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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并未常人

“人为何有两只耳朵,你可知道吗?”

“不是都说,要多听少说,所以两只耳朵一张嘴的吗?”剪瞳没想明白这事儿跟自己问的事儿有什么联系,不过是觉得丹青问了自己就应该回答,“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所以要两只耳朵。不知道大师有何高见呢?从前说不想误导我,现在看来也是不愿意告诉我答案了吧?”

“人有两只耳朵,便是为了方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本座的话你可以信,但不可以全信。这世上从来没有一直可信的人,仅仅有视情况而定罢了,假使现在你与本座不曾促膝而谈,那样对你来说,本座依然是个不可相信的人,若是你日后想要毁了这里,还能指望本座成全你吗?”

剪瞳有种长知识的感觉,一向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此刻竟也忘了这话还能这么说。说的也是,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自己现在跟丹青的目的相同,他许是乐意成全自己,若是他人不同了呢?这些话谁说的准?“我在太清宫呆不了多久,把百折钢弄好了,如果代掌门不硬留我,我便去了,到时候长老怕是连一杯水酒就来不及送给我喝。”

“消息尚未传到京城之中,他怎会罢手?这些年藏得那么深,不就是为了等你吗?许是本座错了,他从未藏过,真正藏着的是怕另有其人,九大长老各司己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所拜的师父也都不相同。掌教只能从前任掌教的徒弟或后人中选出来,那日你拿出来信物,本座就已经知道闻人师叔的意思是让夏侯师弟回来主持大局。”

剪瞳难得羞愧的笑一下,丹青的猜测是准的,自己的说法是瞎编的,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孩子身上,还不如放在一个已经定型的成年人身上,白素行事虽然也有不靠谱的地方,可若是真的认真起来,怕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雕虫小技而已,果然是瞒不过长老的眼睛,我猜想剩下的长老们也有几个明白人,只有自己自私的人,才会以为祖父单纯的因为血液的关系就把信物留给我。”

“叶寻,你可知道,本座今日与你说过话之后,你便再也没有退缩的能力,除了勇往直前,你已经别无选择,本座最后问你一声,是否愿意与本座一同让太清宫走出今日的困境?”

“我也有一句话要请问长老,是否是大限将至,才会迫不得已试探我?代掌教固然在等着我,可长老并非冲动的人,蛰伏在这里多年,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吗?长老兵行险招,贸然让人出手试探我们的高低,我又怎么会让长老失望呢?剪瞳知道长老的意思,能够站在高处的人,必然经过这样的磨砺,剪瞳心甘情愿的领受,请长老与我同行。”

沉了沉眼皮,丹青轻舒了一口气,萦绕在心头那种不快的感觉已经少了很多,可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巨,从前未曾用心的地方,日后也要多加留意,这对一个一直想要追求平静的人来说,是最让人不悦的打扰,若不是为了太清宫,丹青是一定不会破例的。虽然打下手的活儿都有人自告奋勇的帮着丹青长老做,可用脑的人比出力的人更加伤神伤身。

剪瞳见到他这样,心存不忍,若是今年自己没有为了寒冥匕过来,丹青长老是否就要这样等上自己一辈子?剪瞳竟然不想错过这样的一个人,他看起来深沉似海,心头涌流的却是最热忱的血液,他把一切都给了太清宫,留给自己的只是无边的寂寞。“长老,你这些年怕是很寂寞吧?”

“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已经没有寂寞可以言说了。”

剪瞳想起方才他在茶水中化了丹药服下,轻拧眉头,说道:“长老的身子不大好,这时候服药总比服丹好上一些,我是懂一点医术的,若是长老放心,我为你诊治一下可好?”

