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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利刃一出谁争锋

七月底,太阳热情如火,恣意亲吻着想用蒲扇赶走它的人们。柳树上蝉噪阵阵,诅咒烈日把它的透明翅膀烤得更薄了。

成都城北一家小酒店里,“钉子”一个人在角落里占了个座,独自喝着闷酒,手臂的剑伤仍痛,“城中村”的失去让他心更痛。“钉子”本是个钱来得快也去得快的主,“城中村”财源的枯竭,不仅使“钉子”的潇洒日子鸡飞蛋打,再过阵只怕兜里连打赏一帮子兄弟们的酒肉钱也没有了。一杯接一杯,“钉子”喝得脸上红霞飞,仿佛喝干了杯中酒,烦恼也一并埋到了肚里。

这时,小酒店里走进四个年轻的汉子,有说有笑地在邻近的方桌边坐了下来。其中一个为头的高大汉子忽看到角落里的“钉子”,跟其它三个汉子小声说了几句,离开座位,向“钉子”这边走了过来。

那汉子径自坐到“钉子”对面的长凳上,道:“‘钉子’大哥,好久不见。”

“钉子”醉眼朦胧,却认得是独孤家的独孤豪,独孤豪即独孤霸之弟。“钉子”在城北打混已久,跟独孤豪有些交情,“钉子”道:“这天气要热死人,把老子搞得鬼火冒。独孤兄弟来得正好,来来来,陪老哥喝一杯。”

独孤豪道:“好久没在城北看到‘钉子’大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钉子’大哥吹来的?”

“钉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上官家吹的破财风,把老子钱都吹得没有一文。”

独孤豪道:“‘钉子’大哥惹到上官家了吗?”

“钉子”道:“可恨上官家的上官嫣儿仗着上官家势力,把老子从‘城中村’赶了出来,断了一众兄弟的饭碗,真是晦气得很。”

独孤豪道:“上官家那娘们信佛,不敢轻易杀生,‘钉子’大哥怕她作甚?”

“钉子”道:“老子当然不怕她,只是怕她的峨眉剑法,实在难敌。”

独孤豪道:“‘钉子’大哥难道就把这口恶气忍了?”

“钉子”道:“忍她娘的屁,独孤兄弟有啥馊主意说来听听?”

独孤豪道:“‘钉子’大哥说笑了。不是我独孤豪狂气,凭我独孤家能耐,北宫家也不是个对手,何况上官家那臭娘们。”

“钉子”道:“独孤兄弟肯帮老哥不?”

独孤豪道:“上官家第一猛人上官飞已死,上官家就凭个娘们支撑,有啥难搞的。‘钉子’大哥如有意,跟我去见我哥哥如何?”

“钉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拍桌子道:“好兄弟,我们走。”

独孤豪引得“钉子”见了独孤霸,“钉子”与独孤霸彼此见礼,说明了来意。

独孤霸道:“那上官家的娘们真的不给‘钉子’兄活路?”

“钉子”道:“上官家欺人太甚,求独孤兄仗义扶助。”

独孤霸道:“‘钉子’兄不怕我独孤家把‘城中村’占了,抢走你饭碗?”

“钉子”道:“独孤兄我信得过,独孤兄吃肉,怎要给我‘钉子’留口汤的。”

独孤霸道:“好。我也久欲在独孤家扬眉吐气,看来时候到了。”

“钉子”道:“以独孤兄之能,难道在孤独家还受气不成?”

独孤霸道:“‘钉子’兄不知,独孤家主之位原本我也有份,只是被独孤英杰仗着他哥哥独孤求败的威名,硬占了去。如今他哥哥已死,我却还是硬被那厮压着,这份苦楚‘钉子’兄是不会明白的。”

独孤豪道:“说起独孤英杰那厮的能耐,哪及我哥哥一半本事。”

“钉子”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独孤兄有用得我‘钉子’处,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

独孤霸道:“今次我助‘钉子’兄弟重夺‘城中村’,‘钉子’兄弟以后也得全力助我,如何?”

“钉子”道:“独孤兄如此仁义,我‘钉子’哪敢忘义背德,一言为定。”

独孤豪道:“只要这次打下‘城中村’,灭了上官家,哥哥要夺家主之位,还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独孤霸道:“虽然如此,却也要想一个万无一失之计。”

这边独孤霸两兄弟和“钉子”密商攻打上官家的计划,那边上官谋推荐的五个老头也来到了上官管管辖的在建酒楼工地。

上官管看着五个酒气冲天的丑老头跌跌撞撞走过来,心道:家主真没眼光,居然派五个老酒鬼当我的助手,这不添乱吗?

