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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赦罪的使徒

“姐姐!”小女孩被检测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安地想要冲到她姐姐怀里。

“感染者,准备隔离。”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等等,她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染上源石病的?”姐姐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霜叶想到阿明曾给她讲过,有些人体质差,更容易患上源石病,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小女孩被感染了源石病,而她的姐姐没有。

“警卫!”女医生叫道。

“姐姐,我怕!”小女孩哭着喊出了声音,几丝细小的火苗在她的周围环绕。

“别怕,姐姐在,姐姐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姐姐竭力安抚着小女孩激动的情绪。

“警卫人呢?”女医生不耐烦地叫道。

不同刚开始,检测已经过了大半,留在帐篷里的警卫只有两名,其中一名刚好去了厕所,只留下了一名警卫在帐篷之中,听到女医生的催促,这个女警卫慌忙地拿起麻醉枪跑向这边,却冒冒失失地一不小心碰到了扳机走火。

“砰!”

“啊!!!”

枪声骤然响起,小女孩惊恐地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彭!”

一股热浪由小女孩为中心四散袭来,把周围的人全都冲倒在地,紧接着,小女孩周围乱窜的火苗点燃了帐篷的顶端,火星从帐篷顶端掉落,又点燃了桌上的各种文件,一时间,整个帐篷被火焰所包裹。

“呼叫增援!呼叫增援!这里有感染者使用法术了!”那个警卫慌张地拿起无线电喊道。

“别!她不是故意的!”那个姐姐被警卫的举动吓坏了,大声地想要替她妹妹辩解。可不等她说完,小女孩又惊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冲击波将姐姐都掀翻在地,女医生回过神来,慌乱地拉着小女孩的姐姐往帐篷外跑去。

“无关人员快离开帐篷!患者情绪失控了,让警卫队来处理!”

帐篷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纷纷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唯恐被火焰吞噬。霜叶想要打起精神,但剧烈的头痛以及刚才的两次冲击波,让她现在连走路都异常艰难。

帐篷内已是一片火海,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

血流得太多了,恐怕走不掉了,霜叶想着。

“喂,你就不能坚强一点吗?”

小女孩停下哭泣,瞪大了含着泪光的眼睛看着满头是血的霜叶。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这样只会牵连你的姐姐。”

霜叶抓住桌角,半撑起自己的身体。

“但是,我,我......”小女孩啜泣着,“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你不可能永远和你的姐姐在一起。”

小女孩木木地望着比她年纪大不了多少的霜叶。

“你得学会自己面对现实,克服内心的恐惧。”霜叶忍着痛苦,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小女孩眼中再一次涌出泪花。

“不要哭!”

霜叶的呵斥吓了小女孩一跳,让她意外地止住了泪水。

“我失去了我的父母,无论我怎么样,都无法再见到他们了。而你,至少还有你姐姐在外面等着你。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霜叶站起身,任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

“眼泪这种东西,流下来就一文不值,只有在眼眶中才最有价值。”

霜叶背火而立,尽管她十分虚弱,可她说的话却依旧坚定有力,至少在小女孩听起来分量十足,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围绕她身边的火焰随之消去。

火焰源头的问题解决了,但帐篷里的火焰仍未熄灭,烈火封住了出入口,火舌舔舐着帐篷顶,用不了多久,这个帐篷就会被烧塌。

霜叶艰难地走到小女孩身边,将她护在自己的身下。

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霜叶竭尽全力寻找着周围可以用来逃生的路径,可四周除了肆虐的火焰,完全没有任何出口。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小女孩在霜叶怀里怯生生地问。

霜叶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答桉。

霜叶并不怕死,如果不是阿明,自己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是阿明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让自己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因此,霜叶虽然不怕死,但她也不愿死。

意识在一点一点地被吞噬,眼前的景象也在一点一点地变黑,恐怕自己还没被烧死,就得先因伤而死了。霜叶不由得将小女孩护得更紧,这样就算自己真的没挺过去,也能多多少少最后再保护一下她。

帐篷发出“吱呀”声,几根被火烧得滚烫的支架从帐篷顶掉下来,砸到霜叶身上,几乎烧穿霜叶的外套。

结束了吗?

霜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头,只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响声:

“卡——”

利剑出鞘的声音,紧跟着便是一道银色的刀光划过帐篷。

“飒——”帐篷如同纸一样被从中间斩开分成上下两段,凌厉的剑气如同疾风一般袭来,直接刮灭了正燃烧的熊熊大火,只留下带有残余火星的灰尽。

“姐姐,我们得救了。”小女孩看见火焰熄灭,摇了摇霜叶的身体。然而,霜叶没有丝毫反应,小女孩疑惑地从霜叶怀里钻出来,结果霜叶“扑通”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一名戴着残破黑色兜帽的女子背着剑缓缓朝霜叶这边走来。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大,但脸上却有着不符她年龄的平静与温和。明明是一身战士的装束,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杀气,宛如一缕带着惆怅的微风,轻轻拂过被火焰烧过的废墟。

“没事吧,小姑娘?”女子走到小女孩旁,弯下腰询问道。小女孩焦急地指了指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霜叶,女子表情严肃起来,连忙用手探了探霜叶的鼻息,又查看了霜叶头上的伤口,表情才渐渐缓和一些。

“虽然伤得很严重,但应该可以治好。”女子用手指在霜叶头上轻轻画了画,一道温柔的洁白光辉从女子剑柄处飘到霜叶的伤口处,将伤口包裹其中,“这样应该就行了。”

女子抱起小女孩,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卫这时才姗姗来迟,包围了这名女子。

“那个孩子是感染者,放下她,小心感染!”带头的警卫举枪冲着女子不客气地喊话。女子将手伸到怀中,拿出一张证明,高举展示给四周的警卫:“我是萨卡兹医疗组织的救护人员,我们获得哥伦比亚最高政府允许,本着人道主义来对感染者进行收容救助。”

带头的警卫做了个手势,其他警卫收起武器。一个少女挤过警卫,张开双手跑了过来。“姐姐!”小女孩看见少女,挣开女子怀抱,和少女抱在一起。女子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恬静温柔的微笑,蹲下来将手搭在两个女孩的肩上:“走吧,一起去我们的救助所。”

女子正要离开时想起什么,转身提醒那位带头的警卫:“对了,我刚刚检查过了,晕倒在地上的这个女孩没有源石病,麻烦您帮忙把她带入灾民营。”那名警卫点了点头,答应了女子要求,等到女子走远后,他忽然挥了挥手,几个警卫心领神会地拿出扫描仪,扫描了还在昏迷状态的霜叶。

“报告长官,的确没有检测到源石病。”负责扫描的警卫汇报道。

“是吗?”带头的警卫微微颌首,“那把她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