“不必麻烦,服了丹药后注定是外强中干,就算是要倒下,本座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他毅然决然的拒绝,让剪瞳无法再提出什么要求,既然好心人家并不领受,自己也不需要上杆子给人诊脉。“既是已经明确了长老与我的意思,代掌教此人是否还要留呢?从前我是担心打草惊蛇,乱了自己的脚步,现在有长老在如虎添翼,也觉得不动手似是有些畏首畏尾了。”

“有比没有好,这些年他的个性本座已经了解的差不多,换了个人又要重新开始,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可虽然由着他存在,却也没说不能架空他,你好好想想看,若是架空了此人,下一个出现的会是什么人呢?御剑师弟比本座更了解他们,只是他不会明确的告诉你自己站在你这边的,你暂时不要惊动御剑,要是找其他人谈,便与他正常交涉就好。八面玲珑游刃有余这种词从来都与本座不沾边,倒是旁人的强项,本座给你指条明路,问缺。”

“问缺长老?”此人像是太清宫的管家一样,掌握着整个太清宫的补给问题,虽然大账目总是代掌教个精心长老控制的,可具体操作都是需要经过问缺长老的手。剪瞳一只觉得在这个男女比例完全失衡的太清宫中,一个女子想要混到长老的级别实在是太难了,仁远她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就看这个问缺是怎么想的了。

“今日尚未授课,秦歌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你们回去用过午膳之后再来,本座想要往丹炉中放一炉草药,炼丹的火候时机都很重要,你笨手笨脚的,怕是会让本座的辛苦白费,记得一切小心。”

“是,长老请便。”

剪瞳客客气气的从丹青长老的丹房中出来,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丹青最后的话是否又藏着什么暗示,谁说的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这要不就是聪明绝顶的人,要不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二百五,剪瞳只觉得自己今日跟丹青说完话之后自己的半条命都没了,一句简单的话也弄得那么复杂,就像是挤牙膏一样,想要刺探点什么,比便秘还难受。人啊,不能太聪明,要不然活的多累啊!

“王妃,如何?”秦歌见剪瞳出来,凑上来冷淡了问了一声,其实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此刻是否可以回到丹房之中,并不关心剪瞳此刻的内心是否是崩溃的。

“他说让咱们回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再来,自己想要趁这会儿功夫炼丹,说我只会添乱,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回来哈!”

“是。”秦歌敷衍的应着,盯着丹房门口瞧了一盏茶的时间,不见人进去,丹青也不曾出来,想了想还是往丹房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已经回到席上盘膝而坐的人不曾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像是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他常常的白髯随着微风轻轻抖动,平静的声音像是对一切尽在掌握,或者说他只是一尊没有感情却会说话的雕像,“你回来了?”

秦歌在地上的席子上跪下,对着丹青长老三叩首,说道:“是,师父。”

“恩。”丹青拿起身边的拂尘,飞速划过之后,秦歌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本书,打开了包装的牛皮纸,秦歌发现手中的书没有名字,没有出处,只是一本残破但是却被精心保存的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写得正是百折钢的性状由来。她错愕的抬起头,接着又翻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跪的好好的。

“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可满意吗?”

“请师父教我炼丹。”没有多余的疑问,没有俏皮的话语,秦歌觉得自己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已经算是平生第一次不要脸了,丹青长老只是为了百折钢而手下她的,只要她真的练出来那个鞘子,师徒的名分就该走到尽头了,她不明白自己在留恋什么,毕竟这个师父也从未给过她什么温暖。

很偶然的,她见过好几次白素与剪瞳之间的玩闹,互相揶揄的日子是她可望而不及的,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冷漠是否是她与生俱来的,那种永远触摸不到的热情,既要命的吸引她,又会让她生出来太多的畏惧。

“炼丹很苦,非常人可以忍耐,要承受太多失败,而本座并无捷径可以提供。”就算是有了师徒的名分,丹青长老还是坚持着自称本座,这是他的习惯,在所有的徒弟面前都是一样的。

“锻造也苦,秦歌并非常人。”

她说的有道理,锻造本来就是件苦到不行的事情,需要承受的失败或许比炼丹更多,可这构不成丹青教她的理由,“苦有千般种,熬得过一样,不一定熬得过另一样,叶寻只是想要浅尝辄止,你若是怕真心要学,本座绝不会手下留情。再者,本座的徒弟不少,没有必须教你炼丹的理由。”

秦歌难得的笑了笑,散发着自信的味道,她明白丹青已经动摇了,自己只需要提供给对方更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一切就会水到渠成,她虽然冷漠,却很聪明,“多而不精又有何用,秦歌不才,却也从不会让人失望,不学则以,学则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