五老走到上官管面前,酒气乱喷,熏得上官管直掩鼻子。

钱大道:“上官总管,老夫们的工钱怎么个算法?”

房二道:“老夫们住的房子又在哪里?”

车三道:“没有车马老夫不想多走动的哦。”

胡四道:“劳驾,先胡乱泡五杯茶来解渴。”

花五道:“就泡五杯上品茉莉花茶好了。”

上官管听得大皱眉头,这五个老头一来就先烧自己“五把火”,他也得还一个下马威才行,道:“你五个老家伙提的要求一会满足,先说说你们有啥本事,凭啥当我的副管事?”

钱大道:“老夫数银票,凭你多高多厚,一数一个准。”

房二道:“老夫除了没住过皇宫,没睡过棺材,什么屋子没睏过?”

车三道:“老夫曾经双脚没下过地,只用车子就走遍了半个四川。”

胡四道:“老夫什么都是胡来,真本事倒一件没有。”

花五道:“凭老夫的花花肠子,做花花大少们的师傅还是可以的。”

上官管越听越不舒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那些本事在我这里有啥用。胡四,你最没本事,就先拿你试试身手。”

胡四道:“那老夫就胡乱应个景,接上官总管几招好了。”

上官管道:“我腿脚不利便,你脚也不准动,能接下我两拳就收下你们。”

胡四道:“那老夫就胡乱挨两拳好了。”

上官管道:“小心着,别把老骨头打碎了。”话没说完,用力一拳朝胡四胸口打去。胡四脚不动,左手一翻,搭上上官管脉门,轻轻一拖。要知道上官管脚背伤未好,这一拖之力甚大,一下站不稳当,就往胡四面前撞去。胡四右手一抵,正抵在上官管胸口,上官管冲前之势立定。胡四道:“上官总管脚伤未愈,等伤好了我们再胡乱比划几下吧。”上官管暗惊胡四身手,不敢再比,道:“胡老远来辛苦,先到工棚里歇息歇息,我叫小子们泡五杯上好的茉莉花茶来。”胡四道:“最好。”

五个老头就在“城中村”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住了下来。

这天傍晚,天已近黑,酒楼工地灯火通明,上官管仍在施工现场转悠。自从有了五个老头过来帮忙,上官管变得卖力多了,他甚至有点担心五个老头使坏心夺取他的总管位置。五个老头不仅架子大,而且脾气大,什么大小事都要插手,一点也不给上官管面子。还有一点,就是五个老家伙白天黑夜都在工棚里吃睡或者研究酒楼设计图纸,上官管都怀疑他们看得懂不。所以,上官管也不敢太闲着,也得表现出工作干劲,免得被五个老家伙趁机告黑状,取而代之。上官管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小九九:上官家的振兴近在眼前,以后上官家飞黄腾达之时,他上官管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得有无尽好处。想到这里,上官管不禁抬高了音量,大声呵斥着工地干活的雇工们,这个快点、那个慢点地加紧鞭策。

上官管正巡视间,一个本应轮班在工棚休息的雇工突然来报:“上官爷,不好了,工棚失火了。”

工棚离施工现场并不太远,是雇工们平时休息的地方。上官管闻声望去,果见远处工棚一带烟火冲起,在黑暗中特别显眼。

上官管口里道:“慌什么,还不快叫人救火。”连忙叫过40名护卫,上官管扶着一个护卫肩膀,向火光处奔去。

到了工棚处,众雇工正在打水救火,现场忙乱不堪,而火势却越烧越旺,根本无法近前。

上官管就近抓过一个救火的雇工问道:“你这厮慌什么,见没见到工棚里看图纸的五个老头子?”

雇工忙应道:“失火前好象还在,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莫不是陷在火里了吧?”

上官管放开了手,骂道:“好象个屁,笨蛋,快去救火。”

想到上官谋派来协助的五个老家伙有可能被大火意外烧死,虽然少了夺权的威胁,但是自己这个总管总有点罪责难脱,上官管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心里十分焦急。

上官管在火场边不时引颈探看,嘴里埋怨着是哪个笨蛋不小心把工棚引燃的。

黑暗里忽传来一阵大笑,上官管怒目而视,却见一个汉子从火场外的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正是上次害自己大失面子的“钉子”。“钉子”一边欣赏着燃烧的火焰,一边幸灾乐祸地叫道:“好大的火,烧得好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官管虽怒,却不敢贸然动手,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忙悄声吩咐身边的一个护卫队员速去禀报家主上官嫣儿。待那个护卫队员走后,上官管这才放下了心,高声叫道:“‘钉子’,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钉子”往地上吐了口痰,怪眼一翻道:“老子专程来看上官家的********,你以为老子来帮你救火嗦?”

