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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离奇大火

“恩重如山,”杨建时的回答根本不经思考,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局座,您有什么吩咐,就让我去做好了。”

“没什么事,只不过我有个问题,需要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正好你来了。”王云羽坐在沙发上,一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杨建时也坐下。

“您说?”

王云羽细思半晌,终于问道:“你说说咱们这儿,谁是最值得信任的?”

杨建时一愣,他沉默了片刻,指了指自己反问道:“我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吧?”

王云羽含笑着默认了,继而问道:“还有呢?”

“言则鸩和卫文清两个人自然是不必说了……”杨建时搔搔头:“沈云帆,刘火丁,都是不错的人。”他说着忽然有些迟疑:“我怎么有点儿糊涂了,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的判断能作为参考吗?”

王云羽有些诧异,他没有回答杨建时的一连串问题,而是单刀直入的追问道:“你觉得卫文清这个人非常值得信任?”

杨建时被他一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您彻底把我问糊涂了,您不是很信任她的吗?”

“那好,我换种说法,”王云羽摊开两只手:“假设有一个人,经你调查她是一个高官家里的富贵闲人,但她的家人却没有任何预兆的全都死了,然后她突然跑来当特务。而且,这个人一身功夫,全然是个老江湖的段位,却说自己过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初出茅庐就一鸣惊人,各种势力都在积极的吸收她,她却在各种势力中游刃有余,还能全身而退。虽然这个人无数次向你表示忠诚,但她的行为表明,她有可能属与你,也有可能属与你的敌人。你觉得这个人他所表达的忠诚,可信吗?”

杨建时被王云羽说的云山雾罩,惊愕的张大嘴巴,他努力理清着其中的关系,试探着挤出几个字:“大概……大概不可信吧?”

“可这就是卫文清啊。”王云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建时面色一变,分秒间闭紧自己张大嘴巴。

杨建时被王云羽的话惊愕的不知所以,他的本心告诉自己,卫文清是可以信任的,但王云羽的怀疑却合情合理。他想起言则鸩和卫文清之间的交往,如果真如王云羽所说,卫文清是有问题的,那么她和言则鸩之间的情感必然有着某种目的性,而这种目的,必然是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有些犹疑,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种关系告诉王云羽,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吸烟的速度让王云羽产生的怀疑:“你有什么心事?”

杨建时吐出一团烟雾后,决然摇摇头:“没,没什么。”

“您不是一直很信任卫文清的吗?怎么突然?”杨建时掐灭烟头,他试着向王云羽抛出一个问题。

“她……”王云羽话到嘴边却犹豫了,他虽然信任杨建时,但此刻的心情却不容他把自己和卫文清之间的种种关系详细的解释给杨建时听,他只是简短的说道:“燕斋全亲口承认,卫文清是他的人,还说,卫设,也就是卫文清的哥哥也是他的人。”

“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可能一开始就落入燕斋全的圈套里?”王云羽继续假设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见到的卫文清根本就是燕斋全训练出来的一个杀手,专职模仿屏城卫家小姐,等到她模仿的天衣无缝之后,卫家所有的人就全都被灭了口。然后嫁祸到我们头上,使那个真正的卫设心甘情愿的被燕斋全摆弄?而燕斋全做着一切必然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必然是针对我们。现在卫文清已经完成了计划,她才找了个大义凛然的理由回到燕斋全手下,以免继续就在我们身边被发现端倪?”

杨建时发觉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他完全理解不了王云羽的种种逻辑,只不过他发觉自己对卫文清坚信不疑的那根心弦动摇了。

“您是说,周宜林的事是卫文清找的理由,而除夕夜轰炸北安城是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杨建时整理一下脑海中混乱不堪的思绪,终于做出一个试探的反问:“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目的,卫文清为什么要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呢?”

