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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寻梦(二)

在我“洞察”真相的时候,车停了,司机回过头,“都下车吧,最后一站大家走两步,前面的路塌了一段,车走不了。”原来还是灾难片,导演大人也真有个性,只需两个镜头的“XX乘车去事发地”桥段,他花了几百个镜头,那其他部分还怎么演?

正在我胸有成竹地下车,朝塌陷处走去的时候,一个络腮胡拍拍我的肩,“小伙子,帮个忙,不让你白忙,前面走不了车,我们老板的货卸不成,帮着卸个车,半天一百,怎么样?”

我轻蔑地笑笑,暗想,“剧情总算展开啦,不要说卸个货,你就是让我去举火车头,只要导演编剧乐意,又算个什么事?”跟着络腮胡往前走,路边果然有辆皮卡,几个年轻人,正背着大麻袋,往塌陷方向步行。

我一沉身,背起麻袋,憋住呼吸,大步前行,奇怪的是麻袋竟然在挣扎,难道里面装的是?剧情原来是人贩子的故事,他这么明目张胆,应该是打黑的刑侦神剧,那么,问题来了,作为神剧的演员,我该怎么做才算到位?手撕鬼子?隔牛打山?正在胡思乱想,一根橡胶棒子砸来。

过了好久,我才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铐在一个公园座椅的栏杆上,周围几个警察,正在询问目击群众,哎,剧情反转得太突兀,这样不好,既然现在没有我的镜头,干脆躺下歇歇吧,那个演警察的,一定是个新手,把我的头都敲肿了,真倒霉。

“我是个退休老师,每天都来公园散步,因为我在写回忆录,需要一个地方思考。今天,走过旋转木马的时候,就见到这个疯子,他坐在儿童木马上,左右张望,隔一会儿还报个地名,看起来他是在坐公汽。”“坐完公汽他又干了什么?”“他一直坐了两个小时,我可没那精神陪他。”

“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这个流氓在那里转圈报站名,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他停下来,跑过来把我老婆扛起来,还掀起她的裙子到处跑,整个公园的人都看到了,我还怎么做人?我要求ZF把这个装疯的臭流氓抓起来,判他十五年。”“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疯?”“这个简单,你没看过水浒吗?”

这个“受害者”指着公园的公共厕所,“宋江题反诗,就是想靠装疯混过关,检验方法,自古就有,喝粪汁不吐就是真疯。”我转过头,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大声骂道,“你个杂种,你是群众演员知道吗?为了取悦观众,叫老子去喝粪汁,真有你的,来,老子不干了,你接替角色吧。”

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我再次回到现实,说不出的郁闷,啥时候才能遇到合适的剧本?这么一通折腾,还真饿了,我摸摸肚子,就着下午的剩菜,再喝。这一次,身体接受能力变强了,晕晕乎乎却一点不难受,结果,手舞足蹈的我,又抽了根烟,再一次倒在床上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一次,我入戏很深,因为烈酒加猛烟,让我不省人事,进入剧本之时,我完全不记得这是梦,还以为这就是现实。醒来,一个丫鬟过来,“老爷请这边洗漱。”“夫人呢?”我本是试探一下,万一我没娶妻,便上前和她耍一耍,“夫人出门到岳庙还愿去了。”

出门后,我不知该去哪里,这是怎么搞的?什么也想不起,我正在满街乱走,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拉住我,“林教头怎地还在闲逛,你家夫人在岳庙被人欺负了。”我当时一急,突然想起好多事,啊,我是林冲。

禁军枪棒教头,虽身份低微,但好歹是军中之人,寻常混子可不敢招惹。想起此间地理之后,我在城门口拦住一匹军马,这是信使专用马,一两银子,加上熟识,信使答应明日再去交割马匹。纵马飞奔,端的是爽快,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赶到岳庙。

见一大群百姓围在一座小楼下,指指点点,再定睛一看,楼上几个男人,正围追堵截一个女子,为首的男子手上,还扬着一块纱巾。靠,什么人,敢大白天玩我夫人,真是活腻了。赶上楼,一顿拳脚,几个混子小弟都被放倒,我正要教训大混子,他转脸过来。

“林冲?你发疯了么?你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的记忆中,他,竟然是我的上司的上司的干儿子,要是打了他,以后在军中就不会好过。看着我复杂的表情,大混子叫道,“你们起来,给老子踹他,看他敢不敢还手。”我已做好挨打的准备,却见其中一个混子说道,“衙内,这个女子是教头的夫人,咱们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衙内还想再发飙,周围的百姓却发出嘘声,看着众怒难犯,他才悻悻离开。我,由于连番抵抗剧本,记忆受到惩罚,一点也想不起,曾经看过水浒传,只好低头扶着夫人准备离开。下楼,转身,扶着夫人上马,一个农人走近,在我脸上啐了一口。

“禁军教头,武艺超群,竟然看着自己夫人被无赖侮辱,我要是你,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真不是个男人。”他是不是生病了?这么浓的痰,我呆在原地,生不出一点脾气,周围的观众见我不反抗,也都对我大骂,完全不顾及我的苦衷。

在回去的路上,夫人默默无语,到了城门口,她才说,“高太尉也不过就是个武官,强占民女是大罪,你若是告到开封府衙,他能一手遮天吗?”说完她转头就走,让我无言以对。确实,高俅已是武官最高位,但在北宋,武官地位低下,开封府尹,若要传他到堂,他也不敢推脱,远不如小说里那般神气。

(明朝写的名著,多以明制揣摩宋制,与史实出入较大,但不影响作品流芳百世。)

既然想起来不少事,我便有了忧愁,这个花花太岁惦记上我的夫人,该如何是好?心里烦,想喝酒,我便拉上最好的朋友陆谦,一起去小酌。“陆兄,衙内害我夫人的事听说了吧,你得帮我出出主意。这事不能到处声张,却也不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