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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只要我们去做

“的确如此,希特芒勒老爷。”希特芒勒的话让伊桑觉得真的无可挑剔,任何人都不会在自己还有一战之力的时候向敌人妥协,尊严和骄傲都显然让他们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况且,此时双方也已然杀红了眼吧,这个时机的挑选就会更加的挑剔...

“所以就算是我们要送那位公主回去,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时候。但是让我为难的是两位伯爵夫人显然认为更应该尽早让公主回到她哥哥身边比较好...”希特芒勒细心的解释着,同时视线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对方,不知不觉中希特芒勒巧妙的把面前这个出身低微的小侍从拉进了自己一方的行列之中:“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那般,可是我们却不能这么做....”

“大人,当你站在城头上高呼决不妥协的时候,我相信那是父神在通过你宣示他的意志,这是父神的安排,是父神让你来到顿尔克基德来对抗卡尔菲的侵略,为了父神尊严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守卫这座城市,如果说之前我反对妥协只是出于一个光明之神徒的信仰,那现在的你就是在为父神履行你的义务,【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难道能容忍这样的妥协吗?!”

希特芒勒愤慨的出最后一声质疑,他那种表情让伊桑真有些看不懂了,随即他抛开了这些让这越发迷惑且矛盾的思绪,同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暗暗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伊桑*纳德,可能就真的要被这个人迷惑了呢,可惜的是,他不是!

“在天的父神见证,阁下的话,越发的让我迷惑起来,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恐怕就会死更多的人。”伊桑看着希特芒勒有些犹豫的回答,他实在无法明白这个富有的商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富足的生活不能让他满足?或说他更希望自己那些能给他带来巨大财富的商队总是被这些卡菲尔的战火与抢劫眷顾?

“大人,我相信为捍卫父神荣光死去的人都是能回归父神的怀抱!”希特芒勒好像有些吃惊的看着伊桑,质疑的问道:“难道大人,你不认为这是一种很光荣,甚至值得我们为之羡慕的功绩吗?”

“啊哈,好吧,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阁下?”伊桑随手抚摸着旁边桌子上摆着的一柄琉璃摆件,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想干什么,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出于所谓的虔诚,特别是当这些话是出自一个不久前还刚刚为鲁博汉达传信的商人之口,这就会让自己更加的警惕起来

“很简单,让我们一起去把这些对两位伯爵夫人说出来...”希特芒勒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这个时候的他在一瞬间没有丝毫的掩饰,他的眼睛里流露着精神的光芒,原本显得圆滑的脸上居然透露出一片罕见的严肃“鲁博汉达是安德拉人的主宰,也是卡尔菲的拯救者与骄傲,安德拉人对他的崇拜我们是众所周知的”

“试想,如果就在这里,在顿尔克基德城下,鲁博汉达遭受到他罕见的失败呢?这难道不是对所有卡尔菲的打击吗?然后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把公主送回给他,不是更体现出主光明之神的仁慈和伟大吗?想一想,大人,难道你不想象当初的康赛迪一世国王那样在十六岁的时候创造一个奇迹吗?”

“呵呵,创造一个奇迹?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无论之前听到什么都不以为然的伊桑被希特芒勒的这句话震动了。他不能不暗暗叹息眼前这个人的厉害,到了这时,即使知道这人有着难以告人的动机,可伊桑的内心里也不由被他的话牵扯起了难以平复的波澜。

“是的,大人,一个奇迹。我相信只要我们去做,那么它迟早都会出现...”希特芒勒转身走到一边的壁墙边,取下了一柄看似做工十分精致的长剑,用力一拔,随着清脆响声长剑出鞘,带着豪迈的语气道:“就如同伟大的康赛迪四世造的奇迹一样,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十六岁也拥有一份永远不会消逝的荣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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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家伙,呵呵,难道,我真的不能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奇迹吗?说的可真轻松...”

尽管对于希特芒勒的话语有着十分的警惕,但骑在比阿尔罗萨背上缓慢的在街道上前进的伊桑心里这样反复询问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希特芒勒那如簧之舌蛊惑了,可是当他想起那个人说的话的时,一种隐藏在心里的躁动就不住的汹涌起来。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站在顿尔克基德城头那一刹那时的荣耀,当他想到那些骑士和高傲的贵族也要在自己面前低头应祈,当他想到自己可以引导顿尔克基德人阻挡住鲁博汉达的大军,一种莫名的骄傲让他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满足。

随即满脸苦涩的伊桑抚摸着比阿尔罗萨脖子上的鬃毛无奈的苦笑着,他知道自己真的可能要被一个叫希特芒勒的魔鬼诱惑了,事实上,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大势面前,你只有顺应它,才能活的更好....

“【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你也不过是个有着虚荣心的凡人而已...”就在伊桑刚刚对自己出这句讥讽的评语,他就听到了从城外传来的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

就算伊桑听不懂太多的安德拉语,可他很快就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那呐喊的是:“鲁博汉达!”

