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摸了摸眼角,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宫中的事务刁民也敢放肆!”灵蕴级第七层的气息完全释放,瞬间已飞至廷毅头顶。
带着刺耳的呼啸,关节和指甲突然变得黝黑细长,死神之手般,抓向廷毅。
李白大惊,顾不上得罪宫中太监,早已运转周身的灵力准备拼死施救,自己一条老命丢了也就丢了,廷毅还年轻啊。
每次去地方节度使官邸办事,总有不开眼的人,不把宫里来使当回事。
给足下马威和教训,打压一番之后那些人立刻老实听话很多。
这个宁国节度使一直较为低调,**一番,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浮想还没有连篇,太监一声闷哼吐血倒飞而出。
刚准备取笑廷毅的护卫,像被人卡住脖子的鸭子,生生把嘲笑咽了回去。
地上足足搓了好几米才狼狈稳住身形的太监,大惊失色,自己居然被此人干脆利落的一招击溃!
胸中气息十分紊乱,刚才还在装X的手指已通红,驱除几次才将里面的炽热甩掉。
太监童孔微缩,这才发现刀疤男的眼睛居然瞎了一只,成了独眼刀疤龙!
如此高手受重伤后,居然老实巴交的在下面一声不吭,看来对方实力惊人啊。
正准备大声呵斥的太监,正了正服饰,来到院内。
恢复平常脸色的太监,挥了挥手,遣退了一圈卫兵。
“启禀内府局何少丞,错送他处的三车货物已原物送还,请过目。”李白的下属清点无误后躬身汇报。
“嗯,既然如此,按期装运,以后宫中所系物事,不得有任何差池!”负手站立的何公公,强装镇静。
官威发泄了一通,心里直发虚,何太监领着大队人马,退出了矿场。
刀疤男看着廷毅,等着他的指示,后者点点头,马上转身跟上了太监一行人。
李白廷毅数月后再次相逢,感慨感激的言语,平日里滔滔不绝的才思,此刻居然没有半分用处。
二人紧紧拥抱片刻,哈哈大笑,向日渐破败的房间走去。
坐下等候沏茶的功夫,廷毅看到原本挂在墙壁的李白真迹字画,已不见踪影。
李白以茶代酒,聊表谢意后,感叹那些字画已作薪资抵押给了几个包工头,要不回来了。
启杺和廷毅怕第一趟运输出问题,悄悄跟在庭野他们后面。
原本以为能一次成功的运输,还是出了状况,如果不是廷毅及时出手,游击队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一路上启杺修炼的上了瘾,除了吃喝睡,全部心思都用在修炼燃木刀法。
手把手的细心教导,启杺领悟和掌握的很快。
实力稳定在灵蕴级第六层巅峰,已经超过了贝雨一筹,燃木刀法也已小有所成。
廷毅将最近的事情大致跟李白述说一遍,能够大病得治,李白阴沉多日的老脸总算有了几丝阳光。
更让李白高兴的是弟妹二人武功都如此卓绝,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悔意和羡慕。
廷毅看着陋室,无酒无菜,聊着聊着,没有了气氛。
“白兄,小弟斗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咱们去放松一下?”
朝庭野招了招手,吩咐他们出发去秘密联络点,安顿货物,准备酒菜。
青砖百瓦马头墙,砖凋瑞兽把客迎。
被宦官抓住把柄,几欲坠入十八层地狱,心如死寂的时候,廷毅解围,得以苟延残喘。
一代诗仙李白老泪在眼眶打转,望向头顶的墙头瑞兽,等眼泪在风中吹干,才随着廷毅进了中门。
在堂屋主位刚坐下,一个男游击队员已端来上好清茶。
厨房忙着准备晚餐,菜可以慢慢上,酒却不能让人等。
启杺会意,已招呼队员将十坛纪叟老春酒搬到左右房间餐桌处,两边厢房同时开喝。
右边是李白廷毅他们三人,左边则是庭野他们。旅途劳顿,休息放松正当时。
年少轻狂之时,美女环绕,豪气干云。
不知见过多少窈窕女子在自己眼前露出谦卑之色,听闻自己的诗句,定会开足脑力记忆吟诵,生怕错漏一字。
投怀送抱者不计其数,但显然他只喜欢酒、诗词和圣上的召唤。
万花众中过,居然没有沾惹到一丝花露,李白看着男队员在一旁伺候,正在回忆、对比和适应。
“白兄,这些都是我的心腹手下,是不是需要叫几个美女来助助兴?”
看到李白盯着队员若有所思,廷毅想到了那个烟花柳巷的刘梓玄。
早就听说上流社会,这些顶流男星,都喜好这一口,正准备安排人去请梓玄,被李白豪迈的笑声打断。
“贤弟不仅武功一流,待人接物也颇有特色,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要什么美女助兴,有酒有肉,有诗有剑,足以!”
酒过三巡,几人已经聊得很深入了,或者说毫无顾忌更为合适。
窗外几阵清风吹过,一股沁人心脾的瓜果香味让人陶醉。
李白拍桉连连称赞:“这地方好啊,幽香清净,这是何物如此芳香?”