上官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叫道:“‘钉子’,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上官。来人,给我打。”

上官管身边40名护卫立即一拥而上,准备收拾“钉子”,救火的二三十个雇工也放下手中水桶,随手拿起一边堆放着的修房用的木方铁条,上前动手。

“钉子”满不在乎地看着打来的众人,冷笑道:“你龟儿子会叫人,难道老子不会?”撮嘴一声唿哨,黑暗中喊声四起,六七十个手拿棍棒的大汉,在火光中蓦地出现,向一众上官护卫冲去。双方混杀。

上官管骂道:“妈的家伙都准备好了,放火的真凶原来是你。”

“钉子”道:“是又怎样?上官家不过是纸做的老虎,你以为老子会怕?”

“钉子”的一众手下已冲杀了过来,上官管随手夺过一条木棍,一边打,一边叫道:“‘钉子’,你别得意,一会有你好果子吃。”

“钉子”也抢过一根木方,随手打倒了几个近身的上官家的人,冷笑道:“你龟儿子有本事现在就把好果子送来,逑耐烦等。”

上官管又打倒了几个,嘲弄道:“‘钉子’,有你等死的时候,耐心点吧。”

“钉子”也打倒了几个,嘴角浮起一丝狞笑,道:“老子倒想看看谁先找阎王爷报道。”

不远处一声娇喝:“‘钉子’,你死不悔改,怨不得我上官嫣儿无情。”上官嫣儿已飞身杀到,身后50名上官家族的精悍人马也大喊着奔来。

上官管一棍打翻一个近身的“钉子”手下,得意地叫道:“‘钉子’,死到临头,看你还嘴硬。”

“钉子”打倒了两个近身的上官家的人,冷笑道:“老子不但嘴硬,命也比你龟儿子硬。”

上官嫣儿轻功高明,纵几纵便到近前。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又有人杀到,道:“上官家的死期到了。”一片惨叫声随之而起,只见落后于上官嫣儿的50名上官家族救援人马,如风中落叶,正被一个手持混铁棍的大汉残杀,那大汉身雄力猛,棍重招狠,铁棍一扫一大片,十分霸道,正是独孤家的独孤霸。

异变来得如此突然,上官嫣儿惊讶回眸,怒喝道:“独孤霸,你敢杀我上官家的人,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本姑娘心中之恨。”舍却“钉子”,几个起落,向独孤霸飞身纵去。

独孤霸果然不愧独孤家的高手,片刻间,已将上官家精悍的50人全打倒地上,当上官嫣儿赶到时,已无一人能挣扎起身。

上官嫣儿怒从心起,将身飞纵,一招“拂花掠影”,如流星划过,长剑从半空中向独孤霸心窝飞刺。

独孤霸将混铁棍在胸前舞得密不透风,豪笑道:“来得好。”

只听“叮”的一声,长剑刺在铁棍上,上官嫣儿虎口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嫣儿借剑刺之力,在半空中一个前空翻,如燕子般掠到了独孤霸身后,一招“避青入红”直刺独孤霸“肩井穴”。

独孤霸怎料到上官嫣儿的峨眉剑法如此神妙,身法又如此高超,也顾不得先前豪气的仪态,一个“懒驴打滚”,猛然向前滚了几滚,才堪堪避过上官嫣儿惊鸿一剑,衣衫已被划破。

独孤霸才将身挣起,上官嫣儿又一剑“燕子入林”向独孤霸乳下“期门穴”刺到,独孤霸避无可避,心一横,手中混铁棍棍头向上官嫣儿额头捅去,欲来个两败俱伤。

上官嫣儿娇叱一声,一招“分花拂柳”,长剑撩开棍身,顺势一脚向独孤霸小腹踢去。

独孤霸躲闪不及,小腹被上官嫣儿脚尖扫中,腹痛如绞。

独孤霸正在惶急,上官嫣儿又一招“拂花掠影”,半空中飞剑向独孤霸心窝刺来。

这一招却是独孤霸先前见过,大笑道:“原来只是程咬金三板斧,倒把我吓了一跳。”手中铁棍一记“横扫千军”,砸中上官嫣儿的剑身。

上官嫣儿被铁棍的巨力所震,连续几个旋身,才止住了跌势,上官嫣儿远远地落在地上,心里暗暗叫苦。上官嫣儿的峨眉剑法仅从清远禅师处学得四招剑式,正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前头猛,后头却无以为继,而独孤霸功力明显高出小官嫣儿半筹,这仗如何能胜?

