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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美少妇帮别的男人(大章回馈!))

班主任老师李教授对品学兼优的乖巧弟子石磊情有独衷,刚巧他因为创收业绩出色,被提拔当了雕塑系的主任,他想了想,认为还是把石磊留在系里任教比较好,以往的合作是那么的愉快,教授记忆犹新。若是日后成了亦师亦友亦同事的关系,会有更多的合作,会更愉快,教授把自己想法告诉了得意弟子。

能够留在美院当老师,捧着铁饭碗衣食无忧的搞艺术创作,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石磊对恩师的关照感激涕零,他期望留校任教的事儿能够早点敲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然而,想留校的同班同学大有人在,乡下来的学生石磊,基本上不懂得太多的幕后活动,他也没有活动的经费,他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与恩师的位子实力了。

搞了大半辈子艺术的李教授,突然发现原来人事艺术,才是最复杂最难把握的艺术,很快的他提的留校人选被否决了,主管人事的副院长说:“老李啊,人要适当的避嫌,全院的师生,哪个不清楚你与石磊的关系非同寻常的亲密?”

李教授据理力争:“副院长,古人说举贤不避亲,何况,石磊只是我的学生之一,还不是我的亲人,我推荐他纯粹是因为他品学兼优,我没有抱丝毫个人目的,我问心无愧!”

副院长听了李教授的辩解,明显的不乐意了,“我说老李呀,我怎么听着你话里好象有话啊,难道我不同意石磊同学留校任教,是为了达到我个人的某种目的?难道你以为我收了别的学生的好处?”

李教授说:“副院长,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副院长不依不饶,“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全院就你一个人懂得知人善任?”

不习惯争吵的李教授,不想再费口舌了,他觉得再争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心里愤愤不平的嘀咕:“拉倒吧,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这事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就这样,一只半煮熟的鸭子,居然飞走了,石磊得知留校没戏了,他只好重新考虑毕业后的去向,老家那边经济还不很发达,缺乏搞艺术的土壤,他无论而何也不愿意分配回原籍,可要想分在人才济济的大城市广州谈何容易?小伙子一时间陷入了无边的烦恼。他深深的体会到,自己一没资本二没背景,想找一份满意的工作简直太难了!

文德路。著名的书画雕塑艺术品工艺品交易一条街,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爱好者和艺术商们,用猎鹰一样敏锐的目光,巡视着一家接一家铺面,试图从浩瀚的临摹品平庸之作中搜寻出几样有投资价值的真品。美术学院雕塑系的应届毕业生石磊,也拿着他的毕业创作《孩提岁月》,来到艺术品市场碰运气,他惴惴不安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买主出现,一拨又一拨的人走过来,看了看,摇摇头,又走过去,甚至连报价也懒得出一个,显然,他们对一位街头摆摊的籍籍无名青年的作品不感兴趣,石磊感到无比的挫败。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老外,金发碧眼长腿细腰,她仔仔细细打量着那件作品,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最后用生硬的普通话问:“先生,你打算卖多少钱?”

信心不足的石磊有些犹豫的咬咬牙,伸出一个手指头,他本想说:“一千块。”

老外没等他开口,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懂了,”她打开钱夹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来,那是整整一万块,美金!

石磊胀红了脸,急急的想分辨,老外说:“先生,你是不是嫌少?要不我再加点儿?”随后,老外又跟随石磊来到美院,出了三万美金买走了他这几年创作的全部作品。

石磊后来常说,这个世上最缺两种人,一是识货的人,二是懂情的人,要是还能找到那个老外,他愿意出十万美金把《孩提岁月》买回来,因为那件呕心历血的作品,代表着他早期艺术成就的颠峰。也促使他最终下决心走上创业的道路。

———180年的某一天,希腊的米洛岛上,一父一子两个农民,正在刨地,突然,天上下起了大雨,他们四处躲避,无意中跑进了一个废弃的山洞。在乱石杂草丛中,父子两发现了一尊女石雕像,觉得很漂亮,他们想办法把石像运回去,廉价卖给了一位商人,后来,这事不知咋的,让法国大使知道了,于是以武力相威胁,用五万法郎强行购买,送往卢浮宫展览,从此,美神维纳斯的名字传遍了全世界。