“宣城绣瓜有奇香,偶得并蒂置枕旁。六根互用意何常,我以鼻嗅代舌尝!”廷毅记得陆游专门有首诗,将绣瓜香描摹的十分传神,干脆照搬了出来。
喝的兴起,李白干脆站了起来,手摸着胡子,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沉吟刚才的诗句。
“毅弟文武全才,老头子我佩服啊,来来来,喝酒,有剑吗?”
剑?启杺连忙出去,找了一把普通铁剑过来,放在一旁,不知李白何用。
廷毅跟李白连干两碗酒,李白伸手摸了一下嘴巴,笑问:“贤弟可知道我的实力?”
在矿场李白想出手那一刻,廷毅已探知他在灵蕴级第三层的样子。
见廷毅摇头故作不知,李白念了个剑诀,左手指天,右手斜刺,借着酒劲微醺,在桌边舞了起来。
几人喝的月上林稍方歇。李白或泼墨作诗,或抚剑狂舞,将胸中块垒尽数倾述。
少侠不识愁滋味,中年宦场惹烦忧,误上贼船被流放,回到宣州两茫茫。
回想当初亦是刀剑如梦,挥洒红尘笑傲皇城,傲骨无双赐金还。
这辈子结婚两次还都是倒插门,成了李白心里永远的痛。
第一任妻子许氏为李白生了一儿一女,分别唤作伯禽和平阳。
十几年后,最后同居的女人为李白生得一子,叫做颇黎。
中间同居的女人刘氏,极不给诗仙面子,蹬鼻子上脸,极度鄙视李白。
嫌弃李白没有任何功名,不是八大家族出身等等,有一次还将他从床上蹬了下去。
讲到此处,李白将手中握紧多时的酒杯,砸的粉碎!
没过几天李白就受不了那么鸟气,带着龙泉剑浪迹天涯了。
是不是为了争一口气,像这个刘氏女子的羞辱,不想再受第二次,才拼了命的要往皇帝身边靠?
看着廷毅他们年纪轻轻快意江湖,没有什么仕途烦恼,虽然李白没有明说,但开始后悔当初一门心思往当官那条路上挤。
李白门徒武谔一直跟在身边,平时矿场帮着维持秩序和看管仓库,现在看李白沉醉不知归路,安静伫立守护着主人。
此时见李白睡着,不敢叨扰,廷毅他们悄悄退出,只留下武谔照顾他。
李白原本以为是一帮强盗抢劫财物,廷毅喝多了嘴快,居然是太监狗腿子,想从李白手里夺走矿场。
长安城,大理寺门前十字路口。
洛阳城破后,掖庭官奴散落不少,长安城中张皇后天天吹着枕边风,皇上不堪其扰,同意其补充一些官奴婢女。
八大家族、节度使们和各大衙门已接到口头指示,举录贤良功劳一件。
但八大家族这些老油条怎么舍得把好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没啥积极性,嘴里应承着,实际上根本没放在心上。
爱谁谁去送,实在逼得急了,就去集市买几个奴隶充数交差,往年都是如此办理。
王晨听大理寺卿提起此事,原本也没往心里去,堂堂大理寺,也搞这些东西,简直笑话,技术含量太低。
刚才府上来人,让回家一趟,匆匆忙忙不知何事。
坐在豪华座驾内闭目养神,手里拿着密报,上面七个字:廷毅宣州会李白。
想到李白反叛流放一事,其****已结束,不知廷毅还与他纠缠目的何在。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廷毅已是他潜在的合作伙伴,不能有半分差池啊。
伴君如伴虎,内官谗言让人不寒而栗。
得找个机会跟廷毅说个明白,远离高危人群才行。
马车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飞驰,突然左侧骏马嘶鸣声起,前蹄腾空,经验老到的车夫急转弯,惊险刹住车。
王晨看到自己座驾被惊吓,思绪被打断,手掌狠狠拍了拍车内扶手,裂纹立现,人已消失。
来车居然是太子座驾,他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
飞到天上的王晨看见太子座驾有人招手,童孔微缩,太子殿下笑着朝车内指了指。
空中灵巧的转身,闪身进了太子车内。
“大理寺王晨参见太子广平王殿下!”
“少卿免礼,来来来,刚才的柳絮轻功甚妙!”
广平王身后好几股势力尾随盯梢,有皇后系的,官宦系的,还有节度使系的。
玄宗老皇帝一系虽已失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也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冒出来吓人,烦不胜烦。
“刚才的交通事故,怕是殿下故意为之吧?”
“哈哈,还是王少卿聪明。”
为了寻求大理寺的支持,广平王只得在大街上导演这一出,王晨心思缜密,一心为国,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太子十分喜欢,意欲将其拉拢过来,为其所用。
广平王亲自袒露心结和郁闷,让王晨大感亲切,本一直保持中立,实力不俗的大理寺,成了各方争夺的关键点。
【作者题外话】:祝大家国庆节快乐!