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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黄巾余孽

廖淳跟着败兵在半路就赶上了粮草队。由于没有追兵,他们很快安定了下来了,然后和粮草队一起慢慢返回。天亮再赶路就轻松许多了,没有夜间那么繁杂,重装返回也只走了半天。待到达毛城时,杜远已经在那里站定,准备迎接廖淳了。这丫跑的倒是不慢,居然连衣服都换好了的。进城安置好粮草之后,他们检查了一下兵员,已不足四万人。黄巾兵不如别的兵种,散了生命就没安全感了。

这次收兵回城,廖淳并没有着急着走。他将粮食囤了起来,然后以毛城为基地,开始教演士兵。这一次行动让他彻底认识到了练兵的重要性。他手中不论有多少人,不论这些人多么强悍,装备多么精良,依旧都是百姓。不光是一盘散沙,还是乌合之众。

他在毛城驻扎,一方面是因为要练兵;另一方面,则是要等失散的弟兄回来。当然,周边大局他也在时时关注着,以防不测。这次劫粮,足足失踪了两万多人,但终究还是陆陆续续回来了一万多,手下人数约略也有五万。另外将近一万人下落不明。

董卓方因为粮草被劫被烧,后继无力,不得不败走。也许功劳不该他领,就在董卓撤退,部队换防的时候,张角病死广宗。至此,大贤良师无敌的幻想破灭了!大家都知道了,纵使张角真的法力通天,但毕竟还是死了,而且是病死的。什么包治百病的符咒都不能治愈他的病,又怎么救治天下苍生呢?可惜自己一朝失身于贼,现在回头路已经没有了!

十月,是黄巾军的低潮。很多入黄巾的人都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失身草莽。当然,也有很多是官吏逼迫,不得已而造反的人。但无论怎么说,于他们而言,现下是大势已去,时不利己。廖淳部也是信奉大贤良师的,士气当然也不会高涨。不过,他在此练兵数月,手下五万人俨然形同军队一般。

他们如同官府一般收缴税收、维护治安,再加上他们原有粮草囤积,就算再吃上两三年也是有余。衣食无忧,士兵也就不会逃亡。自然,也没有增添,只是牢牢保持住了五万这个数字。

年底的时候,身为黄巾军主帅的张氏三兄弟相继阵亡,大股的黄巾军都已经转化为小股的黄巾匪,在冀州流窜。廖淳、杜远二人自然也多次率兵出城收缴,降者不计其数。很快,他手下又汇聚了五万精壮汉子,毛城也增加了七八万百姓。

与此同时,黄巾余部中崛起了一个人物,黑山张燕。此人勇武过人,一度率领张牛角余部转战冀州北边,多次与刘关张三兄弟周旋。现在黄巾溃散,他乘势高呼,纠集黄巾余部、联合周边势力,聚众约略百万,横行冀州。一时之间,强势一时的刘氏三兄弟也莫能与敌。只是眼下张角兄弟死讯传遍天下,黄巾势力均有所收敛。尽管张燕兵力剧增,也再没有了往日的争夺之心,不知在静待什么。

冀州的黄巾贼令朝廷最为头疼,但他们现在确是无暇北顾。因为就在这年年底,西凉韩遂纠集几十万大军来犯,杀死金城太守陈懿,准备率兵入寇京师。一时之间,朝廷震动,派将军董卓前去征讨。董卓人少,连战不利,与敌死死周旋,军粮消耗无数。

西北已经拖住了朝廷的粮食支出,冀州方向自然是不能用中央军镇压的。但除了中央军,谁能剿灭这百万之众呢?靠地方那几千人的武装?因此,朝野之内提及此事,无人不头疼。

到中平二年初,廖淳已经率十万军在毛城练兵半年了。有一天,毛城北方来了一队人马,领队自称杜长,扬言要见杜远。听说了来者姓名之后,杜远马上开城接了进来。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哥哥。

廖淳知道杜远的哥哥进城,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午饭前,杜远带着哥哥要来见廖淳。他们开门见山述说了来意。原来,杜长也是黄巾军一方小头目,在大贤良师手下。大贤良师兵败,他率领几百人逃了出来。出来之后的几百人无处可依,只好啸聚山林。最近张燕一呼百应,纠集了黄巾百万众,还在联合周边势力,盛况空前。于是,杜长去投奔了张燕。恰恰,廖淳他们劫粮时失散的士兵也大部分都被张燕收拢了。听这些士兵说,杜远领了一支人马占据了毛城,所以,杜长特地过来劝他加入黑山军。黑山军张燕想要携众请降,恨无门路。因此,每日来只思扩大势力,意图引起朝廷的注意,进而招安。

投靠张燕这种大事杜远是做不了主的。他名叫杜远,却没什么远见,凡事仰仗廖淳。十万人的生死问题,他自然也不疏忽。廖淳知道杜长来意之后,也思量了一下。目前自己是无处可去,一旦朝廷发难,自己必然当先于张燕受诛。但投靠了张燕又有什么出路呢?还不是替他当盾牌?他在北境,比自己距京师远。一旦成了他的前部,自然也就备受朝廷瞩目。因此,他也犹豫不决。

“廖帅不能决断?”杜长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杜远不能决定,廖淳还不能决定,莫非这里还有一个头领?

