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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废墟里的曙光

在我还不懂爱情的年纪里,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可以让我用一生来守护的人,可是时间啊,他不做美,让我在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我以为对的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爱是什么?就是一种简简单单的陪伴,陪你上课,等你放学,送你回家,你渴了,给你买水,你饿了,给你买零食,你哭了累了,给你依靠,你笑了乐了,给你陪伴,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最终,你厌烦了,腻了,不再需要我了,给你转身的背影和默默的啜泣。

说爱,太深,当时的我不懂,说喜欢,太浅,后来的我承认。在那之后的一周里,我再也没有和谁讲过话,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老师讲的是什么,就好像一个人活在了一片空白里,任凭外面的世界风吹雨打,都与我无关,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呢?都走了。

我那时候每天一个人坐在上学放学的公交车上,耳朵里还是循环播放着纯音乐,呆呆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回忆着我曾经幻想过的未来,有一天,我会和她一起考入彼此理想的大学,一起毕业,我们都有了很好的工作......可是我现在,连幻想的权力都不在拥有了。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吞噬着每一个天真的孩子的幻想,无情地剥夺着他们本该拥有的无邪烂漫,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们,这就是现实,你必须学会长大,在那之后丝毫不忏悔地扬长而去,始终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因为他总得学会成长,因为这是他的必经之路,只留下那个被折翼的天使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流泪,最后变成一个恶魔,继续告诉下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

那叫成熟,那叫成长,你没有权力怪我!

是啊,我该去怪谁?或者说,我又能怪谁?

直到有一天,一次偶然间的机会,我遇到了老何。他自从中考之后来了一中,然而

来到学校这么久,竟不知道我的这位老朋友居然就在我们教室的对面的班级,后来才知道他每天都坐公交车上学,每天也能看到我骑车,就在这几天要不是我坐公交可能都碰不上他。那是中午的一次体育课,他站在操场上老远就冲我挥手,然后跑了过来。他还是老样子,理着小时候的寸头,个子长高了不少,也少了小学时候的臃肿,整个人显得很精神。我们在一起走着聊天,聊着聊着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对着我的老朋友我也没有隐瞒,把这几个月以来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我以为他会像一个正常的朋友来安慰我,可是他却用另一种思路给了我希望。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吧,她还是喜欢你的,也许就真的和她说的一样,她怕耽误学习,也怕影响你,人家不都说了嘛!要和你‘先做朋友’!”他很认真地给我分析着。那时候原本暗淡无光的心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我赶忙掏出手机再次看了看聊天记录,没错,正如他所说,最后一句短的消息,果然是“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你有见过春雨润物的样子吗?雨后的春笋,生长的样子就是我心里的样子,那一刻,我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是啊,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天真,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或者说那都不是希望,都能让我死灰复燃,让我原本就要死去的心,再一次满血复活。

下午放学后,乐队里的伙伴们都跑来找我,想问问我对乐队以后的发展之路。也许是因为心情大好的原因,我竟然一刻间有了新的决定!我要再一次为她疯狂!既然她错过了我的现场演出,那我就去录音棚里,录出来,发一张专辑给她听!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们时,我以为他们会拒绝,没想到他们却很兴奋,都表示赞同,就算自己出点钱也没关系,毕竟这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去录音棚里露脸,于是也就是在那一天下午,我们又一次开辟

了一个第一次,我们即将成为全校有史以来第一个近录音棚的乐队。

一切都只是因为对她的一句话的想法的转变,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的理解,我又一次踏上了这条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不归路,就好像赌博一样,哪怕还有最后一点点的资金,我都要赌一把!我赌我自己还有机会!于是我就到处找人,然而别的地方的录音棚很贵,基本上这一首歌要录制下来都要三千多,毕竟都是专业的设备,专业的制作,都是按分钟收费的,想要质量好自然少不了掏腰包,我们六个人,一人五百,我估计不太现实。

我只好求我的教我单簧管的老师。他也有录音棚,也接这种录音的活,他也看在我是他学生的份上,就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这一首歌在他这里录制,只要五百。他问我什么时候录,也许是我太过于激动。直接告诉他下周末,我就来!就在我把消息都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责怪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毕竟都想好好找时间再磨合磨合,争取达到一个最完美的效果,可是知道只需要五百块的时候,他们都和我一样激动,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那个纯真的时代,年少时的我也曾鲜衣怒马,我想给她我所有的温柔,我想用最最浪漫的方式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要告诉她,她就如同我笔下的每一句诗,是凝结了所有语言的精华;我要告诉她,她就如同我写过的每一个音符,是汇聚了所有情感的叠加;我要告诉她,她就如同我醉过的每一个晚霞,是覆盖了所有景色的芳华。我想为她歌唱,我想一生只为她歌唱,我想为她,把最最感人的旋律,最最迷人的画,送给她。我不知道我能为她做多少事,我也不知道她能接受我为她做多少事,反正,我做了,我要像追梦一样追她,因为她就是我的梦,是我一次次站立不倒的旗帜和希望。

是的,那一片废墟后又一次出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