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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城池

女人左摇右晃,上蹿下跳,她在跳着优美的舞姿,并大声喊着张天一的名字,说她不敢想,不敢承认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在她二十年风尘岁月洗礼下早已倦怠的时候,她还会收获这样的人生大礼。

这都是一个叫张天一的小青年给她带来的,这是个小她二十岁的小男孩带给她的,这是个象她儿子的帅小伙馈赠给她的。说到动情时,女人的泪水夺框而出,啪啪地泪水掉落在张天一的肚皮上,她伏下身去亲吻着他,泪水又流到张天一的嘴里。

张天一把女人紧紧地抱搂住,他牢牢地被女人感动着,她激活了他的生命力,也激活了他的存在感,他冲撞着摧毁着她早已为男人建起的坚固的城墙,每一次冲撞,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叫一声,颤栗一阵,她趴在张天一耳边说:“我不想活了。”

在这个大床上,无数男女演绎过不同的男欢女爱,可是谁有他们上演的那么有力量,那么持久,那么情不自已呢?

终于,女人的最后一道藩篱,她设置的最后一道屏障被张天一打通了,她花枝乱颤地缴械投降,匍匐在张天一的脚下,叹息着说:“我的城池被你击破了。”。

直要到太阳冉冉升起,女人抱住张天一,不让他再虎虎生威了,两人美美地睡去。

醒来后,日已西斜,女人欲穿起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分得清一个是男人的声音,一个是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隔壁房门开关声。

张天一侧耳倾听着,听得很痴迷,女人诡秘地在他耳边问:“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张天一好奇地问:“你知道?”

女人说:“当然。”

张天一将信将疑。

女人撅了一下嘴,示意他继续听音。

于是张天一支起耳朵一丝不漏地听起来,而女人则下地将窗帘扯开,将已衰弱的阳光放了进来,室内顿增了些许的生气。

女人光溜溜的身子沐浴在柔和的光线里,张天一眼睛盯着女人的曲线,感受着她的凹凸有致,她的成熟女人的丰韵,想象着女人带给他的绝妙的享受,而耳朵却一刻不停歇地捕捉着隔壁将要发出的声音。

张天一在女人身上使劲的念头倏然间又升腾起,膨胀起时,女人则径自穿起衣服来,张天一急欲张嘴叫停时,隔壁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张着的嘴赶紧闭上。

刚开始还只是微微的,而且还时断时续的,接着便如海潮滚滚涌来,仿佛被刺中要害,胸腔中发出的痛苦的吟叫声撕心裂肺般响起,听起来让人可怜。

看张天一听得那样入神,女人穿了一半的衣服也停下来,一听到这种声音,女人的情绪就容易回到过去,过去,她的耳朵里倾注的全是这种声音,她曾讨厌过这种声音,这是她的职业音,无论是什么,只要变成职业,就没有人性可言,只有痛苦。

可是此时,她的情绪没有回到过去,她沉浸在老女人与青壮年制造的声音里。

一边听着声音,女人一边注视张天一的反应,张天一的眉头渐渐拧起来,他不断在摇头,在叹息,在攥紧拳头。

张天一发怒了,这是女人头一次碰见他发怒,就象一头雄狮在舞动颈上的鬃毛。

女人忙用手拉起半穿的衣服,抱住张天一,问他咋了?

张天一说:“听着他们的声音我好象听到了大姐被人欺负时的屈辱声,好象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

张天一挣脱了女人的臂膀,噌地蹿到地上,光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象发疯了一样,他摔打着隔壁的墙。

直至手上已被打出血水,那声音终于止息,一切归于沉寂。

一会,他们便听到了隔壁的咒骂声,听到了开门声,更听到了敲打他们的房门声。

张天一毫不迟疑地去开了门,开门的刹那,冯帅帅不禁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这里住着的居然是张天一,见他一丝不挂的张牙舞爪的样,他连忙抱住他,道:“兄弟,你啥也别说,有时间我跟你解释,求你了,赶紧躲起来。”

正在冯帅帅把张天一往屋里能躲的地方推,一脸汗水的老女人骂咧咧地在他身后进来了,她不由分说道:“谁他妈胆子这样大,竟敢破坏老娘的好事,还有没有王法了?”说着,她气势汹汹把冯帅帅拉到一边,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嘴上立即道:“哟,原来是小帅哥啊!真巧了,竟然是隔壁,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果想看看我,就直接敲我的门,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不用打墙,知道了吧,小帅哥。”说完,老女人上前在张天一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着旁若无人地离去。