长期以来,有许多知名的雕塑家,试图弥补缺憾,想给断臂的美神装上手臂,甚至借用了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可人们发现,有了手臂后的维纳斯,就是没有断臂的美,于是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所以,米洛的维纳斯又叫断臂的维纳斯。其实,人生何尝不是那样,也许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

毕业生石磊的作品买出了天价的事儿,象一阵风似的,顷刻间传遍了美术学院,简直比当年的超级美人秦丽丽移情别恋,来得还更轰动,毕竟高校还是重视才华的。毕业创作反映了一名学生的真实水准,也给石磊无穷无尽的信心和勇气,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单位,还不如自己创业当老板!石磊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恩师李教授,李教授叹了一口气,“你的毕业创作,再次说明了你有很好的艺术天赋,要是能留校安心发展事业,你的前途和成就将不可限量!可惜呀事与愿违,你可要想清楚哦,艺术商人和艺术家,虽然都有艺术两个字,而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

石磊坚定的回答:“老师,我想明白了,与其饿着肚子搞艺术,还不如暂且不搞,我先赚到钱,等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后,再回过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艺术,也未尝不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李教授听明白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处境,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了,我无条件表示支持,今后你遇到什么难处,希望你还能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祝你好运!”

石磊感激的说:“谢谢你老师,您已经帮过我许多了,我会一辈子牢记你的教诲,我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专心搞艺术的,不枉您教导栽培一场!”

小时候,石磊在乡镇的街头,摆过地摊卖过水果,也卖过泥鳅黄鳝,那时,他下了决心要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命运这东西,时常会开玩笑,如今,满腹艺术才华的他,却又要重新做生意了,他能行吗?决心容易下,决定不好做,刚刚出道,势微力薄,人微言轻,该做些什么呢?能做些什么呢?石磊苦思冥想,不得其法。

生产场地,经营门市,员工工资,必要的设备工具以及原材料购买,处处得花钱,初略预算一下,石磊感觉手头的区区三十万,捉襟见肘,他得精打细算,不容有失,一旦判断失误,以他的家底和经济条件,想再爬起来重新来,简直太难了。

这时,还是恩师李教授给彷徨中的弟子,打了气,吃了丸。他慈祥的说:“小磊啊,创业是不易,但也不能先输掉一口气,只要你把雕塑工厂的架子搭起来了,在我的能力所及范围内,我会将系里和我本人接到的工程,交给你去翻模和安装,有些客户跟踪不太紧的雕塑,也可以让你参与做做泥稿,赚取一笔创作费,光这几块业务,应当能够应付厂租和工人的基本工资了,先开张维持场面,以后慢慢谋求发展,你还在犹豫什么?甩开膀子,干吧!”

对恩师的恩惠和鼓劲,石磊心头暖暖的,他寻寻觅觅,终于在市郊的城中村地段,租了一块最便宜的烂泥地,建起了简易的工棚,用于做泥稿和雕塑翻制,村里人劝他说:“这地多合算呀,要不要多租一点?以后想要都要不到了。”村里人自有他们的盘算,烂泥地里建起了第一家工厂,如同一块活生生的广告,第二家第三家必定会追随而至,对村里人的建议,石磊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婉言谢绝。仅仅两年后,那一片烂泥地被大规模修整,铺上了平坦坚固的水泥,市政基础设施也逐步到位,场租节节攀升,要是石磊当初有足够的钱,能多租一些地,如今即便是吃转手租金,也是可观的一笔数目,可惜当机会摆在眼前时,手头没有资本,来了也是白来,当然,这是后话***。

工厂的架子算是搭起来了,简陋的不成样子,周边的环境又那么差,怎能用于接待客户谈生意?石磊又咬咬牙,在美术学院的对面租了一间小小的门市,用于卖小工艺品和接待客户洽谈生意,最基本的框架算是齐全了,三十几万也早花得一个子儿不剩了,还向关系要好的同学借了一些,才堪堪维持门面。