“廖将军难道想一辈子为贼?”杜长见廖淳没有直面回答,于是又试探了杜长一句。

“谁想如此阿!”廖淳也颇为愤恨,“我廖淳虽粗识文字,却也是通大理之人。当初我入太平教,是要学法术治疗老父恶疾!现下大贤良师败北而亡,我们又为朝廷所通缉,不反抗又能如何?”他也为前路惆怅阿。

“我们能与朝廷抗衡吗?”杜长反问了一句,“大贤良师号天公将军,携众百万而反。如今又如何?”

“是啊!我们能与朝廷抗衡吗?!我想听听张燕的意见!”廖淳迷茫了,但他还是不想白白把自己卖给张燕,因此只有劳烦杜长再跑上一趟,让张燕亲自过来了。他想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大贤良师一死,燕帅也无意再与朝廷抗衡!”杜长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们只是在联络有生力量,团结一心,只求自保。虽有百万众,也再无寇边之心。朝廷见到我们人多,难以平定,又没有犯上作乱,或许肯来招安也说不定。”

“树大招风,欲自保反而难保!我们人数不多,也有十万之众,既然燕帅不愿对抗朝廷,不如向朝廷假意请降!”廖淳有点不相信他的说法,于是窜辍道,“只要燕帅不离开冀州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是朝廷想要动他,也先要经过我的地盘。张角三兄弟已死,燕帅若遣一人进京献表纳降,一则可以看看朝廷的态度;二来也可以探知一下最近几个月来朝廷对我们收兵罢战的意图。”

“眼下西凉叛变,西线吃紧,朝廷在东线、北线无力用兵!”杜长对这些事情知之甚详,看来探马情报力量很强,至少比廖淳强多了,“唐周投降,五马分尸。眼下谁还敢进京纳降书顺表阿!”

“当然是朝廷的人马!”廖淳解释道,“前者冀州黄巾战乱,各郡县城守县令乃至州牧十去其七。新年一过,新官就要上任。届时给他一封书信,打发他回去就是了!”

“妙极!”杜长得到了办法,一时间欣喜若狂,“如若朝廷应允封官,我等也得以免除落草之难!如若不应允,我等也无损失……”

“你们真的要投降?你们有一百多万人啊!”廖淳不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百万之众竟然纳降。不可思议。

“大贤良师号天公将军,聚众何止百万。如今又能如何?”杜长不由得一阵仰天长叹,“谁无生身父母?谁又不念故里家园?现在但凡能有一线生机,我等也不愿背井离乡、落草为寇!”

“我和杜远曾经杀了几个朝廷使者!”廖淳犹豫了半天,道,“从他们口中得知,洛阳大火,南宫被焚。现在朝廷正在征税,重修南宫。如果你们真心请降,朝廷应该会应允。只要在降书里说定缴纳税收金银数目即可,写的多了或许能封个一官半职,届时即使不能如期交纳,朝廷也不敢遣人问罪。”

“廖将军难道想要子子孙孙干这强盗基业?”杜长有些不理解,“如今大贤良师已死,大势已去。将军不如率众加入我军,也好壮大声势!”

“结为连理相互依靠可以,投奔却没必要!”廖淳拒绝了加入张燕的邀请,“日后燕帅有事,但可来寻我!但凡廖某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如此说来,廖将军保重!”杜长说话间站起来拱了拱手,示意要道别。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朝廷招安,故而没有招回兄弟。大家同在冀州,日后总有相聚之日。如若处一屋檐下,安全度反而不高。他没有完成招降任务,但是好歹得到了请降的办法,因此也可以回去交差。

“杜将军慢走!”廖淳见对方要走,因此站起来拱了拱手,“日后兄弟们日暮途穷,投奔将军时,还望将军能够讲情收留。”

“一定一定!”杜长回了一礼,然后与兄弟唏嘘道别。这一番辞别,几人身份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这次临别的寒暄,也几乎是以后杜长、杜远两兄弟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