王云羽点点头:“很有可能是因为周宜林这个人容易感情用事,燕斋全怕他坏了自己的大事,所以让卫文清设计,借我们的手杀了周宜林。我们乱了阵脚,就中了燕斋全的套,我们唯恐上峰怪罪,便会仓皇出逃,而这样一来,他燕斋全勾结日本人的罪名就可以推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北安城沦陷就都是我们的罪过。而他就会接到上峰的命令,蛰伏待命,他就有理由留在北安城,而那件事……他做起来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哪件事?”杨建时更是不解,王云羽虽然信任他,却还没把言玉卿留下的秘密告诉杨建时。

“果然一手好算盘,看来是蓄谋已久了。”王云羽虽然心下愤恨,却不由得为燕斋全的狡猾叫好,风云诡谲的世道里,能把时局操控的如此得心应手,自己就是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也是不枉此生了。

他啧啧舌,心下已经释然,他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杨建时:“这里是我在北安中法银行存的一笔款子,你把它取出来,给大家伙分分,就像你说的,刘火丁,沈云帆这几个心腹各拿一部分。天大地大,你们几个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杨建时捧着纸袋,惊愕不已,他呆呆的望着王云羽的背影,他慌忙打开纸袋,翻出存折瞧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惊得他心脏一阵狂跳:“二十万美金?!”王云羽虽然在北安城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但是出了北安城他就什么都不是,这些钱怕是他的棺材本儿,不到万难时刻他不会拿出来。看来眼下真的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了。

“局座!”杨建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我输了。”王云羽站在破碎的玻璃窗前:“玉卿兄,大嫂,我王云羽无能,你们的深仇大恨,我无能为力,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对你们。”

杨建时狠狠的把牛皮纸袋摔在茶几上:“局座!这钱我不要,我的命是您救的,为了您,就算是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咱们还没山穷水尽,干嘛不拼一次呢?”

王云羽惶然转过身来,怔怔的望着面目怒容的杨建时:“你说什么?”

“让我去刺杀燕斋全,或许还有一线转机。”杨建时毅然决然的说道:“他燕斋全这会儿肯定觉得我们会逃跑,他又怎么能想到我们杀他个回马枪呢?我们如果真的逃了反而中了他的计何不破釜沉舟的拼上一把?您现在手里不止一个言则鸩,言则鸩不用说,他燕斋全自然不会相信。我不一样,我本来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我去诈降,谎称不想被你们连累合情合理,到时候趁他不备一击毙命,把水搅浑,让上峰来处理,岂不是更好?”

“可那样你会……”王云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也有七情六欲,这些人,就像他的孩子一般,不是轻易能舍弃的,更何况看着他去送死?

“局座,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这就收拾一下,准备动身。”杨建时温然一笑,向王云羽敬了个礼。

“呯!”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撞开,这已经是一天之中的第二次了。见闯进来的人是刘火丁,王云羽和杨建时也便松了口气:“火丁,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出事了,局座。”刘火丁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脸上衣襟上满是烟熏的痕迹:“禁闭室出事了,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起来火,像是有人蓄意纵火。行动组正组织救火。”

“不好!”王云羽警觉地叫道:“有人要逃!”

禁闭室算得上是北安蓝衣社最为戒备森严的地方了,此刻也乱成一锅粥,滚滚浓烟喷薄而出,老远就闻得见烟熏火燎的呛人气味儿。只见这座三层小楼已经烧了近乎六分之一,火舌毫不留情的舔舐着一寸寸雪白的墙壁。

言则鸩和沈云帆站在楼下,他们的面色亦是铁青。见刘火丁引着王云羽和杨建时向他们跑来,两人也迎上去。

“怎么会突然起火?”王云羽一面焦急的问道,一面叉着腰抬头观望火势。

“火源是二楼一间废旧禁闭室,应该是有人蓄意纵火,不过这个人还没抓到。”言则鸩说着指着二楼右侧的一间火势汹涌的房间。

言则鸩指着的那个房间本是一间空房子,因为长久没人使用,便被改造成一个废旧仓库,什么破旧的桌椅板凳,风干了的油漆,笤帚拖布都会堆放在哪里。

“这个时候起火,总不会是巧合吧?”杨建时皱着眉,他从业多年,练就一身对阴谋的敏感:“一楼二楼都关了谁?”

“这可多了。”刘火丁满面难色,一楼二楼少说关了二十几个,若是中这中间找罪犯,恐怕审个三天三夜都查不出来。但他还是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着:“一楼有三个激进分子,是大学教授,还有几个反水的老汉奸,一个日本间谍,二楼有上次救回来的那个重伤女共军赵文澄,还有林子,还有两个我们自己的叛徒。”

“慢着……”王云羽打断他的叙述,满眼的警觉:“快去查林子,看他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