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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青春

最简单的马尾辫,最普通的刘海下是一双最普通不过的眼睛,不大不小而且还是单眼皮,其它的五官也找不到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以说这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孩了,而唯一可以引人停留片刻的就是那好似烟熏妆的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这,这个普通的女孩就是丁兰另外的一个同桌,而她虽然外貌平凡,可她却是全校所有人都望其项背的人——书痴张燕清。

两年,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只是时间的流逝,是两道岁月的年轮,但对张燕清来说却是十五的生命中最特别的两年,不仅是时间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对她思想和灵魂的改变。

现在的张燕清,已不是之前大家所见的那般蜡黄的脸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在两年的强迫性的伙食的改善下已是变得红润有泽,脸上和手上也长了不少的肉,可以说终于有了一些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样子,虽然那不曾消退的黑眼圈要比以前更加严重,可她的眼中却是有着以前没有的神采,那黯然与忧伤已然换成了自信与平静,甚至还可从她时而转动眼眸的间隙里看到那么一丝喜色与憧憬。

而这就是两年后的张燕清,仿佛从里到外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初一那年,那一年的期中考试,在所有人翘首以待的结果中,乔蝶雨没有再创奇迹地考出全满贯的成绩,这本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却给所有人留下了很多的疑惑,而对于死里逃生拿回第一位置的张燕清来说,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在看到那个被所有奇怪的目光和是非的言论所淹没却淡然无视的背影时,那背影里所显露的平静与孤寂却让她有种莫名复杂的情绪,一种模糊不清的念头让她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从那一刻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萦绕在张燕清的心头挥之不去,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弄明白那个模糊的念头到底是什么,因为每次当她想要靠近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个念头像是有着主观意识的生命体一般,每次都是在靠近的时候就远远的躲开,却也不曾走远,只是一直保持在那个模糊的距离里。

后来,当张燕清决定要放弃的时候,这个模糊的念头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跳了出来,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而这个人就是第一次引起这个念头的人——乔蝶雨。

说来奇怪,在那次期中考试后,每一次全校性的考试里张燕清都会无巧不巧地被分配在和乔蝶雨同一个考场里,而且每一次的考试结果都是乔蝶雨比她少五分到十分之间波动的分数,不管张燕清如何努力提高乔蝶雨都一直紧追不放,而这样的情况仿佛是他们两人之间无言地竞争一般。

这是张燕清不明白的,而且同样奇怪和巧合的是每次班级的分配她都是和乔蝶雨在同一个班级。

张燕清感慨着,似乎一切都是自然的巧合!在她心中,或许有些或多或少的少女式的臆想,而她也知道那些想法有些太过可笑和自欺欺人,可有一件事是她心中明白和确定的,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和乔蝶雨有所关联的,自从乔蝶雨第一次闯进她的世界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有了一种理不清也割舍不断的命运的纠缠的关系。

而说到这里,自然也就牵扯出另一个出现在张燕清生活中的人,那个神秘的S。

神秘的S,一直如同梦一般的存在,存在于张燕清梦与现实间的存在,自从他出现的一刻起就像个最忠诚的守护者一般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她的身边,不曾松懈过一时一刻。

从他出现的那一天起,从那份最暖心的早餐起,两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刮风下雨时,还是寒冬酷暑中,从未间断过一天,总

是在张燕清出现在教室里时都会有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放在她的课桌上。

这样温暖的场景,从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从一开始张燕清的羞涩与不自然,到现在的期待和安然接受,这样的时刻成了张燕清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刻,也已然成为她生活里最依赖的习惯。

张燕清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这样的问题早在两年前张燕清已经反反复复地思索过无数遍,而现在却早已不去理会,她所知道的只是这样的温暖已是自己戒不掉瘾,这样的梦不管是不是真实的梦境,亦或是潜意识层虚妄地自我构造,她都已经彻底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更是不愿自拔。

而这样的沉醉不仅是在那无数温暖不变的早餐里,更是在他们之间不明不言的思想的交流。

交流,说是交流也就是他们之间已成默契的留言,和那不曾遗漏过一天的早餐一样,不曾间断过一天,只是不同的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已不再是在一张简单的便签纸上,而是换成成书信间的交流。

不过,从细处来说是张燕清换成长长的书信,而神秘的S却依旧是简单的便签纸,简单的话语,但不同的是张燕清的书信会被他收走,留下的却只是只言片语。

可这样的方式,对于张燕清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至少她找到了一个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倾诉着自己心思的对象,至少她知道到了神秘的S也是个活生生存在的人,知道了他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歌曲、喜欢的运动等等,一个鲜活的人所拥有的一切。

这,就说明至少他们之间不是那仙凡相隔不可接触的距离,说明他们之间也可以有普通的血肉之躯相亲近的那一天,虽然有些胆怯与恐慌,可在张燕清心里更多的是羞涩甜蜜的期盼!

“你,是他吗?”