焦急的想要知道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事的伊桑,驾这坐骑---比阿尔罗萨几乎是足不点地的踏着台阶冲上了城墙。直到城头上的士兵立刻过来用尽全力拉住缰绳,比阿尔罗萨才暴躁的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勉强停下不住蹬踏的四蹄。

但伊桑并没有立刻下马,他坐在比阿尔罗萨的背上,视线越过站在城垛前的人群看着城下。

遥遥望去,在城下几百米之外,黑压压的安德拉军队排列成一列列纵队等待着命令,在列阵的最前面,有一队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牌和锋利长矛的斯巴达加骑士正森然排列成一个紧密的攻城方阵。

再向前一点,一个孤寂的人影独自站在方阵的正前方。在他的身旁没有任何人陪伴,连他身后的大军也好像和他毫无关系。在那一刻,伊桑里说当然的察觉到了那个家伙是谁了,看到了一个被无数人崇拜却始终无法真正了解的索哥拉帝国的皇帝。

“鲁博汉达,伟人们果然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非凡的勇气...”伊桑出一声喃喃的叹息。

“想必你也看到了,那是鲁博汉达*波尔茨,安德拉人的皇帝。”休特*艾林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他伸手拍着比阿尔罗萨宽大的前额试图安抚这匹有些暴躁的宝马,眼睛却始终没有从远处那个人的身上移开,突然他转头问到:“看到他们的阵势,你害怕了吗?侍从?”

“大人,实话实说,在此之前,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规模的阵仗,当然害怕了。”伊桑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翻身下马低声回答。

听到这句坦诚的回答,休特*艾林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出一声轻笑:“这对于现如今的你来说,可真不容易...”

“父神在上,有时候你要学会说一些违心的话,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在这个时候,如果你对其他人说自己害怕,你可能就要被视为叛徒,如果你对我说不怕,那你会被我视为虚伪。”休特*艾林拍打着比阿尔罗萨的脖颈,神骏的黑色战马因为听到了城外马群的嘶鸣始终焦躁的刨着城墙上的石板:“我很好奇,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怎么面对鲁博汉达呢?”

“如何面对鲁博汉达?”伊桑在稍微一愣之后才看到休特*艾林身后一个侍从的手里正拿着一封卷成圆筒的羊皮纸信。从那个样式上伊桑认出那是安德拉人才会使用的信件。

“如你所见,跟我来吧,小子..”

伊桑跟着休特*艾林走到一块被卫兵隔离开的地方,他看到好几位曾经见过的贵族骑士都聚集在那里,甚至其中还有几位身穿黑袍的神职教士,其中就有那个伊桑不久前在坟坑边见到的教士。而包括安列斯*嘉胡德和莱昂纳多骑士在内的一些并不属于顿尔克基德的骑士,也站在这些人当中。这个时候敏感的伊桑才发现,他们的眼睛都正紧紧的看着自己。

“我们也没有必要和你绕弯子了,鲁博汉达要见你,”休特*艾林开口说着,然后他好像想起什么有补充到:“应该说是要见他要见拥有【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和顿尔克基德的守卫者头衔的家伙。”

看着伊桑的脸上慢慢浮现的疑惑,他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的把那封信铺开,随着从右至左的信纸的展开,伊桑看到了一封即使像他这种对安德拉文字一窍不通的人也能看出是出于书法水准不错家伙的书信,休特*艾林没有理会此时伊桑的神色:“这是鲁博汉达的书记官摩尔*杰罗科迪的亲笔信,”

“我曾经在开略斯特之战后为利多迪尔*葛磁大人给鲁博汉达送过信,”说到这里休特*艾林露出一丝苦笑,随后继续道:“那个时候,我见过他这位书记官给一个鲁博汉达的亲信手抄的《太阳典籍》,这个人是安德拉人当中有名的书法大师,既然他能做到鲁博汉达*波尔茨的书记官的位子上,必然是那位皇帝的心腹...”

“好吧,但我更想知道,鲁博汉达*波尔茨,他为什么要见我?”伊桑对休特*艾林问。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在这一天当中居然有三个拥有着非凡身份的人要见他,当然这其中最后的一个,也是最能让他觉得意外和震动的一个——鲁博汉达*波尔茨,安德拉人、甚至是中界大陆上千古流传的英雄!

“也许你是你的那个崇高的誓言让鲁博汉达有所感触吧,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但谁知道呢...”休特*艾林无奈的看着这个侍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顿尔克基德人把这个侍从叫做顿尔克基德的守卫者,不过他却知道这个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的侍从,却已经成为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人物。

至少当他得到萨尔琳娜伯爵夫人的命令,要让自己送还萨尔蒙娜公主做出准备的时候,他就为这个侍从居然是纳斯蒂娜夫人亲自指定的使者而愕然不已了。

到了现在,看着鲁博汉达派人送来的信件,休特*艾林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古怪的想法,也许自己以前还真的有些小看这个小小的西门人了。

“父神在上,你知道我们不能拒绝他,所以,侍从,不论是否愿意你现在必须去见鲁博汉达...”休特*艾林暗暗摇头,将脑海中其他的思维摒弃出去,不再胡思乱想,就算他再怎么出名,再怎么让萨尔琳娜伯爵夫人器重,但在他眼里这个侍从毕竟还不足以成为能让他关注的人物,至少在他的心中这个侍从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不过真正让他担忧的是城外的鲁博汉达:“鲁博汉达就在那儿,他在等着你,他说要亲眼见见能让顿尔克基德人称为顿尔克基德的守护者的这个人,不要让一位皇帝九等...”

“呼...,如你所愿,大人,我会立刻下去”伊桑向休特*艾林微微鞠躬,他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些,然后才抬起头:“不过我想问一下,只有我自己去见他吗?”

“不..不,当然不是,就算对方是一位卡菲尔,但其身份仍旧是尊贵异常,我会和你一起去。”休特*艾林向身后微微挥手,趁着手下牵过一匹早已经备好鞍韂战马的间隙,休特*艾林突然低声在伊桑耳边说到:“侍从,我们都明白彼此所效劳的封主所想要的结果,而在这场战争中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该让它结束了,所以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