系主任李教授说话算话,果然给弟子关照了一些生意,把几个雕塑工程的泥稿创作,放在了新开的工厂,算是给得意弟子的开张送了一笔礼物。听说为此李教授还得罪了几名客户,客户说你堂堂知名大教授,却找个如此破烂的场地做泥稿,也太扣了吧?弄得他们漂亮的轿车,常沾上烂泥巴,教授只是抱歉的笑一笑,不做任何辩解。

小小老板石磊的小小作坊,在赢与亏的界点,努力的缓慢的艰难的运转着,脆弱得经不起一丝风浪的冲击。南方以南,是浩瀚无边的大海,造就了广州雨多风多的气候特征,石磊为了省钱,卷起简单的铺盖,吃住在时常风雨飘摇的工棚,有时雨大风急,闪电刺目,炸雷滚滚,仿佛随时都会将工厂撕成碎片,扔在风雨飘摇中。

一转眼,临近春节的淡季如期而至,就连李教授也拿不到什么象样的工程了,小老板石磊的资金链顷刻断裂,他东拼西凑,仍然难以为继,眼下最紧迫的是给员工发工资,要是厂内新招的农民员工,拿不到钱回家过年,哪那行呢?石磊本就是出身乡下的苦孩子,太明白农民工的不容易了,工人们不停的催要工钱,石磊无法可想,只能陪着笑脸不断的拖延,此时的他,恨不能揪住时光的尾巴让它停一停,同时期待奇迹瞬间发生,让他摆脱困境,可春姑娘的脚步,愈来愈近,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有几名年长的员工其中就包括那名猝死的打石头工的舅舅说得好:“老板呀,看你也是个农村来的后生崽,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了,你的处境我们也很同情,可拿不到钱回家过年,我们也难办呀,你就是发一半也行啊,我们可以再等等,等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要是你还不能想出办法,我们只有去村里和劳动部门找说法了。”

小老板石磊听到那些暖心窝的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多好的员工呀,他恨自己不争气,没有能力给工人付工钱。

李教授的艺术造诣呱呱叫,很深,对企业经营风险的评估与预判能力,很浅。可当初老人家的主意完全是出于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责怪于他还算是人吗?李雕塑家赚钱虽然很多,但全攥在老婆孩子手里,而且家里不久前刚买了两套一千多万的别墅,想要从他们手里扣几个钱出来帮帮学生度难关,简直太难了!教授身边仅有的几万块私房钱,早交给弟子了,如今手头实在没有了,他对弟子面临的困境深深痛惜,却又爱莫能助。

农家子弟石磊,创业毕业生小石,愁得眉头紧锁茶饭不香,在终年无雪的大都市广州,他真切的品尝着雪上加霜的滋味,那是一种刺骨锥心的寒!整个人象快散架的人体雕塑,随时可能垮落尘埃。孤立无援的关键时刻,一个女人站了出来,帮助这个还算不上真正男人的男人,撑起了一片天!在浪漫的咖啡馆里,遭遇了前任未婚夫石磊的冷暴力,被还钱的秦丽丽,伤心伤感了好一阵子,以后有几次她打电话提出想去看看他跟他叙叙旧拉拉家常,都被小男人冷冷的推说没时间,显然,对于女人的转嫁他人,石磊在生一股窝囊气。

秦丽丽也曾暗地里埋怨过,甚至下了狠心:“反正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行,怨得了我吗?不见就不见,拉倒就拉倒吧,咱俩谁也不欠谁。”可一段日子过去,女人的心又软了,时不时的通过美院和各种渠道,装作无意中打探前小情人的状况,因此,石磊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的变化,实际上都没能脱离她那双美目关注的视野,包括他在两河村花大钱,风风光光葬父的情景,女人也了解得一清二楚。巧的是,那之后没过几个月,秦丽丽的爷爷也去世了,她千里迢迢跑回两河村奔丧,老秦家上下合计了一翻,决定花更大的钱,把老爷子的葬礼,办得更体面更风光,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比一比,盖住你石家的风头,让人看到秦家的实力依旧强大无比!