张燕清偷偷地瞟了一眼那个坐在窗边孤绝的身影,心里已是无数次地自我询问,可始终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者说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答案才是她可以接受,亦或是她所期盼的答案。

自从和丁兰与李好做了同桌以后,她们两个就变成了张燕清最好的朋友,就像蓝秀那样亲密无间,基本上是无话不谈。

因此,张燕清知道到关于乔蝶雨的很多很多的事,而当她拿这些知道的情况和神秘的S作对比的时候,她迷茫了!

两者之间虽然有不少的相似或是完全相同的地方,可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这样的结果根本就不能表明些什么,这只能算是比较普片性的巧合而已。

可她却不死心,也不知道是以怎样的心思去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那件可以算是最确切的证物——那件神秘的S亲自为她所披的黑色外套,但在丁兰哪里所得的却是不确定的回答。

这样的结果是她意料之中也是期待之外的结果。

似乎,关于乔蝶雨和神秘的S之间的猜想应该就此打住的,可不知为何这样的念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之中,两者的身影竟在不断地重合,仿佛就要在某一次的回眸瞬间清晰无比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张燕清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自从她和乔蝶雨同班开始,从她和丁兰、李好做了好朋友开始,从她加入到他们三人的小团体开始,乔蝶雨却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正式的眼神都没有,可她却总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一道很特别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眼神很轻、很静,却很温和!

而这眼神,无疑,张燕清心里是很清楚明白的!

“嗯!小清,你在

发啥呆了?好像你刚才有偷看咱们家的小雨哥哥吧!”

“嗯?!啥?”

张燕清从沉思中恍然苏醒,一抬头茫然地看着正在对自已微笑盈盈的李好,不知所以,可那笑容中毫无掩饰的揶揄之意却如一枚最尖锐的大头针一般,一下子贯穿了她混沌的脑海,一瞬间倒流进李好刚才的话语,在下一刻红透了脸颊。

“嗯!你瞎说些啥!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小雨哥可是兰姐的后宫王储,宝贝的紧了!”

“哦!?是吗?可我确实亲眼所见,而且这已经是今年开始的第八十七次哟!我只是之前没说罢了!”

李好笑容不减,无视着旁边满带杀气的眼神,以一种无惧生死的姿态继续挤兑着张燕清。

“嗯!我哪有?!你有胆挑战兰姐的底线,我却没那个勇气!再说我又不像你,小小年纪就大犯花痴病!”

张燕清轻勾嘴角,竟是毫不示弱地反击着李好,但脸颊处两抹不曾消退的酡红却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此时来不及平复的情绪,一颗紧缩的心脏更是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哦!是吗?呵呵呵呵!”李好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张燕清有些躲闪的眼睛,妩媚地低笑着,可这妩媚的笑声中却分明是不加掩饰的揶揄之意。

“咳!你们两个有完没完,难道是老虎不发威,你们就忽视了我大姐头的地位了吗?还是说你们以为我长时间没有表现出的武力已经退化到了让你们变得肆无忌惮地地步吗?”

就在张燕清和李好两人眼神对视间的气氛变得非常微妙的时候,丁兰终于是忍不住的出口打断到,两只渐渐蜷起的手掌更是弄得手指关节处噼啪直响,仿佛是以此彰显着自己压抑的火气和强大的战力。

“呵呵!兰姐说笑了!我可一直是把你视为仰望的存在,你的威严自然是无人敢挑战的,只是我们的小清现在可是变得胆大了不少,连我都不敢奢望的事情她却在你眼皮底下做了上百回了。要是她矢口否认,我倒是要问问,以她的个性和习惯怎么会在一大清早就在这儿发呆了?而且你难道没发现她连英语书都拿倒了吗?”

“什么?”

听着李好慢条斯理地诡辩和她突然之间的质问,张燕清失口惊呼,慌乱地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手中的英语书根本就没有拿反,原来只是着了李好的道罢了,可猝然狂跳的心脏更是愈发快速地乱跳一通。

“呵呵呵!不打自招了吧!”

看到张燕清的反应,李好得意地笑道,回首间丢给了丁兰一个“你看到了吧”的眼神。

“没有,我没有!好姐姐,不带你这样欺负我的!”

半饷,在张燕清终于压下自己窘迫的心情时,她抬起头看了看依旧是嬉笑不已的李好和神情不明的丁兰,开口辩解到。

“呵呵!我可不舍得欺负你,再说我也不敢呀!你看你,虽然这两年长了点肉回来,可一看你那已经印在脸上的黑眼圈,就还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你说你,都已经是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了,干嘛还要这么拼命了?”

“我?!”

张燕清看了看李好,又看了看丁兰,最后又不着痕迹的瞟了教室后面的乔蝶雨,嬉笑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她心里明白李好说的虽然是戏言,可其中满满的关怀之意却是不言而喻的,她也不会为此着恼,也不会因为之前的嬉闹而留下嫌隙,只是一些突然的心思让她不觉地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人,因此牵动了心神,一时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