不说这边上官嫣儿叫苦,那边上官管更是叫苦不迭。

上官嫣儿的援军得而复失,“钉子”和手下恶汉更是借势逞凶,上官管的护卫早被打死十来个,还有十来个躺在地上呻唤。助战的雇工们本是乌合之众,见“钉子”等亡命之徒来得凶,哪敢再出死力,伤的伤,跑的跑。转眼间,只剩上官管和一小撮上官家护卫作困兽之斗。

上官嫣儿和独孤霸仍在苦战,上官嫣儿的几招“峨眉剑法”已被独孤霸识破,难起效用,家传剑法更奈何不得独孤霸。

独孤霸本大占上风,却跳出圈外,道:“且慢斗,我有话说。”

上官嫣儿持剑而立,冷冷地道:“有话快讲。”

独孤霸道:“上官家主,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如今上官家气数已尽,你何不把‘城中村’让予我独孤家?”

上官嫣儿恨声道:“独孤霸,我上官家与你独孤家并无深仇大恨,你今天这样赶尽杀绝不嫌过分吗?”

独孤霸持棍而立,朗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江湖不是你女流之辈能混得开的,你还是跟清远那秃驴念经拜佛好了。”

上官嫣儿柳眉倒竖,怒道:“独孤霸,你以为勾结几个地痞就能从我上官家手中夺走‘城中村’?简直痴心妄想,看剑。”一剑刺出,独孤霸举棍来迎。

两人又战十数合。独孤霸忽拖棍而走,上官嫣儿怒叱连声,飞身追出。独孤霸跑出几步,回身一棍向上官嫣儿当头劈下,上官嫣儿举剑来隔。独孤霸棍打到半途,对棍一掣,棍头往上官嫣儿怀里直搠过来,只一缴。上官嫣儿惊叫一声,扑地望后倒下,“嘡”的一声,长剑脱手掉到一边。

独孤霸疾步踏上,棍头向上官嫣儿腰间软麻穴一点,上官嫣儿顿时动弹不得。

那边上官管身边的护卫已没了一个,犹自孤军死战。“钉子”一旁冷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鹿死谁手了吧?”上官管脚伤跑不动,勉力架挡众恶汉的围攻,道:“老子跟你们拼了。”“钉子”冷笑道:“老子今天就给你的棺材板打多一颗钉子。”飞身而起,半空中向上官管后脑一脚踢下。忙于招架的上官管没有提防“钉子”的背后偷袭,只听脑骨破裂之声,“钉子”脚后跟正踢在上官管头顶“百会穴”处,上官管怒瞪双眼,一命呜呼。“钉子”杀得上官管,得意地笑道:“兄弟们,咱们再去助独孤家,把上官家灭了。”“好”,众恶汉齐声应和,士气高昂。“钉子”满意地带领着刚才恶战幸存下来的0来个恶汉向上官嫣儿处杀来。

独孤霸用棍头抵住上官嫣儿咽喉,冷笑道:“上官家主,此次夜袭‘城中村’,我独孤家精英尽出势在必得,不怕告诉你,你上官家的酒楼工地,此刻已被我兄弟独孤豪率独孤家50名精英接管。上官家大势已去,你还在这里死不认输,不觉好笑吗?”

上官嫣儿听得此信,骨子里感觉一股凉气浸入,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道:“独孤霸,你好狠。”

独孤霸淡淡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上官家注定要被我独孤家灭亡。”

忽然黑暗里传来冷彻入骨的笑声,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好一个胜者为王。”

又一个森冷的声音接道:“好一个注定灭亡。”

第三个声音冷笑道:“好一个声东击西。”

第四个声音冷冷地道:“可惜了五十个窝囊废。”

第五个冷酷的声音接道:“外加一个找死的短命鬼。”

独孤霸心里一惊:难道我弟独孤豪率的五十名独孤家精英偷袭失败?