但秦丽丽却坚决表示反对,她说:“爷爷一生俭朴反对浪费,咱们做后人的应当尊重老人家,要是葬礼办得太过铺张,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高兴的,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无非是要盖住石家的风头,何必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咱家是喜葬,人家是悲葬,也没得比的,你们要是觉得心里头不平衡,我花钱带你们去新马泰旅游旅游,咋样?”

嫁出去的宝贝女儿,依旧是宝贝,说话依然管用,当然,花嫁出去的女儿的钱出国旅游的诱惑,也够大够吸引人够有面子的,结果,秦爷爷的葬礼,只是比一般人家埋得稍豪华一些而已,并没出现村民意料中的大办特办场面。其实,秦丽丽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想在石磊的伤口撒一把盐。多年的交往,她太了解他了,老石家以往在村里没地位,常常被欺负被别人踩在脚板底下,石磊是想借葬父,展示展示他光宗耀祖的能力,让别人再也不敢轻易的小瞧他老石家。

可话又说回来,毕竟你个新科大学生,再能赚外快,又怎能与老牌富户老秦家相比?何况,秦丽丽嫁的是著名画家的儿子,在美术学院流行着一句名言:赚钱比印钞票来得还快!这句话出自另一位画家书法家之口,乱世黄金盛世艺术,你想想画是按尺卖的,名家画作动不动就几千几万一尺,一张画有多少尺?即使表面全部用大钞糊上也盖不过画本身的价值,况且那位画家一个美术字可以卖到两千块以上,赚钱来得确实象印钞票一样快。

艺术之家丛家的少奶奶秦丽丽并不太缺钱,那台新买的雷克萨斯,她新鲜了几天,又想着要换宝马,她清楚,若她执意要换车,丛家是会同意的,她丛家少奶奶的身份,是明媒正娶得来的,也受到法律的承认与保护,决不是吃素的!女人对石磊的确用心够良苦,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当年她班上的那个瘦弱的常被差生欺负的学习委员,被她拉到办公室狼吞虎咽她的工作餐的情景,他太缺乏营养食品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那个被村里人极度嘲笑的卖泥鳅的少年,那双失落的无助的眼睛,不解的茫然的注视着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她心疼得想哭。她更不会忘记,当年在县城的百货大楼,她给他买了人生的第一双皮鞋,试穿时少年脸上流露出世上最纯真最灿烂的光彩。她最最不会忘记,在县城的沿河公园,石磊无比认真的给她画素描,那张无比普通的纸,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着,那是彻底打开她少女情感伐门的钥匙,是描绘人生未来的蓝图,是他们多年共沐风雨的见证,在她的心目中,那才是天底下最最名贵,最最值得收藏的一张名画!在他们共同成长的足迹中,她用自己当民办教师所得的几乎全部的薪水,为他铺就了走向未来的物质基础,而他用优异的成绩作为回报,一次又一次的牵引着她的城市梦想,从未中断过,并最终一步一步的变成了现实。

石磊毕业后自己创业,多少次女人开着车,悄悄的停在远远的马路旁,悄悄的向远处凝望,凝望着那荒凉的烂泥地里,孤独树立的一座矮矮的工棚,她甚至可以想象,想象她曾经的小男人,周身上下布满了灰尘,疲惫不堪的脸上写满了孤身奋斗的孤独。多少次女人想走上前去,对她的小男人说:“让我帮帮你吧?让我们再次的一起分担,”可她又害怕,害怕伤了男人那份脆弱的自尊。

现在,李教授把弟子石磊遭遇的困境,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丽丽,在老教授的意识里,当年面试时,那两个带着乡土气息的青年男女,用纯真的目光,怯怯的打量着陌生的都市,那是多么的接近艺术的真实!他们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即便是女子成了他的老相识丛画家的儿媳妇,老教授的想法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们会重新走在一起。秦丽丽再也坐不住了,她心急如焚,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已经无关紧要,她必须立即伸出援手,援助无助的石磊,帮他度过创业路上的第一道难关,一如她以往帮助他度过许多经济上的难关一样。她拨通了石磊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异常疲倦的音调:“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女人不由的心一酸,柔声道:“小磊,是我呀,你能听出来吗?”

