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就势躺进他的怀里，“嘉木哥哥，我肚子疼。”
苏嘉木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是不是疼的很厉害？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就是情绪太激动了，你帮我揉揉就好。”
苏嘉木上了床，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给她轻轻地揉搓着。
秦柔歪着头，向着沉默挑衅的眨了眨眼。
沉默垂着眼帘，只看向自己面前的方寸之间。
“默默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嘉木哥哥照顾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让他照顾好了。”
秦柔说着，作势去推苏嘉木，“嘉木哥哥，你还是给我叫医生过来了，默默姐都不高兴了！”
“她不敢。”苏嘉木肯定的回答。
沉清扬只要还在这个医院看病，只要他一天不死，沉默就一天不敢造次。
自己让她上东，她就不敢上西，就是让她打狗，她就绝不敢去骂鸡。
“我确实不敢。”沉默笑了笑，那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嘉木哥哥，我不疼了，”秦柔回转身，一把抱住苏嘉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嘉木哥哥，我想吃苹果，你削给我吃。”
“你的肚子刚刚疼过，不能吃凉的东西，乖，咱们不吃。”
苏嘉木耐心哄着秦柔。
“嘉木哥真懒，连个苹果都舍不得给我削，那我吃香蕉总可以了吧！只要剥皮就可以！”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勐的脸一红，“默默姐，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和温情可经常说去买香蕉的。”
苏嘉木的脸色就是一变。
“是，”沉默也不怕膈应他们一把，“我们买回来，你也没少吃啊！我这个人容易大便干结，香蕉能够润肠，你又不是不知道？”
“默默姐，你怎么能这样鄙俗，人家刚想吃东西，你就提大便，嘉木哥哥，你看默默姐，总是这样故意气我。
你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
“还不滚，没听到小柔说不想见你……”
“你还没有给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沉默倔强着，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拿到那笔钱，要不然爸爸那里就有可能被欠费停药，她就是离婚，也得先把爸爸的后路安排好。
“叫你滚你就滚，哪那么多废话。”
苏嘉木连想都不用想，抬腿就踹向沉默踹去，要是被这只脚踢中，绝对会把鼻梁踢歪。
她的鼻子经常流血，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要到手，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受伤。
她在秦柔话头对准她的时候，就留心了苏嘉木的动作，看见他的脚踢过来，急忙把头偏开。
这一脚擦着她的耳根过去，鼻子保住了，耳朵却是嗡嗡直响。
但她又重新挺直腰杆，“你不给我钱，我是不会走的。”
苏嘉木松开了抱着秦柔的手，轮起来就打算扇下去，但在指尖碰到沉默那被抓的条条伤痕的脸时，愣怔了一下，又放了下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扔了出去，“拿上钱，赶紧滚蛋。”
沉默低头去捡那张卡，秦柔娇嗔的抱着苏嘉木叫了一声，“嘉木哥哥，人家没有请特护，你让她滚了，万一我让厕所怎么办？
不如就让她在门口等着，等我上了厕所再让她走？”
“我又不是外人，一会儿我抱你过去就可以，让她走吧，我看见她就倒尽了胃口。”
“嘉木哥哥，让你跟着我上厕所，人家害羞嘛！”
“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身上我哪没有见过。”
“嘉木……”秦柔嗔怪的喊了他一声，把头埋进了苏嘉木的怀里。
“还不走，是想看着我们怎么恩爱吗？”苏嘉木恨恨地吼了一声。
沉默憋了半天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把那张卡紧紧握在手里，指甲都已经掐进了肉里。
这就是她的丈夫，和她过了三年的丈夫。
沉漓轻轻笑着，发现鼻间有温热流来。
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是一场报复，他要的是折磨自己，自己要的是为了给爸爸治病，各取所需罢了，有有什么好伤心的。
她假装没有把苏嘉木当成救命恩人，假装从来没有为他付出过，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在寂寥满身的等待中，一点儿一点儿爱上他，假装自己和他这三年的相遇只是一个梦。
秦柔看见了她鼻间的血，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默默姐，你流血了。”
沉默没有理会，她扶着地面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一滴一滴的血掉下来，在地面溅出一朵梅花。
耳边只剩下了苏嘉木的话，“拿上钱，赶紧滚蛋。”
“我又不是外人，一会儿我抱你过去就可以，让她走吧，我看见她就倒尽了胃口。”
“还不走，是想看着我们怎么恩爱吗？”
……
沉默抬起头来，不想让泪再流进嘴里，那味道，太苦。
有什么值得哭的？
不过是在爱情的路上，不小心偏了航，在合适的地点调头就好，哭有什么用。
可是，她的腿疼，脸疼，耳朵疼，心也会跟着疼，忍不住泪水怎么办？
她的手拉开了门，外面楼道里有暖气，不是特别的冷，但她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赤着的双脚。
从床上被拖下来的时候，她没有来及穿上外套，更没有来及穿上鞋子，身上就只有那件白毛衣，宽松的穿在身上。
“等等。”身后苏嘉木叫了她一声。
她站在了门口。
她听着背后的动静，想着或许会有一双鞋，或是一件西服外套扔过来，但是等来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句话。
“跪够半小时再走。”
沉默出了门，还贴心得给他们关上了房门，在门前跪了下来。
里面的声音沿着门缝熘进她的耳朵：“嘉木哥哥，你就是偏心，一出手就是一万块钱，才让跪半个小时，好亏呀！
要不我们报警吧，在里面待上几年就学乖了，保证出来能够听话……”
“太麻烦了，我不想再闹出什么花边新闻，跪着就够了！”
……
夜色已经深沉，小护士们跟在主治大夫的身后，走进走出的忙着查房。
一个护士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拿了几张纸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