说时迟,那时快,五道猛烈的劲风已从背后突袭而来。独孤霸弃了嫣儿,舞起棍花护身,向背后猛地反打过去。独孤霸忽觉手上一紧,铁棍的另一头已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力气之大竟和独孤霸不相上下。独孤霸双臂用力正待拉扯,又觉双臂一紧,已各被一双铁箍般的手抓住。独孤霸心里发慌,糟糕的是双腿也同时被另外两双坚定有力的手抓住。只是一瞬间,独孤霸已被五个丑怪的老头所制,来袭的正是上官谋请来的五个协管老人。

独孤霸劲运全身,却如蜻蜓撼石柱,挣扎不脱。独孤霸怒喝道:“你们是谁?”

钱大道:“利刃一出。”

房二道:“谁敢争锋。”

车三道:“灵车送你家门口。”

胡四道:“胡乱埋了真干净。”

花五道:“坟头纸花送你终。”

话毕,持另一端棍头的钱大怀里忽掉出一物,沽漉漉滚到了独孤霸脚边。独孤霸斜眼一瞄,正是其弟独孤豪的人头,独孤霸心中大痛,双手略微一松。钱大趁势运劲一送,铁棍冲开独孤霸双手,向独孤霸胸腹间猛刺而入,透背而出。独孤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场毙命。

一切来得太快,峰回路转得太过突然,“钉子”一伙听到独孤霸的临死惨叫,才回过神来,当即四散逃命。

五个老者大笑,房二、车三、胡四、花五展开鬼魅般的身法,分头追去。钱大上前拍开上官嫣儿的穴道,叫道:“老哥几个,挑事的头儿留给上官家主。”其余四老笑道:“那是上官家主的东西,我四老哪敢强取?”兔起鹘落间,把四散奔逃的“钉子”余党尽情追杀。

上官嫣儿捡起长剑,娇叱一声:“哪里走!”将身纵得几纵,一招“拂花掠影”,飞剑刺穿了“钉子”背心。“钉子”引狼入室,几令上官家一夜倾覆,上官嫣儿再讲佛理,也难消此恨。

半柱香时间不到,“钉子”余党已被杀尽。

事后,上官嫣儿对五个老人千恩万谢,待为上宾。五个老人见上官嫣儿乖巧,也详细告诉了一直隐瞒的身份。

原来,五个老人是五个结义弟兄,少年时都在川西“利刃山”旁的小村居住,自幼习武。后来钱大被村中富户所欺,五人一怒杀了富户全家,逃到利刃山中落草。因五人吃则同席,寝则同床,战则同生共死,故五人共得一个江湖名号“利刃山五壮士”。渐渐五兄弟闯出名堂,山寨聚集起三五百小喽啰,专门打劫过往客商。后在一次抢掠中,五人劫得“振远镖局”押货,并打伤“振远镖局”当家赵金镖,殊不知赵金镖正是峨眉派俗家第一高手赵公明的徒弟。要知道赵公明人称“川中大侠”,怎容得恶人猖獗,闻讯大怒,连夜独闯“剑刃山”山寨寻仇,不仅打倒五人,更把山寨一把火烧尽,把众喽啰全部驱赶走了。五人斗不过赵公明,情愿一同赴死。赵公明见五人生死同心,为义所感,责令五人对天发誓不再作恶之后,放过了五人。“剑刃山”已失,五人流落江湖,因立誓不再重操旧业,五人生活甚苦,后机缘巧合下得遇“巴蜀漆器大王”上官谋。上官谋敬重五人傲骨义气,待之甚厚,五人也就在上官谋处安居下来,并隐姓埋名暗暗为上官谋效命。后五人被上官谋安排给上官嫣儿协助修楼,当夜工棚无端失火,五人察觉异常,第一时间跑去酒楼工地探看,果然发现了独孤豪及五十名独孤家精英夜袭。五老将计就计,成功截杀了独孤豪一众,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五人破了独孤家的偷袭,又四处探看,正好遇上独孤霸与上官嫣儿的大战。五人遂袭杀了独孤霸,救了上官嫣儿。

夜袭一役,令上官家和独孤家两败俱伤,独孤家从此一蹶不振,上官家更是“蜀中无大将”,“先锋廖化”也凑不出一个。上官嫣儿不得不把在建酒楼的监护权移交给“利刃五老”。此役没有真正的胜利者,独孤家和上官家,都失去了在六雄中争霸的力量。

[bookid=06855,bookname=《三分天下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