“我知道是你,啥事?”男子态度冷淡,还显得有点不耐烦。

“听李教授说,你的工厂不大顺,我想过来看看,”女人仍然平和的说。

“不必了,你是想看我倒霉的模样吧?没啥事我挂了,”石磊没好气的答。

“都啥时候了,你还赌什么气?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个真男人,就给我站直了,别遇到点挫折就趴下,我一会儿就到,你给我乖乖等着!”秦丽丽火了,对着话筒吼了几嗓子,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一吼还真收到了奇效,只听男子道:“那好吧,你过来吧,我等你,”在这个女人面前,石磊习惯了听话,偶尔反弹扑腾一两下,也很快的被扑灭。

雷克萨斯碾过烂泥地,沾了一车泥。

秦丽丽走进简陋的工棚,走进简陋的办公室,眼前的凄凉景象,又让她心酸了一回,但她明白,现在不是表露情感的时候,得给男人打气,得解决实际问题。

石磊坐在破桌前,苦闷的吸着烟,原本斯文白嫩的脸,呈灰色,倒也与他的心境困境相匹配。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二手烟草味儿,两人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重逢在风雨飘摇时,连句客套话也懒得讲。

秦丽丽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摆在她的小男人眼前,说道:“这里边有五万块,你先拿去应应急,无论怎样,咱把这个年顶过了再说,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你几时学会抽烟了?那不是啥好东西,以后记着少抽点儿,”女人在男子面前,又恢复了当年的状态,象大姐在教育小弟弟。

小老板抬起眼,见女子穿一粉红风衣,束腰高领,将整个身段映衬得曲线玲珑,微微翘起的嘴唇,透着几分高傲高贵的气质,象在嘲讽这个世界。两河水滋润出的尤物,即便是到了美女如云的大都市,依旧光彩照人,太美了!

“那好吧,算我借你的,等来年我有了起色,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此时的他最缺的东东,就是钱了,对来自曾经是自己的女人的女人的帮助,即使有一万个理由不乐意,但此刻的他无法拒绝。

“我不等钱用,随便你,以后记着这次教训,别刚有了点资本,就得意忘形,你花那么多钞票,去埋父亲,无非是为了给老赵家争口气,有那个必要吗?赚钱不存钱,到头一场空,做生意尤其是那样,”秦美人敦敦告诫。

“你还蛮懂生意经嘛,条条是道,”有了应急资本,石磊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挤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我哪懂啥生意经,人家不是看你开了工厂,才现学现卖嘛,”美人语气一软,幽幽叹了一口气,简单的一句话,把内心深处所有的关怀与牵挂暴露无余。

石磊是搞艺术的,岂能不懂?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石磊得到秦丽丽的雪中送碳,暂时度过了难关,至少春节是可以熬过去了,他期待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第二年开春,生意并没有出现期待中的好转,好在秦丽丽总是会在最困难的时刻,给他提供最紧要的资金支持,石磊算是想通了,反正借五万是借,借十万也是借,到时一并还清,他相信到了六七月份,当旺季来临的时候,就能彻底的扭转困局。

果然,好消息传来了,美术学院实施改革,学院雕塑系下属的石膏房,公开向外界出售,石磊得到这一讯息高兴坏了,他兴冲冲的跑去找班主任老师李教授,说出了购买石膏房全部雕塑种和模具的打算。

