及这几十年不知道要在地狱中熬炼多少回!我金光阳一家存不存在都是个未知数,与你白家攀不攀亲的概率就低得多。他说,他是土改前一年奉父命回家和邓素芳结的婚,过完暑假又到北京读大学。他讲他在北京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如何风光。他说刚进校时学院才开办,四周还是农田,国家新开办的地质、钢铁、矿业、医学、航空、农机、林业和石油等八所大学都在那一大片。虽然他学的是工科,但是文史各科包括美术书法音乐都要学习。那时间,八大学校之间各种活动频繁得很!逼你无所不学,无所不晓。

他讲了大学男女同学之间的友谊和恰如其分的浪漫,他还述说到甘肃玉门的任劳任怨。他告诉亲家,当时他的前后直接领导,成天朝夕相处的朋友,现在是中央的部长、副总理,他讲当时两位领导的样子,生活习惯,讲他们说话爱说的口头禅。他特别详细述说大庆石油工人生活条件,工作环境,顺便说了自己两次逃跑的原因。他悄悄对亲家说,第一次逃跑是受不了艰难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的煎熬。第二次是外界都不知道的秘密:一次特大井喷事故,冲天大火让一个队的工人、技术员、领导全部灰飞烟灭,大火烧了五天半,灭火设备机械根本不起作用,连井架都烧垮了,三十几个人的骨头都找不到一点点,他如果早到一分钟,他也是同样命运。

他说他乘坐的吉普途中抛了锚,等他们的车子赶到时,已经是火海一片。他说,如果他也能够再坚强些,也许能够挺过来,说不定现在是一个石油管理局领导,或者在中央石油部工作,因为,当时我和现在的副总理、部长经常在一起,而且关系特好!

当天的故事,演绎得相当顺利完美。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顶天立地,一个个趴着歪着。所有的女人,都显得很勤快,隔乡隔县的客人,更是以主人家自居,忙里忙外,收拾了个把钟头。男人们醒来后,发现白秋精神状态相当相当的好,所有的男女老少非常高兴。

第二天午饭后,三个男人,骑着车,离开了牌坊沟。到了窑坪场,张国强下车买了些东西,无非是他爸最爱抽的金沙江牌香烟,爱喝的绵竹大曲酒,给他妈买了一套白底蓝花衬衣,芦苇白裤子,两双凉鞋,几双凉袜。他说:“我经常在爷爷奶奶那里过着公子哥儿生活,天天香香辣辣,花天酒地,工作后每每给爸爸妈妈拿钱,每回只给只给几十、一两百,老爸老妈逢人便夸。老妈五十都不到,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看起来比成都的奶奶老好多,想起来惭愧!还有两个妹妹,就给她们拿点钱,让她们自己去消费。”

李黎说:“你的意思是先到你们家?可是,可是今晚上是我老爸五十岁生日。”

白秋说:“先到李二沟。国强,我们一人买一大串火炮,一人买两瓶酒。”

李黎说:“大可不必。家里有准备。”

白秋说:“衣食足而礼仪兴。我们都挣钱了,不可太无见识。”

李黎说:“回家,我又要回广播站开广播,让老爸休息休息,你们耍,明天陪你们上山打猎,我爸有两支火药枪。打了野味回来吃,得逍遥处且逍遥。我又想把广播站的钥匙交给武东坡,要他开开广播,你们说如何?”

张国强激动起来,“好!后者最好!”

以后几天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三个即将登上婚姻殿堂的大男人,像将要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像即将出阁的大闺女,因要结婚而恐惧,因心存恐惧而抓住机会狂浪放纵,好像结婚后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将被压迫被奴役,春光不再,自由不再,张狂不再,世界上最伟大的是女人,世界上的万恶之源也是女人。是女人的父辈高水平酒话,木已成舟的婚姻,害得几个小男人们有点叶公好龙,盼结婚又怕结婚!他们时至今日,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小家碧玉,是荒蛮野俗,还是事业型?

他们很疯,他们在李二沟后山上,打了两天猎,在凤凰岭里,用山柴火烤野兔山鸡,喝张国强带的五粮液,还在岩洞里睡了两夜,虽然虫蚁很厉害,但野居山洞毕竟有一种难以寻觅到的超凡脱俗和自由自在!

在张营头沟,酒饱饭足之后,三人带上绳索,丁字锄,大砍刀,火药枪,换上解放鞋,像登山运动员,天没亮就出发,悄悄爬上沟尽头悬崖之上的大台坪。凤凰岭大一带台坪,是红四方面军血战凤凰岭主战场,三天三夜,红军与民团、土匪、国军激烈厮杀,很多红军战士、几百白匪民团在此殒命,红军是穷人的军队,民团、土匪里有许多张营头沟人的亲友,那地方戾气太重,几十年人畜不敢进入。

上了大台坪,走了不到十米,在茂密高大的灌木丛林中突然蹿出一条东西,有牛犊那么长,几百斤重,褐黑色,把灌木林撞得哗哗响,李黎说是老虎,白秋说是黑熊,张国强说是野猪。白秋说:“按最保守的说法,是野猪,野猪也时常伤人。回吧,我们不是探险的料!”李黎也执意不再前行,张国强一个人不敢再坚持,他捡了些金属残片,捡了块人头颅骨顶在头上,甚是吓人。要下悬崖了,他又觉着不妥,怕回家遭到长辈们训斥,他又把人头骨甩在台坪边缘树丛里。

三人悄悄回到国强家里歇息,谁知当天下午,三人都高烧不止,急得张新满老人家延医抓药,过了一晚,不甚见效,张新满无意中发现张国强衣兜里有异物突出,摸出一看,是锈迹斑驳的金属残片!大惊!喊醒张国强,询问来由,张国强闪烁其词,张新满怒不可遏,追问是否到过山上大台坪,张国强假装昏迷。张新满自买了香蜡钱纸火炮,爬上大台坪,放炮烧纸上香,叩头谢罪,请求先辈大人不见小人过,放过张国强白秋李黎。下山后又继续打针输液,紧紧张张了好几天,病情日见好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