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商史老板说道：“我们的账上是这个数。”他把一篇纸递给我们老板。
老板看也不看，缓缓地递给会计；给会计打了一个手势，会计立即计算起来。
在会计面前摆着手机，我知道那个手机她是用来录音的，有些数目字都是在说话的时候顺嘴一提就过去了，所以昨天就定下来要录音。现在都是见面就把手机摆在桌子上，稀松平常事，谁也不防备是打开了录音功能。会计面前还摆着一个计算器，有书本那么大。但是会计她不使用那个玩意，她使用一个挺老长的算盘子；平时她算账就打得算盘子噼里啪啦响，看得我眼花缭乱。这不长见，她有珠算最高等级的5级证书，要取得会计专业证书级就可以了；会计再往上升级珠算也跟着升级，她也常常替人家考级4级的本子，也常常去商学院会计学校现身说法。
我看见会计转眼间把他方与我方的有争议的计算结果写下来并且在得数上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圈，推送放在老板面前。
老板瞄了一眼，我相信她看清楚了。我相信她要考虑一下怎么办，我就拦截说道：
“史经理，你不承认的号石立方数跟我们的实际供应数差距还是蛮大的。我们有原始的你们的收货员的一车一车的承认票据，这是到任何时候、到任何地方你们都抵赖不掉的。不但如此，我方还有多次会计对账时候的确认票据，你大概清楚，这些拿到法庭上都是证据。”
史老板慌忙说：“我可不想和你们公司打官司。”
“你到底想怎么着！”老板不耐烦的说道：“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玩了。我把要这笔账委托给一个有实力的清欠公司，史老板，你知道啥意思了吧？这是第一。第二，我叫坏三来找你要账，我给他提成；大家都是朋友，在道上混迟早要还的！难免有冒犯的地方，我今天先打个招呼，史老板别介意。第三，我自己来，不一定啥时候来！我来一次就报案一次，说你他妈的甲方调戏乙方！我就不咬你耳朵了，太费劲。我一次卸你一节手指头，反正你手指头有一大把，咱们慢慢来。哈！还有哇。我找你老婆评评理，你有钱不付材料款，上外边包养小情人。呵呵。还要出去逛游。”
说到这儿老板从她的包里拿出来几张照片，隔着桌子扔给史老板。说道：“你办公室失盗。小毛贼不是为了那百儿八十的几个小钱，看看这是我从调查公司买的明信片，认识那上边是你和谁吗！”
史老板出来混是道上的明白人。他看见了照片，立即由趾高气扬的无赖蜕变成可怜兮兮的小人，不顾我和会计在场，几乎哀求道：
“钱总经理。我这回可没说半个不字吧。你可积点德吧。宁可拆一百个庙也不破一桩婚吧。我大半辈子就积攒下一个家，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我没想到剧情如此反转。看见老板笑道：
“真感动人呐。看在你还对家对你老婆孩子还有一点点爱心的份上，我可以不找你老婆去评理。”
“是是。那都是我一时糊涂，让人钻了空子。我认了倒栽葱。你放我一马，你说条件，我都答应。”
“现在说咱们俩一来二去的谈的号石换房子的事？”
“那个，好使好使。照办照办。”
“这可是你首先跟我提出来的啊。”
“是是。我是整体的那一个门头房子。你是全部的号石折价款。”
“神马！还跟我玩花活！咱们两方的统计数相差好十几万呢。你竟然说是全部啦？我没那么多耐心烦，你再耍无赖，咱们俩就来真格的啦！你这么大一片的楼房，都是用我的号石；你一遍一遍的骗我说马上给我钱；你骗了我对你的信任骗了我对你的支持！现在还想耍无赖！”老板突然发火说我和会计：“走！咱不跟他扯了！”
史经理连忙说道：“是是。不敢不敢。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我拦住老板，按她坐下。老板她也是故意发威风，借题发挥一把，算是又回到谈判桌前。我笑道：
“两位经理好不容易才把原则的条件都谈妥了。还差一点细枝末节的事，再谈谈，看能不能谈得拢？史经理也要注意相应的做出来让步的打算，不然伤了和气就很难回到谈判桌上了。一旦是刀兵相见，绝不好收场，你可别意气用事，吃亏的还是你这一方。”
史经理出来一张牌，说道：“我给你刮大白粉。”
我老板直接毙了，拒绝道：“你放屁！谁不知道那是糊弄人的工程，糊弄我没门！”
“那你怎么整？”
“我贴瓷砖。我贴壁纸。我做造型。这一项不要你管，你就省了吧。”
“我给你打水泥地面。”
“你不提这个我还想不起来，那是施工图纸设计上就有的，不是你施舍给我的！差一点我也不干。我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看质量。你自己跟监理方说去，交工的时候随便刨开5个地方验看厚度、强度。差一点也不行。”
“你看看你。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行，你还想要哪样？”
我们老板说道：“第一，我要你在墙上刮腻子。按照用灯光照射的检验方法验收。”
“只刮腻子，不刷大白粉是不是。好，我答应你。”
“第二，铺地砖。地砖要15元钱/块以上的，电脑版的。”
“还有呢？”
“第三，间壁墙。给我用砖间壁出来几个单间；一个厨房。厨房贴瓷砖。”
“还有呢？”
“第四，吊顶。单间封顶，大堂可以不封顶。就这几项了，再就没有了。”
“哈哈，钱总经理。你还要说我耍赖。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给你铺地砖，吊顶，间壁墙，贴瓷砖。用不用我给你安装灯具？窗户帘啊？”
“显不着你！不必你孝敬。”
我一看双方又要犯拧，矛盾突出出来了，火药味渐浓；反正是底牌已经互相亮出来，这时候需要背地里计算，看看这副牌怎么打才能赢。再者是好不容易才谈成这样，两老板一个反悔就完蛋了，可不能前功尽弃。我说道：
“怎么样史老板。我们计算过了，你方绝对不吃亏。现在不如这样，我们休息休息，你也算一算合适不合适。”
在史老板看来，停下来算一算账再好不过了。
在我们老板心里想，回去合计去吧。
两个老板都谈妥，明天继续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