李教授欣然表示了支持,他亲自陪着得意弟子,找到总务处,几翻讨价还价,总务处答应,以十八万块的价格,出售石膏房的全部资产,这是一个给了很多面子的优惠价格。

广州美术学院号称中国四大美院之一,早在六十年代初期,国家花费宝贵的外汇,从前苏引进了四套美术教具,其中的一套就给了广州美术学院,里面多是欧洲著名雕塑的原装复制品,做工精细价值挺高,其中不乏《维纳斯》,《大卫》,《思想者》,《琴女》,《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胜利女神》等等,那可是标准的教具,美伦美焕不可多得。

李教授爱学生之情,溢于言表和行动,他悄悄找到秦丽丽,说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无论如何,都得再拉石磊一把,秦丽丽二话没说满口答应,几天后二十万块就交到了石磊手中,女人说了句:“好好干吧,事在人为,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有了那套欧洲引进的标准的雕塑种,石磊明确了经营方向,决定先从最不起眼的石膏像教具入手,慢慢积累资本和经营经验。其时,在开放的南方大地,不仅大中专院校,开始大规模的购买全套的石膏教具,就连一批有实力财力的中学,也纷纷加入购买的行列,此外,大量的初学美术者,也零星的买几个石膏像临摹,还有数不清的画室培训班,以及影视公司拍摄剧作时,也要用到几件雕塑作为场景装饰。市场空间一下子空前繁荣,一吨五百元的石膏粉,生产出价值数万元的石膏像,不在话下,而且还有供不应求的迹象。

石磊不走高雅艺术创作的路子,反其道而行之,大搞石膏像生产买卖,不出一年的时间,竟然赚到了超过三百万的纯利,那是他开工厂以来赚到的第一桶金!有了这笔资本,石磊适时的改善了经营条件,建起了象样一点的厂房和生产车间,添置了一些比较舒适的设施,吸引美院的其他老师把承接的雕塑工程,拿到他的工厂创作泥稿,翻制安装,石磊从中赚取加工费,并顺便利用老师的知名度,扩大自己公司的影响力。

渐渐的,石磊的汉唐雕塑公司,在市场竞争中有了一席之地,也能从市面上接到一些商业性的雕塑工程,比如房产项目,比如室内装饰,比如喷泉盆景制作,虽然,价格与纪念性广场标志性雕塑不可相提并论,但利润空间还是不小的,公司在良性的轨道上快速的发展着。而一旦自己接到有需要著名雕塑家挂牌的工程,石磊从不吝啬和斤斤计较得失,他大方的请美术学院的教授出面,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优良的工作环境,他很清楚,留住了老艺术家们,就留住了财源和未来。老艺术家们经过几次合作,感觉很愉快,觉得这个乡下来的孩子,态度谦恭为人厚道,今后可以进一步的合作,甚至有些作品也乐意与石磊共同署名。

一位青年雕塑家兼艺术商人的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各种场合,假以时日必将光芒夺目!美院优秀毕业生石磊,自己开公司创业,幸运的是得天时地利人缘,成功跨越了起步阶段的艰难,仅仅一年时间多一点,便赚到了超过三百万的资产,而且,事业还在蒸蒸日上,前景灿烂。

男人的腰包鼓了,腰杆自然硬,身为长子,石磊觉得是时候齐家了,他将高考落榜生石家老二带到广州,让他学习生产管理,学习做泥稿翻模,学习做生意。两兄弟在闲暇时,免不了谈及家事,从弟弟吞吞吐吐的言谈中,石磊隐约感觉娘又偷人了,失踪的王八糕子村长,八成是被刚猛的弟弟给做掉了。

石磊想一想,守不住空房的娘,也许已经让亲兄弟背负了命案,那可是天大的大事。尽管,两河村水湾深不可测永不干涸,但谁也不能保证那水下的尸骨,不会在某月某日不合时宜的浮出水面,那就惨了,父已亡,长兄为父,石磊不能不为亲兄弟盘算。而徐娘半老的娘,依然有几分姿色,凭她的禀性,多半还会惹出绯色是非,多半还会物色新的野汉子,让弟兄几个蒙受白眼当龟儿子。与其遮遮掩掩没完没了,还不如干脆把娘给嫁出去,消除后患。