这下该轮到张天一傻眼了,他被弄懵了,本想大动干戈的,没想到被她反客为主了,正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他又听到了隔壁那熟悉的声音。

他转眼望向女人,在向这个聪明的女人求援,没想到女人好象根本没见过刚才发生的事,只是立即穿好衣服,悄悄地,他们走了。

在路上,女人说:“你该给我的都给了,能否生根发芽,能否开花结果,就是我的造化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们的缘到此为止了。”

转瞬间,女人消逝得无影无踪。

张天一呆呆地立在街头,看霓虹灯闪烁,仿佛一场梦,一切归零。才还是姹紫嫣红开遍,如今竟是萎落成泥做尘,才还是生光电激烈的碰撞,如今竟然销声匿迹,这世界变化太。

张天一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分不出什么现实,什么是梦幻,亦真亦幻,人生果真会如此吗?造化真的要这么弄人吗?他的心被伤得汩汩的流血,泪水模糊了双眼。

张天一哀叹着匆匆地回维也纳了。

维也纳的宿舍里,他没见到春桃的影,听工友说春桃的爸爸好象住院了,而且病得很重,本已躺下的张天一立即下披衣起床。

他向医院赶去。

“春桃,爸爸咋了?”张天一一边急匆匆往宿舍外走,一边给春桃挂电话。

半天,才传来春桃微弱的声音,近似哭腔,“都是你给惹的。”

张天一皱了下眉,不解地问:“咋是我惹的呢?”

“反正是你惹的。”

“在哪呢?”

“你别来了,我爸不愿见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闹,快告诉我地址。”

春桃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地址,原来是在附近的一个诊所。

此时天已昏黑,张天一慌不择路地七拐八弯地到了这个诊所。

急急地穿过走廊,扫视着明亮大玻璃窗里床挨床的病人们躺在吊瓶旁边的景象,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个屋子里,张天一找到了春桃及爸爸。

屋内的灯光非常微弱,照得人影恍恍惚惚,爸爸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床旁的凳子上坐着春桃,显得特别冷清。

爸爸的脸背向张天一,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吊瓶高高地悬着。春桃见张天一进来,只瞄了他一眼,就把脸扭向别处,用手揩拭了一下眼角。

她哭了。

张天一走到春桃近前,抚身蹲在她身边,将她的手从眼角处移开,细细地盯着她,充满了关切。

春桃嘤嘤地哭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怕爸爸听到,她尽量控制着音量,显得是那样压抑。

张天一附在她耳边问:“爸爸到底咋了?”

“重感冒。”

张天一稍稍松了口气,他以为什么大病呢。

可是春桃接下去说:“这次感冒与往常不一样,他说喘不上来气,腰痛得厉害。”

张天一问:“做检查了吗?”

“没有。”

“为啥到这小诊所啊?”

“不是没钱吗?”

“我这有啊,快走,不能再在这了,别耽误了。”

张天一立即站起身,抛下一句话:“你等着。”就到外面去了。

不一会,张天一大踏步返回,对春桃说:“赶紧,车打好了,咱上人民医院吧。”

春桃瞅瞅还在酣睡的爸爸,张天一忙跑去喊大夫,叫大夫给病人拔针,大夫懒洋洋地有些不高兴地把针给拔了。

在爸爸的脑袋上披了一件东西,张天一背起还在沉睡中的爸爸就走。

在张天一的背上,老人似乎很享受,没醒,一入了出租车,就醒了,他睁大了眼茫然地问在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春桃这是在哪里?春桃说送他去人民医院,老人急急地说不去。

张天一这时正坐在他身边,说:“走吧,听我们的。”

老人转过身,睁着惺忪的睡眼,惊讶地指着张天一问春桃,“这是谁啊?”

春桃说:“就是惹你生病的那位。”

老人指着张天一大声说:“这不是我女婿吗?”说着就嘻嘻地笑起来,笑过之后就大声咳嗽。

张天一忙为他捶背,并埋怨春桃不早点告诉他爸爸这状况。

春桃说:“你不是跟那女人在一起吗?”

张天一讪讪地不支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