说做就做,石磊花了三十来万,在镇上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幢带商铺的三层小楼,他亲自设计创作,给房子装饰了时尚的浮雕,这在当地的房子中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小楼理所当然的成为镇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引来新奇的目光无数。小楼盖好后,石磊将乡下的母亲,接到了镇里居住生活,家中的责任田地和房产,则免费交给村里的本家叔叔耕种使用,本家叔叔受此恩惠,乐得两眼笑开了花。

正所谓一人发达鸡犬升天,此时的石家早已名闻乡里,连老牌富户秦家也难望其项背了,村民们对那个小时候闹出不少笑话的石伢仔,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石磊的娘高高兴兴的搬到了街上,她早已厌倦了粗重的农活,野汉子村长蒸发掉了,村长的家人时常对她怒目相向,关于她偷人的风言风雨,久久不能平息,她已经名誉扫地了,两河村对她而言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女人愉快的在自家的商铺里开了家南货小商店,用心的打理,生意居然蛮不错。从此,免受风吹日晒之苦,女人很快的焕发出第二春,肤白如雪凤目流转,身段丰腴倒也颇有几分中年女人撩人的风韵。

看着娘的变化,石磊不由得思念那死去的苦命的爹,在他的印象里,爹大多时间愁眉苦脸默默寡言,那干瘦如柴的身子骨里,仿佛蕴涵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辛苦的顽强地撑起了一片天,使他不至于中途辍学,要是爹能活到今天,过上几天好日子,那该多好啊。

石磊有意嫁娘的消息,象长了翅膀的报喜鸟,迅速的在全镇传开了,来自大城市的老板的娘,家底殷实又有姿色,谁不想啊?符合不符合条件的跃跃欲试,甚至还有几个未婚的大龄男青年,也加入了竞争的行列,也许,他们更看重的,是物质条件而不是女人的年龄,一时闹得让人啼笑皆非。几经周折,最后,石磊曾经就读的初中有一位中年丧偶的老师,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进入了石磊娘的法眼,男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又有正式工作,女人嘴上不说,心里觉得十二分满意,恨不能明天就圆房。石磊也认为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加紧把婚事办了吧,反正都是二婚,无需太多的环节。

石磊不愧为孝子,不管别人的议论,花钱为母亲准备了全套全新的家私,风风光光的把那位老师迎进了小楼,人们纷纷感叹,生子如石磊,是前世修来的福,只可惜辛劳大半辈子的石老爹,没有享受到儿子的荣光,反倒戴着几顶绿帽子黯然归阴,真是不值呀。二婚后的石磊娘,从一名乡下女人,成了有正式工作单位有学问的教师的夫人,后半生有保障,更不一样了,而且,新任老公又是儿子们的老师,受到尊重,也许,老师的身体状况,也足以支撑包括床上运动在内的一切运动,女人心满意足,幸福写在了脸上,死去的石老爹,在她心里也渐渐死去。

石磊娘对大儿子石磊,更是时常挂叨在嘴边,逢人就说我家磊伢仔懂得心疼娘,懂得女人的心,谁家姑娘看上了,是她一辈子的福气!言下之意,秦丽丽嫁给别人,那是她看走了眼没福气。在女人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一个愿望,那就是秦丽丽接乡下的父母亲人,坐大飞机去旅游了新马泰,她期待着有一天,出过国的宝贝儿子也能带自己去国外风光一回,那样才完全盖过了秦家的风头。

石磊在家乡大张其鼓的为寡居的母亲,办理再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远在广州的美人秦丽丽,也得到了消息。她感到有些意外,事业刚刚走上正轨,不是叫你不要浪费吗?怎么又大手大脚花钱呢?想想这一年多来,自己为那个注定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的男人,所付出的一切的一切,秦美人不禁黯然神伤。

丛家的漂亮儿媳妇秦丽丽,胳膊肘往外拐,照顾石家的男人无微不至,比照顾自家的男人上心多了,渐渐的引起了丛家上下的不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